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市井无赖(下)
书名:乱游记 作者:双江写魂生 本章字数:2672字 发布时间:2021-03-24

  “大头姐,消消气,消消气,不要太冲动。”胖胖胖胖的胳膊被大头扯得生疼。


  “救人要紧。”大头头也不回。


  “大头姐,听我说,不要意气用事啊。孙子曰:‘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还没有摸清情况,可不能贸然行动呀!”


  “你这人真罗嗦!”


  “大头姐,不知彼也要知己呀!你不要认为这几天接连痛打‘中原一点红’,‘铁掌水上飘’和‘江东小霸王’就飘飘然了。你要搞清楚,这几个不是我,就是猴子和二傻扮的呀!”


  “哼,我就是要利用这个广告效应。这几天我大头的大名在这一带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几个小混混见到我还不吓得尿滚屁流?”


  “清醒!清醒!别自我陶醉了……”胖胖说着脸色一变,“高升酒楼”的牌子就在眼前了,“大头姐,你先去,我要方便一下。”转身想走。


  “别跟我来这一套!这招还是我发明的。”大头不由分说,一把把她拽进了“高升酒楼”。


  “放手——”大头一冲进门就听到灰姑娘的喊声,放眼望去,只见灰姑娘被几个人围着,一个油头粉面的家伙正对她动手动脚。酒楼里的人早躲开了,楼上的几个食客都对此视而不见,充耳不闻。


  “住手!”大头大喝一声。酒楼里的人全向她望来。两天没吃饱的大头,一眼看见旁边桌子上有碟熟牛肉,抓起来就往嘴里塞。几个混混见进来这么一个黄毛小子,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那油头粉面的家伙瞥了大头一眼,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管老子的闲事?”


  大头抹抹嘴,昂首道:“知道拳打中原一点红,脚踢铁掌水上飘,痛扁江东小霸王的大头吗?”


  “哦?!”几个混混闻言色变。


  一位面貌忠厚的中年文士走出来,对大头一拱手:“小兄弟,久仰,久仰。”


  大头一摆手:“少来,快放了这位姑娘!”


  那人摇头道:“大侠有所不知。我们亭长刚刚路过高升酒楼,看见自己妻子在此抛头露面,举动有失妇道。准备带她回家严加管教,不料这妇人鬼迷心窍,竟不认亲夫,还大喊大叫……”


  “哼哼!”大头眼一翻,喝道:“放屁!我姐姐什么时候成了这流氓的老婆了?!”


  “哦,哦,哦,这——”听大头如此说,文士恍然大悟,一时无语。


  “快点放了我姐姐,不然,休怪我大头不客气!”大头卷起袖子,扬拳示威,虚张声势,想借机吓退这帮混混。


  文士眼珠一转,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递给大头,“实不相瞒,我乃沛县功曹。这位刘亭长见令姐才貌双全,对她倾慕有加,央我作媒,促成这门亲事。不知小英雄意下如何?”


  “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不等大头回答,躲得远远的胖胖不知从哪儿冒出出来。伸手就要接金子。


  大头一把拦住,“胖胖,你干什么你?”


  “大头姐,你连这都不知道?”胖胖附在大头耳边道,“这刘亭长一定就是汉朝的开国皇帝刘邦。现在他看上了灰姑娘姐,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姻缘啊。灰姑娘姐姐嫁给他,以后就是皇后啦,到那时咱们都成了皇亲国戚,吃香的,喝辣的,金银珠宝,要啥有啥……”


  “无耻!”大头骂道,“这流氓就是当了皇帝也不会对灰姑娘姐好。听我们历史老师讲,他家里还有一个变态黄脸婆,凶得不得了,当了皇后以后把其他的妃子都害死了,还把一个最美的美人手脚都砍了,耳朵割了,眼刺瞎了,装在坛子里,叫做‘人猪’。不行,死也不能让灰姑娘姐嫁给这种人。”


  “千里姻缘一线索,这都是天意。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大头姐,我们可不能棒打鸳鸯啊……”


  “放屁!”大头气得一把推开了胖胖。不可思议的事发生了。这一推之下,胖胖竟飞了起来,在众人惊叫声里,穿堂过户,从前厅直飞到后厨,“扑嗵”一声落进一只大酒缸里。


  “呸——”胖胖从酒缸里爬出来,满脸通红,吐出嘴里的酒,骂道:“混蛋!大头,你给我等着!”


