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啊？他、他杀过人的？”
得知真相，肖珩都懵了，“我想过他捞偏门，但没想到他这么疯狂，那，怎么就没事呢？”
祁蔓不在意道：“这是什么地方？偏远小县城，一个什么都没有的年轻女人，为了钱跟老男人玩交易，她出了事都不会有人留意。”
“唉、也是我一时大意，婶婶没什么事吧？”
“没事，她就是挺自责，说好好一新房子，摊上这种事，不会影响风水吧？”
祁蔓笑了声，“风水是人造的，咱们家家庭合睦，儿女上进，孙辈也在茁壮成长，有什么好影响的？真是挖个邪阵就能断人气运，这辈子也不用琢磨别的了。”
肖珩还心有余悸，他往窗户上看了看，“不会还有什么没清理干净吧？“
祁蔓往窗户上瞥一眼，“还能有什么？”她轻轻拍着孩子，“以后不能再让馍馍去那些地方，那道长说孩子体质特殊，容易招脏东西。”
肖珩仔细看了看，“馍馍平时也没这些事啊，那道长靠谱吗？”
祁蔓看他，“你说呢？”
“还有啊，那女人不是他做的，是他那个泼妇一样的老婆，真是草莽出英雄。”
祁蔓淡笑一声，“让万婉看好她姐姐，真出了什么事，那可要命。”
肖珩第二天一早就给万婉打电话，万婉都没当回事，“爸，我姐她去国外旅行了，根本不在家，您放心，家里我仔细着呢，不会有事儿。”
肖珩还是不放心：“你问问她在哪儿，那吴刚的前妻不太正常，警察现在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万婉应和：“好，我一会儿就问问，爸，您在那边还好吧？馍馍有没有事啊？”
肖珩说：“馍馍好多了，你们在那边也注意，不怕遇到狂徒，就怕遇到疯子。”
万婉只是给姐姐发了条信息：“姐，那个吴刚的前妻犯事了，你小心点儿，玩够了就回来吧。”
“妈，我得送啕啕回学校，再陪他住几天，这几天您有什么事就去找贾欣，找我大姑子也行，哦，姐回来，您跟他说一声，别到处乱跑，他们那一家子都是疯的。”
锦城的事万外婆也听说了，听小女儿这么说，她赶紧去找大女儿，可消息还是回，但电话就是一个也不接。
“婉儿，你姐出事了！”万外婆怕得直掉眼泪，“你姐只回消息，她不接电话，我找不到她，怎么办啊？”
万婉坐在村里小院的阳台上，“妈，她经常不方便接电话，没事儿，你别太担心了，她说什么时候回来啊？”
万外婆忙说：“这说了，她说，年前回来，就想逛逛，你说这孩子，她逛什么呢？现在多危险啊？她怎么那么不省心呢！”
万婉耐心劝：“她又不是第一天这样，这些年她一失恋就出去逛，一两个月就回来了，现在孩子都大了，她也没什么要管的，就随她去吧。”
“啕啕，要不要跟外婆说两句？”
啕啕过来接过手机，“外婆，大姨在夏威夷，那边治安挺好的，她又住在我们家的别墅里，没事。您放心吧。”
万外婆放不了心，确定大女儿还在夏威夷，她当天晚上就让嚎嚎买票，她要去看看女儿。
眨眼之间，忙碌的半个月就过去了，祁蔓看锦城的房子恢复一新，就收拾行李跟肖珩回京城。
到腊月，北方就很冷了，雪都已经下过几场。
祁蔓把外套拢紧了些，看着白茫茫一片，她搂着馍馍说：“咱们在家休息一天，后天再去看你爸爸妈妈。”
一行人回家，正赶上万家姐妹争吵。
万婉认为她劳心劳力，又搭人情又搭脸面才把姐姐从恶臭的婚姻里捞出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万姣却不领情，还说妹妹只是怕自己丢脸才那么尽心尽力，说是姐妹亲情其实背地里就在看热闹。
嚎嚎把前因后果都给爷爷奶奶说明白，“爷爷奶奶，您们说，我大姨该不该离婚？我感觉不该离婚，她跟那老吴还挺配的。”
肖珩不自觉跟着点头，“是，哎，怎么说长辈呢？”
嚎嚎闷笑，“爷爷，您回来是为了三叔吧？我都筹备好了，明天就进山。”
肖珩诧异：“你怎么会有空去收拾？”
嚎嚎搂住弟弟的脖子，“我周末有空就去了，房间都收拾好了，过几天我也请假，我们一起去。馍馍，你也太弱了，怎么看见个鬼就吓成那样啊？”
馍馍反击：“你小时候也怕鬼啊，干嘛要鄙视我？”
嚎嚎瞪眼，“怎么跟大哥说话呢？还想不想要零花钱了？”
馍馍立马笑，“大哥最好了，给点儿呗，锦城好多好吃的，我想买。”
祁蔓摆摆手：“你们出去玩儿吧，馍馍，收拾好课本，明天就去上学。我们周末再去看爸爸妈妈。”
“好。”馍馍跟着大哥出来，小声问：“大哥，你是不是翘课了？”
嚎嚎忙竖起食指挡在嘴前，拉着弟弟到敞轩二楼，才说：“我就是偶尔不去，但我学分够了，够了就行了嘛，要那么多干嘛？又不能换钱。”
馍馍靠进绵软的沙发里，舒服地叹出一口气，小少年眉眼如画，放松的样子显得格外脆弱。
“怎么啦？在锦城受苦了？”嚎嚎看弟弟这模样，有些心疼：“那边又阴又冷，好吃的再多也不如待在京城，明天你放学就在门口等我，我带你去吃大餐。”
馍馍抬眼：“真的啊？什么大餐？”
嚎嚎拍拍弟弟肩膀，“大哥什么时候说话不算数？明天放学了就在门口等我。”
“好，”馍馍扯过旁边的毯子，“大哥，我睡会儿，你在旁边别走啊。”
“行。”嚎嚎坐到旁边，随手拿出一本漫画书看，在静逸的小空间，只有偶尔几声鸟鸣点缀当下的宁静。
祁蔓跟肖珩安排好，才悄悄来到书房，看两个孩子都在沙发上睡着了，不由得笑：“真是孩子，就爱在地上躺着。”
肖珩探头看了看，“算了，我们去做饭吧，让他们先睡会儿。”
夜里又飘起雪，两个人也没去前院，只开了东南角的小厨房做饭，夜色温柔，灯光绵软，配着隐约的雪、厨房的谈笑声，一切是那么安宁。
“大哥，你怎么也睡着了？”
馍馍睡了香甜的一觉，醒来终于没了那种惊惧不安，他懒懒伸了个懒腰，又去踢大哥：“大哥，晚上了，起来吧。”
“嗯？”嚎嚎迷糊睁开眼，“天都黑了，你真能睡，在那边睡不着啊？”
馍馍穿好鞋，“真没睡好，总觉得有人看着我，都好几天没睡午觉了。大哥，好香啊，是番茄炖牛腩！”
小厨房里，一张小巧的餐桌摆在树边，上面是一锅冒着腾腾热气的番茄炖牛腩，旁边是一碟凉拌鲜藕，和一小锅乳白色的鱼汤。
看两个孩子进来，祁蔓放好碗筷，“老公，把两个素菜炒了吧。”
“好。”肖珩随手端起旁边的青菜倒进锅里，锅铲翻炒中，他微微大声：“嚎嚎，去叫你妈妈和外婆过来吃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