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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书名:铁剑红粉 作者:沧浪客 本章字数:10430字 发布时间:2024-07-31

崔文影摇摇头,侧耳细听血帜派人答话。
“哈哈,鬼少爷和血公子也充起硬汉来了,可真出我戈壁雷’的意料之外,行,大概还能吃两下苦头。”这说话的人似将有所举动了。
秋云飞闻言知道他要下手拷问口供,立即一拉崔文影隐蔽前进,找一适当位置伸头一望。
崔文影也靠着他注目望去,只见十丈之外,地上躺着两个人,无疑是被重手法点了穴道,双双仰面朝天,两人身前立着一个身材魁梧的壮年人,肩宽胸挺,手粗脚大,背上插一把宝剑!黄柄金穗,看来特别醒目,他右手刚刚离柄似乎是方才插上去的。
崔文影一见大惊,轻声道:“那把剑似是家母说的‘劈天锋’,你看,长过四尺五寸,一定是的,这剑传言很多,莫不视为神物。”
秋云飞点头轻声道:“这样的英雄,也只有那把大剑才相配,普通尺寸的宝剑在他手里那真成了比首。注意,他要拷问口供了,这两个花花公子今晚完结啦。”
那人在他说话声中忽然抬起头来,一双威猛的大眼睛显出灵敏的光芒,只见他朝四野看了看,接着却重重地哼了一声才又目注地上两人。
秋云飞伸伸舌头道:“那猛汉确不简单,我俩已被他察觉了!”
崔文影点点头,只见那猛汉手指鬼公子和血少爷哼声道:“好小子,你们还想等援兵吗?可惜人虽有而不是你们一伙的,你们的还没有到哩,现在是最后警告了,说吧,不说就要尝点甜头啦,我戈壁雷手下从来没有人能硬到底的。”
他话音一落,只见左面躺着那个人脑袋动了动,看势似想开口,但又没有出声。
猛汉一见冷笑一声道:“血少爷,你是怕鬼公子见笑吗?那好办。”
他说完之际,举手一挥!
“吭”的一声传出,只见鬼公子两脚一蹬一蹬!霎时就不见再动了,显然已被那猛汉的一掌给劈死了。
秋云飞忽觉崔文影身体微震,轻声道:“那些没有出息的东西死了也是应该,你看着不忍吗?”
崔文影尚未表示意见,耳中又听猛汉厉声道:“现在可以开口了,再不识相我就不耐烦啦。”
忽见血少爷抬了抬头,继而听其颤声道:“戈壁雷,你何必这样相逼?我们到此并非对你戈壁帮有所企图。”
猛汉闻言似感一征,只见他略一沉吟后又道:“不管你们对着谁来的,只要在我范围内都得查清逐走,我再问一次,双魔来了没有?”
“没有。”血少爷似知不说不行了。
“还有什么人前来?”猛汉显然已松了紧张之情,他问话的口气也轻了不少。
“好吧!”血少爷似也看出他的面色,答出“好吧”两字接着道:“南北盟主都到了,还有两位副盟主。不过我警告你,咱们巫丹小姐也来了,你今晚杀死鬼公子袁雄,这段梁子算是结下了,她知道时,嘿嘿……”
那猛汉闻言哈哈大笑,笑声宏亮而豪放,接着只听他沉声一哼道:“本来也想送你回老家去,既然你将银凤招了出来,哼,留着你通个信罢,看我们首领强还是那只毒鸟厉害,滚你的!”
只见他一脚将血少爷踢得连翻了十几个跟头,但却没听到他的痛苦哼声,相反还站了起来,接着朝戈壁雷望了一眼,目光里满是忿恨之色,低头而去。
戈壁雷一见,又宏声大笑道:“小子,你那双眼睛下次可要小心点,我替你记上了。”
秋云飞闻声大震道:“戈壁雷是……”他还未及说出,只听“嗤”的一声,顿将话尾打断,紧接着降下一个老人,他张口注目,轻声道:“原来是西煞!我还当是银凤呢。”崔文影点头道:“看来对那猛汉不利,我们得想办法帮帮他。”
秋云飞眼见西煞正在查看地上的死者,接道:“暂时不要管,先看看这猛汉有什么本领。”
崔文影见那猛汉双目大睁,反手拔出那把“劈天锋”巨剑,宏声道:“西老儿,咱们又要干一百招了吧?”
