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楚一脚踢过去,肖珩不出意外地闪开,还又加了一句:“还寂寞空虚冷。”
余楚气问:“肖珩!你还是我哥吗?说不说人话?”
肖珩往外走,“我就不是人,说什么人话?”
这把余楚噎的,都不知道能回句什么。
肖珩站在门口又回头:“哎,我好色碍你什么事了?你怎么就见不得人好呢?”
余楚怪笑:“哦,还是挨收拾了,我跟嫂子解释,看你,小气,一点儿当哥的样儿都没有。”
肖珩一拳怼他肩膀上,“我不用你解释,你这张嘴除了吵架的时候管用,你什么时候用它说过一句有用的?哎,”
他拉住余楚,小声问:“怎么把这些老太太也带出来了?看着好像还挺紧张的?”
余楚撇嘴:“本来就我们出门,我妈说也想出来逛逛,就一起呗,结果那边听说就也想出来见识见识。就都来了。”
江外婆本来还挺期待,说是去很有钱的朋友家,那怎么也该是特别富贵的房子吧?倒也有,就是眼睛还没看明白呢,人就又要走。
现在还跑来这冷风嗖嗖的山里住破石头房子,江外婆一想到晚上还得在这儿过夜,她就哪哪都不舒服。
“呼呼,咱们还是回去吧?这山里晚上冷,夜里更冷,把我宝贝外孙冻坏了可怎么办?”
呼呼笑着说:“不冷,晚上有炕,我小时候经常跟我爸来,每次都来这儿住。外婆,山里的雪景多美啊,明天上午我们去滑雪,怎么样?这里滑雪可好玩儿了。”
呼呼小时候就爱坐在干爸怀里跟着往山底下窜,他跟他爸一样,也是对雪怎么喜欢都不够。
可江外婆就不懂雪好看在哪儿了,她还是摇头:“别去了,我看那大房子好,我们回去住那大房子,刚才你大姨都没看清咱们就走了。我们能回去再住几天吗?”
呼呼看三个都点头,只能转身:“大伯,这雪太大了,咱们能不能山下住,明天再来滑雪啊?”
肖珩抬头看看,也点头:“要不吃完饭咱们就收拾了下山吧,这天气是挺”
“爸爸,”念念撒娇,“就是这天气滑雪才好玩儿啊,爸爸,我们在山上呗,呼呼哥,你们自己下山,我们要留在山上。”
肖珩冲女儿使眼色,又跟呼呼说:“下山吧,你们都进去收拾,我们刚才也说雪这么大,明天早上起来估计门都能被堵上。”
余楚也响应:“行啊,你们家那小缓坡也还行嘛,呼呼,去把外婆他们的东西收起来,我们吃完饭就回去。”
看几个孩子都怏怏进屋,余楚小声说:“不好意思啊,搅你们家雅兴了。”
肖珩眼露嫌弃:“行了啊,你干的扫兴的事多了,也不多这一件。知道人家不适应还给带出来,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余楚撇嘴:“我怎么知道?总共也没见过几面,他们说想来体验有钱人的生活,你们两口子就是标准的有钱人啊,谁知道他们不适应呢。”
肖珩喝光碗里的汤,又去踢余楚的脚,“把这锅汤收好,带回去喝。”
余楚满脸嫌弃:“这一锅汤你至于吗?就地倒了请山里的小动物也行啊,这么重还带回去,你真适应有钱人的身份,都抠出境界了。”
肖珩又踢过去一脚,“你端不端?连锅一起。”
上来的时候,余楚还是轻松一个小背包,回去怀里还有一口锅。他是指望不上倒霉儿子的,呼呼一看到那锅就躲到奶奶身后,还说:“爸,我白衣服,不好洗。”
余楚真想打死他,难道黑色的衣服就该被抹一身黑吗?这倒霉孩子!
晚上的雪越来越大,一行人走得小心翼翼,几个孩子也开始觉得这时候下山比较明智。
“爸爸,”念念眼珠子一转,又上前挽住了父亲,“我们去马场呗,别庄没什么好住的,这时候马场上的湖面肯定冻结实了,我们去滑冰啊?”
