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竹一行日夜兼程来到大理城下,但见城门高悬,守城士兵戒备森严,不觉大吃一惊。
“来者何人,通名报姓过来?”城门楼上的士兵厉声喝道,确是如临大敌。
待闻知是西夏国驸马亲自前来助大理国一臂之力,才放下吊桥,打开城门,迎接玉竹和梅、竹二剑进城。大理国两代老臣朱红臣和巴太石前来迎接,玉竹不见段皇爷出来迎接,心中暗自纳闷,也不好便说什么。等一行均进了皇宫大院,众人在偏殿坐下,朱红臣才禀告:段公主昨晚失踪,段皇爷和三位夫人急急忙忙出去寻找女儿踪迹去了。
“啊!”玉竹闻听大吃一惊,暗道:这下问题复杂了。
原来,段皇爷一夜不安睡,一大早,起床后脸没洗就急忙过到女儿那边去了。
走到门口,他看见女儿正在里面侧身而立,对着宫镜梳妆,才放下心来。
“真儿。”他一边亲热地叫着,一边走了进去。
女儿一回头,甜甜一笑。
“滋”!有极细微的暗器划破空中而飞来的声音。
段皇爷心中一凛,衣袖条件反射地一拂,至上内功随袖拂出,竟把漫天的毒针荡开,纷纷钉射在了屋顶和门窗上。
“啊!”那“段真”转身又是一挥手,又一把毒针抛出。段皇爷这次早有准备,衣袖一拂,暗器已经荡开,同时“六脉神剑”中的少泽剑挥出,那“段真”早被剑气伤了两只手膀,站在那儿不敢动弹。
段皇爷一个“凌波微步”上前,即点了她身上几处大穴,扳过她面孔一看,果然是位陌生面孔的女子。
“你从何而来?”段皇爷急问。
女子摇摇头不作答。
“段真呢?”
女子摇摇头仍不作答。
段皇爷心中暗暗叫苦。
段真被人“换”走了。
好一个阴险恶毒的“调包计”。
这是谁干的?
不用说,是吐蕃国的人下的毒手。
怎么办?
爱女心切的段皇爷心道:唯一的办法就是尽快去寻找。
他自己要亲自去寻找。他想,来者既能把段真掳走,武功定是不凡。其他人若是前去搭救,弄不好会适得其反,只好自己亲自出马。
再说,爱女被掳,让自己坐在大理城内,自己也定是坐卧不安,不如出去寻找,正自散尽心中的烦闷和焦虑。
主意一定、连忙告诉皇后。
皇后一听,比他更着急。一定要跟段皇爷同去。她跟段皇爷同去,既是为了同去寻找女儿段真,另外还有一份私心,就是不能让江湖上的其他女子爱上了段皇爷。
二皇妃、小皇妃一听,也必然同去。
同去的原因,与皇后相同,既是担心段真的安全,同时也挂念着段皇爷。
段皇爷四十几岁,仍是一位风流潇洒的美男子,为皇后、皇妃所爱,焉知江湖上其他的美貌女子不会爱上他。
想那段皇爷乃是极多情的人,见着钟情于自己的女子,必是爱心大开、怜心顿生,兼收并蓄了过来,岂不糟糕。
于是乎段皇爷一夫三妻离开了大理城。
出了城门,直往西走。
段皇爷料定那掳走段真之人必定是被吐蕃国所雇,掳了段真也必往吐蕃国方向退去。
当下几人都提起真气,施起轻功,飞行起来。
行至一座山下,却是一条狭路,段皇爷看这狭路甚是险要。虽不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可若有人当此把守,也有十分危险。
当下段皇爷只身在前,将三个心爱的女人置于自己保护之下。
正游移之间,面前已闪出三位皂衣皂帽皂靴的大汉,拦住了自己的去路。
段皇爷定睛一看,知道是吐蕃国设下的埋伏,当即断喝。“大胆恶徒,知道我是谁么?”
对面一位领头的大汉上前一躬身:“大理国段皇爷,大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既然知道,为何挡住我的去路?”
对面大汉又是一揖到地,“我等虽知武功远不及段皇爷,况且这脚下又是大理国的地界,可是君命难违,大理国段公主以‘六脉神剑’杀了我吐蕃国王子,我吐蕃国至高圣手已将段真公主妙计捉拿,为我王子作祭品,请段皇爷自己回去吧!”
段皇爷一听对方这一长篇话,立即怒道:“一派胡言,还我女儿来!”
他料想这些人定是知道段真的去向,故尔准备拿下了他们,问个清楚明白。
段皇爷主意已定,当下准备以“六脉神剑”盖世奇功将对方杀伤。
谁知对面那领头之人忽而又冷笑三声,“世人皆云大理国段氏神功盖世,其实也不过就是仗着‘六脉神剑’一样功力罢了,若不用‘六脉神剑’,段皇爷也只有踏起‘凌波微步”逃命的份儿了。”
此言一出,皇后既知对方是出言相激,当即提醒道:“皇爷,不要理他,我大理‘六脉神剑’神功盖世,为何弃之不用,反用那些末流之技呢?”