西煞抬头嘿嘿阴笑道:“小子,你也就只有打一百招的力量,但百招之后呢?”
“哈哈,恐怕百招还不到时,咱首领就会先到了,那时你又得夹着尾巴滚蛋。”戈壁雷很有把握似地的又笑又说。
西煞见他竟连笑带骂,不禁沉声骂道:“你这混帐东西,
死在眼前还作梦哩,你那小贼头现在与银凤打得天翻地覆;她自顾不暇,哪还有时间救你。拿命来罢,今晚不叫你身首分家,老夫从此退出江湖。”
猛汉戈壁雷闻言似大感一震,挺胸上前两步道:“老儿,你在胡说八道!”
西煞嘿嘿冷笑道:“可惜你又无命回去了,否则那二百余具马贼的尸体倒能让你埋个三天两夜的。小子,你这个副首领,再没有一个部下了,老夫牺牲了三百多名骑士,但还是剩了两百余名回瀚海去了。哈哈,银风做梦也想不到竞帮了老夫一个大忙。”
戈壁雷似知他所言不假,大吼一声,提剑猛冲而上,看来是存心拼命了。
西煞似很提防他那把巨剑,未待戈壁雷近身,双掌齐挥,倾刻之间,只打得劲风四溢,冰雪齐飞!
秋云飞静听有顷,这时见双方已然火拼起来,忖道:红胡子首领竟和银凤火拼,其功力必定高深无比,就是这戈壁雷也不等闲。
他隐去身形,一纵走出石后,高声哈哈笑道:“西老儿,幸会幸会,你又在欺负功力不如你的人了。”
这个声音一出,西煞听得如骤雷击顶,只见他火速旁闪跃开,环顾四周道:“无影小子,你真是阴魂不散,又来破坏老夫的事。”
戈壁雷似也知道江湖上有个无影飞侠之名,今见西煞竟吓得声音都有点发抖,更知传言不假,于是也持剑不追。
秋云飞道:“西老儿,怎么着?在考虑前约是吧?”
西煞猛然抬起头来道:“小子,老夫一生从来不说谎,你我之约恐已不能实现!”
秋云飞闻言大惊失色,忖道:难道媚夫人已将我珊儿毁了?沉声问道:“老贼怎敢反复无常?”他事实不明,只有这样追问。
西煞郑重地道:“人质一个也没有。”
秋云飞沉声道:“崔姓少女本人知道,沈姓少女呢?”
“也走了!”西煞颓丧地说,他这时似已非常紧张。
秋云飞闻言大喜,暗暗吐了口长气,但还是沉声道:“说说原因来。”
西煞也被他吃定了,只见他叹口气道:“那崔姓少女的失踪,乃是媚夫人亲自说的,她自百丈峰捉去两女后,一个关在火山,一个关在须弥山,她一生做事谨慎,只有这一回大失所算,崔姓女走了倒是小事,只是沈姓女这一走,却给她带来无穷恐怖!小子,你听老夫慢慢说。”
秋云飞闻知有奇峰突出,精神一振,声音也放缓和不少道:“阁下只管叙述,在下洗耳恭听!”
西煞知有转机,语音渐渐明朗,宏声道:“媚夫人将沈姓女掷于须弥山一个万丈绝谷之内,但她并非存有什么杀害之意,小子,你自然是很清楚,沈姓女除不能御气飞升之外,那一掷却是摔不死的,但那个深谷她也不能逃出,媚夫人只希望在短期内引那秋云飞去见识一番,事后好逼他交出承影剑。然而,不久秋云飞被双魔捷足先登,听说已关在什么绝仙洞内。”
西煞接着说道:“媚夫人在一切落空之下,即欲杀崔、沈两少女解恨,于是她先奔须弥山的万丈深谷,岂知她降落深谷时,嗨!那沈姓少女竟然不见了。既非饿死,又非摔死,甚至连骨头都没有一根,她在一急之下,即四处找寻,但出乎她意料之外的,居然在一方岩石上被她发现了一件惊人的怪事!……”
秋云飞紧张地问道:“什么事?”
