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震有些羞愧,他根本拿不准方晴是否在外头有别的男人,但他却无法绝对信任她,他总有个感觉,那就是方晴有事瞒着自己,她现在是越来越神秘了。
“好了,媳妇儿,这事等我回家再说吧?好吗?我现在有点忙,再说了,这是公司,别在这里说这些影响不好?家丑不可外扬。”
方晴也想给汪震留一点面子,便说:“好吧,你今晚下班回家吧,我等你。”
汪震只好说:“好吧,我会回去的。”
方晴转身走向门口,汪震走过去为她开门,门打开后,赫然看到门外站着几个正在耳朵正贴紧在门上偷听的员工,汪震和方晴感到非常震惊。
那几个员工猛然看到汪震夫妇时,吓得脸色煞白煞白的,连忙惊惶失措地逃开。其他人都捂着嘴笑,好家伙,敢偷听老板和老板娘说话,不想混了吗?汪震非常生气:“你们几个,等一下到我办公室来。”
莫晓兰也被汪震看到参与了偷听,她悻悻地逃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充满了妒忌地瞅着方晴,她早已知道方晴怀了汪震的孩子,此时,她一个劲儿地往方晴的腹部瞅,对那个小生命充满了怨恨。
方晴也看到了莫晓兰,在和莫晓兰的对视中,方晴再次感到这个女人对自己有着深深的敌意,方晴想莫晓兰一定是觊觎我的地位了,看来她想取代我成为汪太太了;那就是说,她跟汪震绝对有一腿。
汪震把方晴送到公司门外时,方晴不快地说:“莫晓兰对我很有敌意,我很讨厌这个女人,希望以后不要再让我见到她”。
汪震笑道:“你别跟一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嘛,她这人就这样,看谁都这样,回头我说说她。”
汪震明显是护着莫晓兰,方晴更加生气,不过想到马上就要离婚了,就不和汪震较真了,她说:“好吧,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我以后也不会和她打交道了,不过我希望你自己好自为之,这个女人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知道了,你自己打车回去吧,路上小心点儿。下了班我就回去。”
方晴走了之后,汪震便对七名偷听的员工一顿怒训。他们几人低着头不敢争辩,都觉得心有愧,只有莫晓兰似乎没觉得是什么丢人的事,她时不时会插话,说上几句让人啼笑皆非的话。
晚上七点钟,汪震回到家。陈丽芳多日不见儿子,乐得嘴都合不拢。她已经做好了饭菜就等着宝贝儿子来吃了。汪震看到一大桌子的美食,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方晴正从书房走出来,陈丽芳开心地说:“开饭了,今天汪震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们好好吃一顿。方晴也不闹恶心了,可以放开来吃了。”
汪震和方晴心情都不大好,他们吃完后就要谈离婚之事了。而这些陈丽芳至今还蒙在鼓里。见到儿子和儿媳都默默地吃着饭,她顿时感索然无味,便说:“你们这些小辈真是不懂得老人的心哪,我好不容易盼着汪震回一趟家,为什么你们又不高兴了呢?”
母亲陈丽芳好端端的心情被搅和了,汪震有些于心不忍,他说:“妈,您的心意我们领了,我们这不正在专心地吃饭吗?我工作了一天了,挺累的,您别介意。”
陈丽芳苦笑了一下,默默地看一下方晴。方晴则默默地吃着饭,实在不知道说些什么,她有些担心离婚后婆婆可能受不了这种沉重的打击,但她已经顾不上那么多了。
晚饭过后,方晴便招呼汪震到卧室里。方晴如此急不可耐,汪震痛不欲生,坐在沙发上犹疑了好久,决定再劝劝她。他进入卧室后说:“方晴,你就这么狠心?非要离婚?你有没有想过,我们在一起十三年多了,经历了多少风雨,我不信你对我真的没有感情了。就看在我们这十多年感情的份上,你再考虑一下,好吗?”
方晴坚定地迎着汪震的目光:“没什么可考虑的了,我已经决定了,你就别劝了。”
汪震的脸上掠过一丝灰暗,哑声道:“可我怎么跟我妈说这事啊?我真担心她会承受不了。”
“那就先别跟她说,等过一段时间你再慢慢跟她说。”
“如果你搬走了,她一定会问的,那我怎么说呢?”
“就说我回娘家了。”
汪震深叹一口气,感到万念俱灰,方晴执意要离婚,他已经无力去挽留,在这一场旷日持久的离婚大战中,他已经疲惫不堪,甚至遍体鳞伤。汪震沉吟良久,突然想出一个主意,决定再努力一下。他说:“方晴,你既然已经不想和我过了,我也不勉强你了,但是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孩子生下来后,我要孩子的监护权。”
方晴大吃一惊,她万万没想到汪震竟然会来这一手,这对她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她怒视着汪震,沉吟片刻后说:“汪震,这是不可能的,我宁死也不会把我的孩子给你的。”
“这是我唯一的条件,如果你不答应,这婚就不能离。”
方晴愤怒道:“汪震,你这样做太卑鄙了吧?”
汪震也是一肚子的怒气和不平:“这不是卑鄙!这是我最基本的权益,毕竟孩子是我的,我可不想让你给他找个后爸。”
那一刻,方晴真想告诉他孩子不是他的,可她深知这样说会招来灭顶之灾的。她紧张地想着对策。汪震得意地看着方晴,他临时想出来的这一招竟然如此管用,一下子就把方晴给制住了,这是他始料未及的,他暗暗佩服自己。
方晴斜睨着汪震,非常轻蔑地说:“拿孩子要挟我,你这样做有意思吗?既然过不下去了,我们就没有必要再勉强了,感情这事不能一厢情愿,为何不痛痛快快地离了,对双方都是一种解脱?”
“谁说我们过不去了?我那么爱你,我是想对你好的,可你不知道中了什么邪了非要和我离婚。”
方晴痛苦地闭起眼睛,想起葛明寒,感到心头隐隐作痛,她再次感觉到离婚之路依然漫长,不知道何时才能和葛明寒真正做到毫无顾忌、无忧无虑地相厮守。汪震出尔反而,总是想尽办法拖着不离婚。
方晴感到心力交瘁,她想了好一会,最后想起葛明寒出的主意——回娘家,她暗暗思量着做出一个决定。汪震默默观察着方晴,方晴沮丧无奈的表情让他感到有些得意,又有些心软。
“汪震,今天不谈了,我累了。你出去吧,我想休息了。”
汪震站起来:“好吧,你好好考虑一下。”
那晚,汪震睡在书房里,展转反侧,想起白天莫晓兰的媚态和方晴的凉薄,他感到自己现在活得非常纠结,他不知不觉地进入一种怪圈,一方面爱着方晴,不想失去她;另一方面他又需要对他一往情深、百依百顺的莫晓兰。
方晴终于找到一个良好的机会“逃”出家门。那是一个周一的上午,那天汪震上班去了,婆婆陈丽芳也去医院体检了。方晴便拿上两天前偷偷在网上订的飞机票,收拾好一些日常用品和衣服,放进一个行李箱里,然后匆匆赶往机场,她要回娘家幽安去。
在临走前,方晴写了一张纸条留给汪震。纸条上写着:汪震,我离开了,请不要找我,如果你同意离婚了再找我,别问我去哪里。如果你想通了,确实决定离婚了,你可以打我手机或者发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