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4 又一个小娘子缠上了!
书名:孬雷劈出一条好汉 作者:杨牧之 本章字数:8600字 发布时间:2024-08-03

“武功?不外如是!”兰亭收回拳头,将霸王枪掷还给庞虎,边向体术学院走边道:“庞虎,有件事我要你帮我盯一下!”

“啊?啥?”

兰亭停下脚步,招招手,将庞虎唤到身边,轻声说道:“如果玉澜同学的体术老师出现了,一定第一时间到古法学院来告诉我!”

“啊!?”庞虎挠挠头道:“玉澜姐的体术老师不就是黄洪老师么?刚才我还瞧见他拿着个锤子法杖过去了呢!”

“我说的不是古法学院教的那种体术。”兰亭说道:“我要知道的,是谁教给玉澜同学打出气浪的那种掌法。”

“哦!那不就是许大哥喽!”庞虎实惠,那是一点儿也不用诈,只要你一问个一二三,他就能把十百千万说得明明白白的。

“许大哥?”兰亭皱眉,她看了看蹲在地上捂鼻子的唐益,又看向黄粽子。黄粽子瞬间只觉汗毛竖起,下意识地往后蹦了两尺,如临大敌一般摆出了个架势,谁料兰亭理也不理,只疑惑地回头问向庞虎道:“你是说江湖学院的院长?许印?”

“嗯啊!”庞虎诚实地点点头。

兰亭迷惑了:江湖学院院长既教出了玉澜,又教出了这种水平的俩粽子?这是一个人教出来的?不对!江湖学院才成立多久?而玉澜那的霸道掌法在大半年前就已横扫学院大比了,二者之间怎会有直接联系?况且眼见为实,这俩粽子的本事也实在太玩笑了点儿吧?——她哪知道,许印为了不被五圣缠着习武,装瞎装了好几天了!

满心疑惑的兰亭走进了体术学院的大门,留下了呆愣愣的庞虎和俩粽子在路边蹲着……

因为没有法系限制的门槛儿,体术学院眼下已经成为曙光学院里学员最多的分院。进入学院大门,正对面是一块巨大石碑,石碑上用大大的体术密文写着几个词语,分别是:力量、敏捷、坚韧、谋略、突破。这些字是尤萨克亲笔所写,但只怕所有学员都不识得。在九州大陆,或者哪怕说在咒术界,只有大部落和有高等级体术传承的家族里,专职传承体术的祭祀才识得这种密文,除此之外,识得的人极少。这种情况已经存在了小一千年,究其原因,还是为了避免各部落体术传承秘本被盗、外流。所以,很久以前,各部落、各家族便达成一致,共同研创了这种密文,并严格限制文字传承的群体,以求体术与其他法系国家产生隔离。

兰亭绕过石碑,放眼去看周遭,密密麻麻的学员在各处穿梭,更有不少各学院的老师在人群里。兰亭今日来体术学院,为的可不只是听亚圣的体术公开课,还有一件事非常重要的事,就是要趁今日各学院院长、老师齐聚,想办法与圣徒接上头。原本兰亭已经在五正五衍、十大法系学院中留下了骷髅社的隐秘记号,可等了几日,圣徒迟迟没有消息。这让兰亭心里疑惑,究竟圣徒在哪个学院,又是以什么样的身份隐藏着?

兰亭看了看周遭,又催动法力至掌心,掌心缓缓浮现出了一朵凋零的血色花儿,这花儿印记是骷髅社独有的联络方式,将它印在墙壁、石头上,寻常人看上去只道是个随手的涂鸦,可骷髅社的人却能在花儿点缀的露水上明晰知晓约定的见面时间和地点。当然,即便这些记号十分隐秘,也要避免引起他人警觉,所以印记印在哪里,需要兰亭认真思量。

一路前行,兰亭在来来往往的人群里看见了秦丰、金华,也看见了梅圣极。这些都在意料之中,但兰亭还是下意识低下了头,怕的就是将来被人将自己与印记联系到一起。大路径直往前是体术习练场,是今天亚圣尤萨克讲公开课的地方,那里眼下更是人多眼杂。兰亭只好四处又看了看,见右侧有一条支路在两墙之间,长足有百余丈,不知通联哪里,却没有人走。路中间一侧有好大一棵树,树冠横着生长,跨在道路顶上,仿佛是半座拱桥,又好像是巨大的一块翠绿螭形玉佩在这条道路旁立着。

兰亭朝那树下走去,幽幽立在一侧,看着周围崭新干净的大楼、院墙、花坛、雕塑,思考着在哪里留下印记妥当。可正这时,忽见一名老师鬼鬼祟祟、半遮掩着脸往体术练习场方向走,这人刚走到树下,兰亭便戳破唤道:“张老师?”

