嚎嚎乐颠颠跑到前面来，他还是想不通：“爷爷，您怎么知道的？我也没说谎啊。”
肖珩扫他一眼，“指定是你妈妈不答应，你就故意来了这一出吧？”
嚎嚎陪着笑脸，“她总让我跟那些差不多的小姑娘玩儿，我不喜欢，一个个下巴要戳到天上去，爷爷，您觉得我跟她们合适吗？”
肖珩想气又想笑：“少跟我这儿绕弯子，你要跟什么样的女孩子来往，那是你的选择，我们做长辈的只希望你别着了算计。”
嚎嚎故意问：“我可送了不少贵重礼物，这不叫算计吗？”
肖珩一声叹：“我跟你奶奶也是辛苦带大了你，还一件贵重礼物都没见着呢。”
嚎嚎心虚：“爷爷，我明儿就给您买，给您买套茶具，要顶好的大师手作，给我奶奶买匹马，爷爷，我们都好久没去马场了，我要去国外了，我的马您要帮我看好了。”
肖珩故作不悦：“才一套茶具，就使唤起我来了？找你奶奶去。”
嚎嚎陪笑脸，“爷爷，我跟您最亲了，咱们都是男人，不能不受委屈，显得小气。”
“谁让你受委屈了？”祁蔓进来，看孩子又缩起脖子，有些不悦：“怎么越活越没个大方样儿了？你缩什么？我是打你了还是虐待你了？”
嚎嚎忙挺直腰杆，“哪里有？我奶奶最疼我了，奶奶，”他走到祖母身后，殷勤捏着肩，“您可真是霸气，一出手就把我妈说的服服帖帖，她回去二话没有。”
祁蔓笑了笑，“你这脑瓜子也不怎么好使，还是省着点用吧。”
肖珩听得笑，“别跟那儿显摆了，来磨面，”
嚎嚎过去，祁蔓又问：“你弟弟呢？他还在屋里看书？”
嚎嚎笑，“换地方了，刚才我们来，他说要看看馍馍的作业，正在馍馍屋里训他呢。”
肖珩直摇头，“可算有个管的了，成天拖延，马上就开学了，还一堆作业没写呢。”
祁蔓只是笑：“正月里忙，他团团转的忙活，哪有空写作业，更何况，那些都是课上教过的，有什么好再写一遍的？”
肖珩无奈：“我说他的时候，你就别在旁边唱反调，现在好，我说什么他都搬你的话，这让我怎么教？”
嚎嚎听得乐，“我奶奶叫自由尊重，爷爷叫爱之深远，都是我们晚辈的福气。”
祁蔓笑，“你这抖机灵的本事，也算你爷爷后继有人了。”
肖珩不服：“怎么是我了？我可学不会这么端水，他都跟你学的。”
嚎嚎气哼哼：“我怎么了？您们推来推去的，就有我这继承人丢脸呐？”
祁蔓走过来拍拍孩子，“丢脸不至于，就是这不开窍的聪明样儿，挺喜庆。”她看向肖珩，“总担心他这样儿没姑娘喜欢，不想也能靠钱挣个名额。”
嚎嚎更加气：“我是靠魅力，奶奶，我不比爷爷年轻时候差！”
肖珩哈哈笑，“这就自恋了，爷爷年轻时候根本没钱，你不给人姑娘送那些，她能大半夜跟你出去不回家？”
嚎嚎闷头推磨，肖珩又笑，弯腰探头看：“呦！这就不高兴了？你小姑姑遇到谁说她丑，她都说人眼睛不好。”
嚎嚎一下子笑出声，“小姑姑是漂亮嘛，我就没那么帅，爷爷，我是不是家里最丑的？小姑姑都说我不聪明，不像啕啕会挑好的长。”
祁蔓说：“你小姑姑看谁能聪明，就她自己是个聪明的，男人最要紧是自信，遇到什么都能淡然处之，你可是个大人了，怎么别人说两句就走心啊？”
嚎嚎嘀咕：“小楚叔公都那么大了，他还不是别人说两句他就瞪眼。”
祁蔓看向门口，余楚背着手进来，“我怎么了？你一小孩，还背地里说长辈，怎么学的礼貌？”
嚎嚎忙笑：“我奶奶说不能把别人的话走心，我就觉得这是真性情，我就喜欢小楚叔公，想什么都不藏着。”
余楚打量着，“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肖珩笑：“他一个孩子，哪能损你啊？都要过节了怎么又晃到我家来了？”
