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大雪封山
一个年头将以酣睡迎接另一个年头
最初它不知道迎来的是梦
还是中天的月,或者
藏在月亮面具后面的太阳
一颗如玉的葡萄精变成一盏酒
这是天命
精变成一场醉,就须掺入人类的豪情
贺兰山,坐饮也罢,立饮也罢
都不能少了历史这一盘下酒的筋肉
众将官,胜也罢,负也罢
都不过是座前助兴的舞剑者
饮者,他敞开的胸襟足够兜住横行无忌的朔风
他放纵马蹄,梨花千树万树
他勒住马缰,塞北飞白出一片江南
他鲜红的脸颊映红了酒
鬓角的冰霜映着无从涂抹的清心
除了甲胄,他没有妆容
除去甲胄,他依旧赤童
封顶,正恰似写完一卷史册
将要封笔作结
此际,喧嚣在野,丘壑在胸
那筵前曾经纷扬的觥飞剑舞
早已是一场不再纷飞的雪
覆住了岁月的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