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回 扑朔迷离一片茫
书名:矫龙惊蛇录 作者:沧浪客 本章字数:7391字 发布时间:2024-08-12

第三十四回、扑朔迷离一片茫
蔡小三颤巍巍的揭开了红绫布。刹时,他傻了眼。
桃花木盘中搁着一只鹤形铜酒壶,壶旁放着一只小酒杯。皇太子赏给自己的就是这一小壶酒?蔡小三似乎有些不满意,嘴巴不觉微微翘起。
鲁炳南一旁道:“小子,这酒只有朝中的大臣才能喝到,太子殿下赏赐给你小子,可是你小子的福气!还不赶快谢恩?”
蔡小三一听,这才转换笑脸,对朱文正拱手道:“奴才蔡小三,谢太子殿下赏赐!”
朱文正冷冷一笑,没有说话。这小子到底是没有见识的小民,连皇宫赐死的“鹤顶红”毒酒壶也不认识!
鲁炳南伸手抓起酒壶,正待斟酒,蔡小三赶紧接过酒壶,道:“哎!奴才喝酒,岂能要侍卫大爷侍候?我……自己来!”
蔡小三举起酒壶对朱文正道:“这全是赏给小人的?”
朱文正厌恶地皱了一下眉头:“是的。”
“那奴才就不客气了。”蔡小三双手捧起酒壶,伸嘴对着壶嘴来了个吹喇叭,一口气将壶中的酒吸入肚中。
唉,这酒的味道也不见得怎么样啊?蔡小三啧着嘴,在回品着酒味。
袁子文捧着桃花木盘退后了一大步。
鲁炳南本来是上前欲用强制手段的,凡被赐“鹤顶红”毒酒的人,很少会自觉地将毒酒饮下,没想到这蔡小三却是爽快得惊人。
朱文正眉头又皱了一下。他觉得有些后悔,不该赐这小子鹤顶红毒酒,这小子不配喝此酒,只合该去喂野狗。
“好……”蔡小三虽觉得酒味道并不太好,但仍赞声好酒,“酒”字还未出口,身子一颤,好像突然遭到了雷击,人就倒了下去。
蔡小三一倒在地上,手脚便已抽搐,脸变成了紫黑色,眼珠子往上翻,嘴里往外冒出白沫。
是皇宫的酒好,还是自己今日不济事,怎么一小壶酒下肚就摔倒了?蔡小三的心念在闪跃。他想向朱文正道个歉,但胸口发闷,吸呼困难,舌尖打着卷儿已发不出声来。
朱文正望着在地上痉挛的蔡小三,闭紧的嘴唇里迸出轻轻的几个字:“该死的叛贼。”
蔡小三虽已不能动弹和说话,但脑子里跳跃的意识还未消失:该死的叛贼,皇太子这是在骂谁?待会酒醒之后,皇太子还会赏赐自己什么东西?黄金、银子还是美女?
突然,眼前一黑,窒息带来的痛苦已使他无法忍受。他觉到有些不对,于是,手脚奋力一挣,想要从地上跳起来,但是人未跳起,房檐屋顶却压了过来……意识从他脑子中飞走了,剩下的是一片空白和黑暗。
朱文正看着已断了气的七孔流着污血的蔡小三,朝鲁炳南道:“拖出去,扔到城外的荒山林中。”
“是。”鲁炳南提起蔡小三的一条腿,像拖条死狗似的拖出房外。
片刻,鲁炳南走回房中。
“禀主人,蔡小三的尸体已按吩咐送往城外荒山林中去了。”鲁炳南垂手道。
“很好。”朱文正从靠椅中站起,默然片刻,反手在房中踱来踱去。
袁子文和邢昭重、鲁炳南知道朱文正在等候许怀艺的消息,也知道他的心情,所以都屏息敛气,不敢出声。
突然,一名侍卫闯进房来。
袁子文、邢昭重和鲁炳南同时跃起,横身挡在朱文正身前,兵刃已握在手。
“大胆!”鲁炳南一声厉喝。
侍卫“扑通”跪倒在地:“奴才奉许、罗二侍卫爷之命...”
“让开!”朱文正大声喝道。
袁子文,邢昭重和鲁炳南赶紧收回兵刃,退到两旁,但手仍握着刀剑柄,以防意外。
朱文正走到侍卫身前:“起来说话。”
“谢大人!”显然那侍卫尚不知朱文正的皇太子身份,“许、罗二侍卫要小人告……诉大人,他们……”侍卫满头大汗,气喘吁吁,说话上气不接下气。
朱文正却已迫不及待:“他们找到小兄弟了?小兄弟答应去西蒿坪了?”
