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回头:“我怎么就混账了?干爸都说我不是你儿子,你是后爸。”
余楚一脸懵:“我怎么还成后爸了?你这死孩子,越来越没孩子样儿了,赶紧结婚,我现在看你在面前晃我都心烦。”
呼呼一脸忧伤,看他干爸说:“看吧,就这么嫌我,一点儿当爸的样儿都没有。”
余楚走下来,一巴掌呼过去,“滚!有没有都是你爸,你嫌也没用。我跟你干爸出去逛逛,这几天管好你弟弟,别让他出去乱逛,听到没有?”
呼呼点头,又看看二楼,小声说:“爸,小顺挺乖的,你干嘛总让我看着他?”
余楚看看秦吾,小声说:“他爸不是一直惦记让他回去嘛,他也还小,你好歹是当哥的,又见多识广,管管他。反正我们走了,你就是家长,家交给你了。”
呼呼又笑:“爸,你这样还挺像样的。”
余楚一巴掌就要打过去,可儿子真不躲,他只能嫌弃地拍拍臭小子肩膀:“好好看着你弟弟,马上就要去上班了,别出什么事让人家印象不好。”
余楚一直就怕周顺这孩子重蹈覆辙,他特意跑去跟祁蔓要工作机会,就是看中宏盛娱乐管理够严格。
培训期间,他也是紧贴着公司的上下班时间去监督,这段时间一直还不错,但小孩子都缺管束,万一他们走了,这小孩、、
“呼呼,你记住,这几天少安排点工作,实在忙呢,你就找个借口让他去你肖大伯家玩儿,别让他自己在家做饭,也孤单。”
呼呼点头,也双手按在父亲肩膀上:“知道了,我看着他,不会不管的,爸,您就放心去吧。等我奶奶回来,我去奶奶家住几天,俊哥还有媛姐他们回来吗?”
余楚道:“回来啊,你结婚还不回来?那还是一家人吗?”
呼呼暗暗跟干爸对了一眼,又点头:“好,我在家看着您的婚礼布置,爸,给我买套高大上的婚服呗?我听小夏说,潼潼姐的婚服可好看了,祁蔓阿姨都给她请了好几个绣娘帮忙绣,说可有纪念价值了。”
余楚一脸狐疑:“你们不是要环保吗?要婚服干嘛?”
呼呼说:“环保是不污染环境,不杀害濒临物种,婚服是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安娜也很喜欢旗袍啊。爸,给我买一套嘛,要很讲究的那种。”
余楚想想也对,“行吧,可你这么急,现在找人绣也来不及了吧?西式可以吗?”
呼呼忙说:“不行。我们都去锦晖楼办了,那边古色古香的,穿西式多违和啊,你去问问我大伯,看他有没有认识的,总有办法的嘛。”
余楚也不管深更半夜肖珩有没有睡,路上他就去了个电话,开口就问:“珩哥你认不认识手艺好的绣娘啊?我们家那混账儿子又开窍了,他要办中式婚礼,还要一套特讲究的婚服,我这上哪儿给他弄去?这么短的时间。”
肖珩迷糊坐起来,他看看时间,“都凌晨三点了,你怎么这么精神呢?明天吧,我帮你问问,你这在哪儿呢?怎么那么大的风声?”
余楚笑着说:“我去国外接我妈他们回来,已经在路上了,你呢?怎么这么早就睡啊?”
肖珩又躺回去,“明天韩伯父早上的飞机,我哥他们都得去片场,我得去接啊。”
余楚道:“哦哦哦,那你赶紧睡吧,明天记得去问啊。我这很急的。”
肖珩点点头:“好,挂了。”
把事托给了肖珩,余楚就放心了,转头又跟秦吾说:“他这几年越来越娘了,成天家长里短,这事找他肯定不用担心。”
秦吾好笑:“看你这嘴损的,你那几个兄弟没少揍你吧?”
余楚得意:“君子动口不动手,哪有说不过就动手的?我身手也不差好吧?哥,也就你能动不动就揍我,我在别人面前都不好惹的。威严着呢。”
说着,他把家长胳膊往自己脖子上一绕,靠过去说:“哥,我想要买几件大衣,还想做几套西装,也给那混账玩意儿做两件,让他长长良心,天天就会气他爸!”
