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原到的时候，肖珩正抱着涂涂在暖房里摘西红柿，看大堂哥在后面坐着，他笑着招呼：“大堂哥，好点了吗？我这儿西红柿正好熟了，今天给你做个凉拌西红柿。”
祁原撑着笑容：“我来这儿，又得上车，又得下车，就请我吃凉拌西红柿？”
肖珩随手在藤上摘了颗西红柿，“你尝尝，别提多新鲜了，比早上去菜市场买的都好。你尝尝，”
祁原却不过，只好接了咬了一口，有些惊讶：“这倒有点像以前我们部队常吃的那种，还挺香的。”
肖珩笑着说：“这是老品种，现在菜市场都买不着了，我还是觉得老品种有滋味。”
祁原走着就把西红柿吃了，“中午不能就西红柿吧？”
肖珩笑：“堂哥都来了，怎么也得八九个菜才算合适，现在蔬菜都成熟了，中午就随便吃点新鲜时蔬。”
祁原叹气：“还说做客能吃好点儿，还是这么素淡，我都好些天没吃口丰富的了，给点肉吧。我现在特馋驴肉馅的饺子。”
祁蔓看他那样儿，“到底怎么委屈你了，到人家做客还点起菜了，我这不早不晚的上哪儿去给你找驴肉？”
肖珩直说：“你现在养病，不能吃红肉，我给你做个白灼虾，都是我们周末去农场捞的，今天吃刚好。”
祁原问：“昨天也没拿出来招待亲戚？”
祁蔓说：“倩儿从外面订了两桌，不然一个个能喝成那样。加加呢？这孩子又跑哪儿去了？”
肖珩又笑：“在烤炉边守着呢，诺哥都烤糊三只了，我们今天还有没有烤鸭吃，得看他的厨运。”
“爷爷，这个又糊了！”
加加双手托腮，等了一只又一只，出来的都是黑糊糊的鸭子。
韩诺不信邪，又勾住一只鸭子往炉里送，“我这次翻得勤点，是不是这炉子有问题啊？我看挺简单的，怎么总糊呢？可不烤久点又是生的啊。”
加加看看剩下的五只鸭子，他站起来，弱弱开口：“爷爷，我们不烤了吧，我想等洛爷爷回来烤，他烤得不糊。”
韩诺很认真：“加加，你再等一次，爷爷会有进步的。”
又烤糊两只，加加再也不肯让爷爷进步了，他拦在烤炉前，“爷爷，我不吃了，我明天再吃。”
韩诺很挫败，他看看烤炉，牵住孩子，“走，让你姑祖母来，没你洛爷爷我们还吃不上饭了。”
“好哎！爷爷，我想吃大鸭腿，要两只。”
“好，但要喝够两碗蔬菜汤。”
“行！”
看韩诺过来，祁蔓就知道他没能把鸭子烤出来，问：“中午还吃不吃啊？”
加加跑过去拉住姑祖母，“吃，我想吃烤鸭腿。”
肖珩建议：“这也没外人，咱们中午去后院吃吧，烤炉边吃，又暖和又新鲜。”
韩静从外面回来，老远就闻见一股油脂的焦香气，她快步往后院走，“哇！爸，您真给烤出来了？”
韩诺站在烤炉前，高深莫测：“我能这点小事都做不好？”
肖珩侧头偷笑，韩静也不拆穿：“那是，您什么做不好？您就是我们子女效仿的榜样，真香，我去洗手，加加，给姑姑留只鸭腿。”
加加认真点头：“我肯定不偷吃。”
但韩静一转身，他就把盘子里的鸭腿拿起来啃了一口，“爷爷，姑姑没有鸭腿吃了，再烤一只吧？”
韩诺看了看炉里，“这还有一只呢，你都吃三只鸭腿了，不能再吃了，喝点汤。”
加加拿着杯子咕噜了一口，“爷爷，我可以喝两杯汤，再吃一只吧？我还没饱呢。”
洛无恪进来：“你怎么还没饱啊？这肚子都要撑破了，”
