培培回去没几天，她被绑进精神病院的消息就上了热搜，之前她来锦城的事只在小范围内传，这次都闹上热搜了，都没半个字带上肖遇。
萧逢秋看着网上的消息，这才明白祁蔓那句话的份量。她如果想遮掩什么，是真的能达到全网不知的程度。
“你这未来婆婆不好相与，以后在这儿要谨慎点儿，别总闹大小姐脾气，她不是你妈，不惯着你。”
萧燕燕说：“妈，您就别拿慈母牌了，从小到大您什么时候惯过我？”
拿起一本书翻了翻，萧燕燕又觉得无聊：“妈，明天就是除夕了，就不能出去逛逛吗？总在家待着多无聊啊。”
萧逢秋不许：“去干嘛？吃了什么就回来闹肚子，这边都是小饭馆，连个像样的超市都没有，你出去瞎转悠，再吃坏了年都过不好。”
萧燕燕揉揉肚子，“我就想吃小饭馆，那天是吃得杂，刚好又着凉了，妈！”
萧逢秋摆摆手，“别烦我，老实待着！”
母女俩坐在一间房里，谁也不肯跟谁说话，萧燕燕给肖遇发消息：“你怎么还没回来啊？”
肖遇随手拍了张手里的小吃，“我们逛市场呢，要下午才能回去。”
萧燕燕郁闷到极点：“我也想去。”
肖遇毫无负担回：“你妈妈不让。”
萧逢秋偷眼看女儿手机摁个不停，也懒得管。
“什么味道的？”萧燕燕发过去一句，好一会儿才等来回复：“不怎么好吃，但够味道，很刺激。”
萧燕燕彻底无语，又忍不住回：“你就不能不说好的那些？”
肖遇为难：“那我也不能说我的很难吃啊，那我买它不是很没品位？”
他笑着补上下一句：“我给你偷偷带了，你肚子要争气啊，再出问题就神仙也难救了。”
萧燕燕忍不住笑，“算你讲义气。”
阴沉沉的天气并没有阻碍锦城的春节气氛，肖遇带着嚎嚎和啕啕，一路走一路逛，买好吃好喝好，才慢悠悠出了香气冲鼻的市场。
临近除夕，市场里采购的人真是多，家里忙活的也不少。
肖三婶已经八十多的人了，她已经不再亲自动手操持，只是坐在旁边指挥女儿做活。
“你把那些小绒毛也择了，怎么到现在也不会择毛，女儿都这么大了。”
肖意安烦躁地一扔，“这鸭子也太麻烦了，咱过年就必须得吃鸭吗？为什么要自己处理啊？”
肖三婶又念叨：“那都是农场活的抓回来，不自己做怎么办？到处去买现成的，你吃着放心啊？”
祁蔓经过，“这些都是用来烤的，你平时也没少吃，怎么一自己动手就这么多话？快点儿，还能烤几只让他们解馋呢。”
馍馍跟着小姑父在锦城大商场里逛了好几圈，才把新年需要的吃穿住行都给置备齐，闵融抱着加加和馍馍上货车驾驶室，“都系好安全带。”
念念在后面安顿好两个孩子，两辆车陆续开出停车场，到天色黑了才到小县城上。
“哇，好香啊。”
一进门，加加就闻到一股油脂的焦香味，他循着香气往前追，一会儿就到餐厅里，“姑祖母，您在做什么？”
祁蔓回头，笑：“做烤鸭啊，去洗洗手，姑祖母给你留了个鸭腿。”
几个孩子一人分了一只鸭腿，排排坐在旁边的长炕上晃悠着双腿，惬意得闭起了眼睛。
“来，喝点鸭汤。”
肖珩把热腾腾的老鸭汤放在炕桌上，看几个孩子都陶醉得很，他突然伸手去挠加加的脚心。
“哈哈哈哈哈，姑祖父，痒！”
加加踢蹬着腿，“姑祖父，我爸爸妈妈明天来吗？”
肖珩笑眯眯抱住孩子，“来，明天上午就到，好吃吗？”
加加笑：“还饿。”
肖珩哭笑不得：“这是走了多少路，都饿成这样了，走，去吃好吃的。”
除夕前一天晚上都是些家常菜，萧逢秋喝着温热的汤，又想起年轻时候丈夫拙劣的厨艺。
那时候她的生活也很精致，只是能记住的都是些平凡的瞬间。
“燕燕，多喝点汤，”萧逢秋给女儿盛了碗汤，她语调难得柔和：“别总是吃零食，这些才健康。”
一顿饭过后，众人都早早去睡。
肖珩洗完澡出来，看祁蔓还在那儿盘算，坐过去：“你还在算什么呢？”
祁蔓合上电脑，“没什么，明天都来，总得把住处安排好。”
今年不止鲤鱼胡同的人来，连肖珩几个好友都很捧他软饭硬吃的人设，个个都说要来锦城旅行过年。
房子自然是不小，但每家人口也不少。
“老公，你看这房子，再大也不够招待那么多人，附近也没我们的房产，这可怎么安排啊？”
肖珩说：“我们家不是有帐篷嘛，家里燃料也够，就让他们住在院子里呗，也就蒋方他们几家，其他人都在这边有房子，不用留下来住。”
蒋方一来就看着院子里的帐篷直赞叹：“也就你这种经常去露营的，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帐篷，你看这些孩子，都不舍得出来了。”
肖三婶看着院子里乌泱来去的孩子，侧头跟大姑子说：“那时候刚去京城，这几个还都是孩子呢，一眨眼，他们的孙子都能满地跑了。”
肖四姑笑：“时间过得真快，好像几十年过去，什么也没留下，又什么都有了。”
馍馍带着弟弟们搭好帐篷，又挨个去玩了圈，天色将黑，竟难得飘起了雪。
“爷爷，下雪了。”
“真下雪了，真难得。”
大人们听见声音出来，一个个都觉得稀奇，肖三婶笑着说：“都好几年没下雪了，真是难得，赶在大年夜了，是好兆头啊。”
肖珩握住祁蔓的手，低声说：“老婆，我们又度过一个年了。”
烟花在小县城里肆意绽放，将整个小城都笼罩在忽明忽暗的梦幻里，祁蔓微笑：“老公，这小城的新年真热闹。”
年夜饭一共摆了五大桌，孩子们接连不断来恭贺新年，不知不觉，当年都是孤身闯荡的少年人，现在都已经成家立业，在各自的人生中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精彩。
蒋方举杯，“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继续圆满，永盈不亏。”
肖珩也举杯，“祝大家新的一年都能心想事成，继续做自己。”
连陌笑着说：“就祝大家明年还能聚在一起，友情长存。”
余楚哈哈笑：“继续相爱相杀，不对付到年尾。”
曾宵补充：“吵架不红脸，打架不断交，还是好兄弟。”
祁蔓和韩诺碰了一杯，“希望长江后浪推前浪，咱们明年都能多赚一点。”
韩诺笑着接：“也祝我们都年年有今日，岁岁有知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