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儿......”我看到红色的血从夏琪的腹部流出来,瞬间染红了四周的衣服。
看到受伤的夏琪,黑衣人也愣了一下,他口说得那么无情,可是,当匕首真正刺向昔日朋友的时候,他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一副模样。
“夏琪,小猫儿......”我赶紧走过来,可是,还没到她跟前,就被她大声地喝住了:“不要过来......”
我瞬间止住脚步,愣在原地,前进不是,后退也不是,眼睁睁地看着夏琪自己用手按住伤口,血却不停歇地流出来,她整只手都染红了,她一定很痛吧,平时不小心碰伤手指,我都能感觉到揪心的痛,而现在她竟在腹部被刺了一刀,血还不断地往外流,我看着,心都痛了,何况是被刺了一刀的她,而夏琪若再不及时止血,只怕会失血过多,危及生命的。
可是,在黑衣人面前,我也不敢轻举妄动。何况夏琪还吆喝我不要过去。
怎么办?我不知所措,很抓狂。
接着又听见夏琪压制住疼痛开口的声音:“超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回头是岸。”
“小兰,太迟了,太迟了,我也不想回头了,她也死了,她死了,我活着还有什么希望?”黑衣人依然不知悔改,心中的执念始终是她死了,而他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只是他不明方向,真正害她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与我有关的人啊,更加不是当初她拐卖的那批小孩里的谁,也不是与那批小孩里的谁相关的亲人,而是从始至终一直逼迫他从事罪恶的魔鬼,是孙一鸣,魔鬼就是孙一鸣,孙一鸣就是魔鬼,是罪魁祸首,是逼迫他的人。
可恨的是,他不愿意相信,哪怕他也知道真正的罪魁祸首是谁,他也不敢去挑衅魔鬼的底线,所以他唯有借错发挥,把这些歪理邪说的事实,附加给让他心爱之人执行任务失败的无辜之人身上?
他的三观如此歪曲,我自知无法与他理论,只是夏琪似乎至死都没有放弃。
她继续说:“超哥,不迟,一点都不迟,她死了,你还有我,你还有我啊,我们是一家人,是一家人啊,我们的梦想,我们来完成 好吗,超哥?”
“可是,你跟她是一伙的,她是你阿姐?你已经有家了,你何来再需建一个家,你休来骗我。我没有家人了,我最爱的人也死了,她就是我的命,我的命死了,死了,她死了......”黑衣人看了看愣住在原地不动的我,又望了望夏琪,发狂地说。
这时,夏琪似乎坚持得很勉强了,我看着非常着急。可惜,我被拐过来的时候,手机以及其他可以联系到外界的设备,全都不知被黑衣人弄到哪里去了,否则,我真的很想给谢冬霖打个电话,向警察叔叔报警。可是,现在只有干着急,根本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猫儿......”我轻轻地唤着夏琪,我想过去扶着她,可是她又摆了摆手,示意我不要过去,她依然挡在黑衣人面前,所谓刀剑无眼,夏琪只怕是担心我走过去,也会遭受伤害罢了。
黑衣人继续说:“你说她是你阿姐,可是阿琴何尝不是你阿姐?那时候,是她帮你掩护,你才没有被人发现,你那时候也叫她阿姐,叫得那么热情,你现在倒好了,反脸就叫别人为姐了?你怎么朝三暮四呢?你还想我们的家?我们的家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从来就没有实现过,他们都死了,只剩下我了,不,还有你,可是你呢?你怎么能够帮助外人?你怎能和她站在一起呢?是因为她,因为这些人,阿琴才会任务失败,才会以为我必死无疑,她才会死的,若不是这些人,她就不会失败,就不会死,你明白吗,你懂吗?”
黑衣人很生气,他手中的匕首又开始飞快地转动,他的动作很玄乎,但明显是经常握刀,使用,才能练出如此炉火纯青的转刀技术。
夏琪按住疼痛继续说:“超哥,我明白,我都懂,但超哥,你也要明白:你永远是我的超哥,阿琴姐永远是我的阿琴姐,你们永远是我的亲人,家人,以前是,现在是,以后也是,不管我们从前遇见了谁,失去了谁,又与谁在一起了,你依然是你,你依然是我的超哥,阿琴姐依然是我的阿琴姐。”
“那你为什么还要帮她,是她们害死了阿琴,是他们害死了她,我把把她们都杀了,我不会放过他们的,你是不是应该要帮我?我们是一家人,你应该要帮我的,你是不是决定要和她站在统一战线上?你不帮我了,你不帮你的阿琴姐了?”黑衣人失控了,我担心夏琪,她一定很痛很痛吧。可是发狂的黑衣人接下来要干什么,没人知道,我不能抛下夏琪,也不敢动,心里早已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团团转得不知所措。
“超哥......”夏琪已经很虚弱了,我急的眼泪都要留下来,每想前进一步,过去扶着她,都会被她吆喝停止前进,我无奈。
可是,黑衣人又咆哮得可怕,我又担心他会再次向夏琪下手。
“我不会放过你的,不会放过你们的,是你们害死了她,是你们害死了我的命,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把你的器官取出来,然后再送到你最心爱的人面前......”黑衣人念念叨叨地说着,他似乎已经进入一个魔怔状态,手上的匕首转得更快了,眼睛不断地瞄向我,就像是一只野兽在扑食一样,一旦锁定目标,就不死不休地准备一击致命。
我被他盯着,非常不好受,害怕得有些发抖,夏琪似乎看到了黑衣人眼里嗜杀的本性,然后她转过头来,大声地对我说:“走,快走......”
可是,我怎么能够抛下她呢,我流着泪,摇了摇头。她不走,我宁死不走。虽然我从小就有父母呵护,从来也不缺少什么,但我的朋友也不多,每遇上的每一个,我都拿真心去对待,此时此刻,要让我丢下她,独自离开,我做不到!
而且黑衣人的这只野兽,虎视眈眈,蓄势待发,在夏琪开口让我走的那一刻,他开始行动了。但,他动,夏琪也动,夏琪按住伤口,挡在他前面。
“你找死?”黑衣人凶巴巴地问。
“超哥,回头是岸,相信我。”夏琪伸出满是鲜血的手按住黑衣人握住匕首的手。
可是,黑衣人早已听不进去了,他从夏琪的手中抽出匕首,笑了笑,非常恐怖,就像从黑夜中走出来的杀人狂魔,然后扬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地再次刺向夏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