侍卫喘了口气道:“小人不知道。二位侍卫只是要小人告诉大人,他们一切顺利。”
“好极了!”朱文正顿时精神大振,眉飞色舞,“快,咱们马上去西蒿坪!”
“是!”袁子文三人,两人收拾行装,一人出房吩咐备马。朱文正对那侍卫道:“你去对面的临时衙门中找吴县令,就说我要他赏你五十两银子。”
“这……”那侍卫对这种讨赏金的办法颇感为难。
鲁炳南道:“还不快向皇太子谢赏?”
那侍卫瞪傻了眼,随即磕头咚咚直响:“奴才谢……太子殿下。”
朱文正无心理睬这侍卫,跨步走出房中。
邢昭重走过来道:“主人,坐骑已经备好,就在后院门外。”
“嗯。”朱文正点点头,边走向后院门,边对身旁的袁子文道:“临走前,将那后院引蔡小三进见的奴才收拾了。”
“是!”袁子文轻声应道。
朱文正一句话,又决定了一个为银子而出卖消息的侍卫的死刑。
武镇外有个菜瓜园。
顾名思义,菜瓜园种的是菜瓜。这里的菜瓜又大又甜,远近闻名。
此时正是卖瓜的季节,买瓜人整日里出出进进,络绎不绝。
张无忌、赵敏、马天翔换了一辆架子车,拉着方天印进了菜瓜园。
用不着切语联络,用不着打听、询问,架子车刚进莱瓜园,立即有人将车引到了内院的马棚里。
张无忌正欲问话,引路人道:“诸位请随我来,园主在后面等候。”
张无忌见状,不复多言,扶起方天印便下了车。
后面是一片菜瓜地,穿过瓜地中的棚架,来到一座野草坡下的古墓前。
引路人打声唿哨,墓碑徐徐旋开,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洞内透出一丝灯火光亮。
“请。”引路人躬身道,对张无忌的态度十分恭敬。
张无忌背起方天印和马天翔、赵敏一同钻入了古墓。一条石阶道,两旁石壁上每离三十步便有一盏油灯。
走了一百步左右,一道石门横在眼前,人还未走到门前,石门便已打开,两个农夫打扮的汉子站在门后恭候。
张无忌等人一进石门,两个农夫边接下张无忌背上的方天印,边向里边喊道:“张教主驾到——”
“哎!”张无忌想要制止却已来不及了,他没想到在这里会有人仍叫他做教主。
此时,第二道石门“哗”地一声打开,一位五十出头的老者,带着二十多个农夫汉子迎上前来。
“雷门头领霍英杰率雷门弟子叩见张教主!”原来此人是当年的明教天地风雷四门的头领霍英杰,他认识张无忌。
雷门弟子叩见张教主!”二十多个农夫汉子一齐跪地相迎。
“快,快请起!”张无忌急忙扶起霍英杰,“我早已不是教主了,干吗还……”
“哎,不管怎么说,你总曾经是明教的教主,这礼节是少不得的。”霍英杰虽已年过半百,但目光、神气仍不减当年。
赵敏目光迅即扫过四周:“除我们之外还有人来过没有?”
她关心的是张绿敏和马龙,还有朱文珠,突围之后,他们是应该来这里会合的。
“没有。”霍英杰道,“我接到杜逢春派人送来的消息后,就派人在镇上接应,可没见到上这儿来的人。”
“应该不会的。”马天翔沉吟道,“赤魔马快,早该到了,会不会出事了?”
“这一位是……”霍英杰问。
赵敏道:“哦,我忘了介绍了,这位是大漠沙风堡堡主马天翔。”
“断魂刀王马天翔?久仰,久仰!”霍英杰拱手道,“请大家到里面去说话。”
墓穴很大,分里外三层。霍英杰将张无忌等人引到里层墓穴。
墓穴高三丈,纵横二十余丈,十分宽敞,足以容纳百余人。
穴中四角十二支手臂般粗的蜡烛在熊熊燃烧,火光照亮了正壁墙上一个斗大的“雷”字。
穴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桌上是大碗的鱼肉和一坛未开封的百年陈酒。
霍英杰请张无忌等人在桌旁落座,亲自扶着方天印坐下,然后挥手示意弟子退下。
农夫汉子一齐躬身退出,随后石门徐徐关上。
张无忌目光扫过墓穴。想不到明教雷门居然还有这么一个隐蔽的堂地,目光触到石壁上的斗大的“雷”字,触情生景,引起万般心绪。
霍英杰阴沉着脸,伸手按住桌上的酒坛盖,沉声道:“这酒是为殷教主准备的,殷教主未到,杜逢春也不见,方头领,事情是不是很糟糕?”
