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笑瞪:“那也是你妈,我还不能问两句了?”
呼呼笑着又退回厨房,他从小到大也没少听父母分开的故事,有说母亲为了钱坑父亲,有说父亲贪钱甩了母亲。
但无论是父亲还是母亲,都只说合不来。
呼呼刚进厨房,余楚又在外面问:“你什么时候回京城啊?也回去看看你妈,好歹也是十月怀胎,也把你养到了一岁大,不能忘本,知道吗?”
呼呼笑了笑,扬声应:“知道了,我们过完年就回去,她也要到初十才回来。到时候我跟小顺一起,我们知道,那是亲妈。”
余楚听了笑,“谁能怀疑你忘了这个?是怕你总不记得孝顺,以后别人都拿这个当成短儿,有事没事拿来戳你脊梁骨。看我,就从来不忘孝敬我妈,别人就不敢拿这事说我。”
余妈妈直点头:“是是是,你是孝顺儿子,你儿子也是孝顺儿子,别总念叨他,都是三十的人了,你总这样,他多没面子。”
余楚酸溜溜:“我都五十了,也没见您说话留过面子,就知道心疼孙子。”
余妈妈懒得理儿子,转头问:“小肖,你们今年应该挺忙吧,要忙不过来,孩子就放我们这儿,我跟大姨帮你们带。”
肖珩抬头笑:“那真是帮了我大忙了,大姨,我们嚎嚎现在长岁数了,还算乖,这个小丫头最皮,您可得多留神,别让她捉弄了。”
思远歪在余楚大姨怀里,奶声奶气说:“太姨婆,我好乖的,没有皮,是姥爷封建,他说女孩子这不行,那不行,我才动一动的…”
肖珩就看着小丫头,直到她不说了,才开口:“女孩子就该有个女孩子的样儿,你学男孩子做什么?这小丫头,你穿的那是小裙子,能像哥哥一样抬那么高腿吗?”
祁蔓拍拍他,“行了,让你这么一说,她以后连裙子也不穿了,更像个小子了。”
肖珩没好气笑:“她才舍不得,跟她妈妈一样臭美,还不肯文静点儿,动不动就撩起裙子。”
思远还不服:“我里面有穿裤子,又没有人看到,”
肖珩微板了脸道:“谁里面没有裤子?你见谁穿了裤子把裤脚撩起来的?穿了就要尊重衣服,你喜欢它漂亮,那么窝在一起还漂亮吗?”
余楚大姨轻轻戳了戳小丫头鼓鼓的脸,“哎呦,不生气了,生气都不好看了。”
思远撅着嘴:“姥爷封建,姥姥!”
祁蔓问:“怎么了?”
思远眨巴着眼:“我委屈….”
大人们都笑起来,祁蔓忍笑劝慰:“没爸没妈管的孩子是这样,你习惯就好了。”
肖珩更加忍不住笑,“你说她这个干嘛?过来,委屈了?”
“嗯。”思远瘪着嘴,眼泪要掉不掉,可怜兮兮点头。
肖珩贴贴小丫头脸,“算了,不说你了,不过你再撩裙子,以后都给你买裤子穿了,就不漂亮了。”
思远点点头,“姥爷,我心疼…”
肖珩哭笑不得,勾着小丫头鼻子说:“你真是你妈妈的女儿,姥爷给你一百块,你跟哥哥去买零食吧。”
思远立刻转笑,吧唧在姥爷脸上亲了一口,“谢谢姥爷,您最帅了!”
说着,小丫头还双手弯在头顶上比了个心。
祁蔓调侃:“看你这颜值,现在都要一百才有一句认可了。”
余楚大姨看得目瞪口呆,“这孩子成精了,小丫头,太机灵了。”
肖珩看俩孩子又往外跑,他无奈地摇摇头,“以前是嚎嚎,动不动就扯着嗓子哭,这小的就会假哭,一句话没说好,她就委屈。这些留守儿童,不好伺候啊。”
余妈妈两姐妹又一阵笑,余妈妈直摇头:“他们还算留守儿童?爸爸妈妈都在身边,他们也就是在家有长辈照应,唉、不像我们呼呼,倒真做过几年留守儿童。”
余楚撇嘴:“那叫什么留守儿童?都在一个城市待着,我就没怎么有机会去看他,妈,你也太能记事了。”
余妈妈轻哼一声,问:“小秦呢,他怎么还这么忙啊?”