可那段皇爷听了却微微摇头,他以帝王之尊,焉能为无名小辈所耻笑,当即答道:“我既不用‘六脉神剑’伤你,又不踏‘凌波微步’逃命,如果这样于你来我往之中胜了你们三位,你们是否能将我问的问题回答我?”
那带头之人不料想段皇爷说出这番话来,当即一怔,然后答道:“你若能不用‘凌波微步’和‘六脉神剑’而胜我三人,段皇爷所问,我三人自当尽其所知而回答。”
段皇爷听罢,当即道:“既如此,接招罢!”
朗叱声中,段皇爷身形已疾逾电掣般地掠身扑至,左臂儒袖轻挥,人未至,一股无形劲气已直向带头之人胸前撞到!
那浑身是皂的带头之人心中蓦地一惊,知道段皇爷劲力能够发之于形,其内家功力已臻绝高化境。
这种劲力不是“六脉神剑”。
这种无形劲气,不但着物吐劲,劲力万钧,威猛无比,而且有反震之妙,随着敌人反抗的大小而大小。换句话说,也就是在这种无形劲气撞击之下,抗力愈大,反震的力量也就愈重,抗力愈小,反震之力也就愈弱!
那带头之人见段皇爷使出如此神妙招数,心生一计,又道:“段皇爷武功渊博,在下三位佩服,但不知段皇爷以如此高妙手法,能够同时以一当三吗?若能以一当三,在下等三人定是心服口服。”
皇后等三人见这皂服之人又生出鬼点子,不禁急道:“皇帝,别听他们胡说!”
谁知段皇爷以帝王之尊,断不肯将三个无名小毛贼放在眼里,当即朗声大笑:“以一当三,怕你们不成!”
那带头之人又紧追一句,“既不踏‘凌波微步’,也不用‘六脉神剑’。”
“既不踏‘凌波微步’,也不使‘六脉神剑’”。
那带头之人猛地一声暴喝:“好,接招!”
暴喝声中,身形已经疾飘扑出,双掌招演“龙翔凤舞”,分攻段皇爷前胸要穴与双眼。
带头之人身形方始扑出,那其余两位也就疾晃身形,紧随而上,四只手掌各演绝学奇招,分攻段皇爷左右。
段皇爷虽然身负旷世奇学神功,一见三人分左右与正面同时攻到,可也不敢过于轻视怠慢。段皇爷长笑声中,脚踩“七星遁形步”,身形微晃,已经轻描淡写地脱出了三个人同时攻到的掌幕。
三个人均不禁一怔,暗忖道:“这段皇爷使的是一种什么步法身法,怎么这般快捷神妙,但又与‘凌波微步’有大不同之处?”
就在这三人微微一怔之间,段皇爷已经挥舞双掌,展开“无形掌”法绝学奇招,双掌幻化成万千掌影,捷逾飘风闪电般向三人攻到!
须知这一招“漫天风雨”,乃“无形掌”法中精华之一,掌招发出,使人无从分得清楚,这万千掌影之中,究竟哪一掌是幻,哪一掌是真?
更奇妙的就是这一招施展出后,会使所有围攻的敌人,均有这一招是向自己攻来的感觉。
是以,段皇爷这一招“漫天风雨”一展出,三人均不禁同时大惊,急忙各晃身形,分向三面飘身疾退八尺开外,满脸惊异之色地伫立当地,瞪着六只精光灼灼的眼睛,望着段皇爷直是发愣。
段皇爷站在一旁笑道:“你们三人服也不服?”
带头之人心中惊异不已,但要让自己服输又浑然不甘心,故而大叫“不服!”
段皇爷听了,不禁摇头,“你害臊不害臊!”
段皇爷话音未落,那带头之人身形已经暴起,一声怒喝道:“皇爷接招!”
声未落,招已到!
双掌招演“梅开两朵”,左掌骈指如戟,疾点段皇爷小腹“关元”穴。
右手五指箕,挟劲风疾抓段皇爷左肩。
段皇爷一声冷笑,双掌陡出,右掌横切带头之人左臂,左手食中拇三指微曲,如拿带头之人右腕“脉门”。
带头之人一声冷笑,双掌疾撤,变招换式,上攻段皇爷前胸要穴,下袭段皇爷腰胁,连抓带戳,一招两式,分袭两个不同的部位!
出手狠辣快捷,招式沉稳练达,并且暗藏难测的诡异变化。
由此可见,这三位皂衣皂帽皂靴之人,确实身怀不凡武学!
就在带头之人变招换式攻出之际,另外两位皂服之人也各晃身形,同时挥舞双掌疾攻扑出。
段皇爷一声长笑,双掌疾舞,“无形掌”绝学奇招已经展开,晃身形,脚踩“七星遁形步”。
至此段皇爷仍不肯使出看家本领,那威气无比,杀人于数丈之外的武林绝学“六脉神剑”,可见其帝王之威!
刹那间,段皇爷双掌翻飞,攻守兼备,身形飘忽,倏东忽西,在三人快急沉稳,狠辣诡异的掌招中,直若行云流水般,避招攻招,不但是气定神闲的不慌不忙,而且恰到好处!
三人心中暗自称奇,手底更是丝毫不敢怠慢,并且沉神敛气,尽展平生之能,招式较前更加诡异快捷、凌厉无比!
