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邈率先回过神来,立刻直起身来,把手上挂着的睡衣扔到余镠身上。“自己穿。”江邈背对着余镠说道。
““不是吧,大哥,我还是个病患呐’”余镠艰难地挪动自己,想拿起衣服,一边又俏皮地回答。
可能是房间过于安静,余镠艰难的喘息声此时被无限放大。江邈心里一动,回头看了他一眼。
福至心灵,余镠立刻抿住双唇,瞪大了眼睛,活像是一只被发现偷吃美食的蠢兔子。
“体谅下伤员嘛,有爱大声说,有痛大声喘。”余镠满嘴的跑火车,被人捅成这样,嘴皮子倒是异常的利索。
“你差不多得了,算了,我给你穿。”江邈捏捏眉心,走到床边,开始脱他衣服。
几个扣子被灵活地解开,露出来全部胸膛。随着心跳微微起伏的胸膛此时布满了汗珠和雨水,一滴滴亮晶晶的躺在上面,仿佛是钻石般耀眼。已经被纱布层层缠住的腰腹显得窄小细长,似能盈盈一握,却也能感受到它的坚硬和力量。
江邈眼眸变深,一言不发。利索地脱掉了余镠的上半身。无数次拂过肌肤,本是蜻蜓点水,却也给他的心头掀起壮阔波澜。
余镠这边也是难耐。想起以前读大学时,和江邈走的是柏拉图式青春爱情路线,不曾有这种热辣情节。
没想到自己都已是个成熟的社会青年,还是抗不过这点暧昧。还是太年轻。
余镠心头一动,唤了一声江邈。
“嗯”江邈疑惑地回答。
余镠只是张着嘴,动了动,似乎是咕哝着什么。
江邈便凑近了听。突然,在伏下身子的几秒间,余镠精准地将自己的唇贴在了江邈唇上。他用舌尖灵活地吸吮着江邈的唇,想弄湿它。而此时被遭突袭的江邈难得的失去了理智,脑子里轰轰作响。只知道有一个甜甜的吻覆上来。他本能地给予对方回应。
余镠的主动权顺利地交给了江邈,两个人的舌尖似乎是磁石般紧紧地贴在一起,获取滋润。不断地深入又似乎得到满足想要退回,予取予求,好不快活。缠 绵的吻不久就被打断,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一方猛冲对方舌尖,豺狼夺食般想要更多,舌尖寸寸不让,每一处地方都被侵略占领。就这样,等到两个人都回过神来时,唇边的浊液已经如银丝般垂挂下来。
“怎么”江邈半眯着眼,有些复杂地看向余镠。
“你不想我吗?”余镠似是带着笑回应道。
江邈没有理他,自顾自起身,离开了卧室。
余镠目送着他离开卧室,神色黯淡了不少,便也闭上眼睛,微微叹了口气,在疼痛中缓缓睡去。
浴室里,冷气十足。秋季的冷水也已经有了刺骨的痛感。江邈反复用冷水淋洗自己。他要冷静。余镠当年一声不吭地走掉,断送了自己的前程,也浇灭了两个人火烈的爱情和未来。他有什么资格回来说声对不起就可以破镜重圆。他有什么资格可以在做出这些后继续和自己纠缠不清。
第二天,江邈轻声地推开卧室门,留了张字条嘱托余镠醒后去厨房吃早饭,便匆匆离开去警局找沈警官。
“死者何玫生前曾消失了6个月,根据C市警方的协助,我们大致了解到了她的行踪和住处。目前和你在电话里所说的基本属实。那个黑老大是C市地头蛇,叫黑五爷,业务主要涉及军火交易和人口贩卖。何玫大概是在他今年一月份来做跨市交易时遇到的。”沈峤南大致捋了一遍逻辑。
“所以何玫在C市多次实行逃脱,但是都被抓走了。直到上个月成功,逃回家里,但是在回来途中发现自己得了艾滋病。那她是怎么发现的?去医院检查?”江邈问道。
“不对,如果在正规医院检查,肯定是能有病例留下的,在手术前,院方肯定能知道这个情况。不会这么着急忙进行手术的。”沈峤南接话道,“根据当时参与手术的李护士回忆,当时情况危急,何玫是有意识的,甚至请求医护人员要保住自己的孩子。”
“其实何玫求生意识很强,不见得就会拉着别人陪葬......虽然潘医生真的挺不容易的。”沈峤南见江邈仍在沉思中,便继续抒发自己的感慨。
“那个孩子呢?”江邈问道,“孩子也许是关键,能解释何玫的矛盾行为。”
沈峤南便派手下去关注孩子的状态,进行监控保护。更重要的是,想要钓出大鱼——黑五爷。
江邈的住房里,余镠因为伤病的原因,迟迟没有清醒过来,等到有些意识时,已经是黄昏日落。余晖并不刺眼,透过落地窗,大片大片地照在房间地面上,以及床上。余镠用左手稍微遮了遮眼睛。确实好舒服啊。温暖的阳光,舒服的环境,还有一个残留的吻......