西煞叹口气道:“借指刻字,那是沈姓少女临去留言。”
“内容如何?”秋云飞惊异地追问。
西煞颓然地道:“内容是:‘老妖婆子,谢谢你将我掷进神狼谷,使我得食神狼丹,我去也。半年练功完成时咱们再见,当心你的狐狸尾巴!’你说不是给媚夫人带来日夜不安的恐惧吗?”因是之故,她此时正四处找寻沈姓少女,希望在她内功未成之际将其消灭。”
秋云飞听罢惊喜之极,石后的崔文影差点喜得叫出声来!
半响,秋云飞哈哈大笑道:“西老儿,今晚我们又得和平分手了。”
西煞闻言知意,老脸一热道:“小子,双魔也到西边来了,必要时老夫不惜与其联手。”
他说完侧耳,但再也没有无影飞侠的回音了,只见他眼睛一转,陡然拔身而起,显然已全力飞逃,无疑地,他还不放心暗中之人!
秋云飞根本就没有动,他见西煞那副紧张之情,不禁暗笑,侧耳知其去远,立即现身出来哈哈笑道:“文姐,快出来,珊妹洪福齐天,将来可要飞起吃人了!”
崔文影哪里还要他叫唤,这时正如燕子般一飘而到,喜得大叫道:“云飞,我们有了保障了!”
秋云飞道:“我们要将她找着才好,不要让老妖扰她练功。”
“扰她?你怎么糊涂了呢?半年时间早过了,珊妹悉怕早已练成了。”崔文影及时地提醒他。
秋云飞闻言大喜,啧啧道:“还是女人心细。”
崔文影忽被他抱起一闪,火速退入石后道:“是银凤和……噢,那个一定是红胡子首领!他蒙着整个脑袋,这下子你可有同行啦!”
秋云飞轻笑道:“他不会也叫蒙面客吧?”
“不见得。”崔文影嗽着嘴。
陡然一声娇喝,顿将一双未婚夫妻惊得同时抬头注目。只见银凤多次反扑都被那人力抗震回,转眼之间翻翻滚滚打到山脚。
秋云飞眼睛突然睁得像铜铃似的!身体不知何因激动得有些颤抖!
崔文影陡然回头道:“你怎么了?”
秋云飞紧张地道:“顺天掌法,那人用的是顺天掌法,啊!他将我珊儿害了!”
崔文影被他一言提醒,顿时泪盈满目,险些哭出声来!
秋云飞恨不得立即冲出拼命!眼睛已然喷出怒火!
崔文影死将他按住道:“你不能出去,银凤尚有不敌之势,你去只有送死,我们慢慢替珊儿报仇。”
她说话之际,双方已打到二十余丈之外,那推山填海的劲力,这时已将地面震得摆动起来!
“蒙面客!你到底要怎么样?”这是银凤的娇柔声。
“哼!怎么样?还我手下两百名的命来!”那人的声音非。非常沉重,但似愤怒已极。
秋云飞闻言咬牙道:“他真的也叫我那字号!这家伙真不要脸!”
崔文影又急又伤心,立即将他嘴唇封住。正在这时,突然有人大叫道:“首领,快追西煞。”这是戈壁雷的声音。
蒙面人沉声道:“先杀死这害死兄弟们的祸首再讲。西煞现在在哪里?”
戈壁雷边走边宏声答道:“刚才尚在这里,他被……啊,快追!”说着之际,突然见银凤趁蒙面人答话之际逃走,竞将欲说之言换成“快追!”两字。
蒙面人早已拔起,似有永不舍弃之意,但他眼见得银凤已运全力急奔而去,似知追也无望,只见他陡然奔回,双脚跳起骂道:“小妖妇!”声音竟然变了样。
戈壁雷似已见惯他的姿态,上前道:“首领,西煞是被无影飞侠惊走的!”