晃眼功夫,段皇爷在三人快捷凌厉的联攻下,已走了五六十招,虽然没有被迫落处下风,却仍是个平手局面!
须知这套无形掌”法,乃绝传武林千年的上古奇学,每一招,每一式,均皆暗含着无限的玄机,难以窥测的奥妙!
段皇帝自五年之前学成这套掌法以来,因为没有遇上一个真正的敌手,也从没有尽量施展出来!
故而他虽知这套掌法威力至大无匹,但如果尽量施展出其精奥招式来,威力究竟大到什么程度,连他自己也弄不清楚!
百招将近,三人联手围攻段皇帝,虽已展尽数十年来苦练的绝学,力争先机,却依旧占不着一点上风!
段皇爷在三人疾功凌厉掌招之中,双掌挥舞,见招拆招,逢式化式,出手不但妙绝,而且玄到毫巅!
百招过去,段皇爷斗得性起,不禁豪气勃发,蓦地发出一声清啸。
啸若龙吟,响彻云霄,山谷回音,盘绕空际,久久方绝。
随着啸声,身形掌招均已忽变。
原来段皇爷斗得性起,竟展开了“百禽身法”,配合着从来不曾施展过的“无形掌”招中的精华绝招。
过去的百招,段皇爷只是见招拆招,遇式化式,窥隙还攻,既没有施展过“无形掌”的精华绝学,也没有放手抢攻,只是守中带攻而已!
段皇爷这一展开“百禽身法”,与“无形掌”法中的精华,不但威力与前截然不同,而且全是抢攻招式!
段皇爷身形疾逾电掣,掌出迅逾雷奔,并且变化更见神奇难测,令人无法捉摸!
十数招过后,段皇爷已经抢尽先机,将三个敌手追得招式渐趋沉滞,手法散乱无章,看形势,顶多不过二十招,三人就得落败当场!
三人方才知道,段皇爷舍却“六脉神剑”和“凌波微步”,依然是至圣武林高手。
那带头之人心中吃惊,不免有些丧气。
正当他分心暗想之际,陡觉眼前人影一晃,段皇爷已欺到他的身侧、双掌分拿他的肩井腕脉二穴。
带头之人心中蓦地一惊,才要飘身闪让,但段皇爷的手法是何等的快速,哪里还能让他闪让得开,只觉得左肩井穴上微微一麻,已被段皇爷左手五指抓住,同时左手腕脉穴上也是微微一麻,也是被段皇爷的右手三指扣实。
带头之人连忙运气护穴,同时劲贯右掌,霍地猛向段皇爷胸前拍去。
段皇爷一声冷哼,剑眉倏挑,朗喝道:“你还想作困兽之斗吗?”
喝声中,松左手,闪身形,同时神功贯透右手三指,陡地使劲向右一带。
那带头之人虽已运气护住穴道,但怎能抵挡段皇爷的神功,顿时觉得左半个身子完全麻木,浑身劲道全失!随着这段皇爷的一带之势,身形也就稳立不住,向右踉跄滑出两步,这拍段皇爷的一掌,自然而然地也就落了空。
就在这同时,另外两人已分左右,同时向段皇爷扑到。
段皇爷身形微晃,右手暗运真力往上一提,巴带着带头之人飘身退开一丈之遥。
这些动作,几乎发生于同时的刹那瞬间,快得直若电光火石一闪而过。
那另外两人见段皇爷右手扣拿带头之人手腕腕穴,硬将他带着挪开一丈之遥,才待再度纵身向段皇爷扑过去时,陡闻段皇爷一声朗喝道:“如果两位再不识相,可别怪我手狠,先将他毙杀掌下!”
说着,段皇爷左手掌心已经按在那带头之人背后“灵台”穴上,合劲待吐。
另外两人见状,心中均不禁大吃一惊,知道如果段皇爷左掌微微一吐劲,那带头之人必定顿时心脉断裂,毙命当场!
事已至此,三个皂衣皂帽皂靴的武林高手已心服口服。
“我大理国公主被何人所掳,现已至何处?快说!”段皇爷厉声问道。
“段公主已被高人携带,一直往西而行。”
“啊!”段皇爷虽早已料到如此,但一听之下,仍不免吃了一惊,当下点了三人的穴道,带领三位爱妃等人,依皂服之人所指路线,提真气,展轻功,迅疾而行。
段真只觉天昏地暗,世界末日已经来临。
其实她不过是被人装在了一个布袋之中。
那人肩负着装着段真的口袋而行,段真却感觉自己巅波在大海之上。
段真从没见过海,不过她想在海上的感觉也不过如此。
她怎么会被人装进布袋,她怎么会被人不知不觉之中装进了布袋呢。
她想不通。
读者也许同样想不通。
是啊,在众多武功高超的人们的护卫之下,金枝玉叶的大理国公主居然被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装进了布口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是怎么回事,只有那肩负着布袋而行的人才知晓。
这是个男人。从提起真气、轻功而行的步伐上能够看出,这是个男人。
也许还是位四十几岁的中年男人。
这男人身材不算高,但留着年轻时风流潇洒的印痕。
这个男人也许长有一副英俊的面孔,但是我们却不得而知了。因为他脸上蒙着一块黑布。
所露出的只是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的眼睛。
冷漠的、冰冷冷的眼睛。
寒气逼人的眼睛。
这双眼睛象把剑,象剑一样锋利不可挡,也象剑一样冰冷冷没有任何感情色彩。
就是他,在午夜时分,带着自己手下一名女子,潜入了大理国皇宫。
就是他,以奇妙的“迷魂香”把段真小姐迷住,然后用自己手下的女子,换下了段真。现在他要把段真带往何处呢?
