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第10章
书名:风骚剑客 作者:沧浪客 本章字数:6665字 发布时间:2024-07-31

由杭州通往金陵的大道上,走着一马三人。
马如红云,是一匹地道的西域龙驹,名为胭脂追风。
马上却无人乘骑,驮着简单的行李,地下走的是在醉仙酒家结义的三兄妹。
奇梅有马,本着作小妹的道理,自己决不乘骑。
肖啸林经多见广,龙腾云身怀绝技,乍见梅家兄妹,业已看出人家是武林中的高手。
肖啸林和龙腾云没有回居处,他们知道那“武”字楼第一号,只要他们不亲自辞别,吴总管会永远留着。
一路上,兄妹三人谈笑风生。肖啸林本就豪放坦率,龙腾云忠厚识礼,奇梅须眉不让,三人比亲手足还亲!
第一天走了八十里路,不快,当然也不慢,但因说说谈谈,却错过了途中客店。
此事在肖啸林说来是家常便饭,龙腾云说来也无所谓,但多了个娇柔美丽的姑娘,却使肖啸林深感不安。
适巧,奇梅开口道:“大哥,我饿了!”
肖啸林脸一红,道:“三妹,咱们只顾说说谈谈,把宿处误了!”
奇梅一听错过了宿处,反而开朗一笑,道:“大哥和二哥累不?”
肖啸林哈哈一笑,道:“三妹弱女子,还没说累,我和你二哥当然不累!”
奇梅调皮地说道:“那可不一定!”
龙腾云微微一笑,道:“大哥,小妹又有妙词了!”
肖啸林道:“一路上我不知上了多少次当,被小妹问得张口结舌,但我就不认输。小妹,怎么不一定呢?”
奇梅也笑了,掩口道:“女孩子不见得是弱质,有些事男孩子就办不到。”
肖啸林道:“什么?”
奇梅道:“木兰戎装从军,十二年之久,难辨雌雄,要是换个男孩子,投入女军之中,半个时辰就露了马脚!”
肖啸林哈哈一笑道:“小妹,你就专会找这些令人不能抬杠的事说!”
龙腾云有文士的风流与情趣,闻言也只一笑,道:“其实小妹这一比,不甚恰当!”
奇梅道:“二哥矫情。”
龙腾云道:“木兰从军十二年,同营军士,不知其为女子之身,这足证明,男孩子有素不疑人的胸度,个个都是君子!”
奇梅想了一下,突然粉面一红,对肖啸林道:“大哥二哥欺负我。”
肖啸林一笑,道:“这要说出事实。”
奇梅道:“二哥说,昔日木兰十二年矫饰从军,未被发觉是男子的君子坦荡,这岂非说女子是小人行径?”
肖啸林哼了一声,转向龙腾云道:“二弟对小妹的指控,怎么说?”
龙腾云摇头道:“小妹以‘想当然’三字控我,无意与秦桧以‘莫须有’三字同功,小弟无法心服。”
奇梅娇唤一声“大哥”,道:“二哥将我比做秦桧,非罚不可!”
肖啸林看看龙腾云,又瞧瞧奇梅,摇头道:“一个是半斤,一个是八两,你们这是成心给大哥为难!”
奇梅把小蛮靴一跺,道:“不来了,大哥帮着二哥!”
肖啸林道:“这可冤枉我了!”
龙腾云接口道:“以小犯上,冤枉盟兄,罚罚!”
奇梅一跳丈远,娇笑道:“追不上,看怎样罚!”
龙腾云一笑道:“小妹,要是能追得上呢?”
奇梅咯咯两声道:“那要抓”!
龙腾云道:“抓住了呢?”
奇梅连连霎动星眸,没有答话。
肖啸林却在一旁说道:“二弟看来聪明,其实却是笨极,人都抓住了,怎么罚自然随你,何必多问!”
龙腾云没有多想,说一声“好”,奇梅也没听清这句话的语病,竟也跟着肖啸林道:“对了,大哥这句话很公......"
