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师怜黯淡的眸中忽然闪过一抹亮,轻轻地问道:“为什么要去找我的父亲?”
“既然你我已然同行,那当然要夺回你的身体,然后制裁他。”
雨师怜不知为何,心中有股涟漪泛起,那是继母亲后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声音变得柔和起来:“你能重复一遍你的名字吗?”
“你刚刚不是听过了吗?口天吴,犯罪的罪,吴罪。”
“哦...那我们现在是要去犯罪吗?”
吴罪有些无语,只得转而问道:“你多大了?”
“哪里多大?”
“当然是年龄了。”
“忘了,也许满十八了吧。”
吴罪:“...你是真的木头脑袋啊。”
“你不也是木头脑袋吗?”
“啊?这...这只是暂时的,我以后肯定又会成为正常人的,嗯,没错。”
正说着,才发现天都快亮了,雨师怜此时问道:“真奇怪。”
“怎么了,哪里奇怪了?”
“你明明拥有实体,为什么可以触碰到我呢?”
“你之前不也拍了我的肩吗,好了赶紧去找个地方,要天亮了,话说天亮的时候你呆在哪呢?”
雨师怜忽然停下了脚步,在吴罪眼前穿墙而过,遁入阴影,随后从墙里探出脑袋道:“就像这样啊。”
“不是,你可以这样,那我怎么办?”吴罪道,“我又不是鬼怎么穿墙?要不你试试能不能带我进去?”
雨师怜拉着吴罪,往墙里一钻,结果吴罪的脸硬实地撞在了墙上,练试了好几次都是如此,都快撞散架了。
雨师怜灵机一动:“要不,你住下水道吧,那里没人,也没阳光。”
“去你的..算了,我也是异想天开,这怎么可能成功呐,我自己想办法吧。你先呆在这儿,晚上再来找你,别乱跑啊!”
吴罪去路边捡了顶破帽子,想着一夜过去,自己突然从停尸房消失引起不必要的骚乱,于是准备从原路线翻窗去查看一下情况。
好不容易一路躲藏爬进了医院,好在还没人发现停尸房跑了一具尸体,否则就有些炸裂了。
吴罪返回了停尸房,还是一如既往的阴森,不过自己已经没什么感觉了:比起“诈尸”,还是“木偶回魂”更奇葩一些吧!
吴罪此时有些气恼:“也不知道是哪个开车不长眼的混蛋,那车技就和厕所里的地板一样,又臭又烂,把我害成这幅模样,到时候一定要好好修理一番。”
正想着,门外却传来一阵哭泣声,吓得吴罪慌忙掩饰一番,躺在板上。
“护士,现在可以带我儿子走了吗?”
“可以了,这是死亡证明,收好...不要伤心过度,节哀吧!”
吴罪很快辨认出这是母亲的声音,心中隐隐作痛。
两人将吴罪推出停尸房,一路上,吴罪的母亲伤心不已,诉说着对儿子的思念,想不到竟是白发人送黑发人,真不知犯下了什么罪!
到了医院外,吴罪感觉被抬进了一个长方形盒子中...不会是棺材吧?周围悲声一片,都是吴罪的亲戚和要好的朋友,吴罪此时有些后悔不该斗气出门,也许就不会变成如今这样了。
棺材里很黑,有些发凉,吴罪感觉再次被抬起,隐约听说自己要被下葬,顿时有些慌乱起来:
“什么?有没有搞错,这是要把我活埋了吗?”
“不带这么开玩笑的呀,那我岂不要在地下腐烂生蛆了...”
吴罪此时很想呼救,但一想到两差对自己说的话,还是尽量控制住心中的恐惧,想着该怎么出来。
到了地方,亲朋好友就开始开追悼会,讲了吴罪从小到大的事迹和快乐时光,令吴罪都有些想哭——即使没有眼泪。
就这么一直到了晚上,吴罪有一股失重感,断定已经进了坑,然后就是铁锨掩埋的声音,棺材板上传来一阵阵沙粒掉落声,这段时光十分煎熬。
等到外面彻底没了动静,吴罪开始在棺材中摸索,看有没有缝什么的,没准还能将棺材破坏。
摸索了半天,发现只有棺材板下方有一圈缝隙,但已经几乎封死,即使吴罪使出全身气力也无法撼动分毫。
在尝试了几次之后,吴罪已经放弃了凭蛮力打开,进而思考其他办法:既然我是什么灵师,那操纵木偶的时候丝线从哪来呢?
吴罪忽然想到了什么,静下心来感受着身体的一尺一寸。
片刻后,吴罪再次摸向缝隙,不同的是这次吴罪的指尖多了几根丝线与缝隙相连,确定连接稳定了之后,吴罪大喝一声:“给我开!”
随着手臂猛烈移动,棺材板如图泡沫一般分成几块,一阵沙土袭来,好在埋得不深,吴罪费了半天劲,终于爬了出来。
此时已经入夜,吴罪发现自己居然还有墓碑,叹了一口气,又将泥土填了进去,防止别人发现。
“唉,真是造化弄人,前几天还好好的,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真是难搞啊。”
吴罪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就找了处土堆躲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