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府的路上,孟良坐在马车里一言不发,活脱的一副拈酸吃醋的小妇人模样,孟欢长索性遂了他,倒也图个清净,可下马车时他对孟欢长连扶都不扶。
“夫人先回房吧!我今日去东院用晚膳!”
“东院?”
“夫人不是说要我多陪伴侧妃嘛!”
“王爷说的是,那我便告诉婻荞今夜不用给王爷留门了!”
孟良本以为孟欢长会因自己要去顾倩影的东院而气急败坏的跟自己大吵一架,可孟欢长却未因此动一丝怒气,只是如常般回了西院,只留下孟良一人在原地懊恼,孟良心里想着既然话已经说了出去,若还跟着孟欢长回西院岂不是打了自己的脸,无奈只好去了顾倩影的东院了!
虽说顾倩影对孟良阉人的身份着实厌恶,可曾经的她也深深痴迷于眼前这位俏郎君,况且既已嫁入府中,哪个女子不希望得到夫君的疼爱呢!见孟良特意来东院看望自己,顾倩影心中也是十分欢喜的。
“王爷今日怎么有空来东院!这样大的雨,王爷都淋湿了,怎么不带把伞遮一遮,着了凉,怕是要感染风寒的!”
平日里的顾倩影一向以尖酸刻薄的嘴脸示人,不想竟也有如此温婉贤良的一面,这倒令孟良有些意外,她虽相貌丑陋,但却算不得心地恶毒之人,若不是自小在顾再捷身边学的那般精于算计,也不失为一位端慧的女子。
“不知侧妃可愿与我共进晚膳!”
“当然…当然愿意!倩影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自打嫁入煜寒王府,顾倩影连孟良的面都甚少得见,孟良整日都宿在孟欢长的西院,今日竟主动来了东院,还要陪顾倩影一同用晚膳,这突如其来的关心令顾倩影有些受宠若惊!
“王爷,你尝尝这道胭脂脆笋,是倩影平日在家中最喜爱的吃食!父亲从前总说这脆笋味道寡淡,没什么食欲!”
顾再捷那样的身家肯定是吃遍了天下的珍馐美馔,自然是对这样清淡的食物提不起兴趣,但不想顾倩影平时百般挑剔竟也能喜爱这样普通的食材。
“不会呀!我觉得这笋甚是清甜可口,尤其与桂花搭配,香气扑鼻,吃起来格外爽口呢!”
“那王爷就多用些!”
顾倩影毕竟是顾再捷的掌上明珠,从前是被捧在手心里惯了的,突然要她独自生活在这王府的东院里,也着实为难她,平日里更是无人与她说话,自是免不了会想家。
“我知你不习惯王府的生活,如果你心中思念岳父,可以时常回娘家小住,我不会以你夫君的身份而强行将你禁锢在这东院内,你毕竟是这煜寒王府的侧妃,嫁给我已是委屈了你,你是来与我做伴的,不是来此受苦的!”
孟良的话竟让顾倩影红了眼眶,她从没想过孟良也会对她如此温柔,更没想到从小到大唯一能读懂自己心思的人竟会是孟良,顾家上下都以为她总是往娘家跑是放不下从前的富贵日子,就连顾再捷都以为女儿只是不喜欢王府的清贫生活,只有孟良看穿了她不过是想念父亲罢了!
“多谢王爷宽容倩影!”
“不必谢我,你我已成夫妻,我有责任多多关心你,况且此次大王能赦免于我还要多谢岳父大人从中说和,王妃已将岳父为我奔走之事尽数告知,有劳你替我感谢岳父!”
“王爷不必客气,父亲他也是希望王爷能在朝中得势,我顾家以后也好有个靠山!”
今日的孟良令顾倩影对其大有改观,甚至重又倾心于他,自从得知孟良乃是阉人的身份,顾倩影便一直厌恶于他,即便他再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也不是真正的男人,可今日的孟良在顾倩影心中更胜于许多自命不凡的高门子弟。
“王爷…今日您喝的不少…留在倩影这里过夜,可好?”
顾倩影想要留住醉酒的孟良在东院过夜,可孟良还是拒绝了!
“侧妃早些歇息吧!莫要因外人的恶语中伤而强行委屈了自己!往后,该有的体面,我定会给你,不会令你难堪的!”