他施展轻功,行走得迅疾无声。
一个人飘然落在了他的面前,挡住了他的路。
这是一位女性。
这是一位美丽但又饱经风霜之苦的女性。
她脸上既留有年轻时的俊俏与明艳,就象海潮退去,留下了美丽的贝壳和海生动物。
她脸上又有岁月留下的痕迹、就象风把自己的力量刻在了石头上。
就是这样一个女子,挡住了蒙面人的去路。
女子大义凛然,就象挡住了一条通往罪恶深渊的路。
至少女子自己是这么想的。
那蒙面人却并不这么想。
蒙面人停止了自己绝妙轻功,冷冷地问:“你怎么也来了?”
女子面带忧伤,自己并不说话。
蒙面人冷冷又问:“你怎么不好好呆在家中?”
女子面带忧伤和痛苦,轻轻地说,就象怕惊破一个梦境。
“你一出家门,我就悄悄跟上来了?”
“什么?你一直跟着我?”蒙面人心中一凛,一个人始终跟在身后,自己居然一直没有发现。
“不是你自己警觉不够,而是你已经习惯了我的轻轻的脚步声,就象我已习惯了你的冷漠、无情和捉摸不定!
“你一直跟着我?”蒙面人仍不愿相信、他情不自禁地又问了一遍。
“对,我一直跟着你,跟在你的身后。我看见你施展轻功进了大理国皇宫,看见你潜入了段真公主的房中,我看见了你用‘迷魂香’迷昏了段真公主,把段公主装进了口袋之中,把一个女子留在段真房中假充段真。我看见了这一切,”
“你还看见了什么?”蒙面人冷冷问,他眼里的寒冷更加寒冷了。
“我看见的这一切还不够么?”
“是的,你看见的已经够多的了!”蒙面人冷冷地说道:“你本不应该看到这么多的。你说是不是?”
那女子叹息道:如果你不做这些事,我是永远也不会看到这一切的,”
“你为什么要出来跟着我?”蒙面人的声音越来越冷,现在简直是寒冷刺骨了。
那女子再也忍不住了,她失声痛哭,流下了纯真的泪水,“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为了我什么?”
“为了你不致遭受生命危险!”
那蒙面人冷静而刻薄地说:“其实你是为了你自。”
“你说什么?”
“对,是为了你自己。”
“我倒是想听听、如何是为了我自己!”
“因为你爱我、你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爱我,所以都是为了你自己。你为我所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你自已做的,你为我做这一切的时候自己已经得到了心理上的自我满足“
“什么?”蒙面人的话象箭一样射在女子的心上。“很抱歉,这些都是事实!”
那女子全身颤抖。
女子极力克制自己。
女子已经恢复了正常。
这是一位历尽沧桑的坚强女子。
这样的女了是打不垮击不败的。
女子道:“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掳走这位段公主?我知道这其中的原因?”
“你知道什么?”蒙面人冷冷地道。
“因为段公主是他和她所生的女儿。”
“什么?”
“因为段公主是他跟她爱情的结晶。”
“你说什么?”那蒙面人依然冷冷如冰,那语调里却掺进了不易觉察的惶恐。
“不要再自作聪明了,”蒙面人左手一挥掌,一掌凌厉无比的掌风迎面而来,那女子“啊”了一声,疾退数尺。
蒙面人真气一提,越过了那女子,径自前行了
女子伫立许久,脸上流下了两颗清纯的伤心泪。象两颗晶莹透明的珍珠。
段皇爷一行四人飞速前行,忽遇一女子拦道。
凝目扫去——
只见一丈之外,俏然站立一位全身血红,头挽宫鬓,艳若桃李,媚态横生,脸带妖笑的美貌女郎。
段皇爷是风流痴情,但所爱皆为纯情女子。似这般妖女,顿然觉得索然寡味,上前有礼貌地说道:“请让开道路,让我们过去,我们有很着急的事情要去办理!”
那红衣女子道:“我不让路又怎么样呢?”
段皇爷一听,知道是吐蕃国派来的妖女,不给她点颜色看看,断乎不会善罢干休,故尔猛一欺身,探到红衣女子身前,双掌一扬,两股威猛的掌力,随手卷出。红衣女子不怒反笑,一双勾魂眸子倏然一转,人如瑞云一般,斜滑到段皇帝的左侧,口里发出具有磁性吸力的格格笑声,嫣然说道:“干吗这么大的火气,我并没有意思和你打架呀!”
段皇帝道:“那么你就把路让开,不然要吃苦头。”
红衣女子淫笑道:“素闻段皇爷风流痴情,最是怜香惜玉,谁知一见之下,并非如此,真真令奴婢大失所望了!”