话还没说完,龙腾云已笑喊一声,道:“小妹留意,可别叫我抓住,抓住了就哈你的痒。”
龙腾云坦直无欺,奇梅娇稚天真,两个人根本没顾及男女之分,更未存其它用意,立即展开一场追拿。
肖啸林虽也知小妹必怀功力,但却总想定一个女孩子,功力再高,也不会高到哪里。岂料却大谬不然,在一追一躲中,肖啸林方始发现,奇梅功力高得骇人。至少,肖啸林承认,要胜他不少。
奇梅不知是施展的什么身法,在业已黑暗了的大道上,跳不沾尘,衣袂飘飘,上下左右旋飞如穿花妙蝶。
龙腾云的功力更使肖啸林惊骇,任凭奇梅飞上飞下,时左时右的旋风般飞舞,龙腾云却始终随其身后。
约隔盏茶光景,奇梅仍然没能脱出龙腾云在伸手可及的追蹑。
奇梅突然咯咯一笑,改变了身法。只见她在向前疾射中,突地笔直上升,升约两丈,竟然凌虚倒踏云,向后方平射出去!
肖啸林叹为观止,不由震声道:“好身法,好功力!”
赞声未了,龙腾云却哈哈一笑,在奇梅倒行电掣般越过他头顶的刹那,突然出手一扒。相距两丈高,怎能抓到?肖啸林正觉二弟必然无功,岂说来煞是怪道,奇梅那圆嫩的足踝,竟已被龙腾云抓了个结实,身形顿失重心,由半空跌下,恰被龙腾云抱个满怀!
龙腾云这招奇奥的手法,使肖啸林傻了,他对这结义二弟的技艺,又有了进一步的认识。
奇梅跌落在龙腾云怀中,并无半点女儿娇羞,龙腾云怀抱着奇梅,也未起片思遐想,因之谁也不觉有何不当。
奇梅在龙腾云的怀中,娇笑着说道:“二哥最鬼了,这不能算。”
龙腾云把奇梅放下,道::“小妹最刁蛮,输了总会赖皮!”
奇梅作个鬼脸道:“二哥,我明明比你高有一丈多,认定你绝对抓不到我,你却一抓就抓住了,这是什么手法?”
龙腾云一笑,道:“这不能告诉你。”
奇梅大眼一睁,道:“为什么?”
龙腾云道:“下次还可以一抓就抓到。”
奇梅哼了一声道:“这次是我轻敌,你休想还有下一次。”
肖啸林这时开口道:“说实在话,二弟这身功力,大哥我早就佩服,不去说了。小妹竟也有如此深奥的技艺,却是我想不到的。”
奇梅娇笑无言,肖啸林却别有心,于是又道:“小妹,大哥拙笨,看不出你是哪个门户的弟子?”
奇梅毫无心机,道:“什么门户也不是,是爸爸教的。”
肖啸林哦了一声,没有开口、心中却在思索着当代高手群中,何人姓梅,结果毫无所得。适时,月临中天,分外明亮,三五里外,隐约可见灯火。
肖啸林精神一提,道:“三五里外,已见灯火,必有人家,也许……”
话没说完,停了下来,皱着眉头,似在沉思什么。龙腾云看看沉思不解,问道:“大哥怎不说下去了?”
肖啸林抬头看了看月色,道:“奇怪,三更了。”
奇梅笑道:“哪一夜没有三更,这有什么可奇怪的?”
肖啸林摇摇头道:“时已三更,乡村中人,早已沉睡如梦,三五里外所见灯火,并非一盏,怎不令人奇怪!”
奇梅依然不懂,道:“一盏和好多盏又有什么关系?”
肖啸林道:“天下出人意料的事太多,没有目睹,不能妄言,但小心点总是好些,何况还有小妹同路!”
一行人又走了里许路,突见路旁一方巨石上刻三个赤红大字——枫树庄。
肖啸林笑了,道:“前成灯火处,原来是枫树庄,庄中无一不是武林人,正好安稳地借宿了。”
奇梅适时却也开口道:“这儿我认识。”
龙腾云道:“小妹怎认识这个地方?”
奇梅道:“二哥不问可以吗?”
肖啸林和龙腾云并没有多想,仍然往前走着,奇梅却把胭脂宝驹缰绳搭上,飞身上鞍道:“枫树庄主人是小妹家中的熟朋友。”又道:“小妹先去看看,好在马快,不对再回来也不迟!”