这时,房门轻轻地响动,他回来了。
江邈出现在了房间门口。
可能是一进家先来看看余镠的原因,一头被风吹乱的头发凌乱的很,但是仍不掩帅气。
“ 怎么样,好点没?我给你带了点养生粥。”江邈一步步走进余镠,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还好,小病也要养三月呢,你就多收留我两天呗。”余镠歪着头笑着说道。
江邈听后头轻轻摇动两下,然后就安安静静做一个良家妇男。
把小桌子放在床上,挪到合适的位置,又把一碗温热的粥摆到了余镠面前。
“你爸那边,我去看过了,暂时没有可疑人员接触。我已经拜托沈警官帮忙照看点。”江邈提起。
“谢谢你,江邈。”余镠在脑子里脑补了十万感谢长文,最后还是用这种生疏但不失礼貌的语句回应了。
余镠小心地把勺子递进自己嘴里,但是由于腰部受伤,任何上提运动都会伤口带来致痛打击。这不,握着勺子的手一个不稳,粥粒就撒出来了。
余镠有些无辜看着江邈,随口说;“不吃了。”
余镠假装重新拿起一旁的手机开始看案子,不料嘴边突然送来了一勺温热香甜的粥。
余镠有些诧异,迟疑两几秒,最后还是默默吃了这勺,自始至终别开了江邈的目光。
其实他知道自己已经不配站在他身旁,甚至不配重新和他相见。从大四那年的不辞而别,他们就不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而且,从头到尾,他只是乞讨者,江邈给予的,他受宠若惊地接受。若是没有,也可当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江邈一直都是自己的太阳,常常照亮,总是温暖,却也在光年之外,不必渴求。
也许这两天,没有吃什么特别的药物,但单是在江邈身上找到的温暖便可以缓解很多伤痛。
余镠自顾自地陷入沉思,等回过神来时只听到江邈有些急促地呼唤。
“怎么,是伤加重了吗?......不舒服吗?”江邈问道。
“没有。”余镠小声答应着 。
“嗯,晚些时候,给你买点药吧.......昨天晚上追杀你的是什么人?”江邈试探着问道。其实他很想知道答案。但怕又得不到回应,便起身要给自己找杯水喝。
“等等!你想听吗?”余镠不顾自己撕扯伤口的疼痛,右手一把握住正要起身的江邈。
余镠深呼一口气,有些冷漠地开始回忆起自己昨晚的遭遇。
那晚,他像往常一样准备回公寓。但是,在路上,他发现自己被一辆路虎跟踪了。一开始,他在心里已经猜到了对方的身份,大概是他们重新找上自己了。
所以他决定给车减速,最后领着路虎停在一条隧道里。隧道很少人走,甚至乞丐都不爱这条隧道的环境,不愿意将其作为栖身地。
两辆豪车先后停在破旧的隧道里,车灯不停闪烁,雨声滴答潮湿。
后面的路虎四个车门同时打开,走下来的却是五个花臂花衣大哥?
不对,这不是那帮人,那帮人向来穿的人模狗样,都是黑西装黑墨镜,手枪小刀随意杀。
这群人,俨然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呢?
他没有贸然下车,而是准备伺机而动。
但是,明显对方很不耐烦,开始破口大骂。
“给我下来,快点!听见没,我们大哥找你。”为首的是个凶狠的中年男人。他瞪大了眼睛,嘴巴里唾沫星子飞溅。
余镠不打算逃走,虽然自己现在还处于一个较安全的环境下,可以开车甩掉。但是,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下次就不知道是不是在被打昏迷后被掳走。
他眉头深锁,隐在黑暗中。
下了车,五位大哥一下子退后好几步,刻意和他保持一段距离。
“余镠是吧。我们大哥和你解四爷认识。你给我记牢了!别动何玫那个贱人!”话音刚落,就突然拿出刀子,锋芒毕露,转眼间,冰冷捅入了余镠的身子。
余镠半跪在地上,捂着被鲜血浸染的腹部,再无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