张达明吓得一个哆嗦,循声瞧去,见是兰亭,忙佝偻着一个箭步蹿过来,将兰亭拉去了树后,惊道:“兰老师!你怎么在这?!”

“张老师又为什么在这?”

张达明忙瞅了瞅四周才道:“兰老师可不敢大声啊!”

兰亭看着慌张的张达明,只若无其事地微笑,但笑意中摆明了含着赤裸裸的威胁。张达明犹豫得咬牙切齿、顿胸垂足,终于招了:“哎呀!是、是!我承认,我是来蹭课的!兰老师可不敢和咱院长说啊!”

“为什么不能说?”

“你又不是不知道,前几天咱古法学院开大会,叶院长那话里话外不都警告着咱们别和体术学院乱亲近么!现在咱学院和体术学院都闹啥样了?被尤亚圣欺负的,咱叶院长好几次想掀桌子!好在咱学院的大会议桌是一体的巨木雕成的,咱院长没掀动,胳膊还弄脱臼了!要不然咱们以后开会不都得自己带个小课桌?”张达明说道:“咱院长要是知道我来体术学院蹭课,他掀不动桌子,但能掀得动我啊!”

“嗯!然后呢?”

“然后?然后什么?”张达明龇着俩虎牙,瞪着眼珠子道:“兰老师,你是不知道哇!我们咒术修士比不得你们水系修士,真打起架来,体术强才是真的强啊!那歌怎么唱的来着?三分靠法术、七分靠体术,爱体术才会赢!我的心虽然是古法学院的,但今儿个亚圣公开课千载难逢,我能不来么?!”

“那就大大方方上课,藏着掖着的干什么?”

“面子呀!”张达明指着脸道:“咱院长小心眼儿,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没听咱院长总叨咕么?那叫人争一口气、气死鸟朝天!啥都可以丢,就是面子不能丢!”

“哦?是这样呀?”兰亭眨眨眼,指着张达明身后方向,道:“那我看你是多虑了。”

疑惑的张达明回头一瞧,当即就乐着骂了句“卧槽”。在兰亭所指处,俩人正鬼鬼祟祟、半遮着脸低头往里走,就那猥琐姿势,和刚才的张达明简直一个模子里扒出来的!知道的这是来蹭课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进村儿偷狗崽子的!张达明喜不自胜,正躲在树后撸袖子,想着怎么揭穿俩人,忽觉背后被兰亭狠狠推了一下,张达明一个趔趄就挡在了路中间,就势撒了欢儿地奔着二人就去了!

“呦呵?!叶院长、罗院长!”

叶章和罗格被吓了个哆嗦,二人慌张看了眼周围,手忙脚乱勒住了张达明的脖子、捂住了张达明的嘴,罗格还忍不住骂道:“你特么能不能小点声儿!”

二人一顿拖拽,将挣扎得直翻白眼儿的张达明拽到一旁的行道树下,这也就是三人离路边儿大树近,要稍微再远点,说不准干巴瘦的张达明就憋死个球的了!

一松开张达明的嘴,罗格恶人先告状道:“好你个一肚子坏水的!你说!你是不是吃里扒外,出来偷听尤萨克体术课的?!”

叶章忍不住白了罗格一眼,特么按罗格的话说,那他俩不也一样是吃里扒外来的?!叶章不高兴归不高兴,眼下却只好一巴掌烀在张达明脑门儿上,还斥道:“姓张的!我问你,我平日里薄带你了么?”

本来还想讽刺叶章的张达明被这一巴掌打愣了,懵乎乎摇了摇头。

叶章当即吹胡子瞪眼道:“那你跑人家学院来上体术课?!怎么着?!古法学院的藏书阁容不下你么!古法学院的资源给你给的少么?!还是你小子是准备攀高枝儿、跳槽咋的?!”

“我说院长呐,我啥时候想攀高枝儿了啊!”张达明苦道:“曙光学院也没规定说古法学院的老师不能到别的学院蹭个课啊!”

叶章也愣了,瞅了瞅罗格,疑惑道:“咦?!也是呀!那咱俩还遮掩个屁呀!”

“院长,你不是说怕丢人么?”

“我说了么?”