余楚靠在旁边，有一下没一下去捞糯米，“我那不孝子带着他妈妈去旅游了，三哥又有事，元宵节就我一个，还过什么？”
又一脸八卦问：“听说你有女朋友了？”
嚎嚎支吾：“哪有，就是刚接触，还不算。”
余楚看不上：“有就有，没有就没有，你一男子汉，怎么说话吞吞吐吐的？”
肖珩不满：“就这么点事，还特意跑过来打听，你怎么就这么好打听呢？”
余楚满不在乎：“开心嘛，我不打听多无聊啊，你家怎么天天都这么忙呢？这糯米磨了做什么？”
肖珩说：“做元宵，你来我们家过呗，让三哥也来。”
余楚眼神一转，“他哪有空？就我来吧，嚎嚎，你女朋友来不来啊？”
嚎嚎看向奶奶，祁蔓说：“元宵节是家里团圆，她都不算女朋友，怎么好来我们家过节？”
肖珩说：“不算女朋友，也是校友嘛，嚎嚎，要是同学们有空，就一起叫家里来。过年家里都放假，咱们人多吃饭也热闹。”
嚎嚎忙应：“好啊，我一会儿就问问，他们还说刚开学就赶上元宵节，都说在外地过节可怜呢。”
还没到晚饭时间，办好离校手续的孩子们就来了，这些都是嚎嚎的同学和学弟学妹，他在学校里人缘好，小个三五岁都能玩到一块去。不过两个电话一打，就招来了一群人。肖珩早上看到的小姑娘也在其中。
“长得也没多漂亮，挺像他爸，不怎么以貌取人。”
祁蔓往外看了看，留下这样一句评价，她认为这样的表达已经很婉转了，肖珩听了还是笑：“挺好了，又不是要去混娱乐圈，长得太漂亮也不好。”
余楚在旁撇嘴笑，“那也能改变下一代的基因，我们家小伦和小理都成巧克力了，你们这孙媳妇，以后难生出好看的孩子了。”
肖珩嫌弃：“你怎么什么都有话呢？巧克力怎么了？俩孩子多可爱啊。”
余楚瞪眼：“我哪有说不可爱？就是白点好看，黑黑的穿什么都不高级，说你孙媳妇呢，别转移话题。哎，嫂子，你真挺喜欢？”
祁蔓问：“你哪儿看出我喜欢了？只是准女朋友，什么孙媳妇，为时尚早呢。”
她觉得孙子看上的女孩儿过于平常，但看到儿媳妇珠光宝气出来，她又止不住头疼。
万婉一眼就看到人群里的小姑娘，她下巴微微抬着，到这会儿更加高了。
“妈，您要出去啊？”
嚎嚎看母亲一身宝气，笑嘻嘻问。
万婉没好气：“我去哪儿啊？这大冷天的，怎么也不请同学们进去坐坐？都进去吧，屋里暖和，这太阳都没了，冷呢。”
“阿姨，我们冒昧来访，打扰了。”
一个小姑娘上前，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意，万婉笑着说：“打扰什么？你们家在外地，要不是上学，明天也该在家吃团圆饭了，来这儿不要拘束。”
她自然地拉住小姑娘的手，往里走着说：“我们家都随意惯了，正月里都在放假，没平时方便，你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你叫静姝是吗？”
小姑娘点头：“是，我姓林，我爸在任上，不方便来，我们家也朴素得很，只有我爷爷身体不好，才有几个叔叔阿姨照顾。平时我妈也经常要自己做饭的。”
万婉连连点头：“这是家风正，我们家孩子从小也是自己做家务，他爷爷奶奶从来不惯着他，别看长得不怎么靠谱，其实可靠着呢。”
身后一众人听了，都偷偷笑，跟嚎嚎玩得好的几个悄声调侃：“就说为什么请我们来，合着是给你相亲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