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回、野狼剑客遇高强
王世魁将马龙的遭遇对马天翔等人说了一遍，然后急着道：“快去救龙儿和文珠，否则就来不及了。”
“咴——咴——”园外传来赤魔声声嘶叫。
王世魁又道：“马堡主，救人如救火，你看赤魔都急得耐不住了，你骑赤魔先追上去救了人再说。”
马天翔轻叹口气道：“我去也救不了龙儿。”
“为什么？”王世魁胡子高翘，两眼圆瞪，“难道你还斗不过那姓凌的小子？”
马天翔点点头道：“当年我曾慕名与凌啸风的父亲斗过刀剑，结果败在了他父亲的闪电剑下，听说凌啸风幼年被狼叼走，在狼群中生活过几年，成年后身手格外敏捷，比他爹的剑法还要强得多，我想我决不会是他的对手。”
“我与你一道去。”张无忌道。马天翔已为他失去了九个沙风堡的弟子，他不愿他再失去龙儿。
王世魁立即道：“如果张大侠能出手，龙儿和文珠姑娘就有救了。”
“可是殷涛……”马天翔颇觉为难。张无忌为了殷涛，自己的女儿也不去寻找，又怎能让他去救龙儿？
赵敏明白马天翔的心思，于是截住他的话道：“龙儿在明处，殷涛眼下尚不知消息，自然是先救龙儿要紧，至于殷涛待各派出动自然会有消息，那时候再动手不迟。”
霍英杰立即道：“张夫人言之有理，凡事要有的放矢才行。你们先去救人，我马上下帖各派，出动全部弟子去查殷教主的下落，一有消息立即与你们联络。”
张无忌道：“就这么定了，咱们立即行动。”
霍英杰道：“要不要在下派几名弟子协助诸位？”
赵敏道：“不用了。”
王世魁点点头：“凌啸风等一共四人，有张大侠夫妇、马堡主前去，已足以应付，老夫还有镖货在身，就不奉陪了。”
马天翔对王世魁道：“老夫还有一事想烦劳王兄。”
“哎！你我是什么朋友？还讲这些客套，请吩咐吧。”王世魁双手一摆，似乎对马天翔的客套颇为不满。
马天翔道：“关于朱文珠的事，我想作个了结，请王兄派一名弟兄骑上赤魔去京城安王府，替老夫送个信。”
“行，这事就包在我身上。”王世魁爽快地应道。
霍英杰引众人到前厅，取过笔墨、纸张，马天翔提笔给安王爷写了封信，交与王世魁。
众人约定，若有殷涛消息便往菜瓜园送信，若无殷涛消息，半月后在武当山紫宵宫相见。
霍英杰送众人出得园门。门外天威镖局的七、八名馆丁正在等候。
王世魁唤过一名三十开外的精壮汉子，吩咐了几句话，然后将马天翔写给安王爷的信交给了那汉子。
那汉子将书信收好，拱手向众人别过，走向赤魔。
“咴——”赤魔又叫又踢，不让汉子近身。
马天翔走近前去，抚住赤魔的脖子，低声说了几句话，赤魔立即安静下来，驯服地走到汉子身边。
对赤魔的灵性，张无忌和赵敏在大漠已见惯了，并不觉为奇，王世魁和霍英杰却是连声喝采：“好马！好马！”
汉子飞身上马，一抖缰丝，赤魔跃过田埂，一阵旋风消逝在官道上。
“事不迟宜，咱们也动身吧。”赵敏道。
众人分别上马，拱手别过，各自上路。
张无忌、赵敏和马天翔三骑，奔上北去的小路，追赶凌啸风的马车去了。
王世魁带着馆丁押着从河南开封来的镖车，往南奔向安阳。
霍英杰待众人走后，立即返回菜瓜园。
半个时辰后，菜瓜园里奔出十余骑快马信使，向四面八方散去。
骚动不安的武林酝酿着的暴风雨，将在十一月五日之前提前到来！
不知是有意等候马天翔等人追来，还是担心朱文珠的病情，凌啸风的马车走得很慢。
三天，行程不到百里，速度慢得惊人。