余楚嘴角翘了翘,“给您孙子撑场面呗,还有十来天就过年了,他们那些同事都得聚聚,不把话说到了,您这宝贝孙子还想在这儿安稳?早让吃干抹净了。”
余妈妈不高兴:“你知道在应酬,也不跟着去帮忙喝两杯?他那什么情况,你也不知道?没分寸。”
余楚撇撇嘴:“我知道,可也不能劝啊,一劝,他听了面子往哪儿放?不听,我面子往哪儿放?还不如不去,”
祁蔓笑:“确实,他最好面子,你也拉不下脸,索性分开,都自在。”
余楚连连点头:“可不是?唉、、我这日子过的,也就嫂子知道我的苦。”
余妈妈笑斥:“少耍宝了,现在又跑去娱乐圈晃荡,谁管过你?就知道抱怨,你就差在蜜缸里泡着了!”
余楚大姨也笑:“这小子,什么都好,就这嘴,永远说不出好话,你就吃亏在这嘴上了。”
秦吾半夜回来,余楚张嘴就是:“又喝,你就不拿自己的命当回事,也想想你干儿子能不能现在就接你这摊子。”
秦吾脱下外套,皱眉道:“我是让你钻胃里了?怎么就知道我又喝了?”
余楚瞪眼:“你就说你喝没喝吧?”
秦吾不说话,余楚没好气道:“我就凑过来一闻,就知道你这回来前又喷香水了吧?哥,你也是六十好几的人了,就不能对自己好点儿?又不能喝,还总这么喝。”
秦吾笑着搭上小弟的肩膀:“小楚,人呢,得有人的活法,这酒色财气,都不能缺。总这么拘着,就是长命百岁了,它有什么意思?”
余楚撇嘴:“我说不过你,你爱喝就喝吧,反正命是你的,”
秦吾一阵笑,“别啰嗦了,越来越像个女人了。这在家都窝了一个多月了,你怎么就能忍住不动呢?”
余楚张嘴就呛:“我修身养性惯了!总被你抓着养老,去哪儿还能有活动的心思。”
秦吾本想给个教训,听到后面的话又心软了,笑着说:“我还不是为了呼呼这小子能安稳点儿?别跟亲儿子也斗气啊,肖珩他们都过来了?”
余楚微笑了笑,“来了,还问您什么时候得空呢,要谢谢您给安排了吃喝住行。”
秦吾摇摇头:“这肯定是祁蔓在挤兑我,”
余楚一愣:“怎么是挤兑了?蔓姐真说要请你吃饭,很真诚啊。”
秦吾又忍不住一阵笑,揉着小弟的脑袋问:“这脑袋,怎么好些年就还是一些草呢?她远来是客,倒来请我吃饭?这不是在说我待客不周?”
余楚不服:“她婆家在这儿呢,怎么能算客?你就能想这些复杂的,我看她就不是那意思。”
第二天一早,秦吾才刚醒来就接到祁蔓电话。
“今天都别做了吧,来我们家吃,谢谢你给我们省周折了。”
秦吾忙说:“这话可打我脸了啊,昨儿有个局实在推不开,今儿我请你们去外面吃,最近锦城可出来不少别致的馆子。”
余楚迷糊醒来,听旁边聊得热闹,他也贴过去听,得知祁蔓真是要请客,他又冲秦吾无声得意。
电话一挂,他就说:“看吧,我就说蔓姐不是那样的人,她说话实在着呢。”
秦吾撇嘴笑了笑,又揉了把实在小弟,“那是看你实在,她不敢转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