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怀里没动静，肖珩拍哄着孩子，“爷爷知道，有了个弟弟，你觉得爸爸妈妈都不疼你了，都去喜欢弟弟了。你没人要了是不是？”
嚎嚎窝在爷爷怀里不说话。
“知道妈妈为什么那么介意你说弟弟傻吗？因为弟弟看起来真的不聪明，你妈妈特别担心他真是小傻子，现在住在国外，也是想给弟弟看病。你看，生病多难受，多可怜，弟弟还那么小，他都不会喊难受。”
嚎嚎气呼呼：“他健康得很，哪里生病了？”
肖珩笑：“你感冒发烧，那是明面上，可弟弟是病在里面，爷爷问你，如果弟弟真的是小傻子，以后还会变成大傻子，就像咱们家前街上那个傻叔叔，你怎么办啊？”
嚎嚎想了想，“我能怎么办啊？他是亲弟弟，养着他呗。”
肖珩笑着说：“可不是？我就说吧，嚎嚎是个好哥哥。”
嚎嚎抬头，不情不愿：“爷爷，是真的吗？弟弟真的是傻子吗？”
肖珩叹了声，“我觉得不是，可弟弟还小，也得等大一点，让医生都看过，才能确定。”
“嚎嚎，以后不说弟弟是小傻子了，好不好？你叫一个正常人小傻子，那只是玩笑，可你叫一个，这很过分，知不知道？”
嚎嚎点点头，“我不叫了…爷爷，我不是讨厌弟弟，是爸爸妈妈不好，他们只看到弟弟，老是训我！爷爷，我是不是捡来的？”
肖珩哭笑不得：“爷爷也不知道，不过看你爸爸的态度，应该是亲生的，不然他可不敢这么训你。你想想，弟弟没出生，你也经常挨训啊，不可以把这些都赖到偏心上，以前就你一个，他们能偏心谁呀？”
嚎嚎想想，“好吧...”
肖珩看了看剩下的点滴，帮孩子拔了针，“行了，我们今天就出院了，回家可不能到处跑了，好好养两天，让爸爸给你做点好吃的，就不生他的气了，好不好？”
嚎嚎没说话，他抱住爷爷的脖子，嘴巴还微微撅着，不过也没反对。
晚上宁家有应酬，到后半夜才回来，看被子里有个小包，晕乎乎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
“儿子，睡着了？”
嚎嚎迷糊醒来，气呼呼道：“酒鬼！”
宁家乐得笑，用额头去蹭蹭儿子的额头，“这小东西，脾气真大，爸爸妈妈不就说了你几句？亲儿子呢，就这么跟父母斗气啊？”
“我是捡来的！”
嚎嚎撅着嘴呛，宁家乐得大笑：“你要是捡来的，你妈可不敢那么说你，就怕别人说她恶毒。好了，妈妈是担心弟弟，你是大哥，让着点弟弟，好不好？”
嚎嚎趁机提要求：“那以后你不能训我，要好好疼我，不然，妈妈喜欢弟弟，爸爸也喜欢弟弟，我不就是捡来的了？我还不如捡来的呢！”
宁家抱着儿子：“爸爸也疼你，妈妈也疼你，妈妈如果喜欢弟弟多点，那爸爸就喜欢你多点，你是我亲儿子，爸爸训你也是想你更好，行，以后不训你了。这孩子，就不乐意学习。”
为防自己英年高血压，也为安慰大儿子的脆弱心理，宁家一等孩子恢复过来，他直接教儿子做生意。
“儿子，爸今天带你去公司，带你去看叔叔阿姨们怎么上班的，以后你要上不了好大学，毕业了就跟爸去工厂里上班，也能吃饱喝足。”
嚎嚎对这个还算感兴趣，他站起来，“行啊，我上班可勤快了。”
宁家也不去公司，直接带着儿子去工厂，找了个比较清闲的工位让他跟着做。一天下来，嚎嚎咬着的牙关也松了，开始说学习也还好了。
宁家心里一阵懊悔，早知道送去工厂一天就能治了儿子厌学的毛病，他早该给送去了。