罗格点点头,但又劝道:“院长,我觉得吧,这事咱得这么看,就像院长您平常看春 光宝盒一样,您是带着批判的眼光来看的,摒弃了一切不好的东西,只是在为艺术,呃、不!只是在探讨研究技术,是九州大陆的未来发展,与个人荣辱、个人喜好无关。”

“有道理!还是罗院长有觉悟、有理论、有素养!”叶章忍不住拍手赞道。

罗格欢喜点头,可这时候张达明不干了,急道:“好哇!原来你们俩也是来蹭课的啊!?”

叶章、罗格一个忙点头、一个忙摇头……

二人发现口径没对上,忙又改了,要对齐颗粒度:一个忙摇头、一个忙点头……

这还说个屁呀,显然就是有猫腻啊!张达明呲着虎牙要吵嚷,罗格又一巴掌捂住了张达明的嘴,叶章大粗胳膊顺势绕在了张达明的脖子上,一个断头台式的锁喉、配上了剪刀脚勒腰,将张达明制住后,罗格上手先打了个凿栗,训道:“丢不丢人?!好歹你也是古法学院的骨干教师!跑人家学院蹭课还唯恐天下不知?!你丢不丢人、丢不丢人?!”

“别下死手!你那大手掌轻点按,再狠点就把他虎牙按掉了!”叶章对罗格说道:“咱好好和达明老师说!达明老师多大的人了,还能不懂闷声发大财的道理?”

“嗯,叶院长说的有道理。”树后传来兰亭柔柔声音道。

叶章、罗格又都惊了,下意识狠狠锁住张达明,又忙回头去看,只见兰亭面无表情地绕行出来,幽幽站在了三人面前。

“呃?!兰老师……”

罗格下意识用衣领遮住了脸,这欲盖弥彰的行为,更惹得兰亭好奇微笑。叶章脑子直接,又问兰亭为啥在这,兰亭索性直咄咄答道:“蹭课。”

这时候叶章胳膊肘夹着的张达明直蹬腿儿,可叶章的注意力还在兰亭身上,继续问着呢:“你?也要蹭尤萨克亚圣的体术课?”

“我是古法实战课老师,来听听课,怎么说也没有坏处。”兰亭点点头说罢,又指了指满脸通红、舌头都吐出来了的张达明。叶章还以为兰亭指的是自己,忙笑着解释道:“我这不也是出来溜达溜达,闲着没事儿么。既然都溜达到这儿了,就顺便瞧瞧人家亚圣是怎么上公开课的,咱也参考借鉴一下,回去我们也搞几回,推广推广古法,嘿、嘿嘿!”

兰亭又看向罗格,指着张达明道:“那这……”

“这不一起么?嗨!说实话,我们没来没心思来蹭课。刚才我和叶院长溜达好好的,达明老师忽然窜出来,生拉硬拽,非说要我们陪他去听公开课。你也知道,这货没事儿就跟狗皮膏药似的,粘上了就没完没了,要不是这样,我和院长也不想折腾,毕竟眼下古法复兴的形势一片大好,有多少皇室子弟争着抢着要来报名,忙啊!”罗格哂笑着看向叶章,说道:“院长你说是不?咱们这些天都累成啥样了!但凡有点儿空闲工夫,咱俩泡个澡、喝点酒解解乏,咋不比来听这个公开课强?体术再好,可古法复兴不依旧是主流不是?达明老师?你说呢?达明老师?咦?!达明老师?!你咋还吐上白沫儿了呢?!”

张达明用仅剩的一点气力指着叶章的胳膊,叶章一愣,忙松开了张达明脖子的脖子,眼瞅着扣吐白沫的张达明直翻白眼儿了,叶章慌了,忙问罗格:“这不是你捂嘴把他憋死了吧?!”

“瞅这样儿还没断气儿!”罗格急切地看向叶章,说道:“赶紧嘴对嘴给他吹点儿气儿进去,他捣腾过气儿来就好了!”

“我?!”

“院长,我这门牙漏风啊!”

叶章尴尬了,但这能咋整啊!瞅着罗格一笑呲出的长短不齐的牙,叶章也无奈了,再看向张达明满嘴的白沫,叶章登时院长大人的责任感还是战胜了犹豫心,他强忍呕吐感,一瞬间给自己做了五六次思想工作,终于仰头深吸一口气,低头奔着张达明的嘴就吹过去了!

眼瞅着嘴就对上嘴了,翻白眼儿、直抽搭的张达明竟然抬起手把叶章的脑袋推一边儿去了!