“什么?无影飞侠?”蒙面人突闻无影飞侠之名竟跳起一丈多高!
戈壁雷紧接着道:“是的,属下还是蒙他解危的!”
蒙面人显然大为激动不已,尖声道:“他……他出困了!他在……哪里?”
秋云飞见他举动太不寻常,伸手一按崔文影,立即纵身走出道:“在这里,你顺天掌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快说?”问话之际,承影剑陡然抖出。
蒙面人耳闻人声,目睹剑影,陡然尖叫一声:“秋哥哥!”人也拼命扑出!
秋云飞“刷”地摔掉承影剑,他连那样的神兵利器都不要了,双手伸开,使劲抱住那人道:“珊儿珊儿啊!原来是我的珊儿。”
两个抱作一团,又笑又叫!接着崔文影大喊奔了出来,同样也抱住大叫!
这种情况,只看得戈壁雷似泥塑木雕,目瞪口呆,完全傻啦!
良久,秋云飞叹口气,将她头上的布罩取下,顿时出现了一张娇美无比的面容!
这时她却哭得梨花带雨,更显得艳丽无双!
崔文影竟忘了形,只见她抱着她一阵狂吻,简直像疯了一般!
秋云飞静静地观赏了一会,这才缓缓放开少女,朝戈壁雷走去,双手一拱道:“戈兄,半年来多谢你的照顾,小弟铭感之至。”
戈壁雷似已久经风尘,看他走来之际神已回舍,火速迎上道:“大侠,在下姓桑,名雷,也是习武,专在戈壁滩替商旅保镖,因是之故,绰号‘戈壁雷’,系江湖好事之人所赠。不久前,百花妖人想并吞在下,危机时蒙首领适时打救,而且扫荡了百花宫,大侠之谢,桑某岂敢承担!”他简述了身世及经过。
这时二女已收泪轻语,戈壁雷语声一落,沈露珊接口道:“桑大哥,从今之后不要再叫我首领了,你也不必再在沙漠久呆,跟着我秋哥哥算了。”
桑雷闻言大喜过望道:“小姐,桑雷多蒙提携,此生感激不尽。”
“不要说客气话,你快快去避雨岩,那里有两个小孩,还有你知名的妙手空空侯长风,都给接入寨去,我们先走了。”
戈壁雷闻言躬身道:“桑雷知道,小姐放心。”
沈露珊又叫道:“这是我姐姐崔文影,他是南仙的义女,相信你久已闻名。”
桑雷回身向崔文影拱手道:“崔小姐好!南仙前辈誉满武林,桑某早闻大名。”
崔文影含笑答道:“桑大侠过奖。”
沈露珊朝桑雷摆摆手,一转身一手一个拉着就走道:“我们还有很多话要说,你先走吧。”
三人行走中,崔文影问道:“妹子,你当真吃了‘神狼丹’么?”
沈露珊点头道:“是啊!妖妇害我不成反而帮了大忙,那洞真深得惊人,提气的时间支持不了那么久,那时我自忖不能再活了,心中只挂念着你!”
秋云飞道:“你为什么不换气呢?”
“开始我没有想到,那是吓晕了头呢,后来想到已距洞底很近了,我刚刚换气,耳中只听嗵的一声……”
秋云飞叹口气道:“还好!你没有受伤。”
沈露珊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崔文影松口气道:“傻妹子,他现在见你在面前才有这样肯定,你怎么听他胡扯?”