照这般速度，不知何月何日才能到达京城？
护车的三个侍卫虽有意见，但慑于凌啸风的地位、身份和个性，都不敢多言。
日上三竿，凌啸风才吩咐驾车启程。
三个侍卫先服伺朱文珠和欧阳晋璞、皇甫兆和上车，然后又将马龙带到车厢后座安顿好，这才叫马车夫驱动车辆。三个待卫既是护卫，又是下人，也够忙乎的。
行不到十里，凌啸风回头看看，吩咐马车夫将马车驶入路边小树林中歇息。
马车在树林坪中停住。
马龙被带下车，安顿在一颗大树下坐下，三个侍卫呈半圆形将他围住。
三侍卫阴沉着脸，嘴唇翘的老高，显然对凌啸风这种走走停停，停停走走的做法很不满意。
车厢的门是紧闭着的，外面有插销，从车厢里打不开门。三天来，凌啸风没让朱文珠和马龙见过面。
马龙安详地坐着，自从中白粉之后，他的穴道一直被制住，丧失了一切反抗的能力，因此他静静地坐着等候着救兵到来。
爹爹是否能从药王庙坪野战场脱身，是否能到武镇菜瓜园，是否能接到他托王世魁送去的消息，他一点也不知道，也无法猜测，故此，他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态，听天由命。
马车夫在细心地检查车轮、车架，其实他上午出发时就已检查过了，他的举动只不过是一种无所事事而又闲不住的表现。
凌啸风卓然而立林坪，眼望着头顶的天空，神情冷漠而茫然。
突然，他脸上掠过一丝微笑。
道路上传来了马蹄声，一共是三骑，是朝小树林奔来的。等待的人终于来了？他心中禁不住一阵激动。
马龙眼中闪出喜悦的光芒，是爹爹和张无忌叔叔、婶婶来了！
马天翔、张无忌和赵敏三人三骑，冲进小树林。
“什么人？”三侍卫齐声厉喝，三把剑跃然出鞘，封住了林坪道口。
“不得无礼！”凌啸风一声沉喝，喝住三侍卫。
三侍卫撅着嘴，忿忿不平地退到大树下马龙身旁。
马天翔、张无忌和赵敏翻身下马，步入小林坪。
马车夫闪身躲到了马车厢后。
凌啸风拱起双手：“在下凌啸风见过马伯父。”他曾经见过马天翔，虽是儿时却也记得，所以对马天翔以伯父相称。马天翔目芒闪烁：“你就是啸风贤侄？”想不到当年的那个小野孩子，现在已是堂堂的汉子了。
凌啸风没直接回答他的话，却对张无忌和赵敏道：“若在下没有猜错，二位可是江湖荣称武林天下第一的张无忌夫妇？”
张无忌不觉一怔。他吃惊的倒不是凌啸风猜到自己是谁，而是凌啸风给自己加上的这个武林天下第一的头衔。
赵敏见状便代替张无忌回答道：“不错，我们正是张无忌夫妇，但是我们夫妇从未听过什么武林天下第一的称号，此话不知从何而来？”
凌啸风沉声道：“我爹说的。爹说论武功，当今武林天下第一就要数张无忌大侠，论心智就要数张大侠的妻子赵敏。”
赵敏闻言，不觉也是一怔。
马天翔问道：“凌大侠可好？”
凌啸风沉着脸：“家父六个月前已经过世了。”
“哦。”马天翔脸上肌肉微微一抖，他知道这狼孩的野性，唯有他爹爹才能束约。
凌啸风眼中棱芒一闪：“你们是来救人的？”未等三人回答，又道，“只要你们能胜过在下手中的这柄剑，马龙和文珠公主全都交给你们带走。”
“贤侄……”马天翔还想说什么。
“没什么好说的，”凌啸风冷冷地打断他的话，眼里闪射出狼一样的冷芒，“在下已等候三天了。”
“凌统领是一定要动手了？”马天翔向前趋出一步，手已搭上了背囊上的刀柄。
凌啸风冷冷一笑道：“马伯父，不是在下看不起伯父，当年伯父曾败在家父手下，败兵之将，何言之勇？你不是我的对手，我等的不是你，是张无忌大侠。”