方天印点点头刚要开口,嘴里突地冒出一口血沫。
“方头领。”霍英杰急忙伸手把住方天印的手脉。
“请霍头领放心,”张无忌见状道,”方镖头的伤并不要紧了,只是身子太弱需要休养,不宜说话。”
赵敏道:“还是让马堡主将官渡发生的事告诉霍头领吧。”
马天翔将如何劫狱,如何在药王庙被围,杜逢春和明教弟子如何壮烈牺牲的事,详细地说了一遍。
马天翔的话刚说完,方天印接口道:“马堡主的九名弟子也在药王庙坪野丧生。”
想起九名跟随自己多年的弟子,马天翔心中一阵凄然。“唉,想不到事情会这样糟糕。”霍英杰叹口气道,“我接到杜逢春派人送来消息,说是即将救出殷教主前来我堂,于是我一面在堂地准备迎接教主,一面派人到武镇接应,我派到武镇的人都是有经验的当年老兄弟,所以当你们的架子车一进武镇,老兄弟就认出方头领和张教主及教主夫人了。”
方天印皱眉道:“我现在最担心的是绿敏和马龙,但愿他们不要出什么事才好。”话音一顿,猛咳两声。
“方头领少说话。”霍英杰深陷的眼眶里目芒闪动,“吉人自有天相,我看他们决不会有什么事的。稍刻,我马上派人到各道上去查访他们的消息。”
“唉,就怪我这伤……”方天印攥紧了拳头,满面怒容,心火一动,嘴里立刻又涌出一口血沫。
“方头领,请稍安勿躁,凡事要沉着冷静,方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霍英杰说着,抓起酒坛,揭去封盖,“来,咱们边吃边谈。”
霍英杰给每人斟了一大碗酒,方天印因伤不宜喝酒,便以茶代酒,沏了一大碗茶。
张无忌端起酒碗,看了看闷闷不乐的马天翔,心中觉得很过意不去,没想到由于女儿的逃走,把这位躲到大漠的老朋友,又拖入了中原血腥拚杀的漩涡之中。
“这一碗酒,敬给今日丧生在药王庙坪野的明教弟子和沙风堡的各位英雄。”张无忌手腕子一抖,将酒呈一条弧线洒在地上。
马天翔、方天印、霍英杰、赵敏也如法炮制,将酒洒地,祭奠英灵。
顿时,墓穴里弥漫着浓浓的酒的香醇之气和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
霍英杰斟上第二碗酒。
“干!”张无忌一口将碗中酒喝尽,点滴不剩。
“干!”众人也照葫芦画瓢,连赵敏也不在例外。
张无忌放下酒碗:“现在我们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商议,如何从皇太子标的手中,救出被劫走的殷教主。”声音沉着、镇定,显得十分豁达老练。
众人浮动、不安的情绪迅速地镇定下来,穴内的空气似乎还有些隐然的澎湃,但已平静,连四角的烛光仿佛也明亮了许多。
赵敏红扑扑的脸对着他,光彩异样明亮,她知道他已几乎完全成熟了。
“但不知明教天地风雷四门和五行旗的力量如何?”马天翔问霍英杰。
霍英杰看了看方天印道:“不瞒马堡主,眼下雷门弟子号称三千,分散在各省九个分堂,为了不暴露的缘故,各分堂均是单线与总坛联络,互不通往来。本雷门分堂花名册上有三百四十五人,实际上只有一百五十多人,而真正值得信赖的可靠弟子恐怕不到一百人。”
听到此情况,连聪明的赵敏也不禁问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霍英杰苦笑道:“花名册上分散隐藏下来的三百四十五名弟子,按规定每年要来分堂聚会一次,共商大事,就好像我们分堂头领每年要去总坛一次一样。前几年人还来得齐,后来渐渐地有些人就不来了。先时不来的人,我们还派人去按堂规处置,后来不来的人多了,我们也无法去处置。十五年了,来报到的就剩下一百多人,而且还有五十多个是用书信来报到联络的。”
张无忌问道:“如果要行动,你能召集多少弟子?”
霍英杰沉默了片刻,道:“大概五十到六十人吧。”
马天翔板着脸:“就这些人?其它堂门能召集多少人?”
现在马天翔有些看不起这个号称中原第一大教的明教了。凭他沙风堡小小的名号,在大漠三天之内召集三千人绝不成问题。
霍英杰已看出了马天翔对他的藐视,仍含苦笑道:“我说过其它门堂的情况我不知道,但我可以断定,雷门其余分堂的情况绝不会比我分堂好。”
张无忌转向方天印:“五行旗的情况怎样?”