秋云飞心情一放松,哈哈笑出声道:“文姐会错意了,珊儿身上的内功完全是我灌输的,只要丹田真气不泄,那样摔一下,恐怕连皮肉都损不了一点,你问珊儿看,我说的保准一点都不会错。”
崔文影抬头以询问的目光看着沈露珊。
沈露珊道:“文姐,是真的!幸喜有那么一摔,结果倒摔出奇事来啦!被摔的地方正是藏神狼丹的机关,否则神仙也找不到啊,机关被我撞开时,我还没有爬起来,那是一个神秘窟窿,进口只有一尺多宽,里面是个圆滑球形洞,四壁都成拱形,怎么也看不出是人工造成的。”
“最奇的是光线,根本不知从何而来,神狼丹是在地面中央一个碗形槽内,仅拇指大小,最玄妙的是它竟如活的一般,一直在稿内滚动不停,开始我不敢伸手去拿,只低头仔细看着,它滚得太快,我看不清楚,于是我又低一点,岂知在我张口自语时,一不小心被我的呼吸带进咽喉啦,那一下只害我恶心死啦,吐呀,吐了好久都没有吐出来。”
秋云飞和崔文影见她那张脸天真的表情,这时却苦涩得更有意思,好象又要大吐一番似的,禁不住都笑出声来。沈露珊一边望了一眼,没有笑,又道:“幸好,在我退出洞外时,发现被撞开的那块大石上,竟出现“神狼谷”三个字来,当时我灵机一动,知道自己一定是吃了神丹啦。于是,我就在那洞内练内功,这样过了七天吧,偶然想起老妖妇会来,恐怕她扰乱练功,我便借七日习得之气功终于离开了那地穴,之后,我就选定这个北塔山藏了起来,”
秋云飞高兴地笑道:“你选的地方很好,又得了个好帮手。”
沈露珊叹声又道:“我不断打听你的消息,已准备于明天出关理,”
秋云飞微笑道:“你想独拼双魔?”
沈露珊哼道:“虽知不能打败他们,但也下定死拼之心。”
崔文影认真地道:“目前我们暂时隐藏起来再说,你仔细将我告诉你的红叶的秘密想想看,云飞安全要紧。”
沈露珊点头道:“秋哥哥既然回来了,当然我是不会再去的,我们入寨吃点东西后,文姐再念一遍给我听。”
秋云飞抬头一看,他见哪是什么寨栅,还不是一些悬崖下的洞穴,不过相当多,大大小小如蜂窝一般,笑道:“这些洞穴恐怕能住一两千人哩。”
沈露珊点着头:“洞的外形不大,里面可宽着哩。”
秋云飞打趣道:“女大王,你的宝座设在哪个洞府?”
沈露珊格格娇笑道:“悬岩上最高的就是,里面有两三间石室,布置都是戈壁雷买来的,他自己很吃苦,与兄弟们大多不分高低,除了发令外,一切都是平等待遇,唉,现在那批人都死了。”
她叹口气领先纵登道:“我要替他们报仇!”
崔文影跟在后面,进洞参观了一会儿,见确有三间石室,分两前一后,里面有床铺、被褥,都是丝绸之类。
秋云飞再随着观看,之后同进了后洞,便往床上躺道:“这地方真不错,天气这样冷,洞里却温暖如春。”
沈露珊招呼崔文影道:“文姐,你也休息一会儿,我去拿吃的来。”
崔文影有点难为情,忸怩地不好意思和秋云飞躺在一块。沈露珊一见不高兴道:“我们三人还避什么?快躺下。”说着将她往床上一推!
秋云飞伸手拉着崔文影道:“还是珊儿开明。”
崔文影打了他一拳道:“厚脸皮,快放手。”秋云飞哪能听他的,相反还抱得更紧。沈露珊一见格格笑道:“秋哥哥,不要放,我拿东西就来。”
崔文影笑着骂道:“丫头,你的脸皮也和他的一样厚。”沈露珊边走边笑道:“抱已经抱着了,不厚也得厚啦,秋哥哥,快亲她。”语声未落,人已走出室外。
崔文影躺在秋云飞身边不动了,这时轻轻叹口气道:“珊妹对我真的毫无一点妒意,坏东西,你真太幸福了。”
秋云飞打趣道:“你也只有她能降服得了,冰美人终被热情熔化哦。”
崔文影叹口气道:“我真服了她,假使是我在前,说什么也没有她那度量和坦诚。”
沈露珊拿来了吃食,三个人在桌旁坐下,沈露珊道:“今晚算是我们真正团圈的一次,快吃,我还要想想红叶上的问题。”
崔文影笑指烤肉道:“你对烤肉大有经验了。”
沈露珊轻声笑道:“梵净山吃了东怪和西煞的亏,烤肉水远是个纪念。”
秋云飞见她还记得从前的事,微笑道,“可是在神狼谷你吃什么呢?”