马天翔也是一条好汉，凌啸风的话使他按住刀柄的手，拔刀也不是，放手也不是。
赵敏眉头一皱：“如此说来，凌统领三天之中车驾缓缓而行，为的就是等待我俩？”
“不错。”凌啸风神情凛然，“我想要证实一下，究竟谁是武林天下第一。”
三人同时一愣，凌啸风追求的就是这个武林天下第一？
赵敏道：“武学没止境，武功各有千秋，互有长短，因此武林天下永远没有第一，所谓第一，只是一个虚名，一个没有意义的惑人心智的虚名。”
凌啸风面上僵硬，寒寒地道：“张大侠，在下要出手了，若张大侠不肯还招，在下就将启程京城，将文珠公主送入皇宫复命，将马龙叛贼交与御林军送交刑部定罪。”
凌啸风的话无疑是下令张无忌出手的最后通牒。
张无忌目光和祥地盯着凌啸风，斜里向前横跨一步，隔在了马天翔身前。
凌啸风身子微微一蹲，双掌缓缓推出。
马天翔虽然在张无忌身后，仍感一股灼炽的热浪逼来，呼吸几乎为之窒息。
张无忌左掌斜扬，轻描淡写地拍出一掌。
一股凉风拂过林坪，灼炽的热浪顿失消失得无影无迹。凌啸风脸色微变，颇为惊讶，托掌激出的真阳之气，居然如泥牛入海，被对方轻描淡写的一掌化得无影无踪！
马天翔的惊讶不亚于凌啸风。双方的掌势和内力，令他瞠目结舌。
马龙因坐在地上，穴道又被制止，无法知道双方掌势，但他明白双方对仗的必是武林中的绝高武学。
三个侍卫面含讥笑。张无忌和凌统领这算是较什么武功？真是徒有虚名。
唯赵敏知道，张无忌用九阴真经神功，化解了凌啸风凌厉无比的赤炼掌神功。
凌啸风倏然退后一步，敛住功力，默默地凝视着张无忌。张无忌感觉到对方的眼神中果真有一股狼一般的野性。他定定地瞧着他，尽量使眼光充满着温柔。
凌啸风突然举起右手，二指遥指张无忌前胸的天突穴。张无忌右手搭肩二指指将台穴。
凌啸风手臂斜垂，二指遥指张无忌腹部气海穴。
张无忌仍是右手搭肩，二指指将台穴。
凌啸风的手臂玄妙地在空中画了一个弧线，二指连连弹动。
张无忌仍是右手搭肩，姿势不变。
赵敏和马天翔知道两人在对仗剑势。凌啸风是凌厉的攻击，张无忌则是以不变对万变的静守。
凌啸风眼中棱芒迸射，手凝在空中，显然他攻击的剑势受到了张无忌的挟制。
张无忌目光定定地瞧着他，解释着继续完成动作的胜负。凌啸风痴立着，目芒亮又暗，暗又复亮。蓦地，他绽出一声大喝：“我不信！”话刚出口，人已快似闪电扑向张无忌。凌啸风说动就动，动作之快只在闪念之间。
马天翔暗自一声惊叹，凌啸风出手之快确实比自己要快几分，刚才败将之言，并非信口胡说。
然而，凌啸风快，张无忌比他更快。
凌啸风顿身在张无忌身前，张无忌的右手搭在了凌啸风的肩头上，二指指将台穴，左手却在暗处捏住了凌啸风右手手腕，这就是他刚才向凌啸风解释的继续完成的动作。
凌啸风因怕肩井大穴被制，在出剑的刹那间，身子微微往后一仰，这是个自然的本能的反应动作，但就是这迟缓的一刹那，张无忌的左手手指已扣住了他握剑的手。
以快剑著称，以快制胜的中原第一剑客，居然连剑还未拔出鞘，便被张无忌制住了！
两人贴身相对，凝立如山，四目对视，傲然相望。
良久，凌啸风道：“我认输了。”
张无忌松开扣住凌啸风右手腕的手：“凌统领承让了。”
马天翔和坐在树下的马龙，深深地吐了一口气。
凌啸风蹬蹬蹬地退后几步，挥手道：“放他们走。”
“大人……”三侍卫没想到凌啸风真会放人。怎么就这么放他们走了？