这段时间因为婚礼的事,余楚没少跟儿子呛呛,倒也不是理念不同,就是觉得儿子从小奶娃一下子变成了别人家的,他有点不适应。毕竟,他还五十不到呢。
秦吾拍拍小弟脑袋,笑着说:“你舍不得就让他在家住好了,总这么闹腾多伤感情?”
余楚哼唧:“那早晚要分开的,我与其以后招人嫌,还不如现在就干脆分开。孩子嘛,我从他三岁就做好打算了,他一结婚就让他单过。三爷”
余楚抬眼,“我跟您二人世界不好吗?您就不想随时随地享用您的小宝贝吗?”
秦吾就看着他,脸上三分无奈七分嫌弃,又忽的抬手,捏着小包子的下巴一阵吻,直到怀里响起绵软的声调,才意犹未尽地停下来。
把人搂到怀里坐好,秦三爷逗狗似的有一下没一下呼噜着小弟的后脑勺,“困不困?睡会儿。”
余楚头靠在大哥肩膀上,还真挺困,这一睡就睡到了第二天下午。
看到窗外的阳光,余楚侧头一躲,“快到了是吗?”
秦吾随手拿起毯子帮着把阳光遮住,“还有一个多小时,再睡会儿。”
余楚往里贴了贴,微仰着脸,懒懒嘀咕:“你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秦吾推开小桌子,“你要不困了就起来,吃点东西再下去。”
余楚靠着不动,“手软脚软,喂。”
秦吾按了按呼叫,点完餐又调侃:“您还有这么娇弱的时候?起来,哪有趴着吃饭的。”
余楚翻身平躺,“是三爷您雄风依旧,我这小身板承受不起您的恩泽。”
余楚往上蹭蹭,让自己枕得更舒服点,仰着头看秦吾光洁的下巴:“哥,你怎么不留胡子呢?”
秦吾皱眉:“为什么得留胡子?爷这下巴线条不完美吗?”
余楚撇着嘴笑:“哥,您这自信是挺招人的。哥,我是不是也挺招人的?”
秦吾看他一眼,“就这样吧。”
余楚白眼翻到一半,就听靠山又说:“配我也勉强够。”
心情一下子开朗,余楚一个翻身坐起来,接过递来的衣服往身上套,“夸我就直接点,干嘛这么迂回,我就听你一句好听的还得心情坐趟过山车。”
秦吾看着一闪而逝的脊背,忽然伸手在细瘦的腰上摸了一把,“没糟蹋爷的好东西,这身皮养得真好。”
余楚回头瞥他一眼,假笑:“您三爷什么人物啊?能用有瑕疵的招待您吗?那我这狗腿子不早让撇一边去了?”
秦吾侧头轻笑:“少贫了,赶紧穿好,你外甥媳妇还在呢,别丢了人就怪爷不顾及你的威严。”
余楚快速穿裤子,“她怎么也来了?他们还没离,这也是件怪事。”
秦吾拿了外套送过去,叹道:“我说你也年纪不算大,怎么就有这么多长辈的毛病?他一个外甥媳妇,你跟她较什么劲呢?”
余楚不高兴:“谁跟她较劲了?他们结婚我有没有出力?到现在还住在我们的房子里呢,两口子也都算有学历,哎,居然一个比一个能失业,你说,”
看秦吾根本没在听,余楚更加不高兴,转身正对过去:“你说,我这个舅舅出钱出力把他们拉扯到这么大,我大姨都八十多了,还得跟着操心,一点儿也不懂事。”
秦吾心不在焉地说:“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大姨都把三个孩子拉扯大了,现在最小的都大学毕业了,她也对得起你姐姐了。”侧头看外套领子都没翻好,又伸手给理好,“把鞋穿上,头发也理理。”
余楚赶紧穿鞋,理头发,对着镜子仔细打理了一番,又开始边吃饭边抱怨:“我觉得就该把他们都拖回国,这国外有什么好待的?吃也吃不好,话也说不清,就该在咱自己国家待着。”
秦吾端起牛奶喂了一口,嫌弃道:“你怎么话这么多呢?吃饭别说话,一点儿吃相都没有。”
余楚快速吃完,才又开口:“我这次必须把他们拖回去,哥,你得帮我。”
秦吾问:“我怎么帮你?”
余楚擦擦嘴,坐直了说:“你就旁边应声啊,我说一句,你就说好。”
秦吾看他一边说还一边点头,都被逗得没脾气,一巴掌罩在他后脖子上,“都三十多的人了,别管了,阳阳怎么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