沈露珊拍拍腰间道:“肉干永不离身,我从前不是说过吗?那次却是真的用上了。”
崔文影闻言笑道:“丫头真是说得到做得到。”
沈露珊噘嘴道:“你不要噎死了!谁像你,被擒时,还有个老太婆来服待。”
秋云飞含笑道:“你们俩都很幸运,只有我最惨。”
沈露珊忽然望着他道:“秋哥哥你今晚一人在这儿睡吧。”
秋云飞微笑道:“你们干什么?”
沈露珊咯咯笑道,“我要和文姐姐研究红叶的秘密。”
“不准我参加吗?”秋云飞惊讶地问道。
“对了,有你在一块时,哪里还能平心静气的想事情?”
秋云飞叹口气道:“我生来就是个光棍命,老婆多了又有啥用?”
二女闻言,一路娇笑起身而去。
秋云飞独自暗笑道:“一个庄重,一个活泼,此生再有何求?”他边说边往床一躺,瞬息进入梦乡。
沈露珊走至悬岩边缘,回头道:“文姐,下面有侯长风的声音,不知在做什么?”
崔文影伸头一望,确见侯长风在下面兀自念念不休,问道:“老侯,你为什么还不睡觉呀?”
侯长风闻言抬头道:“俺和桑大哥轮班值夜,小姐只管休息,两小早就睡了。”
崔文影朝他点点头,回首向沈露珊道:“我们的仆人真是忠心耿耿,这些都是秋哥的福气。”
沈露珊叹口气道:“他腹内爆炸红豆太危险了,要不然可真是个完人。”
“妹子,你对红叶上的秘密,到底有什么发现没有?”崔文影一面拉她进洞一面急切地问。
沈露珊手指左面石室,口中答道:“你现在从头念。”
崔文影和她走到桌旁坐下后,又开始念下去……
她口在念,眼睛却望着露珊在写,第一个就是第一行的
“一”字,继之,她愈看愈是不解。不由大惊道:“妹子,你尽写第行的第一字,难道全篇重点都在那些字里吗?”
沈露珊写完郑重地道:“现在还不敢说,你看,第二行的第一字没有用处,唯第三行是‘三’字,第四行不要,第五行是个“五’字。”
崔文影忽然道:“第七行是个“独?字,这并不是数字呀?”
沈露珊道,“独字虽不是数字,但在字义上可作‘一’字用,第九行是‘双’字,双者二也,双字之数就是‘二’字,现在你看,下面是:‘一三五独双’五个字,著作数字就是“一三五一二’等数字,这些数字加起来总和数为十二’,现在你对‘十二’可有什么领悟吗?”
崔文影被她搞糊涂了,摇头道:“我没有什么领悟呀?”
沈露珊沉吟一会,蓦地跳起来惊道:“对了,完全对了!”
崔文影见其面现惊异之容,心知她有了新的领悟,急问道:“妹子,快说,你可是想出其中的秘密来了么?”
沈露珊点头大喜道:“有了八成啦…”
崔文影见她不说原因,急得跳起来:“与云哥有益没有?”
沈姑娘凝神一想,谨慎地道:“关系可大哩!但还有些……”
崔文影一听与秋云飞有关就更急了,哀求道:“好妹子,你别急死姐姐啦,快告诉我,是益是害,快说嘛!”
沈露珊忽然道:“文姐,首先我要你答应一个条件,那可不是开玩笑,这个条件太重要了!”
崔文影见她说得非常郑重,点头道:“你要姐姐去死都可以,快说吧,”
珊儿激动道:“姐姐你对我真好!”
一顿又接道:“这个条件要你明晚……”
她不说出,倏又走出石室观察一番后带上门道:“现在正是戈壁雷在守夜了,秋哥哥也已经睡熟啦,姐姐,你答应明晚和秋哥哥同房好码?”
