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知道大儿媳心里又不平衡了，但这种，她问：“那她想让我们投多少钱呢？亏了怎么办呢？是责任共担，还是亏完就算了？”
对于大儿媳那个姐夫，肖珩也不是很看好：“可能亏完就算了吧，但听说开的是家娱乐公司，如果有熟人帮衬，应该不至于那么亏吧？”
祁蔓抬手抚额，“我身边熟人开娱乐公司的多了，也没见几个赚了大钱。他对我们这边的市场根本不了解，怎么就要开公司了？多少本啊？”
肖珩一脸肉疼：“怎么也得一千万吧？没这些钱，他也很难去开项目啊。”
祁蔓又笑：“哪有那些大项目能让他沾手？京城这地方早安排明白了，他一个外来的还想挤进来，有个五百万去淘些不起眼的小项目看运气就不错了。”
万婉也很心虚，母亲让她要钱却不让她跟丈夫张嘴，非让她直接来跟公公婆婆开口。这俩说商量商量，也不知道能商量出个什么结果来。
祁蔓正跟肖珩为五百还是一千争论，手机响了，一接通就听那边袁筱筱急吼吼道：“堂姐你赶紧来，二哥他快被打死了。”
祁蔓赶紧去拿衣服，问：“怎么回事啊？谁打他啊？”
袁筱筱看看里面，更加小声说：“他跟二嫂闹离婚，大哥在动手呢，四叔四婶也气得躺床上了。”
肖珩凑在旁边听了，忙问：“为什么正月里闹离婚啊？”
袁筱筱又气又叹：“还不是他那风流闹的，在学校跟一学生关系太近，好死不死又让二嫂发现了。你也知道二嫂那脾气，她是最不肯在这事上迁就的，昨天一发现就闹开了，这会儿都跑回娘家了，还不知道她那局长爸爸怎么想呢。”
祁蔓就问：“那到底是近到什么份上了？你怎么啰嗦半天一句有用的都没有？”
袁筱筱赶紧说：“没有！就私下里多帮了点，也绝对不是因为她才闹离婚，二哥说早就过不下去了，是二嫂她借题发挥。我信他，他做的他肯定认。”
祁蔓这才拿上外套，她回头跟肖珩说：“我过去一趟，大堂哥下手重，别真打出个好歹来。你去”
肖珩跟着拿外套，“我陪你一起去，那都小事。”
万婉在厅里等了半天，结果公公婆婆急匆匆出来，只有公公留下一句话：“我们有急事出去，你跟家里说，过了正月再忙这事。”
万婉愣愣点头：“哦，好。爸，您们这是要去哪儿啊？”
祁蔓回头：“晚饭你多操点心，让宁家也早点回来待客，别怠慢了你娘家人。”
万婉连连点头：“好，我知道了，妈。您们晚上也不回来吗？”
祁蔓轻叹一声，“说不好，你先忙着吧。”
一直到回自己院子，万婉都回不过神来，看母亲盯过来，她忙说：“我公公婆婆有事忙，他们说了，正月之后再琢磨这事，你别着急了。”
万外婆一听答应了，才问：“他们忙什么呀？今天元宵节，他们还要出去忙呀？”
万婉摇头，她拿起茶壶倒了杯水喝，“不知道，但肯定是要紧事，我还得去前面盯着晚饭，你先待着吧，我公公婆婆特意叮嘱了，不能怠慢了我们家人。”
万外婆忙收拾收拾，“我跟你一起去，我还没在那么大厨房转过呢，我也过过老太太的瘾。”
万婉忍不住笑，挽着母亲说：“你算什么老太太？看着也就四十来岁，哪压得住老太太的风头。”
万外婆笑呵呵道：“那就太太的瘾，你姐姐就没你这好运道，说起来，她可样样都比你强些。”
万婉心里不服，面上却没当回事，只问：“她去哪儿了？我怎么一直都没见她出来啊？”
万外婆回头扫了眼西厢，小声说：“还不是一巴掌打得太狠，你知道她多要面子，哪好意思出来丢人。她在她婆家都没受过这委屈，唉、遭罪了。”
万婉半点不同情，“还不是平时仗着好看总不拿姐夫当颗蒜，这要是我老公，她早让收拾了。”
万外婆一惊：“你这什么意思啊？你那老公也爱动手呢？你这傻丫头，这么大的事你也瞒着妈？”
万婉心里高兴，嘴上却说：“说干嘛啦？你还不是一样劝，有孩子了，看孩子份上，你好好过日子吧，哎呦！”