晚上看孩子捧着碗都打抖，肖珩问：“嚎嚎，上班开不开心啊？今天赚了多少钱啊？”
嚎嚎艰难叉了块肉，大口啃完才说：“好少的工资呀，我还是跟奶奶混吧，工资要高好多呢，爸爸是黑心资本家。”
宁家往儿子屁股上一拍，“说什么呢？奶奶那是看你小孩给的工资才高，爸爸工厂都是大人，大人干那些活就拿那么多，还挑，以后你能找到一份这样的工作就不错了。”
嚎嚎冲爸爸哼，祁蔓叮嘱：“好好吃饭，别总吃肉了，来，吃点蔬菜，这个也香。”
“宁家，你媳妇过年回来吗？我跟你爸决定去锦城过年，念念说亲戚们都念叨着聚聚，也都岁数大了，咱们也过去看看。”
宁家回：“她说不好，我得在家过年，嚎嚎跟我去锦城，爸，什么时候去啊？”
肖珩道：“早点吧，腊月把礼都送到了就去。”
嚎嚎双手欢呼：“好哎！爷爷，过年是不是就放假了？”
肖珩问：“你还要去上班呀？”
嚎嚎苦着脸：“我爸说我是老大，让我接班，他奴役童工，爷爷，告他！！”
宁家又给过去一巴掌：“我是你爸，算什么奴役童工？你怕被奴役，我不给工资了，你给我免费去上班。”
嚎嚎揉揉屁股，撅着嘴说：“你就欺负我是小孩，当你儿子真吃亏，爷爷，我能换个爸爸不？”
肖珩笑：“你不是找了三叔当爸爸了？明天就跟他们家住去，你愿不愿意啊？”
嚎嚎歪到爸爸身上，“狗不嫌家贫，我能怎么办呢？”
宁家好气又好笑，“你啊，只要不背书，你说什么都灵巧！”
一家人都笑起来，嚎嚎也咧着嘴乐，念念问：“你乐什么呀？”
嚎嚎侧过去，悄悄跟小姑姑说：“我不用学习啦，现在是最幸福的小孩，当然开心啦。小姑姑，我能跟你一起去村里吗？”
念念小声说：“行，让你爸在小姑姑村里开个厂，你去当厂长怎么样？”
嚎嚎直摇头：“我不去，他都不给工资，亲儿子真愁人！”
这边的亲儿子发愁，那边的老父亲也在叹教子无方，祁云仲一向不管两个大儿子的私生活，没想到第一次闹在面前就是吸毒袭警这样的大祸。
一大把岁数的人愣是弓着腰陪了很多的笑脸才把帮忙说和的人送走，转身回来，他揪住大儿子就骂：“你也投了祁家的胎，居然干出这种蠢事！你！”
祁睿随意坐在沙发上，懒懒道：“我知道，污祁家的门楣了，可我是什么？一个见不得光的私生子，我妈又有过那些丑事，我还能想着要脸？”
祁云仲脸皮抖动，甩手就给了次子一棍子，“都是你闹的妖！这混账东西，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这是京城，你以为一个小警察，谁家能没点门路？”
祁晖默默挨了一棍子，也不吭声，直到父亲气哼哼走了，他才动了动麻疼的后背，抬头见大哥阴唳地看着他，又赶紧低头。
钱淑一直在楼上看着，见俩兄弟又闹不和，她心里也不像从前那么激动了。
看着偌大的豪宅，她忽然想起那个女人临死前说的话：“这屋子有诅咒，当家的女人都活不长，她走了，我也没好下场，都没好下场…”
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王如茵也是，可她的三个孩子，一个病死，一个是瘾君子，剩下一个健康的也不招人喜欢。
她呢？
她的孩子都还小，以后又不知道会有什么等着他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