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雇包打听
“那个包打听总拿咱们跟日本人比，说日本人给他钱，咱们什么都想问却一分钱不想花，一脸的不乐意，恐怕再问也问不出什么实话。如果花点小钱让他自愿为咱们办事，效果会更好些。”郎喜坤说。
“他要多少钱？”余主任说。
“二十块大洋足够了。”
“那好，我给你开张条子，你到会计那去领。”余主任说。
“谢谢主任。”
那天正好赶上财会加班，郎喜坤拿着余国梁给他开的条子到账房支了二十块钱，揣着钱又回到客栈。这时梁耀先等人已经录完口供了。
郎喜坤看到窗台下的黄菊花，问：“那个假道士还让你帮他打听别的事没有？看到那盆黄菊花，他还会来吗？”
“自从前些天他来过一趟后，我就再也没见过他，所以那盆黄菊花摆出来不仅没什么用，还容易暴露。”包闻天说。
“这么说，你俩之间的账已经彻底结清了。”郎喜坤说。
“可以这么说吧，只是我的店钱已经付到月底，而手里的货还没卖完，所以这些天我就一直在县城里卖货。”包闻天说。
“枪击事件你真的不知道？”郎喜坤问。
“我只是帮助他打听消息，又不是刺客，我哪里知道什么枪击事件呀。”包闻天一脸委屈地说。
“你最好能帮助我们找到这个人，否则我们请你到军统的大堂里问话，那时就不会像现在这么客气了。”梁耀先吓唬说。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别的没有。”郎喜坤说。
“那我想想。”说着包闻天皱起眉仔细地回想起来。
“噢对了，那人虽然中国话说得很流利，可是咱们的湖南方言他却听不懂，所以才雇我帮他打听的。”包闻天补充说。
“还有什么？”
包闻天翻了翻眼珠，假装很努力地回忆起来。
郎喜坤知道像包闻天这种包打听，绝不会凭白无故地把有价值的消息说出来。便换了一幅面孔说：“既然你是包打听，不妨也为我们打听一下如何？”
“你想打听谁？”包闻天问。
“就打听你见过的这个人，一有他的消息马上告诉我们。”郎喜坤说。
“那……那你们得按规矩付钱。”包闻天说。
“如果一个月内找到了，我们可以给你十块大洋。”郎喜坤说。
“十块大洋，太少了吧？”包闻天一撇嘴，轻蔑地说。
“别给脸不要脸！知道在跟谁说话吗？”梁耀先在旁边生气道。
“那你想要多少？你卖货一个月能赚十块大洋吗？恐怕你的货担全加起来也不值十块大洋。”郎喜坤说。
“十块就十块，不过得先给钱。”包闻天勉强地说。
“不能先给钱，否则你拿钱跑了怎么办？”郎喜坤警觉地说。
“先给两块大洋，有消息再给剩下的八块。”包闻天讨价还价地说。
“跟你们这种买卖人说话真费劲，两块大洋可以给你，但得把事情办得漂亮，不能耍我们。”郎喜坤盯着包闻天的眼睛说。
“你们就是阎王爷，我哪敢骗你们呀！”包闻天讨好地说。
“知道就好，先给你两块大洋，一旦有消息，打这个电话找我就成。”说着，郎喜坤拿出两块大洋递给包闻天。
包闻天见到钱脸色马上温和起来，笑着说：“我说说我的想法，其实这个人虽然狡猾不肯露面，可是从窗台上的那盆花来看，他肯定住在可以看到这盆花的距离内，否则他怎么能及时发现有情况呢？”
“有道理！不过他也有可能用望远镜。”郎喜坤补充说。
“那范围就大了。”
“所以，要靠你帮助打听才行。”郎喜坤说。
“放心吧，我包打听不是白叫的。”包闻天一拍胸脯说。
“那我们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我们撤。”郎喜坤说。
郎喜坤等五人出了客栈。
“咱们军统还不如一个包打听呢！”梁耀先垂头丧气地说。
“有些人你抓不着，但碰也许能碰上，那些包打听不是一点儿用没有。”郎喜坤说。
那名日本特工接连两次失手后，再也没有露面。
半个多月后，包闻天打电话给郎喜坤说：“我已经查到那个日本人的消息了。”
郎喜坤回话说：“你来军统特训处，我们主任要见你。”
“好，那我就去你们那里。”包闻天说。
军统特训基地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随便能进的，包闻天被人蒙着眼睛带进一间办公室。
“你叫包闻天？”余国梁笑着问。
“正是，你是哪位……?”包闻天眨了眨眼说。
“这是军统，不该看的别看，不该问的别问。”郎喜坤在旁边提醒说。
“你认识甘永盛吗？”余国梁问。
“不认识，不过我见过他的画像，至于他本人嘛，只在远处见过一回，还不敢确定。”包闻天说。
“那你看他是不是甘永盛。”余国梁一指旁边立着的甘永盛说。
“让我看看。”包闻天扭过头仔细打量了一番甘永盛说，“没错，就是他，跟画像上长得一模一样。”
“那个日本特工你打听到了吗？”余国梁问。
“消息倒是有了，不过你们得先付钱。”包闻天说。
“好，如果有像样的消息，我付你剩下的八块钱。”郎喜坤说。
“我打听的这些消息八块钱恐怕不够。”包闻天板起脸说。
“那你想要多少？”郎喜坤说。
“翻倍，二十块大洋。”
“什么！你也太贪了。”郎喜坤生气地说。
“你们想知道是谁指使这个日本特工暗杀甘永盛的吗？”包闻天故弄玄虚地说。
“想。”甘永盛说。
“那你想不想知道这名日本特工叫什么名，什么来历？”包闻天又说。
“想。”甘永盛说。
“所以说我的消息值这个价，打听日本人的消息可不容易，我是托我在南京的弟弟打听才知道的这些消息的，为此我还花了十块大洋呢！现在我都赔了，十块大洋肯定不够。”包闻天拉长了脸说。
郎喜坤瞅了一眼余主任，余国梁不愿为这点小钱浪费时间，冲包闻天扬了扬下颌，算是应允了。
“好，二十块大洋，你说吧。”郎喜坤说。
“甘永盛杀完日本人后在脸上划上一个大血叉，引起了日本宪兵队的注意。负责调查此事的是一个日本中佐，名叫……。”包闻天说了一半突然停住了。
“你接着说。”郎喜坤着急地说。
“钱！”包闻天一伸手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