肖珩不同意:“不去了,那别墅里什么都没有,现在过去又得重新收拾,”
念念立刻举手:“我去收拾。爸爸,难得出来一次,别庄多无聊啊,现在连梅花都没开,到处都光秃秃的。爸爸~~”
肖珩没办法,只好点头:“那你跟弟弟小心点,开车慢点,现在雪大,路上一定要小心,算了,还是我送你们去吧。”
余楚这回是不打算跟着了,可江外婆问:“呼呼,那个马场是什么啊?还有大湖能滑冰?”
呼呼一脸抗拒:“就很荒的地方”看还不能打消念头,他又一脸嫌恶,“特别破,就一块什么也没有的地方,也就比山上好那么一点点。”
江大姨就看念念,问:“那怎么说比那大房子还好呢?”
余楚无奈地笑:“她还觉得山上比大房子还好呢,你们不也待不惯嘛。”
江大姨有些尴尬,可还是说:“那来都来了,就去看看呗,不是说有别墅嘛,我们也见识见识。”
肖珩在前面回头:“喜欢就一起去吧,那边是挺偏,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呼呼,要外婆他们不喜欢,你给送回来啊。”
余妈妈不高兴:“小肖,我们不去了,大晚上折腾来折腾去的,也不怕麻烦别人。”
肖珩忙说:“不麻烦阿姨,出来玩儿嘛,就是到处动的,咱们一起吧,我记得您上次去玩儿还是呼呼小时候呢。”
余妈妈脸上多了点笑,“那是很久没来了,这几个小东西一个个长大,就你没怎么变,还是这么年轻,俊。”
肖珩咧着嘴笑:“哎哟,多少年没见,阿姨还是这么有情商,就您这儿子啊,也没怎么变过,还是情商欠费。”
余妈妈笑嗔:“他啊,得重新投次胎才能长点情商。这辈子是不可能了。”
余楚罩着儿子脑袋就一通揉,“就你这臭小子,害你爸我现在一句好话也听不到了。”
呼呼皱眉躲开,“你自己讨人嫌还赖我,我都不知道多乖,你就不会说好听话,一点儿也不像我爸。奶奶,别跟我爸生气,长皱纹是会更美,但就不是青春貌美啦。”
余楚撇嘴:“油腻。”
余妈妈又瞪儿子:“也比你天天喷刀子强,滚滚滚,赶紧开车去,看着就烦。”
余楚走到车边时,念念已经把车开到了外面大路上,他忙挥手:“念念,等一下,我们也要去。”
念念脸色一苦,趴在车窗上喊:“小楚叔,您怎么又要来啊?”
余楚耸耸肩:“我就要去,我也想滑冰。”
念念看父亲也过来了,又笑嘻嘻:“好,您高兴就好。爸,赶紧来,我们快点去,不然都要很晚才能睡了。”
嚎嚎也在后面冒出个脑袋,“爷爷,快点,我困啦。”
宁家在后面听见,也扬声喊:“困你就车上睡,别咋咋唬唬的。”
韩佑抱着侄子坐下,“别吵了,你爸发火要揍你。”
念念又说:“嚎嚎,一会儿到了小姑姑给你做个小车,哇,那小车从屋顶咻一下开出去,一下从二楼栽出去,哇,非得骨折,你敢不敢?”
嚎嚎缩着脖子直摇头:“不要,骨折好疼的。”
“咦!”肖遇回头,“嚎嚎你好胆小啊,骨折有什么好怕的?咱们就从二楼飞出去,可刺激了,比坐滑翔伞还好玩儿。”
这就是龙凤胎二十岁了,肖珩还不放心让他们自己开车的原因。
这俩无法无天的,那小时候是真干过从二楼往下飙车的狠事啊,念念栽下去,幸运,没事。
肖遇是结实摔断了右腿,肖珩都怕孩子才几岁就彻底瘸了,愣是让他打了三个月石膏才肯让他去拆。
想起这段过往,肖遇还挺自豪,“跟你说,那时候小叔叔几个圈翻过来,什么事也没有,就断了条腿。”
话音刚落,老父亲的暴风雨就酝酿过来:“你腿断了还得给你奖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