话声中,奇梅一抖丝缰,胭脂宝驹如脱弦之箭,四蹄震开,一跃过丈,转瞬远去。
肖啸林望着奇梅的背影,道:“小妹是个好孩子。”
龙腾云没有接话,肖啸林一笑,道:二弟,你在想什么?”
龙腾云道:“小弟在想,小妹天真无邪,他哥哥怎会……”。肖啸林接口道:“龙生九种,种种不同,算不得什么。”
龙腾云笑了笑,道:“小弟在猜,小妹可能像他母亲,她哥哥像他父亲,所以她兄妹相貌非但没有一样的地方,性格也不大相同!”
肖啸林看了龙腾云一眼,道:“二弟观察入微。”
龙腾云剑眉突然一挑,道:“大哥久走江湖,可看得出小妹是哪派的传授?”
肖啸林摇摇头道:“小妹说他是家传的功技,大概没有错。”
龙腾云沉思半晌,道:“小妹功力极高,适才身法更是妙绝,即便是家传,父兄长者,必是武林名家,大哥或许......”
肖啸林接口道:“不瞒二弟说,刚才愚兄就想过,说实话,愚兄对近百年来,武林各派高手,多能知晓,绝无梅姓之人!”
龙腾云剑眉又是一挑道:“这就怪了!”
肖啸林哈哈一笑,道:“二弟,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就拿二弟来说吧,若非愚兄目睹,谁又相信是位身怀无敌奇技的高手呢?”
龙腾云摇头道:“大哥别这样说,武林中似小弟者何止千百!”
肖啸林又是一声哈哈,道:“二弟要这样说的话,武林如愚兄者,是万万了!”
龙腾云一时无言可答,肖啸林却正色道:“骄狂自大,故是不当,过分谦虚,却也矫作,以二弟如今的功力,当入无敌高手之列了。”
龙腾云未经思索,接口道:“差!比诸先恩师或先严、慈............
肖啸林神色陡变,道:“怎么?难道哭笑禅师业已作古?”
龙腾云心头一懔,慌不迭地说道:“不,小弟只是说先严,却............"
肖啸林看了龙腾云一眼,道:“愚兄犹记结盟之时,二弟及愚兄,皆有所隐,适才二弟无心中吐露消息,愚兄始知伯父母......
龙腾云诚恳地接口道:“小弟若非因此事关系太大,早已告知大哥,如今时尚未至,大哥请恕小弟暂隐苦衷之罪!”
肖啸林长吁一声,道:“人人有他的难言之隐,咱们不谈这些了。”
话锋一顿,声高又变为欢欣,道:“不管怎样,愚兄能结识二弟,已是自慰。”
龙腾云淡然笑了笑,道:“小弟早就想问大哥一事,却没有机会。”
肖啸林慨然道:“现在问吧!”
龙腾云道:“大哥寄居独家客庄,究为何事?”
肖啸林一笑,道:“二弟要问愚兄心中所隐了!”
龙腾云俊脸一红,道:“小弟失言,此问作罢。”
肖啸林慨叹一声,摇摇头道:“愚兄所隐,与他人无关,因此说出来也不会横生是非,前所隐忍未曾告知二弟者,实不欲二弟又代我不安。”
龙腾云道:“大哥不说了吧。”
肖啸林一笑,道:“说了吧,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愚兄曾经告诉过二弟,说愚兄若真将内功发挥顶点,吴文炳不是我敌手,愚兄不是狂言大语,家传某种功力,乃无敌之技,但愚兄目下却不能轻用!”
龙腾云将己比人,道:“是恐被人认出师家门户?”
肖啸林看了龙腾云一眼,道:“二弟解人,此其一也。其二是寒家另有规戒,那种无人能当的雷霆一击,非遇危亡,不准轻用!”
龙腾云赞叹一声,道:“伯父大人,必系至情至性的仁厚长者。”
肖啸林仰望沉暗太空,惆怅地说道:“愚兄就为了找到家父,方不惜寄居独家客庄,因彼处人多眼杂,或有发现之故!”
龙腾云眉头一皱,道:“伯父何故离家?”
