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帮我看着呢吗?”
肖遇看着外面,“看着呢,你赶紧洗,怎么这么半天也没出来?就是这水不要钱,你也不能在里面过夜啊。”
萧燕燕对着花洒冲洗头发,漫不经心道:“这水又不要钱,我头发都黏起来了,得好好洗,你看着点儿,我被谁看到,你也吃亏。”
肖遇笑:“我都没见过,不算吃亏。”
萧燕燕又气又笑,“那你进来看看,我妈昨天还问我,万一怀孕怎么办?”
肖遇笑,“那我就当便宜爸爸呗,你真得快点儿了,这雨我看快要停了。你别洗一半,我们带上来的水可不够洗澡。”
萧燕燕匆匆洗完出来,雨果然渐渐停了,她看着清澈的夜空,靠过去问:“是不是真的啊?我有孩子你当便宜爸爸?”
肖遇低头看她:“哥们义气,指定不让你奉子成婚。”
萧燕燕双手抱上去,扬起的眉眼里泛着细碎的光,“看在你这么义气,我俩搭伙养个孩子吧?”
隔壁的帐篷里,肖珩正搂着老婆打算睡,忽然听到隔壁隐约的声响,“谁这么好兴致,都累成这样了还玩儿。”
祁蔓笑,“年轻人也能那么体力弱啊?”
肖珩不服:“我也不老,”
祁蔓推他,“孩子都在隔壁呢,这房子的事先放放,等天气好点儿,让小遇他们来做,兴许,这两个不婚主义也能有奇迹。”
虽说又累又辛苦,但一天假期过得真狠充实,尤其是累了一天后能洗个热水澡,躺在山野间枕风听雨,确实很治愈。
晨间的阳光刚撒下来,一众人就被鸟鸣声扰醒了,山间轻风微凉,草木枯黄,可在阳光的照射下,又显得生机勃勃。
“明年春天再来,这里更美。”
肖珩迎着太阳伸了个懒腰,又看向身后还痕迹清晰的地基,已经开始想象明年春天的景色了。
“老公,把水拿过来。”
肖珩把桶拎过来,“早上吃什么?”
“面疙瘩,今天降温了,吃点热乎的。”
重阳过后,气温骤降,祁蔓把孩子们送去上学,回家就开始筹备换季的事。
“阿姨,这些帘子洗好要放在哪儿啊?”
萧燕燕从没做过家务,跟着祁蔓忙前忙后她觉得很新鲜,看一道道门帘被拆洗晾干,她觉得家庭琐碎还挺有趣。
“一会儿把它们叠好,放在后面的库房里,再拿出来用得是明年春天了。一会儿你跟我去库房,看看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的,冬天的门帘也得选好,不喜欢的款式很影响回家的心情。”
萧燕燕直点头:“我妈从来不换家居摆设,我们家那套都有十几年,每次让她换个风格,她都嫌麻烦。”
祁蔓笑:“你叔叔有空都会一季度一换,他喜欢折腾这些。”
肖珩正坐在观众席上看比赛,遇到自家孩子进球,他都会站起来欢呼,闹得周围的家长都觉得自己诚意不够。
“祁小满,厉害!祁小满,加油!”
馍馍在场上挥杆向爷爷致意,又快速跟自己的队友汇合。
比赛结束,馍馍三两步跑到爷爷面前,“爷爷,全场就您像拉拉队,气氛真好。”
肖珩喝水润嗓子,“亏得我以前是唱歌的,不然真喊不下来,我们馍馍真厉害,进了三球呢,爷爷送你套新球杆,想要什么样的?”
馍馍眼珠子一转,“我要爷爷亲手做的,可以吗?”
肖珩满脸是笑,“可以啊,这孩子,爷爷找块好木料,给你做根独一无二的,保证奢华低调有内涵。”
馍馍乐得哈哈笑,“好啊,我要沉香木的,爷爷,很贵哦。”
肖珩搂住小孩肩膀,“能有多贵,我们馍馍打赢比赛了,一定要有奖励,不过那个不能用,我给你买根别的?”
馍馍假装失望:“爷爷,您没钱了吧?”
肖珩断然否认:“我有,我回去问你奶奶要,她不能不给我。”
祁蔓都无语,“他一个孩子,要什么心里都没数,你也是孩子啊?那沉香能用来做球杆吗?”
肖珩小声说:“我记得你不是有一块吗?孩子喜欢就给他做根球杆呗,观赏用也没什么,他不可能拿着去打球的。”
祁蔓瞪他:“那多珍贵你知道吗?就拿去做球杆?”
肖珩无所谓道:“我不做球杆,放家里也是烧着安神,给孩子玩儿嘛,我去拿了?”
见祁蔓没拦,他又退回来,在妻子脸上狠狠亲了一口,“谢谢老婆。”
祁蔓好气又好笑,“你别自己做了,刀功又不好,拿来我做。”
肖珩去库房取沉香木,不想遇到萧燕燕,“燕燕,你在这儿干嘛呢?”
萧燕燕犯愁:“叔叔,我在选门帘呢,到底哪个好啊?”
肖珩看她手里拿了好几款,脸都快纠结出褶子了,他笑:“你都拿回去,一周换一个颜色,这个往门上一挂就行,很简单。”
萧燕燕笑起来,“是啊,我都拿回去,叔叔,您来找什么呢?”
肖珩高兴道:“馍馍比赛赢了,我打算做根球杆奖励他。”
沉香质地不均,祁蔓很小心才将它雕刻成马球杆的形状,馍馍周末回来,看是奶奶珍藏的那块沉香,他都懵:“爷爷,我要的是沉香木,不是沉香。”
肖珩愣了愣,“不是一回事吗?”
祁蔓都无语:“沉香是沉香,沉香木是结沉香的树,你这孩子,又玩文字游戏逗你爷爷了吧?”
馍馍偷笑,“我就说贵了,可沉香木贵不贵,我也不知道啊。”
肖珩搂住孩子脖子,“这调皮孩子,就欺负爷爷不懂这些是吗?必须好好挠你。”
“哎呀,痒,爷爷,我错了。”
馍馍扭身闪躲,肖珩抓着他不放,祁蔓笑着提醒:“小心点儿球杆,它不经折。”
馍馍忙放远球杆,“奶奶,真送给我吗?”
肖珩松开孩子,“都成球杆了,不给你给谁啊?这脸也太冰了,去穿件外套。”
“好。”馍馍抱着球杆回屋,快速换下校服,穿了身马球服出来,“爷爷,帮我拍照。”
照片里,小男孩满脸灿烂的笑,胸前的球杆黑沉沉,在孩子眼中,这不过是一件记录他胜利的道具。
“爷爷,我还要拍两张。”
肖珩在镜头后笑了笑,“来吧。”
闪光灯连连闪烁,馍馍看了看照片,终于满足,“爷爷,我要个框,把它摆在我的卧室床头。”
肖珩笑:“这么重视吗?”
馍馍贼兮兮:“有同学来玩儿,我就说是沉香木,让他们见识下沉香从哪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