叶章愣了,尴尬地看向罗格,道:“这个……呃……是不是达明老师嫌我口臭?要不?老罗你来?”

罗格一瞧叶章都敞亮了,由不得自己不英勇献身了,于是咬牙说道“我来就我来!”罗格说罢,仰头深吸一口气,那圆胖圆胖的脸嘟着俩肥香肠一样的嘴唇,附身奔着张达明的嘴去了!

“啪!!”

虚脱的张达明竟特么一个耳光把罗格抽一边儿去了!

“卧槽……”

叶章和捂着腮帮子的罗格都愣了:特么眼瞅都快憋死的人了,竟然还能甩出一记耳光来?!这特么是回光返照啊?!二人想罢,再看张达明,眼见着是出来的气儿多、进去的气儿少了,那大眼珠子就剩一点黑色眼仁儿边边儿还耷拉在眼皮外露着。罗格着急啊,当即脑子一抽,看向兰亭,脱口道:“兰老师!这也不让我们吹气儿啊,要不兰老师你来试试?”

兰亭瞬间脸红到了耳根!

瞧见兰亭的反映,说错话的罗格也瞬间尴尬了,忍不住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可罗格这嘴巴算是白抽了,低头一瞧:特么翻白眼儿的张达明竟然主动冲着兰亭撅起了嘴唇子!

叶章、罗格忍不住骂道:“卧槽?!”

兰亭登时勃然大怒!

“嘭、嘭、嘭!”

挨了一顿踹的张达明也不翻白眼、吐白沫了,嗷嗷叫着爬起来就逃跑了!

体术学院,体术习练场。

体术学院的体术习练场格局与曙光学院的校场类似,只是规格稍小了一些。此外,与校场的多功能用处不同,体术习练场除了四周的大看台外,中间就只有一个硕大的台子。这台子长三十丈、宽二十丈,上面铺有黄褐色的地毯。平日里,这里是老师们练习体术所用,也备着将来半年大比、全年大比演练比试使用。今天,台子中间放置了一个大方桌,桌旁还立了个青黑石板,改成了一个露天大课堂。

知晓今日是尤萨克讲公开课,虽然还有半个多时辰才开课,体术习练场的看台都已经快坐满了,只剩最靠近讲台的最佳听课区还空着。想来尤萨克早就预料到会有哪些人、会有多少人来听课,看台上早早做好了分区,眼前空着的最佳听课区周围提前拉好了线,这是给各学院院长和老师留好的座位,甚至还分别立好了牌子,写着院长座位区、副院长座位区和老师座位区,椅背上更细心地贴上了修为级别,分别是至上大师、大上师和上师。在院长座位区前面,摆了六张红木座椅,明显是给曙光殿堂的五圣准备的,但多出一个是为啥,不清楚,或许是尤萨克留着自己下台休息用的?

而在这个大区域外,才是候补嘉宾座位区和学员座位区。

候补嘉宾座位区在老师座位区之后,只留了几个位置,从环境上看,几乎和与学员们坐一起没啥区别。坐在旁边儿学员区里的许印微微掀开缠着眼睛的布,从缝里瞧了一眼,嘟囔骂道:“特么的老尤头儿够损的啊!院长特么标注了修为级别,明显就特么是让我们江湖学院的到后边候补嘉宾座位区蹲着啊!”

“特么老子偏不去坐!就不给你面子!”许印嘟囔着将缠眼睛的布盖好,双手插了个东北揣,老神在在地等着尤萨克开课。

“咦?这位学员,你眼睛瞧不见还来听课呀?”旁边一名学员问道。

“你不都说了么?”许印答道:“听课、听课,能听不就行了?!”

“可你也瞧不见亚圣大人展示体术啊!”学员说罢,周遭几人忍不住一同笑。

“谁说用耳朵就听不见别人体术了?”许印不屑道:“这天底下,你们不知道的本事多了去了!你所见还差得远!”

一听“你所见还差得远”这句话,路过的兰亭猛然大惊,这句话、这语气、这声音!让兰亭立刻想起了在帐篷里与她交手的那位体术圣人!

兰亭强自按捺住内心悸动,她悄悄走到调侃许印的学员身边,只一个冷峻的眼神,就教那学员乖乖让出了位置。以许印的感知能力,哪能不知身边换了个古怪人来?许印笑道:“呦?好重的杀气啊!可你有点紧张,脉象隐隐亢奋,甚至很慌乱,要不是察觉不到你有杀心,我还真怀疑你是个刺客!”