三侍卫虽也是一流高手，武功都很不错，但没看出刚才张无忌和凌啸风这场特殊比武的武学精妙，只道是凌啸风有意放水。
凌啸风沉声道：“我说放就放。”
三侍卫相互看了一眼，撅嘴退到马车旁。
马天翔走到马龙身旁，弯腰伸手解开了他的穴道。
马龙中的白粉的药性早已消除，此时解开穴道，便弹身而起。
马龙先向爹爹问个安，然后向张无忌和赵敏施礼问候。“把刀还给马壮士。”凌啸风又向马车旁的侍卫下令。
那侍卫鼓起了嘴想说什么，但终究没说出口，从车辕架上取下马龙的革囊扔了过去。
马龙接过革囊，拱手对凌啸风道：“谢凌统领。”
凌啸风沉着脸没有答话。
张无忌凝视着凌啸风道：“我们可以带走文珠姑娘了？”
凌啸风双目下垂，思忖片刻道：“当然可以，不过……”欲言又止。
“不过什么？”张无忌坦然地道，“凌统领有话请尽管直说。”
凌啸风冷硬的一僵道：“不过，你们最好留下文珠公主。”
马龙嗤之以鼻道：“凌统领原来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三侍卫同时跨前一步：“小子，好大的胆！”他们三人未把这一招之内便败在凌啸风手下的马龙放在眼里。
凌啸风面无表情地道：“在下这次是奉圣命接文珠公主回宫面圣，圣命难违，在下是一定要办到的。这一回，在下认栽，你们可以将文珠公主带走，但我一定会找上来设法将她劫走，而且会不择一切手段。”
“好！”马天翔拍掌道：“爽快！我们就先将文珠姑娘带走，等着你再来抢回去。”
马天翔非常赏识凌啸风的硬朗、爽快的性格。
赵敏问道：“凌统领可知圣上为什么要召文珠姑娘入宫？”
凌啸风冷漠地：“在下只是奉旨办事，从不过问其中原委。”
赵敏开诚布公：“实不相瞒，我们已派人进京城安王府面见安王爷了。文珠姑娘是安王爷的女儿，也是从安王府私逃出来的，莫不如将文珠姑娘交还给安王爷如何？”
凌啸风冷声道：“圣命不可违，恕难从命。”
马天翔道：“这么说来，凌统领是要与我们周旋到底了。”
凌啸风冷着脸：“效命圣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张无忌目芒一闪：“凌统领只怕是还不服输？”
凌啸风冷僵的脸上泛起一层紫红色：“胜败乃兵家常事。斗智，斗勇，斗手段，这才是真正的武林天下第一。”
张无忌微黑而清癯的面孔上一片严肃：“我决不与你争什么武林天下第一，如果你定要争个高下，在文珠姑娘这件事上，我就与你争一个‘理’字。”
凌啸风默然片刻，没有出声。
张无忌道：“我现在要将人带走了。”
凌啸风举起左手：“你们将马车一起带走吧。”
“将马车一起带走？”张无忌似觉有些意外。
凌啸风道：“文珠姑娘病了，车厢里还有两位名医守着她，没有马车，你们是不行的。”话到此一顿，朝马车夫喝道：“打开车门，让他们瞧瞧。”
此时，三侍卫已绕到了马车厢后面，悄声咕噜着。
马车夫依言打开车门。
车厢里，朱文珠躺在厢床上，床旁坐着那两位名医。“文珠，你怎么样？”马天翔抢步到车厢门旁。
欧阳晋璞答道：“文珠公主的病已经差不多痊愈了，只要再服上两剂药，就可以下床了。”
“她为什么昏迷不醒？”马天翔似不放心又问。
皇甫兆和答道：“为了防止她情绪波动影响病况，我们给她喂了十麻汤，所以她才昏迷不醒。今日她是早上喝的十麻汤，大约还过一个时辰，她就会醒了。”