“洛爷爷，我肚子没破，厚着呢！”
洛无恪跟几人打过招呼，又看向韩诺：“我可算看到奇迹了，你都会做烤鸭了？”
韩诺叹了口气，“还真不会，我就是站在烤炉前拍张照，说起来我们家这炉子也算老炉了吧？它怎么还这么桀骜呢？”
洛无恪笑，“让妹夫做，他喜欢，别抢他的活。”
祁蔓不满：“他是喜欢做给我吃，又不是喜欢当厨师。”
韩诺一阵笑，“喂，这么大庭广众的，不用这么表现吧？”
祁蔓搂住肖珩，“你藏着你的，我们表现我们的，老公，你吃多少了？”
肖珩不在意道：“又不用工作，多吃两口没事，这个蟹也不错，你尝尝，”
祁蔓尝了口，“你喝点热酒，这东西不能多吃。”
肖珩又拿起一个，“哥，你吃吗？”
洛无恪摆摆手，肖珩直接往韩静碗里放了一个，“那剩下这个还是我吃，明年我们去申城过中秋吧，那边的蟹比我们这儿新鲜。”
洛无恪拆开蟹，只从中挑出一点喂给加加，“行啊，李梦前几天还跟我抱怨说无聊，正好让她有点事忙。”
韩诺笑，“她那是想请假出去玩儿，你怎么还给安排活了？”
洛无恪放下工具，“她都六十多的人了，到现在也没个人照顾，还到处跑，她以为她还有四处逍遥的资本？”
韩诺说：“她长得漂亮，又不缺钱，还单身，怎么没有资本？我倒觉得这样也挺好，看她，虽说六十多，但跟三十多也没太多区别。”
洛无恪摇摇头，“我不是说她单身，是她那么个花钱法，再这么到处挥霍，她得去要饭。”
祁蔓听得笑：“越说越夸张，悦姨知道她什么德行。”
韩静过来，“爸，小梦姨就爱到处逛逛，您总让她在申城待着，她得多无聊，本来就没什么消遣，更该对着那么大的房子扮游魂了。加加，姑姑的鸭腿呢？”
加加双眼瞪得圆溜溜：“我不知道啊，肯定是表哥的宝宝偷吃了。”
韩静看他，“你什么时候属猫啦？”
加加笑，“我不属猫，但是我肚子说，它好想跟鸭腿做朋友，我就送进去啦。姑姑，我请爷爷再烤一只了，他不肯。”
韩静搂住孩子，“再烤两只，你的肚子也要叫鸭腿去做朋友，给姑姑包个菜团吧。”
“哦。”
加加擦擦手，拿出一片菜叶，加上薄透的鸭肉，新鲜的黄瓜条，鲜艳的西红柿，又挖了一点辣酱，包好双手递过去，“姑姑对不起，我太想吃鸭腿了，没有给您留。”
韩静笑着说：“没关系，姑姑喜欢吃鸭肉，还知道姑姑喜欢吃什么，亲一下。”
加加脸凑过去，被姑姑亲了一口，他咯咯笑：“我有大美女喜欢了。爷爷，您看，姑姑亲我了。”
几个大人都忍不住笑，韩诺刮了下孩子鼻子，“才多大，你就知道这些，”
加加昂着头，“我昨天听说的，那个叔叔说，男人最大的成功就是有很多美女喜欢，喜欢就是亲亲，我妈妈说的。”
“姑姑，您喜欢我吗？”
韩静点头，“喜欢！”
加加更加确定：“看，姑姑是大美女，她喜欢我，小姑姑也是大美女，她也喜欢我，我也是个成功的男孩子。”
韩诺叮嘱：“以后家里有客人来，你就在房间里玩儿，让你妈妈知道你偷听，她会打你屁股。”
加加忙捂住屁股：“我没有～是那个叔叔说话声音太大了，我忍不住，就多听了两句。”
洛无恪只看孩子，加加垂下头，长长的睫毛颤啊颤的，“爷爷，我知道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