她声音带有恳求之情,眼睛紧注崔文影。
这句话本来是闺房密语,但崔文影想法却大不相同,原因是她看到沈露珊从未有过那种郑重的面色,于是,她也不便轻率地答应,只见她庄意地立起道:“妹妹,有什么重大事情发生了么?组姐……”
她眼睛有点潮湿了,珊儿叹口气道:“生与死,好与坏。都是冒险时一霎之间的事,姐姐,你先答应我的请求我才肯说!”
文影疑道:“你难道就不能吗?”
珊儿摇头道:“这中间有原因,姐姐你快答应我。”
崔文影轻轻一点头。
露珊叹口气道:“现在我告诉你,红叶上最后第四行是‘相思’两字,红豆另一名字也叫做相思子,这个你是知道的。前面的数字加起来‘十二’,这是‘十二红豆’四字,最后相连三行的第一字是‘碧血丹’三字,总和读起来是‘十二红豆碧血丹’七字,现在你总该明白了吧?”
文影闻言惊喜至极地道:“那么云飞吃的十二红豆就是碧血丹了!”
露珊郑重地点头道:“这是我个人的见解,是不是尚未可料,但是,我们要暂守秘密,千万别告诉秋哥哥,非等你与他同房一个月才透露,那时他必定要运全力发动内功一试天心指,假若我判断错误,那么他的生命.……”
她说着不能再继续说下去,双目清泪直流,久久才咽声接道:“他如有三长两短时,我们也只有以身相殉。唉!但是秋氏之后就从此断绝了,因此之故,我要姐姐与他同房,希望能替秋氏留点骨身延续下去,到时姐姐千万要咬牙忍受,不可甘冒秋氏罪人之名。姐姐刚才间我为何不自己与他同房呢?这点你听我解释,第一,红叶是我主动判断的,他有不幸时,我首先应负全责,不管我俩对他感情轻重如何。我随他先死是理所应当的。”一顿又道:“第二,姐姐较我年龄大一岁,生与育都比我强,而且姐姐个性较我温柔,忍耐性自然较我更好,带孩予非要你不可。好了,现在我一切都说明白了,纵有不尽意之处,想必姐也会原谅我的。”
她说得尽情尽理,只听得崔文影哽咽不能作声,良久,流着泪道:“妹子已经慎思远虑,姐姐还有什么说的,唯一的希望全在你判断正确了,要不然纵然永远保守秘密,以他的个性终归要盲目运功的。”
二人一切商妥,东方已现曙色,这时秋云飞已在后面石室大叫了,他似乎睡得很舒适,但他怎又知两个未婚妻都流了一夜的眼泪呢!
露珊一听到他的叫唤,迅即拉着崔文影道,“我们快过去,千万别表露痕迹,他鬼得很,要是稍有不慎,他一眼就会看出毛病来的。”
崔文影点头应是,一同走入后室,这时秋云飞正在伸懒履打哈欠,一见二人走入,皱眉头道:“一个人睡觉真不好受。”
他装得象真的一样!一顿忽又大惊道:“你们两人怎么了,眼睛都是红红的?”
崔文影闻言一惊!沈露骗立即接道:“我们昨夜都哭了一个通育。”
文影一听更惊,暗忖道:她要我勿露马脚,自己反说真的?她差点叫出来了,幸好,只听秋云飞笑道:“你们两姊妹半年未见面,昨夜一定是叽叽喳喳说了一个通宵,喂!珊儿,红叶上的玩意怎么样?”
崔文影暗暗呼一口气,忖道,珊妹确是摸透了他的心了。她忖思中接口道:“哪有那么容易,阿珊还没有想出半点道理呢。”
“算了,半篇残句想也没用。珊儿,打盆水来洗个脸,我饿了。”秋云飞微笑道。
露珊打水给她洗过脸,然后去和文影准备吃的。
早点后,二女送他回到石室,露珊道:“姐姐,你在这儿准备午餐,我得往附近巡查一遍。”
文影点头道:“你去吧,要巡不要只顾地,上头也要留心一点,”
珊儿应声去后,洞中只有文影一个人,她将午餐备好后,独自闷坐沉思。她想到昨夜之事,对露珊的胸襟和智慧真是又敬又爱,但一想到秋云飞的危险时,又不由忧心如焚;接着她又想到一天易过,夜晚很容易就到了,“同房”两字在她心头非常活跃,评怦的跳个不停,一种微妙的思维,使她羞了大半天!