段皇爷寻找其儿心切,见那女子纠缠不休,不由心生龙怒,盛怒之下,两掌交替拍出,威力之强,当真慑人心魄。
不过,他心存怜悯,故尔尚未使出“六脉神剑”盖世神功来杀人。
红衣女子黛眉突然一竖,娇声喝道:“你既然想打架,我就找人陪你玩玩,四婢何在?”
喝叫声中,突见人影飘飞,四个头挽宫鬓的少女,无声无息地飘然而至。
这四位少女,装束相同,分穿着白、黄、蓝、黑四色鲜明的罗衫,每人的手里,都拿着一束鲜艳花朵,娇笑声中,媚态横生,倏然把段誉段皇爷包围起来。
段皇爷一看,竟然是四个少女,不由心中称奇:“哪里来的这样多美女,个个貌美如花,艳态媚人……”
他游目一看,只觉得四个少女的俏目之中,似有着迷人的魅力,顾盼媚笑之中,使人有飘然之感。
突听白衣女子一声清脆的格格娇笑,盈盈说道,“奴婢等奉命陪皇爷玩玩,还望皇爷手下留情!”
一言说完,娇躯一幌,倏然滑动脚步,游走起来。白衣女子的身躯甫动,另外三人也跟着滑动,刹那间,四条人影,已交织成一道绮丽的彩虹,使人目眩神摇,眼花撩乱。
段皇爷不知这四个婢女要耍玩什么花样,立即行动蓄势,全神戒备。
但见这四个婢女的身法越转越快,香风阵阵,并未动手,不由心中一动,付道:“难道她们想困住我不成,为何?”
一念来了,突听身后一声娇叱,一轮阴风,点击而全。
段皇爷心头一震,身躯疾速一旋,呼的劈出一掌!他掌势一出,顿觉一口怒气难平,暗道:我段誉堂堂大理国皇帝,岂能让这些婢女捉弄!
心想之间,左掌滚扫而出,一股排空劲风势如山崩海啸,掠向四女。右手一使劲,“六脉神剑”少商剑使出。
他两拳各出一种神功,着实十分威猛,但四个婢女的一身武学,看来也非同寻常,但听一阵娇叱,四女冲天跃起,让过了段皇爷的一掌一剑。
段皇爷见四女神妙地让过一击,不由杀机陡起,暴喝一声,双掌连绵而出,如山的掌影,有如波涛汹涌一样滚滚而出。
四女婢,见段皇爷掌势绝异,力道劲猛,心道:段皇爷武功盖世,果然名不虚传。她们纷纷一声勾人心魄的娇叱,身躯忽左忽右,盘旋起舞,葱管儿似的纤掌,若劈若点,交替面出,着着逼向段皇爷的要害。
段皇爷已经看出,这四个女婢,虽与红衣女子有主奴之称,但四婢女的武学也算是武林一流高手,兼以淫媚绝世、更是颠倒众生、勾人心魄。
此刻——
四女婢见段皇爷功力高绝。掌势绝异,更兼以“六脉神剑”若一触及,非死即伤,故尔纷纷展开“香艳掌法”,婀娜的娇躯,如同摆柳一般,左飘右旋,上飞下探。
外人看去,虽然掌指兼施,罗袖甩动,但令人看来,哪里象是交手过招,简直是歌姬爱舞一般,绝妙已极。
此时,香花妖女飞掠而至,来到皇后、二皇妃、小皇妃面前。
香花妖女锐目倏地一转、格格一声笑道:“大概三位就是段皇爷的一妻二妾了。”
皇后正欲答语,二皇妃已欺身上前,冷冷道:“我们是谁,你这妖艳女子也有资格问?”
香花妖女怒极反笑,一阵格格娇笑之后,媚目之中,猛然射出两道煞光,不屑地说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领教领教!”
人随话声欺身而上,右手罗袖忽地一张,劈击而下,左手五指倏张,锐风如剑,点抓二皇妃的面门。
两招一式,神速绝伦,恨不得出手之间,已把对方击毙掌下。
二皇妃见她招式凌厉绝异,自然不敢大意,娇躯迅速一旋,让过劈来的罗袖,右手一翻,运掌如剑,斜切对方的左腕。
二皇妃于二十年前,武功就已不低。这二十年,于环绕段皇爷之余,又悉心研究,武功渐臻妙境。
香花妖女的武学,也确有惊人之处,左掌忽地一缩,忽然如扣,镇击对方的右腕,同时身随掌进,掌劈脚踢,蓦然疾出两招。
她变招为攻,快如闪电。
二皇妃掌势已出,小皇妃也攻出一招。
二皇妃身躯何等灵活,脚步一挫,人已斜纵了二尺,霍地右掌一缩,疾出中食二指,点击对方的丹田穴。
小皇妃与之默契配合,右脚向前一滑,猛向香花妖女“活肌穴”踢去。
香花妖女以一打二,又见对方攻势凌厉无比,知道已碰上了对手。
香花妖女右脚向左一旋,突然疾退数尺。
她一退之后,身躯仍不停留,双掌一翻,若劈若点,复又欺身攻到,先取二皇妃。
二皇妃不由芳心一震,娇躯一转,斜让开去,掌腕一伸一缩,指点掌掠,立即攻这两招。
两人这等近身相博的招式,虽然看不出什么威力,然而生死之间,却是间不容发,稍有大意,立即抱撼终身,恨海难补了。
香花妖女,本是狡猾异常之人,心念一动,掌势立变。
倏忽间,香花妖女抖舞出无数掌影,势如巨浪排空一般,猛力袭向二人。
她想,先以奇绝的掌影,把对方罩住,然后再见机施杀手,把两位女子毁于掌下。
二皇妃何等聪慧之人,哪有料不出对方心意的道理,一见对方掌法突变,立即展开奇妙的身法,宛如穿花的彩蝶般,飘飞起舞,尽管香花妖女攻势凌厉,对她也无可奈何。
二皇妃正自打着念头,准备猝然施袭的当儿——
突听一声厉叫,传入耳中。
她心中一震,知道这叫声出自段皇爷之口,当下,娇躯一旋,凌空而起,凝眸瞥扫而去。
眼光过处,只见段皇爷双掌转动如轮,把四个婢女,逼得疾速飘退,躲闪不及。
她本来有点替段皇爷担心,一看之下,心中立即释然了,知道那四个婢女,不是皇爷的对手。
哪知——
就在她分散心神的当儿——
香花妖女突然一声娇喝,纤掌起处,两股锐利的掌风,向二皇妃和小皇妃交替攻到。
二皇妃大吃一惊,凌空的娇躯,急忙向后一仰,使出“神龙出云”的身法,“刷”的一声,疾速向后飘退!
