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了一天,晚上萧逢秋也不提走了,她跟女儿睡在一张床上,柔声感慨:“你爸爸以前总担心你摊上个恶婆家,说他打也打不过,吵也吵不过,只能看着你受委屈。”
萧燕燕靠到母亲怀里,“妈,我不结婚也能好好过一辈子,您看,根本就没婆家,谁能让我受委屈?”
萧逢秋不悦:“女人哪有不结婚的?我告诉你啊,这是你能找到最好的婆家了,祁蔓阿姨跟你爸是同学,她这人不小气,看她那大儿媳妇就知道,不是个恶婆婆。”
燕燕敷衍:“嗯,阿姨好,叔叔也好,我没说不好啊,我这不是在他们家住着嘛,妈,”
萧逢秋坐起来,“你说,你这么住着,要怀孕了,怎么办?”
“不可能!”萧燕燕断然否认,“我们很小心,有意外那都是奇迹,真那么倒霉,我也认了。我们俩合伙养孩子,我负责给钱,他负责陪伴,早分配好了。”
萧逢秋都不敢信:“有孩子你们都不结婚?”
萧燕燕往下一躺,“有孩子为什么就得结婚?生育是我的权利,我想生就能自己养,您这么多年不也把我养得好好的?”
萧逢秋恨恨拍了女儿一巴掌,“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个倒霉孩子?”
萧燕燕也不怕开水烫,“算了,我都没说您不如祁蔓阿姨开明,咱俩就将就将就,对彼此宽容点吧。”
萧逢秋只觉得这孩子傻,“他们家是个男孩儿,你是个女孩儿,”
萧燕燕一下子坐起来,“什么意思啊?我是女人就低人一等了?就不配不婚了?妈,您现在怎么这么封建啊?您还是女人呢!”
萧逢秋动了动嘴,“算了!我不跟你说,睡觉。”
萧燕燕看母亲终于躺下了,才气哼哼躺下,背对着母亲说:“我是个女人,可这社会不分男女,我的孩子能跟我姓,我们家的生意我也能担起来,别总拿我当花瓶!”
萧逢秋嘀咕:“谁说你是花瓶了,我就说小遇这孩子不错,他也比你大几岁,该,算了,放假,我不招你烦。”
肖珩也赶鸭子上架在跟儿子谈,小遇就坐在椅子上打游戏,父亲说什么,他应什么,就是立场半点不改。
肖珩无奈:“你不想结婚,我理解。”
肖遇立马说:“我知道您理解,爸,我这关键时候呢,您回去睡吧,我妈都等急了。”
肖珩好气又好笑,“我在说你的事呢,严肃点儿。”
肖遇关掉游戏,坐过去搂住父亲肩膀,“爸,我知道,您跟我妈都希望我也能家庭美满,像我姐,像我哥那样,可我不喜欢,我就自己过舒服,您能理解吧?”
肖珩点头,“可,”
肖遇拦住:“我知道,燕燕她妈妈又来施压了,您都在这儿坐半天了,态度已经到位了,可以交差了。”
祁蔓书翻到一半,肖珩回来了,她掩着笑:“怎么了?不顺利啊?”
肖珩靠到床上,直接往下一躺,“你说他怎么找的女朋友都有个恨嫁的妈呢?”
祁蔓笑出声,“他运气不好,这小子从小就运气不好,你忘了,每次他们姐弟犯错,你抓住的总是他。”
肖珩也忍不住笑,“谁让他是男人,谁肯信他只是观念不同,都以为他仗着有钱玩弄人家女孩儿感情,唉、幸亏燕燕是个独立的女孩儿,家境也不差,不然还难。”
想到小儿子每次分手都惊天动地,肖珩就头疼:“他再这么拖下去,我看这个也得凉,都三十多了,还趴在父母怀里哭,多丢人呐?”
祁蔓一阵笑:“人家还有父母让他趴着哭,这有什么好丢人的?换一个家庭,都没父母肯让他趴着哭,俩孩子都不想结婚,萧逢秋就是受传统观念荼毒太深,别理她。”
肖珩脸色发苦:“她都不找你,你当然说得轻松,她怎么就找我呢?”
祁蔓揉他的脸,也瘪着嘴:“你看起来好沟通呗,谁让你总树立大家长权威的,现在有大事就找你商量,你怪谁啊?”
“把衣服脱了,都这么晚了,还琢磨什么呀,明天起床脸色不好,不又耽误你出镜了?”
肖珩赶紧脱了外套,“是啊,明天我还要拍重阳特辑了,老婆,你看我明年能不能再办一场摄影展?”
祁蔓理好被子:“宁家打电话来了,说那边还是不肯松口,非要把他岳母送到牢里去。”
肖珩抬头:“他提什么条件?”
祁蔓叹气:“做芸菁新校区的承建方,”
“什么?”肖珩坐起来,“他都不是干房产的,他还要建房子?芸菁新校区可不是个小工程,他也太贪心了。建我们那小农庄倒还可以考虑。”
祁蔓拍他:“我们那小农庄也是要住人的,随便找个人建,塌了怎么办?”
肖珩发愁:“那怎么办啊?”
祁蔓往下一躺,“明天过节,过完再说。”
重阳并不是个多有存在感的节日,但在肖珩眼中,每个节日都需要认真对待,周末一大早他就拿着相机在别院门口就位。
这座别院承载着念念几兄妹童年的记忆,也是跟肖珩相熟的朋友都能找到的地方,他们并不在意重阳这个节日,但很喜欢在深秋季节来山里转转。
“这房子可花了不少钱,念念像她妈妈,在哪儿都讲究。”
肖珩忙放下相机,“大福叔,您来了?您这气色是越来越好了。”
姜骏笑着说:“天天闲在家,不是吃就是运动,能不好吗?听说你们还要在山顶上建房子?那儿除了你们家,谁还上去啊?”
肖珩迎着他进去,“就是建个简易的茅草房子,偶尔上去能有个歇脚的地方,我们打算今天动工。”
姜骏有种不详的预感,“你让我们穿得休闲点,不是就想让我们帮你一起建房子吧?”
肖珩很贴心:“大福叔,您是长辈又是前辈,怎么能让您干活呢?最多就陪我们一起上去见证一下。”
姜骏看向隐约的山顶,“你这儿上去得有好几公里吧?”
肖珩轻描淡写:“才五公里,根本不高,比我们锦城差远了。”还招来小儿子,“小遇,给叔公换上登山鞋,我们一会儿就出发。”
肖遇把鞋拿过来,“叔公,按您的尺码买的,还有手杖,您是长辈,就不用背东西了,这里面只有水和吃的,咱慢慢走。”
姜骏看着脚前的鞋,和全套的登山装备,他拒绝的话都想好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说出来。
“爬山得穿合适的鞋,大家都换了,我们一会儿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