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俗言烂的情爱,亲身经历之时,初始不信心动,却抑不住心动,任义无反顾,放手一搏。
不信俗套的誓言,却渴望爱情,幻想白头偕老,生死与共。
或许一般常人的情感经过吧。
他想他竟然没能避免。
他有时能体味到若有若无的和那诗书描述的里十分相像的感觉,他不想管这是否已成为那些爱情里的套路,也不想讨论这样的感情是否一点也不稀奇。
只想弄个明白,刨根问底,找到小时候的花大侠,看看她的情谊。刨根问底,也想找到自己心中最确切的想法,找回自己。
不一样,和想成为好友的感觉不太一样。
红衣艳艳,灼伤我心烈烈。
林风假装自己如往常一样偷偷瞧着花璃,见她红色法代高高扎起马尾下的脸,与脑海里模糊的那个小大侠比对,却茫茫然也只有模糊的结果,他不甘心地尝试,再次比对,一次又一次,却始终没有确切的链接点,失败又失败。
老灵通讲的故事,他神情淡淡的,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看着其乐融融的景象,花璃也感觉近期的一直紧绷的紧张感觉有些许放松下来。印象里,她只有从十岁左右以后的记忆,不知道因什么原因,就闯出来这江湖流浪,是自己太顽皮跑出来了罢,还是自己性子太强与家人不和,她也不知道。
她不服输的性格让她即使那么小的年纪就自己一个人生活,也不会像一般的小可怜那样苟着,为了一口吃的,就受人欺负,一开始她也不会武功,一开始力量也不强大,但就是甚至称不上什么招式的蛮打蛮斗般的拼命的每一拳每一脚,不仅保护了自己,还让她所在的地方,欺软怕硬、恶霸欺人的风气都随风飘散、荡然无存。
再后来,仅仅用一个凶狠的眼神就能吓退那帮想涨势欺人的官宦世子,甚至还有年纪大点的小混混,地痞流氓见她也无不都尊称她一声璃大侠、花大侠、姑奶奶
再到后来她在饿了快两天的时候,吃了口玄歌递来的那个馒头,来了成事堂,有了称手的武器,会了轻功,学了武术招式,才有现在做任务的故事。
或许她早就见过玄歌,在静悄悄的黑夜里,那翻墙越壁的黑衣身影,哪个是他
或许她也某次任务时,从林风的府邸前路过,她手执长剑,而他手执诗书。
这或许就是冥冥之中的缘分,世界之小,人生何处不相逢。
但世界好像又很大,总会拓展到未知的区域。
她活动的地盘也就只有千银国那附近,有时候会做任务,跑的远了些,知道千银国周围的几个国家,东边富有文化底蕴的兰等邻国,以兰花为国花,男子尤其守礼,有男德男训,男女皆可从事主业,女子地位高些,但也仅仅是高些,不像千银那样完完全全的女子为尊,武力为尊。
南边是南风国,据说现在是一位越俎代庖的巫女执事,因迫于舆论一直未敢自立为女皇,国内人人皆善蛊毒之术,不少南风国人与他国勾结,迷惑心怀奸佞之人接触蛊毒,这样一来,不仅可以传播她们梵音阁的影响力,还有利于南风统治这片大陆。
相比之下,北边夷牧族则显得野心小的多,他们信仰他们的草原,即使北方是冰天雪地,常年严寒,但这都阻挡不了他们热爱自然,热爱原始的热烈的心。吃肉喝酒放牧,豪爽地马上骑行。
来到兰等,有了法术还好说些,练武时有时听说似乎有这么个玩意,但是至于这个煞族的故事,实在是闻所未闻,就像是触碰到布满蛛网尘埃的机关一样,机关开启后,得以窥见一段模糊又清晰的史事。
煞族,法术为花系,于另一狐系魅族两相对立,从前一分为二地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后来渐渐有了人,花系亲人,与人常常以朋友相称,而狐族,则把人当作
人类利用煞族的同情心,又加上一些远远夸大的诬陷,装可怜,让两系中势力较为强大的煞族进攻魅族,灭了魅族,让这片大地渐渐从两族的活动范围变成了人类大陆。
但是人类什么时候是煞族的永远的朋友了 即使人与人之间,真正的好友都难求,或者说,这场局里,只有煞族相信了他们和人是永远的朋友,还一厢情愿地守护着这片土地的和平,没有注意到年来,他们族人的数量越来越少。
直到二十年前,以惊风门为主的江湖各大门派联同以兰等 千银朝廷为主的主要势力下的死亡追杀令,才让煞族看到人伪装的真面目,可惜太迟了,各种恶劣手段,被屠灭全族,一片血腥。
几人纷纷旁听灵通述说着,只见他越讲越起劲,说道起劲处,不仅以手拍案,还飞射唾沫,花璃眼见小孩就不幸被他横飞乱蹦的唾沫星子中伤好几次,但浑然未觉,依然呆愣似的听着。
她将手肘放于茶桌空白处,在听到花系的时候瞪大了双眼,以及这故事总觉得莫名熟悉。
旁桌有人竖起耳朵,专心到忘掉吐掉嘴里的瓜子皮,然后把瓜子皮误当瓜子往嘴里塞,然后故事结束之时,才如梦般猛然惊醒,狠狠打了一下周围仆人的头。
与一楼轩轩嚷嚷、人声鼎沸不同的是,二楼装饰堂皇雅致,特殊材料的木制墙壁隔断了想要传入的来自的一楼吵闹声,也隔断了这二楼某些个包间一些声音,不知精心调制的香氛,又增添了谁人的意兴。
二楼,视角能正对花璃这边的一个隔间内,一身材高挑纤细的男子正在喝茶,染了紫色指尖的手指捏着茶杯正要往他唇边送时,却盯着楼下花璃这片楞了神。
这位紫色衣衫之人用眼角余光,往下一瞥,长睫微勾,眸子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那抹靓丽的红色女子,见她明眸流光,见她眉目似霞,英姿傲然。
浓浓的笑意靓于他的眼角,他缓慢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翘起他常常自以为恰到好处的兰花指,轻轻呵了一声,“故事真是有趣。”他用手指点了几下桌子,心想,“不知道花姑娘发现我在这里,又会是什么反应呢,呵呵!”
随即他用一贯的有些迷惑人心的蛊惑嗓音,肆意地笑了一声,拿了一块糕点,翻窗走了。剩下那一桌茶点,在透过窗边轻纱吹来的微风的作用下,一点点渐渐冷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