她闪得虽快,仍被香花妖女的掌风扫中。
她侧目一看,小皇妃已被击中,被皇后扶住,有些狼狈地站在一旁。
香花妖女本以为这两掌可将对手毙命,眼见对方并未毙命,心中不禁一怔!
这当儿——
段皇爷寻女心切,不愿与这些妖艳女人纠缠,不由得杀心陡起。
四女婢,见对方的招式越打越奇,攻势越来越狠,都不由得心中凛然,娇喝声中,纷纷暴退。
段皇爷冷笑一声,喝道:“无耻贱婢,看你们能逃得了吗?”
霍然一抖双臂,准备使出盖世武功“六脉神剑”。
四女婢见他准备使出万难抵挡的“六脉神剑”,陡然左晃右闪,向右飘去,让过来势之后,蓦地又是一分,仍把段皇爷围在当中。
白衣女婢,陡然一声冷叱:“段皇爷,别以为我们怕你,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大概不知厉害!”
叱笑声中,娇躯一晃,斜飘让开段皇爷的扑击之势,接着右手一摔,一抖束腰的罗带,如同随风游动的灵虻一般,电攻而出。
白衣女婢一出手,其余三人也各自取下束腰的罗带,抖手扫去。
但见四条绮丽带彩,如同电奔瑞云,星月交飞之下,好看得很。
段皇爷心头一震,蓦然暴响一声:“鬼把戏,也配在段皇爷面前卖弄!”
眼见四婢女罗带,就要击到身前之时,双掌猛然推出一道陡起的狂飙,直把四条罗带卷往半空。
白衣女婢忽地振腕一抖,手里的罗带倏然化出两个银波似的小圈,骤向段皇爷天顶罩去。
段皇爷冷哼一声,左手猛地一翻,直向当头笼来的罗带抓去。
哪知他左手刚出,那白衣女婢倏地一声“格格”脆笑,素腕向回一带,“嗖”地一声,收回了罗带。
段皇爷龙颜大怒,声色俱厉地喝道:“无耻贱婢,胆敢戏弄本皇爷。”
“呼”的一掌,向白衣女婢劈去。
他掌势一出,身躯倏然一旋,左臂疾出如电,分向身后的女婢,猛然各拍一掌。
白衣女婢似乎吃了一惊,身躯急忙向侧一滑,身上的罗衫忽然被掌风脱落地上。
就在白衣女婢罗衫脱落而下的当儿——
蓝、黑、黄三女婢已快速让过了段皇爷的一击。
段皇爷冷哼一声,正要再次出手,突见白衣女婢的罗衫,全部脱落地上,身上一丝不挂,面带媚笑,俏立在他的面前。
段皇爷虽侧身于娇妻美妾之间,但霍然见到这样赤身裸体,晶体裸露的少女,不禁心头猛然一震,后退了两步。
凝目瞧去——
只见她美肤洁白,百媚横生,圆润玉滑的两臂之间,有着丰满的酥胸,就好象两颗硕大的果实对着自己颤抖不已!整个身子,更是美妙绝伦。
段皇爷不由得一楞。
就在他愕然发楞之际——
突听一阵“嗖嗖”风响到了背后,不由吃了一惊,猛一纵身,“呼”地拍出一掌。
掌风到处,只见蓝、黄、黑三女婢身体连翻,翻动之间,身上的罗衫也倏然飘落地上。
段皇爷心头猛然一震,但听一阵“格!格!”淫笑,三女婢已全身赤光,搔头弄姿,俏立地上。
三女婢媚眸之中,秋波连转,脸上也露出勾人心魂的艳笑,手里仍然抱着可以识别的蓝、黑、黄三朵花朵,盯着段皇爷笑个不停。
段皇爷凝眸瞥扫四女,但见她们完全是曲线玲珑,媚眸心扬,妙趣横生,令人看来,眼花撩乱,心猿神驰,一时之间,竟然不知如何是好!