赵敏一旁道：“这两位医道前辈我认得，一个是神医欧阳晋璞，一个是赛华佗皇甫兆和，他俩的话不会有错的。”
“嗯。”马天翔点点头，朝凌啸风拱拱手，“我们就带走文珠姑娘了。”
凌啸风表情冷木，没再说话。要说的话都已说完，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马天翔顺手关上车门，朝马车夫喝道：“驾车跟我们走。”
马车夫当然不敢违命，急忙爬到车夫座上，抖动缰绳，拨转马头。
马车调了一个头，跟在马天翔、张无忌、赵敏和马龙身后，走向林坪口。
张无忌等人的坐骑就系在林坪口外。
蓦地，三个侍卫执剑阻住了众人的去路。
“呶——”马车夫急忙勒住了缰绳，马车停在林坪中央。
马天翔沉声对三个侍卫道：“你们想干什么？”
三侍卫齐声道：“留下文珠公主。”
赵敏眉毛一扬：“凌统领都答应放人了，你们敢不从命？”
三侍卫又同声道：“圣命难违，要带走文珠公主，先过在下这一关。”
很显然，三侍卫已经商议拿定了主意，统一了口径。
“那好。”马天翔不待张无忌说话，便踏步向前。这位断魂刀王根本就没把三个侍卫放在眼里。
“爹，让我来。”马龙跟上前一步，一路上他受了这三个侍卫不少的白眼，想借此机会出出心头之气。
凌啸风卓立林坪，冷眼观看，一声不吭。他知道这三个侍卫别说是想拦住张无忌，就是要拦住这个马龙，也是万万不可能的事。
马龙踏步向前，在离三侍卫五步远的距离站定。
三侍卫见是马龙出阵，相互一声冷笑，手中的剑锋一抖，啸风骤起，尖锐的金刃破风声响成一片，听得人心发毛。马龙脚步一移，就向这一片厉风呼啸的剑山冲去。
一抹雁翎刀熠熠的光辉在林坪口闪过，四人一触即分。马龙弹回原地，雁翎刀重归入鞘，那神态就仿佛不曾动过。
三侍卫傲然一笑。这小子怎的这么不济事，刀剑还未接触就往回跑？
三人正待趋身向前给马龙一个颜色，忽然三人脸色倏变，裤腰带突地散落，外裤滑落下来绊住了脚踝。
三条裤腰带同时散落，可决不是什么碰巧的事。
三侍卫急忙弯腰拎起裤头。忽地，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怎么看怎么有些不顺眼，怎么回事？原来三人的眉毛和胡须都没啦。
马龙一招之内，削去了三人的眉毛和胡须，还挑断了三条裤腰带！
三侍卫顿时傻了眼，马龙若存心要取他们性命，岂不易如反掌？
不待马龙吩咐、吆喝，三侍卫立即提着裤头退到一旁。马车缓缓驶出林坪，随后跟在张无忌和马天翔四骑之后，踏上南向的官道。
凌啸风看着马车的车影消失在官道的尘埃之中，才阴沉着脸走到三个侍卫身旁。
“凌统领……”三侍卫此时才真领会到凌啸风武功的实力，对这位新任的侍卫统领，自是另眼相待。
凌啸风冷声对三侍卫道：“你们三人立即回京面见皇上，就将林坪发生的事如实向皇上禀告，并说凌某追赶文珠公主去了，一定将文珠公主接回宫中，决不有辱皇命。”
“这……”三人不知凌啸风心思，故此支吾，不知如何回答。
“就这么说。”凌啸风声色俱厉，目光冷森、阴狠。
“是！”三人呼应，一松手，裤子又滑落了下来。
官道上。四骑在飞奔，马车紧跟其后。
张无忌、赵敏、马天翔和马龙四人都铁青着脸。
四人都在想同一个问题：张绿敏现在在哪里？
赵敏的问题较之三人更深了一层：绿敏是否和朱文正在一起，她能把持得住自己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