方天印喟然长叹道:“此次我和殷教主南下,逃避之中才发觉各旗堂的情况都很糟,不仅人员不齐,失去联络,而且还出现了不少叛贼,五旗堂竟没有一个安全之处,否则殷教主就不会躲到泉溪干娘家去了。”
张无忌心中感触万分,想不到明教竟会落到如此破败之态,若杨逍教主地下有知,不知会作何感想?
赵敏眨了眨睫毛,问方天印道:“当年杨教主在光明顶撤退明教时,曾命各门旗招兵买马,等候时机,难道你们没招兵买马?”
赵敏刨根问底的目的,在于弄清明教的衰败原因。
方天印尚未答话,霍英杰道:“当年明教盛行一时,深入人心,要求入教者不计其数,唯恐本教不收。现在情况大不相同了,提及明教,如同祸水,唯恐惹祸上身,躲避还来不及,谁肯入教?”
方天印叹道:“当时是战乱之时,现在是安宁之时,此一时,彼一时,大不相同。”
赵敏再一次深深感到民心所向,方天印之言可算是道出了明教衰败的真正原因。现在谁还想引起战乱?
张无忌似有感受,沉思良久,才道:“当年杨教主撤退光明顶,命教徒隐散之时,尚有三万余众,现在为救殷教主要将他们召集起来,不知还能有多少人马?”
方天印道:“这是不可能的事。”
“为什么?”张无忌问。
“能召集多少人马不说,这三万多人分散各地,由秘密联络的五行旗和天地风雷四门管辖,杨教主当年绘制了一张秘密联络图,这图上有各旗门三万人员的名册和联络地点,没有这张图,我们只有等一年一次的头领密会,才能见到各旗门头领,而且各旗门头领对弟子的藏身地点也不完全清楚,所以说这是不可能的事。”方天印缓慢地说出其中原委。
“这张联络图在哪里?”张无忌又问。
“不知道。”方天印回答道。
赵敏跟着问:“可在殷教主手中。”
“不在。明教中谁也没见到过这张联络图。”方天印语气十分肯定。
赵敏心一动,目光闪了又闪,但没再继续追问。
马天翔沉着脸说道:“我看就算是有联络图,要将这些散在各地的人召集起来,至少也要三、四个月的时间,只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墓穴内出现了一片沉静。
没人说话,也没有人吃喝。
时间在这种无言的静默中悄悄溜过,只是短暂的一刹那,却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霍英杰打破沉默:“我看只有按那个蒙面人所说的去做了。”
没有人同意,但也没有人反对,仍然是一片沉默。然而,这种沉默便意味着默许。
谁愿承担这个引起武林血腥争端的责任?
谁又知道会有多少武林中人,将死在大内侍卫和御林军的手中?
但,这确是救殷涛的唯一的办法,别无选择。
霍英杰认定自己的意见已得到了大家的同意,于是道:“我立即发帖武林各派,将殷教主被皇太子标劫走的消息告诉他们。”
张无忌没有作声。赵敏点头道:“好,就这么办。”
马天翔颈下胡须微微一翘:“霍头领,你以为武林各派的人会去找皇太子,能够找到皇太子吗?”
霍英杰眼中闪出冷厉的目芒:“马堡主,你也是武林中人,应该知道武林中人的这股狂劲。这些人中有明教的朋友,冲着张教主和教主夫人的面子不能不去;殷教主手中的屠龙刀刀柄中藏有张士诚巨大宝藏的藏宝图,这一消息早已传遍武林,一旦知道殷涛下落,这些为财而死的妄人,一定会不要命地去找皇太子,再加上那些好奇心的,爱看热闹的,行侠仗义的人,这支队伍一定十分壮观。至于这些五花八门的人的能耐,我就不必说了。”霍英杰果不愧是个老江湖,说的头头是道,十分在理。
马天翔点点头,没再说话。
方天印担心地问:“这些武林中人找到殷涛后,会不会伤害他?”
赵敏替霍英杰道:“据我分析,殷涛已将屠龙刀刀柄藏起来了,只要武林中人找不到屠龙刀刀柄,殷涛就无性命的危险。”
霍英杰接话道:“只要殷教主到了武林人手中,我们就有办法救出他来,明教虽不像当年那么响亮,在江湖上还是说得起话的。”
方天印抓住椅靠站起身:“事不宜迟,请霍头领立即行动。”
“是!”霍英杰起身先向方天印施了一个礼,然后道:“方头领伤势未愈就请留在堂中休养几日。”
“不行,救殷教主要紧,我要再去趟武当山。”方天印挂念殷涛安危,不肯坐守墓穴干等。
“方镖头,”张无忌道,“霍头领言之有理,稍安勿躁,你伤势只须静休两日便可痊愈,两日后再去武当山不迟,何必争这一日长短?”
