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项羽就要发火,宋义还是不轻不淡,继而嘲讽项羽。
“披甲执戈上阵冲杀,我不如你;但坐下来运筹帷幄,你不如我。如有违抗军令者,皆斩之,同样也包括了你,项将军。”
项羽大怒,摔樽而去。
宋义满脸笑容,这一局,他赢了。
项羽怒气冲冲的回到营帐,营帐中都是项家军的骨干,不过此时的他们,都是面露愁容。
“如何?”范增问项羽。
“哎......”项羽叹气,算是回答了。“亚父,可还有其他办法?”
项羽称呼的亚父,便是范增。项梁死后,范增也心生退意,项羽也明白一个军师的重要性,要是当时范增在定陶,必定能劝项梁放下自大,正视秦军,同时对于秦军的进攻和城防布置也会有对策,不至于败的如此彻底。项羽为留下范增,许下承诺,不会犯项梁的错误,同时认范增为亚父,以明自己的决心。如此,范增也就留了下来,帮助项羽灭秦夺天下。
“如今,我们难处有二。其一,是宋义打算做壁上观,坐收渔利,这虽然是不错的策略,但前提是秦国没有援军,如果咸阳再次援助章邯,如此就会错失机会。其一还是其次,而我们最大的难处,是其二。联军各自为阵,没有统一的意向,如同散沙,而我楚军只有五万人马,如何胜的了秦兵。所以即便是宋义答应了,我们依旧不容乐观。”
“亚父,不拼怎能知道结果。”项羽说道。
确实,要是范增能知道,接下来的这一战,是项羽最为高光的一战,他也就不会这么说了,但未来如何,谁人都不能窥探其一斑。
“你们说的其二,我倒是有办法解决。”越天辰是时说道。
“师傅,如何解决?”项羽问。
“我一人可抵千军万马。”越天辰说的很是霸气。
“呵...呵呵...”范增冷笑。“先生莫不是说笑,古往今来,从来没人敢夸下如此海口。”
“不信?”越天辰目光环视一圈,好像看起来,整个营帐的人确实都是怀疑的目光。“行吧,看来我得证明一下自己了。”
“如何证明?”范增杠上了。
“万军丛中,取上将首级,对我来说轻而易举,将军亡则士气亡,胜利便不在话下。正好,这里有五万兵士,都派出来演练一番吧。”
“当真?”
“当真。”
“好,容我筹备几日。”
“就此说好。”
两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而其他人还迷迷糊糊的,刚才先生说的是啥?一人单挑五万人?
整个过程,楚玉都是想阻止的,因为这场战争非常关键,而且是必须要属于项羽的战争,不能让其他人太过出风头。不过她也没有立马阻止,因为她这个师傅她一直没有看懂,这次或许是个机会。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范增在选场地,在调度兵士,让士兵们认为要开战了,各各兴奋的不得了。
而宋义,心思就没在军队上面,天天宴请宾客,还送自己的儿子去齐国当相国,并且亲自去送,一直送到无盐。
这日,天气晴好,带着一丝冷风,似是天地间散发出的肃杀之意。
“为体现先生的能力,范某特意选了不利于先生的平原,可否?”
“无碍。”
“不过士兵方面,范某也就只准备了一万人,算是抵消地形之利。”
“其实也大可不必。”
“钟离昧为上将,统领这一万兵士,只要先生能碰到他,算先生赢了。”
“战场并非输赢,而是生死。既然你看不起我,那便这样。”说着,越天辰从地上捡起一支树丫,“我也不占你们的便宜,以此作为武器,而你们,战阵,骑射,弩车,皆可上阵。”
楚玉听着,看着,发现这师傅越来越有意思了。
而范增做思考状,毕竟这是项羽的师傅,本来配备的都是木剑,这上真枪实弹的,刀剑无眼,一旦伤亡就追悔莫及了。
“师傅。”项羽很是担心。
“辰哥哥。”项嫣同样担心。
“放心。”
“师傅既然想做,那便放手去做吧。”楚玉倒是支持。
“好。钟离昧。”范增大喊。
“在。”
“换武器,你们现在面对的就是秦军,拿出你们的气势,用尽一切手段,你们现在要面对的,是敌人,可懂?”
“可是军师......”
“可懂?”范增打断钟离昧的话。
钟离昧狠下心来,大喊:“诺。”
“你们去准备吧,我以你们擂鼓为信,还有,可不要大意,不然结束的太快就没意思了,我可好久没活动筋骨了。”
说完,越天辰走去平原,很巧,整个平原上就树立了一棵参天大树,越天辰到来,背靠,一身白衣随风而动,一副道骨仙风,看的人如痴如醉,特别是项嫣和楚玉的那两道眼神。整个平原如同一道风景,而那白色是最为耀眼。
钟离昧的军队开始集结,队列部开,万人开始慢慢整齐,对比那形单影只确实让人感觉实力太过悬殊了。钟离昧没有搬出弩车,那是大杀器,但是是对于军队而非个人,毕竟射的中才是杀器,射不中啥也不是,这时候弓箭都比弩车好用。
士兵们抬眼望去,发现他们要面对的只有一人,各各都带着疑问。
“听说这次是实战演练,可是为何对面只有一人?”
“你问我,我去问谁,而且还有,你看我们手上拿的,平时演练拿的可不是真刀实矛,更不会把甲胄穿的如此严实。”
是呀,他们都觉得这次处处透露着诡异。
这时,一阵战马的嘶吼传来,还有马蹄声,各各就更加不明所以了,什么时候演练还有这阵仗了?这比真打都准备的妥当。
士兵们都用可怜的眼神看着远处的那道白影,心中都为其默哀,而且心想,这次演练荒唐是荒唐了点,但应该很快就能结束的吧。
钟离昧骑马来到阵前,如同像是真正的一场战役一般,开始战前动员。不过他内心也知道,那越天辰可不是什么真正的敌人,所以喊话也不是那种太过激烈的,并且最后还附上一句,刀剑虽然无眼,但是希望大家能手下留情。
士兵们第一次听到这种战前调情绪的,差点笑出声来。
钟离昧骑马回到阵后,眺望远方,心下一沉,但愿先生吉人天相吧。接着,看向侧方,大喊一声:“擂鼓,骑兵冲杀。”
呜......隆......号角和鼓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