时间无声无息地过去了,不知不觉日已中天,这天没有下雪,北风不知是干什么去了,今天却停止了咆哮,和煦的阳光,照遍了原野。
忽然门外传来秋云飞朗朗笑声道:“小姐们,饭好了没有,做工的都饿了。”
崔文影闻声走出,笑笑道:“饭早好了,通知大家在下面一块吃,珊妹还没有回来哩。”
秋云飞闻声一证道:“她到哪儿去了?”
崔文影一面发吃的一面道:“巡查去了。”
秋云飞帮助往下面般东西,嘴里嘀咕道:“她真糊涂,怎能将你一个人留在家里呢?这该有多危险。”
文影深情地望他一眼道:“我竟成了废物了,难道有她在外面巡逻还不放心吗?”她说的虽是反调,但内心却有非常温暖之感。
秋云飞不理,皱着眉头一同跃下地面。
大家刚坐好,正当两小伸手抓吃的时候,珊儿如一阵风般闯了过来,脚刚落地就叫道:“临安方面有大事发生,我要到南方去一趟。”
文影只听她的,点头道:“临安出了事!是不是我们家里的事?”
珊儿摇头道:“武林大事,你不要问。”说完又面向秋云飞道:“秋哥哥,我走了。”
秋云飞素有豪放之名,点头道:“遇强不战,逢弱敌只管下重手,将你们女人的慈悲之心收起来。”
露珊知道他的个性,点头道:“这个知道。”说完又道:“一月半为期,我如果仍不回来,你再走。”
秋云飞陡然道:“哪里要这么长的时间?”
露珊去势基急,通通传音道:“到时红叶之秘才能解开。”
余音微弱,渐不可闻。
崔文影如有所失,怔忡良久,吃也吃不下去了,叹口气道:“云飞,珊妹不会有危险吧?”
秋云飞毫无忧心之情,他只顾大吃大喝,闻言朗声道:“你放心,她现在已经死不了,凭武功敌一个老魔头有余,凭智慧嘛,哈哈,我都不是她的对手。快吃,我已经排定课程了,上半天大家练武功,下半天大家散散步,打猎,人生难得半日闲,我们趁这机会休养也好。”
小的一听这话都乐了,崔文龄说要提鸟,小炬峰抢着说要捉兔子。
光阴似箭,转眼过了二十天,这段时间内桑雷进益良多,秋云飞见他天生一副良好骨骼,不惜将自己所有武功倾囊传授予他。
侯长风则不同,他上半天找干粮,下半天则带着两小骑着火龙神驹到处乱跑。
崔文影这段时间身体更见丰满,面色白中透红,她终日不离秋云飞身边,真正做到了夫唱妇随。
一日,文影屈指一算,轻轻朝秋云飞道:“云飞,一个月零十天啦,珊妹为何还不回来?”
秋云飞正在替两小削竹剑,闻言笑道:“大概要回来了吧,只有五天啦,再不回来我们就得起程往南方走了。”
文影一看四下无人,含羞轻声道:“从今晚起你又要独自睡觉了。”
秋云飞闻言一征道:“你想去寻珊儿?”
文影轻声道:“傻子,我哪敢一个人去冒险,你会错意啦,我有了……”
她羞不可当地低着头,指着腹部!
秋云飞一见大喜道:“什么?我有孩子了!哈哈……”
“呸!谁叫你叫这么大声!”文影笑骂着,继而又羞耀地嫣然一笑。
两人正在轻言蜜语之际,突听洞外传来一声沉重语音道:
“什么人?”这是戈壁雷那宏钟似的声音。
只听一个娇脆的女声答道:“桑大哥,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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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剑红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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