万外婆狠狠拧女儿一下，瞪眼道：“我就卖女儿过日子是吗？这死丫头！你姐姐本来就骄纵，我那么说还不是怕她离了也找不到更好的，再说，你姐夫就那么点本事，他以后得指着我们过日子，也不敢对你姐姐怎么样。”
看小女儿一眼，万外婆又不信了，“你这死丫头，是不是真动手了？”
万婉笑：“没有，他们家家教严着呢，不敢动手，拌嘴倒是经常有。”
万外婆松了口气，又狠狠拧女儿一下，“别拿你老娘开玩笑！你爸一直就不乐意你嫁到这老远的地方，现在你日子过好了，他才有个好脸。”
拍着小女儿胳膊，万外婆轻叹道：“你不比你姐姐，从小就独立，妈妈没花多少心思在你身上，这嫁的又是大户人家，我不是偏帮你姐姐，是咱们家就你们两姐妹，你没个兄弟，可不就得靠着姐夫？妈就不想以后你遇到难处了，家里一个能撑腰的都没有。”
万婉心里有些感动，可想起婆婆的交代，她说：“我知道，可妈，姐夫再靠谱，也没亲姐姐靠谱啊。妈，我姐当年也是学商业管理的，她保养得也不差，”
万外婆赶紧拦：“你可别招你姐了！他再不是也是周周和双双的爸，这些年一直对你姐挺好的，你可别瞎出主意！他们夫妻走到今天不容易。”
万婉不以为然，只说：“我不说，你就看我姐能忍多久吧。她可高高在上惯了，我这亲妹妹她都忍不了，以后的日子她就能忍得下去？”
万外婆抿抿嘴，又警告小女儿：“总之你别管，别有点钱了就到处插手，轻狂的。你婆婆那样的最看不惯晚辈高调，你可不能事事要强，学着温婉大气点，你那大姑子就特招你婆婆喜欢。”
万婉不服：“那我小姑子还无法无天呢。”
万外婆皱眉一啧：“那是亲生的，你能跟她比啊？这丫头，总没个里外亲疏，你跟我说话，能跟你婆婆一个样？”
母女俩一路嘀咕着往前院走，祁蔓和肖珩也把车开进了鲸跃胡同，两个人急忙赶进去，到院门口却只听见一下下沉闷的拍打声。
肖珩赶紧掀开帘子，见祁原脸色沉沉地挥着板子，他赶紧上前托住木板，“大堂哥，这有话好好说，何必动手呢，今天过节呢。”
祁原恨恨甩开木板，坐到旁边椅子上，指着一言不发的弟弟说：“你看他这德性，像是想过节吗？元宵节，他跟媳妇闹离婚，把爸妈都气得躺床上了，他还有脸过节吗？”
祁蔓和袁筱筱跟在后面进来，她去扶着二堂哥起来，也劝：“夫妻过不下去了想离也没什么，可不能顶着风口浪尖啊，你这时候提离婚，知道的是日子过不下去了。不知道的，那小姑娘不就是拆散别人家庭的第三者了？她以后还能有什么前途？”
祁昱神色略微松动，祁蔓心里看不上，还得劝：“不管怎么说，今天是过节，再怎么样你也跟二嫂有过好的时候，当初也是你一封封情书追来的，就算要有个了断，也别让她以后每年过元宵都要想起离婚这晦气事。”
祁原又低斥道：“还不快去接弟妹回来！这丢人现眼的东西，我怎么有你这么号糊涂弟弟？”
祁蔓冲肖珩使眼色，“二哥现在也不太方便，老公，你陪他去请二嫂。带上几件补品，”
袁筱筱忙站起来，“我都准备好了，姐夫，我去给你们拿。”
祁原看弟弟站都站不住，也觉得诚意挺足，就说：“妹夫你陪他去一趟吧，态度好点儿，你岳父要嫌不够，你就老实挨着，没分寸的东西！”
看人都走了，祁蔓才问：“四伯四伯母还好吧？”
祁原捏捏眉心，叹道：“前天刚去看过五叔，回来正伤感呢，就遇到他这档子事。都岁数大了，这会儿正躺在床上呢，晚上能不能出来吃饭都说不好。”
祁蔓又叹：“二哥这是铁了心要离婚了？二嫂家要真以为是为个学生闹离婚，以后可就难办了。”
祁原摇摇头，又气又烦：“早跟他说不要跟这种权势人家结亲，他非要死要活说喜欢，这才十来年，他又不喜欢了！”
祁蔓也烦得很，又问堂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