肖啸林道:“这就是愚兄至今不解的事。”
龙腾云安慰道:“伯父功力无敌,必胸可容天地,偶尔外出上半年,必系被故交强留,大哥尽管放心。”
肖啸林摇头道:“正因为不是如此,愚兄才寝食不安。”
龙腾云不便再问,只有无言俯首。肖啸林却满面愁容,似自语般又道:“老人家离家已一年多了,自昔日突然由武林中隐退,十数年来,寸步不离家园,突然一天深夜”
深夜三更,肖啸林正待安眠,突然被一串震耳欲聋的哈哈狂笑声,吓走了睡意!
这笑声,来自他父亲所居颐心阁楼头,并且还正是他父亲所发,肖啸林立即飞身而起,直扑颐心阁。
半途中,听到他父亲喝呼道:“何方朋友,能来敝堡。就请现身一谈!”
接着,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三弟功力越发深奥多了,是我!”
接着,又是他父亲的欢声,道:“十数年没见二哥,想煞小弟,二哥……”
自此,没了声息。
肖啸林放心不下,身形加快,到了颐心阁下,阁外,悄静异常,不见人影,阁中,灯火正亮,似有人声。
肖啸林沉思刹那,转身欲归。终因放心不下,咬咬牙,决定拚着受老人家一顿训斥,问上一句。
哪知尚未开口,阁窗适时推开,他父亲现出半身道:“林儿来得正好,进来,为父有话对你说!”
肖啸林恭应一声,拾级登阁。
阁中,老父正陪伴着一位儒衫老者,老者道貌岸然,神态可亲,含笑看着自己。
肖啸林正待给老父见礼,哪知父亲把手一摆,道:“免了,给你岳伯父磕头!”
肖啸林遵命而行,才得跪叩,儒衫老者摇手道:“也免了,坐下吧。”
肖啸林只觉得前胸被大力所推,硬是跪不下去,并且身不由己地向右斜方而退,正好退坐在靠墙的椅子上。
他正觉惊骇,老父已郑重地开口道:“啸林,肖家堡交给你了,多管教两个弟弟,三年内不准他们离开肖家堡一步,违者以家法处治!”
肖啸林惊愣地看着父亲,老父却接着又道:“我和你岳伯父,有件大事去办,事若办成,一年内回来,你也不准离开此堡!”
肖啸林道:“何不叫孩儿随同伺侯?”
他父亲肃容摇头道:“没你能办的事,少开口,听我说!”
话锋一顿,接着又道:“为父若一年之后,仍未回来,你可来这颐心阁中,开启为父床枕,内藏一卷,读知即知一切!”
肖啸林看出此行甚险,不顾责罚道:“何不调集堡中高手…”
话未说完,老人已沉声叱道:“住口!少胡出主意,为父立刻就走,这几句话算是嘱咐,也是命令,违者不孝!”
肖啸林深知老父脾气,颔首求道:“已是三更,爹清晨再走好吗?”
哪知老人怒瞪他一眼,道:“不必多说了,为父临行再嘱咐你一句,今后行道江湖,莫忘家训。记住‘威武不屈,富贵不淫、贫贱不移!’为正义,若必须死,死了!苟安偷生,非肖家子弟,言尽于此,回去睡吧!”
肖啸林不敢多说一个字,虎目中含着泪,扑倒地,叩首至三,又向儒衫老者行礼,无可奈何离开阁中。
下阶数级,梯头一暗,阁中灯火已熄,立即纵身而回,推开阁门,颐心阁中却失去了双老的踪影。
龙腾云听盟兄说往事,并未全神贯注,他是别有苦痛的,肖啸林在说自己的事,他在想自己的生身父母。
但是,他却能听入耳中,这在常人是无法办到的。因他怀有三百年来,无人练成的佛门无上“万应心意”神功不过此非对敌可比,他又没有提聚真力,故只是听了个大概。所以当肖啸林话说完后,他竟明知而故问了一句“伯父没有回去?”
肖啸林提及往事,心性激动,没有去想龙腾云这句话是多问的,却悲涩地答道:“没有!至今没有消息!”
龙腾云又随口道:“大哥开过枕头没有?”
这句话,使啸林提高了警觉,也恢复了神智,记起老父卷中再三严谕不得泄露的话,遂答:“唉!说起往事,令人空自忧烦,算了,谈别的!”
龙腾云之所以发问,是下意识的,肖啸林声明不谈此事,龙腾云也就点头不言,双双错过了大好良机。
适时,突闻乱马蹄声,二人心神不由一震,俱皆恢复了机灵,注目处,迎面两列灯火,已飘摆而到!