  大头见胖胖飞出去,先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顿时开怀大笑,“哈哈哈——”


  刘亭长等人见机就想溜走,被大头几步赶上,一把揪住了功曹。“干……干什……”功曹吓得两腿发软,舌头打结。


  “小二,上菜!”楼上有客人吆唤小二。


  “好呐,给你上一道‘飞天大蛤蟆’。”大头大声应道。


  “什么蛤蟆?”“没点这道菜啊?”楼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哐”的一声,只见功曹从天而降,正落到桌子中央,将桌上的菜肴砸得七零八落,汤水四溅。


  功曹狼狈地爬下桌子,顾不得满屁股油水,连连向人作揖致歉,“失礼,失礼。”


  大头扔完功曹,一回头,看见刘亭长已经跑到门口,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他,“刘亭长,要不要再给你上道菜?”


  “不用了,不用了。”刘亭长直摇手。


  “客气啥,这客我还请得起。”大头象拎小鸡似的拎起他,一甩手,“呼——”地将他丢飞碟一样丢了出去。刘亭长穿越了二楼的窗户,在户外做了短时间飞行后,遂被一棵大树桠勾住了衣服,吊在离地三四丈的树冠上,上不得上,下不得下,高呼“救命”。


  大头瞧见他这副丑态,放声大笑,好不开心。


  几个小混混慌忙跪倒,叩头求饶。


  一个貌似屠夫的黑脸大汉替亭长求情:“大侠,还请你放了我家姐夫。”


  功曹也一身油水地跑下楼来,打拱作揖,“小英雄,高抬贵手,高抬贵手。”


  “哼!要我饶了你们也行,写份保证书来。”大头道、


  “保证书?”功曹和黑脸面面相觑。


  “第一,保证不再看到漂亮姑娘就走不动路。”


  “这个保证。”


  “第二,保证不再仗着自己当个芝麻大的官就作威作福。”


  “这个保证。”


  “第三,立刻去拿五十个馒头,十斤牛肉,十只烧鸡前来谢罪。”


  “保证立刻送到。”功曹全应承下来,支使手下去办。


  花皮等人在人群里围观了半天,这时都围了过来。花皮拍拍大头的肩膀,夸赞道:“大头,变化不小呀。这件事给你处理得十分妥当啊。”


  “哪里,这全是跟花皮哥你学的,是你教唆有方啊。”大头顺便给他戴上一顶高帽子,用词虽然依旧不当,花皮也欣然接受了。


  “大头,谢谢你。”灰姑娘真诚地说,“我刚才给人看病,赚了几个钱,想去高升酒楼里买几个馒头带回来。想不到惹出这么大祸事……”


  “没什么。那小子没把你怎么样吧?”


  “没,没有……”灰姑娘羞得脸一红。


  “咦,大头你怎么突然间变得力大无穷了?”猴子很好奇。


  “我想想……”大头猛拍一下大脑袋,“一定是那盘牛肉!”


  “哼哼哼,”只见胖胖冷笑着走过来,手里托着个空盘子,“不好意思,这盘牛肉我已经吃光了。”


  “胖胖?你咋喝酒了?你不是……”大头闻到她满身酒气。


  “少跟我在这儿装好人!”不问还好,一问更让胖胖怒火中烧,“你狂什么狂,竟敢把老娘扔到酒缸里!此仇不报,我胖胖誓不为人!”说罢盘子一扔,向大头扑去。众人还没看清,就见一条黑影直飞出去,穿过半条街,落到一座宅子的屋顶上,巨大的冲击力震得瓦片泼拉拉掉了一地。一个书生吓得慌忙从屋里跑出来,看到趴在屋顶上的胖胖,摇头叹道,“真是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


  “这是怎么回事?我明明没有拿错盘子呀?”胖胖糊涂了。


  一个声音从空际传来:“呵呵呵,胖胖,‘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老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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