“皇爷”,不可上她们的当!”
皇后在一旁急喝!
这当头棒喝使段皇爷顿醒。
段皇爷突然向手执白花的女婢冲去。
四女婢见他欺向而上,不禁吃了一惊。她们本想以天生的丽体,使他神魂颠倒之后,再以其不备,把他制住,殊不料,对方竟然无动于衷,万一猝然出手,四女婢必毁在他的掌下不可。
执白花的女婢见他欺身而来,心知若不以“乱神花阵”把他困住,实无法挡住他的锐锋。
手执白花的女婢,倏然把手里的鲜花一扬,登时花瓣纷飞,飘落地上。
其他的三个女婢,也把鲜花扬了满地,登时一阵芳香,弥漫空际!
段皇爷虽然不知四女玩的什么花样,但却知道她们又在捣鬼,不由声色俱厉地喝道:
“你们胆敢故弄玄虚!”
“呼”地一声,掌风直扑当面的女婢。
他掌势一出,身躯也向前一滑,“嗖”地一声,飞扑过去。
突听-阵“格格”淫笑,四女婢人影翻飞,倏地斜飘数尺,聚在一起。
段皇爷一掌落空,蓦地大喝一声,身躯一滑,猛向四女扑击过去。
四女意在引敌,一见他扑击而至,纷纷一声娇叱,晃身飘退!
段皇爷两扑落空,不禁龙颜大怒,正欲再次掠身一扑,突觉双目一暗,四女人影顿失!
这一下——
段皇爷大吃一惊!
凝目瞧去——
不禁大为吃惊——
原来他立身的左右两方,幻出了光滑石壁与重重山影,前面是滚滚大河,后面是万丈深壑,除了他仅可立身的独石峭壁之外,已被困入绝境。
段皇爷知道上了四女的恶当,不禁龙颜大怒,厉声喝道:“无耻贱婢,竟敢把我困入险地,若是段皇爷脱身而出,非把你们碎尸万段不可!”
他厉声喝叫,一点反应也得不到,不禁万念俱灰。突然身后响起一阵“格格”淫笑。
段皇爷机警一回头,只见白衣女婢站在一旁,不由大喝一声:“无耻贱婢,还不给我退下!”
正待挥动右掌,突觉双目一暗,人影顿失!
突然——
他左侧响起了一声娇笑道:“段皇爷,滋味怎么样!
段皇爷侧目一转,只见说话之人,竟是蓝衣女婢,不禁恨气难消、“呼”地一掌,猛劈而出!
哪知——
掌势刚出,人影立失,剩下的只是一阵刺耳淫笑。
段皇爷不曾料想会遭到如此之事,只气得眼前直宣金星,暮然一声春雷似地断喝:
“让你们尝尝‘六脉神剑’的厉害!”
右手一挥,“六脉神剑”的少商剑就要使出。
忽然他想到这样不妥,如果失手把二皇妃等三人伤着,又该如何是好?
一阵急躁不安之后,他缓缓闭上了双眸。
“段皇爷,不要灰心!”
忽听一个女子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段皇爷为之一振。
这声音不是皇后、二皇妃、小皇妃的声音。
这声音也不是那香花妖女的声音。
这声音也不是香花妖女四个奴婢的声音,断断不是!
这又是谁的声音?
这声音很陌生,可又似乎曾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似乎在很久之前听到过。
十年之前?
也许更久!
“段皇爷,不必惊慌!”
那声音忽又响起,段皇爷听了为之一震。
“段皇爷、你现在置身于乱神花阵之中了,那些花朵,看似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其实是按奇门神算之学,散排在地上。因其按奇门生克之理,颠倒排列而成,不识其中变化之人,一旦被困,自然无法脱身。那女子声音又起。
段皇爷这才明白,为什么那四女婢撒落地上的花朵之中,会进去后不见天日?为什么眼前竟能幻出滚滚的江河和崇山峻岭、万丈深壑。
他兀自惭愧、自己二十年来,在宫中忙于治国理家,竟于武学之上毫无任何长进。
那女子又说话了。
这次是告诉他,眼见那些黄色花朵,是以“玉柱”、“天开”为相生的活门。
依照女子之言,段皇爷脚踏疯颠进三退二的阴阳步法,掠出花阵。
掠出花阵之后的段皇爷,一眼看见香花妖女和她的四个女婢,当即龙颜大怒,左手、右手齐挥,“六脉神剑”的少商剑、商阳剑、中冲剑、关冲剑齐出,剑气纵横。
这是因段皇爷为妖女花阵所围,心生怨愤,是以真气鼓荡,充沛至极。
“六脉神剑”一出,果然威风不可抵挡。
香花妖女被段皇爷的右手“商阳剑”击中右臂,四个女婢也被段皇爷“六脉神剑”击中,一时惨叫成一片。
段皇爷自幼宅心仁厚,好上天厚生之德,见四女子和那香花妖女刚才虽然横行无赖,眼下却全无还手之力,是以大发慈悲。
段皇爷叹道:“你们还不滚开。”
香花妖女和那四个女婢听了段皇爷令下恩赦,当即又惊又喜,叩拜谢了不杀之恩,然后灰溜溜离去。
段皇爷回头一望,见那十尺之外有一女子蒙面而立。
“段誉谢过指点迷津之恩!”