蒙着眼睛的许印竟然能清晰感受到兰亭的情绪状态,这让兰亭一时间欣喜更大过了紧张。兰亭努力劝自己平静下来,在深深呼吸吐纳几口气后,才敢偷偷瞥眼去看许印。许印五官轮廓,依稀与那晚在帐篷里交手的圣人类似,只是那晚的人没有失明,眼睛上没有裹着布,难道是圣人后来受伤了?

兰亭努力回忆着那晚交手时的情况,这时再看许印时,瞬间是越瞅越像、越瞅越笃定,刚刚平静一些的心登时跳得更剧烈了。

“激动什么?”许印的头动也不动,撇撇嘴道:“不就是个亚圣教体术么?能有多少真本事可学?今日做的这事,展示态度要大于展示本事,不过是尤萨克的阳谋而已。”

“怎……怎么说……”兰亭说完这话,竟然一时间对自己也愤恨起来,想她兰亭从来遇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几时开始竟会因为某个人而结巴?

“就像他不肯去曙光殿堂一样。”许印说道:“无外乎是因为亚圣的身份和高等级的体术,可以吸引更多人的认可和投靠。”

“但……但他毕竟是、是咒术亚圣,他的体术……”兰亭恼火于自己的紧张,不由得咬了咬嘴唇,才道:“他的体术是九州大陆无数人想要学到的!”

“你这么说倒也没错。”许印耸耸肩笑道:“可体术多用功于外,少用工于内,若归类起来,也只算是拳脚本领,还不算是登堂入室。”

许印这话引来周围学员的一阵不屑笑声,可兰亭却耐不住激动,双手情不自禁地捉住许印胳膊,急切问道:“敢问,您可是烈戈国黑炎森林中指点我体术的高人么?!”

许印愣了:呃?!什么时候的事儿?

“老师!这两年来,兰亭寻老师寻得好苦!!”

许印更愣了:啥玩意儿老师?许印忍不住去掀遮眼布,可刚掀开了一条缝,便瞧见兰亭手上的蝴蝶纹身,许印登时一惊,想起了身边人是谁,许印忙又盖好遮眼布,清了清嗓子说道:“呃、呃、阿弥陀佛!女施主怕是认错了人罢,贫僧从未去过什么黑炎森林。”

“老师为何要回避兰亭?!那时老师曾说,世间万事皆讲求一个缘字,若有缘相见,便与兰亭再说师生之事!今日已然再见,请老师兑现诺言!”

“呃……女施主,老衲出家人,不近女色、不近女色,女施主先、先放开我……”许印双手合十,低头道:“贫僧师门嵩山少林寺从未收过女弟子,贫僧也不知女施主所说的老师是何等人物,但女施主既然要寻,径可去广阔天地,此处却无有女施主的老师在……”

“所谓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女施主又何必执着?贫僧告辞了!”许印说罢,想要起身离去,却不料兰亭更使了几分力气,双手抓得更紧。这也就是许印的胳膊,要是换了叶大雄,说不准胳膊都捏肿了,许印拉扯几番却起身不得,于是愁道:“女施主就放过贫僧吧!贫僧家里还有一只猢狲、一头猪没喂食儿呢!”

“兰亭绝未认错!”兰亭执拗说道:“自那夜与老师分别,兰亭便将老师模样深深刻在了心里!”

“那夜?!”旁边儿瞅热闹的学生兴奋了。

许印尴尬了,虽然他来的时候弄乱了头发,眼睛上还缠着布,但保不准儿真就被谁认出来啊!这不?这女人,两年前的一面之缘,说认也都认出来了!许印忙又挣扎了几番,仍不能挣脱,于是苦苦劝道:“我了个祖宗的女施主哇!贫僧哪有本事出现在黑炎森林?两年前,贫僧刚刚才从东土大唐出发,去年在盘丝洞张罗我那猢狲徒弟与紫霞仙子的婚事,半年前,给他们俩带了一段时间的娃才解脱出来,哪有工夫去啥黑炎森林?”

“我不信!老师,您是高人,如何说话不作数?!”

“贫僧风 流盲侠花满楼,侠名江湖尽知,几时说话不作数了?!”许印扯道:“要不这样!你先放了贫僧,贫僧前些日路过女儿国,答应了和女王陛下的婚事,贫僧说话算话,得先娶了那小娘子,再回来时,是你拜我为师也好,还是我拜你的坟包儿也罢,咱都好商量!”