方天印无奈,只得点头应允。
霍英杰又对马天翔道:“马堡主身上的刀伤看样子也不轻,也请委屈在敝堂疗养数日如何?”
马天翔微微一笑:“这点区区皮肉之伤还奈何不了老夫,霍头领的好意我心领了,我还要去寻找龙儿。”
张无忌理解马天翔的心情,也知道他受的只是些外伤,于是对霍英杰道:“马堡主的伤不碍事的,请霍头领放心。”
霍英杰点点头,复问道:“张教主和夫人也打算去找绿敏?”
张无忌道:“敏儿已经大了,我相信她一定能够照料好自己,不会有事的。我们要去找殷教主,要尽量设法在武林中人找到他之前找到他,这样就可以避免许多人的伤亡。”
他这话是心里话,也是安慰自己的话。他何尝不担心敏儿?
赵敏目光温柔地看着他,对他所说的话十分满意。
相形见拙。马天翔面对张无忌的广阔胸怀,不觉有种自叹弗如之感。
“张大侠,明教之人将永远不会忘记你。”方天印激动之情已溢于言表。
霍英杰道:“诸位光顾说话,连饭都忘记吃了,来,吃过饭后,大家再分头行动。”说着,伸手抓起了酒坛。
蓦然,一阵急骤的铃响。
霍英杰脸色倏变,抓着酒坛的手顿在空中:“进来!”
随着沉喝声,石门打开,一个堂丁慌慌张张地奔了进来。
“禀堂主,大……事不好了!”堂丁惶声高叫,显然是个没江湖经验的新手。
“慌什么?”霍英杰厉声喝道,“有话慢慢讲来!”
“是……是。”堂丁深吸了口气,稳定了一下情绪,才道:“有一伙强人打进菜瓜园来了!”
“哦。”霍英杰微微一怔,十年来没有人闯过菜瓜园啦,“什么人?”
堂丁道:“为首的是一个五十左右的魁梧大汉,其余的几个是挑脚夫打扮,看不出是什么来头。”
霍英杰眉头一皱,这事可有些蹊跷,没这样的对头啊,于是,又问:“他没说来菜瓜园干什么?”
堂丁点头道:“说了,说了,他说要来找什么马天翔堡主,我说瞎了他的狗眼,我这菜瓜园哪来的什么马堡主、牛堡主……”
“混帐东西!”霍英杰怒声斥骂道。
“哦,对啦,我就是这么骂他的:‘你这个混帐东西,老王八蛋!’”堂丁接口道。
马天翔从靠椅上站起:“来人是找我的,让我出去会他吧。”
“他就是马……堡主?”堂丁瞪大了眼指着马天翔问。
“瞎了你的狗眼!”霍英杰斥声道,“还不快向马堡主赔罪?”
马天翔摆摆手道:“算啦,不知者不为罪,咱们还是出去看看吧。”
霍英杰瞪了瞪眼,对堂丁道:“还不快滚?”
“是,是。”堂丁躬身退出石门外。
“我倒要看看上菜瓜园找我的人会是谁?”马天翔说着走出石门。
武镇菜瓜园这个地方,除了马龙、朱文珠和张绿敏之外,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马天翔在这里。这伙上菜瓜园找马天翔的人会是谁呢?
赵敏对张无忌道:“走,咱们一块去瞧瞧。”
霍英杰、马天翔、赵敏、张无忌四人一齐走出了墓穴。为了以防意外,经验丰富的霍英杰将方天印留在了墓穴中。
四人绕过野坡脚,走进菜瓜园地。
菜园地里正闹得不可开交,瓜棚全都倒地,砸烂的菜瓜满地都是,地上还躺着五、六个农夫园丁。
一个身材魁梧的老汉正指挥四、五个脚夫,在摔砸菜瓜,口里还在不住地吼叫:“快叫马堡主出来,否则我先摔瓜后烧园!”
站在旁边的两个农夫汉子道:“你将这园里的瓜都要摔光了!”
老汉道:“只要叫马堡主出来,摔多少瓜,我照赔就是。”
马天翔趋前一步:“住手!马天翔在此。”
老汉猛然侧转身:“马堡主!张……大侠!”
马天翔一怔:“王馆长,怎么是你?”
砸菜瓜园的原来是安阳天威武馆的王世魁和他手下的馆丁!
王世魁冲着马天翔就嚷:“糟啦!你儿子马龙出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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