那女子叹息一声,开口道:“段皇爷果然大慈大悲之人,若天下人都似你这般一样,那些杀杀砍砍、恩怨仇恨之事断乎不会再有了。”
“承蒙夸奖,段誉非常惭愧。”
那女子突然冷冷一笑,道:
“段皇爷,你此行目的何在?”
这话如当头棒喝,段皇爷当下心中一凉,“段誉此行全是为了寻找失踪的女儿段真。”
“那段公主你可曾找到了没有?”
“不曾找到!”
“那还不快去找。”
段皇爷一听,心中突然灵眸一通,立即拱手在前问道:“请赐教方向。”
蒙面女人听了冷冷一笑、掳掠段真之人已至大理国国境之外,即将进入吐蕃国境,你若还将女儿挂在心中,即刻马上去追!”
蒙面女人手一挥、指了一个方向,然后转身一纵很快不见了踪影。
段真生活于暗无天日的布袋之中
她忽觉自己被放在了地上。
她无法知道,那掳她的蒙面之人,被人挡住了去路。
拦路之人用两根细杖拄地,脸部毫无任何表情,说话用腹不用嘴,正是段皇爷的生身父亲,“四大恶人”之首的段延庆无。
蒙面之人见有人挡路,一声冷哼,道:“为何拦住了在下不让通过。”
段延庆无腹语道:“因为你所携布袋里的人。”
“谁?”蒙面之人明知故问。
“大理国公主段真小姐,也就是我的孙女。”
这次段真在姑苏惹下了大祸,段延庆无大吃一惊。他知道这下大理国不会有太平日子过了。
段真用“六脉神剑”杀了吐蕃国王子是真是假,段延庆无自觉还心存疑虑。
段真为高人用“调包计”换走,让他心中颇为不宁。当下他追了出来。
追上一位身背布袋之人。
段延庆无当即拦住了他的去路。
至于蒙面之人肩上布袋里是否是段真,他自己当然并没有什么把握。
谁知一诈之下,蒙面之人似乎已默认了布袋里就是段真。
这下段延庆更不能让过了蒙面之人了。
蒙面之人的眼睛里冰冷而且空洞。
段延庆无一见之下,顿觉有些眼熟。
他断喝一声、“段某所遇莫非是故人?”
那蒙面之人冷冷一笑,“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话未落,掌先至。
那掌风挟着雷霆万钧之势袭来。
段延庆无见对方掌力不算来势凶猛,当下一闪,躲过了这一招。
段延庆无左杖柱地,右杖横掠而出,霎时间递出了七下杀手。
段延庆无以杖代指,右杖使出的是“一阳指”的段氏传家功夫。
那蒙面之人见对方攻势颇难抵挡,故使出自家的“星转斗移”的本领,将对方之力引化于无形。
段延庆无见了这非常熟悉的一招,故日:“果然是故人”
“是义怎样!”那蒙面之人似乎因自己身份被对方识破,心下有些着急,故尔排山倒海地攻将过来。
蒙面之人于数招之间,屡次变换招数,不出十招,已变换了十数种招数。
段延庆无一面冷冷而笑,一面应对蒙面之人。
两人打在一起。
飞沙走石。
天昏地暗。
战了近三十回合。
蒙面之人突然大喝一声:“接‘六脉神剑’。”右手一挥,竟有一招少商剑自右手大拇指使出来。
“当”地一声,少商剑正打在段延床无的铁杖之上。一剑击来,段延庆无铁杖几乎失手。
“六脉神剑!”
段延庆无大呼道:“六脉神剑’怎么到了你手中。”
“怎么不能到我手中!”蒙面之人数声冷笑之后,又是一招“少商剑”使出来。
段延庆无见他虽能使出“六脉神剑”,但单调得很,只能使出“少商剑”,心中稍安。
这“六脉神剑”如何落到了他手中。
段延庆无心中仍自嘀咕。
段延庆无手中铁杖并未停歇。
两人打得难分难解。
按照此法打下去,也许要战个一天一夜。
就在这时,段皇爷一行人赶来。
那蒙面之人见段皇爷一行人来了,冷冷向段延庆无道:“你的援兵到了。”
蒙面人长叹一声,扭身便走了。
段延庆无以杖拄地,并不前去追赶。
段誉解开布袋,里面有个脸色苍白的女f。
正是段真。
“我的儿!”
皇后一见女儿,情不自禁扑上去,母女俩抱在了一起。
段皇爷向段延庆无施大礼。
段延庆无对段皇爷哼了一声道:“你知道‘六脉神剑’已经失密了吗?”
段皇爷小声道:“好象是这么回事!”
段延庆无又道:“知道那掳走段真之人是哪一位吗?”
“不知!”
“慕容报!”
“他!”
不仅段皇爷大吃一惊,那皇后、二皇妃、小皇妃都吃了一惊。
自从段皇爷之先祖段誉与慕容报的先祖慕容客结下仇敌之后,慕容家族便世世与大理段氏为难。
这次又是慕容家族作怪!
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