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风云变幻的时代,和洋人做生意,绝非易事。杀洋人或许只需要一时的勇气,可与洋人打交道、谈生意,那真是难如登天。
全贵一心想要探寻和洋人做烟土生意的门道,为此,他带着鬼六等四人,急匆匆地来到了虎门瑞江码头。
这瑞江码头,乃是方圆百里最大的码头,放眼望去,人来人往,热闹非凡。货船、客船络绎不绝,一艘艘巨大的轮船在江面上穿梭,激起层层浪花。码头上,搬运工们肩扛手提,汗流浃背,嘴里喊着号子,为了生计奋力劳作。商人们在一旁大声吆喝,讨价还价之声此起彼伏。
全贵站在岸边,眉头紧锁,望着这繁忙的景象,心中焦急万分。他不停地来回踱步,嘴里喃喃自语:
“这和洋人做烟土生意,究竟该如何着手?怎么买?又怎么卖?真是毫无头绪,一窍不通啊!”鬼六等人也是一脸茫然,只能跟着全贵干着急。
就在全贵手足无措之时,突然,他的目光被一艘缓缓驶来的大船吸引。船上站着一个人,此人中等身材,国字脸,浓眉大眼,圆鼻口方,身着一身威风凛凛的官服,那不可一世的神态,让人不敢轻易接近。
全贵越看越觉得眼熟,他使劲揉了揉眼睛,拉过鬼六,猛地一拍自己的脑袋,说道:
“鬼六,你看那个人像不像李斗?”
鬼六瞪大眼睛,仔细瞧了瞧,回应道:
“嗯,确实有点像。这家伙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全贵心中满是疑惑,说道:“咱们得赶紧打听打听。”
经过一番打听,全贵得知,原来这家伙竟是船上的水军头目,专门负责在海上稽查鸦片,乃是官府之人,难怪派头如此之大。全贵心中暗想:
“这李斗在此,或许是个机会。”他越想越觉得此事有可为之处,真是天无绝人之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兴奋。
全贵站在码头上,朝着那即将靠岸的大船高声呼喊:“喂,李斗,李斗。”
站在船架上的那个水军头目猛地一愣,他迅速左右晃动脑袋,寻找着声音的来源。当他的目光锁定全贵时,眼睛突然放光,嘴巴张了张,却欲言又止。紧接着,只听他大喊一声:
“混账的东西,竟敢在海上胡闹,来人,给我拿下!”
瞬间,从船舱里冲出来六七个人,如狼似虎般地将全贵和鬼六摁倒在地。全贵奋力挣扎,嘴里骂骂咧咧:
“你们这群狗仗人势的东西,凭什么随便抓人!”鬼六也在一旁大呼小叫:“放开我们,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了!”但他们的反抗无济于事,最终被推推搡搡地拉进了船舱。
进入船舱后,那人一改刚才的凶神恶煞,满脸堆笑地对全贵说:“全贵哥,你怎么来到这里了?我就是李斗,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马上离开这里,我晚上派人去接你,咱们再好好叙叙旧,快走。”
全贵心中虽有诸多疑问,但也明白此时不宜多问,便装模作样地嘴里骂着:
“你是个官府水军,有什么了不起啊,不能随便耍老百姓啊。”
随后,几个人不耐烦地挥挥手:“滚,滚,快滚,他妈的。”
全贵被轰下了船,他一边走,一边回头望,心中暗自盘算:
“这李斗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不过,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我还有几分旧情,说不定真能从他那里找到做生意的门路。”
鬼六跟在全贵身后,不解地问:“全贵哥,这李斗到底啥意思啊?”全贵嘴角上扬,胸有成竹地说:“鬼六,咱们的生意来了。”
夜幕降临,虎门的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盏昏暗的路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全贵和鬼六焦急地在约定的地点等待着。
突然,一阵马蹄声由远及近传来。全贵和鬼六精神一振,只见一辆马车停在了他们面前。车上下来一个人,正是李斗派来的亲信。
“请上车。”那人恭敬地说道。
全贵和鬼六上了马车,一路颠簸,来到了一座豪华庭院。
全贵走进这座豪华庭院,朱红色的大门庄严肃穆,门环上雕刻着精美的瑞兽图案。入院,抄手游廊蜿蜒曲折,连接着各个屋舍。庭院中央,一座假山巍峨耸立,飞瀑流泉,水花四溅。四周是精心修剪的花草树木,争奇斗艳。正房高大宽敞,雕梁画栋,金碧辉煌。
屋内陈设着名贵的檀木家具,绫罗绸缎的帷幔随风轻摆。墙上挂着名人字画,古董珍玩琳琅满目。庭院角落的池塘里,锦鲤嬉戏,荷叶田田,一派富贵祥和之景。
李斗早已客厅等候在此,见到全贵,连忙迎了上去。
“全贵哥,你怎么来到这里啊!”李斗满脸疑惑。
全贵苦笑一声,一言难尽啊。。。。
两个人开始倾诉自己这些年的心酸过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