孟良只以为顾倩影是因那些流言才想与自己同 房,即便自己不会碰她,可终究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
顾倩影并未因孟良的拒绝而伤心难过,相反她觉得孟良确是位谦谦君子,不与自己同 房是不想以一阉人身份坏了自己的清白,真真有些被孟良的真诚所打动。
“开门!快开门!给本王开门…!”
“王妃,你听…好像有人在叫门?”
孟欢长正与婻荞在房中做些女工打发时间,却突然听到有叫门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婻荞,你带两个小厮去看看,这么晚了是谁在门外大吵大闹的!”
“是!”
婻荞叫了两名身材魁梧的下人一同去开门,不料刚解下门栓,门外之人便扑了进来一下子倒在了下人身上。
“婻荞姑娘,这不是王爷嘛!看来王爷是喝醉了!”
“快,帮我把王爷扶入房中!”
孟良一路从东院过来,吹了冷风,酒劲也跟着上来了,不停的吵着要见王妃,婻荞只好把他送入孟欢长房中。
“婻荞,王爷这是怎么了?”
“王妃,王爷吵着要见你,婻荞也实在没办法!看这样子应该是在东院喝醉了才过来的!”
“把王爷扶到塌上吧!婻荞,你去吩咐厨房送碗醒酒汤过来!”
“是!”
婻荞刚踏出房门便碰见了李管家,李管家特意将其带到了一旁小声说话,兴许是刚才的吵闹声惊动了李管家,他才过来查看是否有事发生。
“婻荞姑娘,平日里我瞧着你可是个机灵丫头,今日怎的如此愚钝!”
“李管家是何意?婻荞不明白!”
“婻荞姑娘,你平日可曾见王爷喝醉过呀!咱们王爷是有酒量的,今日不过在东院用了晚膳,怎至于这般酒醉?”
“李管家的意思是,王爷是…装的!”
“这不叫装,这是给彼此留有余地,王爷不装着醉酒怎能化解与王妃间的矛盾,王爷将王妃从宫中接回府中后,二人便起了龃龉,王爷这是在给王妃找台阶呢!你去休息便是,醒酒汤我看就不用了,帮他二人插好门栓才是正事!”
“李管家所言有道理!婻荞明白了!”
婻荞听了李管家的话便将孟欢长的门栓插的死死地,还叮嘱丫鬟小厮都不要来打扰,自己也回房去了!
“婻荞这丫头又干什么去了,不过是碗醒酒汤,到现在还不送来!”
孟良在房中闹个没完,拉着孟欢长的手不肯松开,嘴里还不住的叫着她的名字,孟欢长用力挣脱孟良,想去看看这醒酒汤到底熬好了没,可是一推门便发现门栓早已被插上,看来这婻荞又动了她那古灵精怪的小心思,今晚怕是别想踏出房门了!
“夫人…别不理我!我错了!我再也不诋毁你那好弟弟了!原谅我!夫人…”
孟欢长见孟良醉酒还惦记惹恼自己的事情,也不好再怪他,只好坐在床榻边守着他,谁知孟良竟一把将孟欢长拉入自己的怀里,随即转身将其死死地压在了身下。
“王爷,你干什么!放开我!别这样…!放开我!”
不管孟欢长如何挣扎,孟良始终不放手,尽管醉酒,力气也是孟欢长比不得的,孟良用一只手死死地将孟欢长的双手按在头顶的枕头上,另一只手捏住她的脸颊,就这样强行控制住了她的身体,使其动弹不得,无论她如何反抗,他都不在乎,他只顾专心的吸吮着她的香唇,品尝着她口中的琼浆玉露。
孟良身边从未断过女人,但却从无一女子能真正入得了他的眼,他自然是不曾与其他女子有过肌肤之亲的,但眼前的孟欢长却让他痴迷,仿佛自己的魂魄已经在初见她时被偷走了,他恨不得将孟欢长的身子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此时此刻孟良只顾专注如何与身下之人更亲昵些,却不想被其咬住了舌头,痛感突然袭来令他下意识的松开了手,孟欢长趁其疼痛之际手上的力量有所松懈,便摸起了刚刚做活时顺手放在枕边的剪子,顺势刺进了孟良的胸膛,孟良的鲜血喷溅在了她的脸上,疼痛令孟良顿时没了酒意,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