是两队马队,约二三十骑,马上是身着一色玄衣的大汉,寸铁未带,马鞍椅上,却都插着一盏明亮的灯笼!
为首之人,三十上下,英气外露,一望即知是内家好手,在马上拱手施礼道:“两位可是肖爷、龙爷?”
肖啸林和龙腾云互望一眼,双双道:“不敢,在下肖啸林!小可龙腾云......”
话未说完,马上人又是一礼,道:“在下邱仲平,家父邱毅君,是前面枫树庄的主人,在下奉梅姑娘与家父之令,迎接二位。”
肖啸林和龙腾云,互交了个疑问的眼色。那邱仲平,适时手挥处,已有人带过两骑空马,肖啸林和龙腾云不便多问,道声谢,飞身上马,在邱仲平的陪同之下,驰奔枫树庄。
枫树庄以围庄千万株枫树而命名,因老庄主踏雪无痕邱毅君一身功力,而名震天下。
进庄,一条三丈宽的大街,约里许路后,才是枫树庄的聚会厅,厅左是接待贵宾的客堂。
肖啸林和龙腾云下马后,堂门开启,奇梅姑娘已一跳而人上,笑嘻嘻地对二人道:“大哥二哥快来,酒菜都准备好了。”
说话中,走出了一位年约六旬的老者,乃肖啸林昔日江湖行走,曾拜会过的人,悄声说道:“二弟别失礼,这就是此庄的庄主。”
说着,肖啸林不待老者开口,已抱拳一揖道:“晚辈拜谢庄主盛情,并恕冒失之罪!”
庄主邱毅君道:“龙老弟是乍见,肖老弟却是旧相识了,只怪老朽那时不知老弟是梅姑娘的盟兄,怠慢处尚请原谅。”
奇梅却白了邱毅君一眼道:“真是的,到客堂里不能说吗?”
肖啸林正想讲奇梅几句,那邱毅君应声是道:“姑娘说的是,说的是。”
然后侧退一步,正容肃客。这使肖啸林和龙腾云暗中骇怪,双双存疑中步入贵宾客堂,客堂有一暗间,此时香帘高挑,珠灯放明,已摆上酒宴。
是整桌的上等席菜,吃的人却只有肖啸林兄弟妹三人,邱毅君在下首相陪,肖啸林更疑心,故意道:“三妹,愚兄份属武林晚辈,应请庄主上座!”
奇梅尚未答话,邱毅君却开口道:“不不不,老朽就坐下此处相陪。”
龙腾云也觉此事太怪,却无疑奇梅之意,但长幼之序乃武林所尚,因此也说道:“庄主若这样的话,小可只好告辞了!”
邱毅君为难地才要解说,奇梅已开口道:“我爹爹又没来,你干么这样小心,我和盟兄早就饿了,你就坐上面,我们好吃饭了”
邱毅君一声是,道:“既是姑娘吩咐,邱毅君自当遵命。”
说着换座,这样一来,连龙腾云也对奇梅姑娘的身世和身份,起了猜测不透的疑念!
肖啸林兄弟妹三人,早就饿了,大家就此吃了个饱。
饭后,邱毅君命人献上香茶,方始含笑说道:“老朽已替两位在后面安置了宿处。今夜已晚,明午再陪两位小游敝庄。”话还未说完,肖啸林已恭敬地谢道:不敢再多扰前辈了,今夜盛情,已令晚辈兄弟不安,晚辈兄弟明日晨间就要告辞。”邱毅君哦了一声,道:“何事如此着急?”
肖啸林道:“送三妹回金陵。”
邱毅君瞥了奇梅姑娘一眼,才转对肖啸林道:“若为此事的话,两位放心好了,大概不必走啦。”
奇梅秀眉一皱,道:“为什么?”
邱毅君微一欠身,恭敬地答道:“老朽先请姑娘担待,姑娘驾临之后,老朽已用万里金鹰函老人家,四更左右必有回示。”
奇梅不高兴了,说道:“谁叫你多事的?”
邱毅君道:“这是老人家的规矩,老朽怎敢相违!”
此言不禁勾起肖、龙二人的疑念,决定无人时再问问奇梅。忖思未已,突传话声,有人报进,说金陵回示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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