“兰亭今日绝不会放老师离开!除非老师将兰亭打死在当场!”

“呀?!你这娃咋忒犟呢!”许印也急了。

“你有婚约?!”

一女子冷冷声音,自身后不远处传来。这声音冷峻无比,又带着极重威严,只消听她语气,就知道她早已习惯了居高临下的态度和语气。周围人也忍不住回头去看,只见一名身材高挑、一身赤红袍裙的女子正缓缓走来,她一身气场强盛得教人忍不住要避让三尺。再看这女子相貌:秀发乌云流泻,面容暖玉含烟,明眸好似一轮火月,朱唇荧荧隐烁火光,一身红艳恍如烈焰跳动,丝丝金缕绣成凤凰高歌,任凭怎样去看,这女子虽身段婀娜、举止合度,却分明有一团火焰、凝聚在周身光芒。

“咝——”忽然冒出了这么个趾高气昂的女人,教许印有些不爽,许印这时候眼睛蒙着,哪瞧得出来这人什么长相,又是什么修为、什么身份?反正特么不是玉澜就行!但女子的气场显然将众人震慑住了,哪怕是兰亭,也不自觉手上松了力气。许印借机抽出胳膊,站起身来,朝那女子面前走去,可话还没说,先凑上鼻子闻了一闻,才不正经答道:“嗯,当然有婚约,嗯,好香、好香。”

红衣女子显然更怒了,问道:“你答应了?!”

“傻子在不答应!你是不知道那女儿国国王有多美,别说是我,但凡是个男人见了都得流口水!人家歌儿唱的还好听呢!鸳鸯双栖蝶双飞、满园春 色惹人醉,悄悄问圣僧、女儿美不美,女儿美不美……”

“哼!你不是已经瞎了么,还看得见美不美?”那女子冷道。

“咱这不是有祖传的摸骨手艺么?你别说好不好看了,你就是给我一只蛆,我上手一摸也知道是公是母!”

红衣女子这个恨呐!特么从小到大,谁特么敢和她这么说话?!兰亭早早判断出了这女人的来历,只敢幽幽站在一边,虽然她一直当许印是体术圣人,但心里还是忍不住暗暗为许印着急。可许印蒙着眼睛知道个啥?况且就是知道了,像楚天云这样的,他也没给面子啊!不正经的许印扬天轻叹,又祭出了标志性的东北揣,边从红衣女子身边走过边叹道:“唉!我那猢狲徒儿常说,为师这西行之路哇,是步步有难、处处该灾,尤其是命犯桃花,不知道有多少女妖精非贫僧不嫁,答应这婚事,也是贫僧本着救世济民之心,为了普天下的女妖精们着想,省得为贫僧守着活寡。善哉、善哉,有道是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贫僧早早成婚,断了妖精们的念想,也好还给她们一生幸福!唉!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纵爱自由,哪会怕有一天面对石榴裙会跌倒……”

红衣女子缓缓回头,看着许印猥琐的背影,气得是牙根儿痒痒,直深呼吸……

兰亭眼见着许印要走远,忙绕过红衣女子,悄悄跟了上去。

虽然体术练习场人声嘈杂,但许印仍清晰地听到了兰亭的脚步声。许印忙加快步伐向场外逃,但许印快、兰亭也快,直到周围再不见几个学员,许印暗暗运起轻功,化作几道人影,眼看就要消失在拐弯处!

兰亭大急,忙呼唤“老师留步!”可许印能等么?必然是你越喊许印越不能等啊!直到双方距离拉开十几丈时,许印才边跑边回头笑道:“女施主后会有期啦!老衲风 流盲侠花满楼,向来游历四方,专好打家劫……呃……打抱不平,今日耽搁许久,当潇洒去也!哈哈哈哈!”

“嗖!”许印轻功瞬间发力……

“嘭!!!”

“哎呀!!”许印一头撞在墙上,登时蹲在地上捂着脑袋……

气喘吁吁的兰亭跑到许印身边儿,低头瞧着略带哭腔呻吟的许印,一时间不知道安慰好还是不安慰好……

许印这时候疼的?眼泪把蒙眼布都浸湿了!可眼前是堵墙,不摘眼罩哪知道往哪逃啊?许印实在没招,苦兮兮地抬头,忽地冲着兰亭“噗通”跪下,哀求道:“女菩萨!我家那猴子要和紫霞生二胎,小猴崽子没人带,恳请女施主放贫僧西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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