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近四更,秋云飞戴上面罩,回到峡谷,四下里一片寂静。微一打量,便发现前面不远处躺着镖局的六七名趟子手。秋云飞心头一震,疾奔过去,幸喜这几名趟子手只是被人点了穴道。秋云飞拍开他们穴道,压低嗓音道:“贵局沈局主和姚镖头到何处去了?快说!”
一名趟子手懵懵懂懂地道:“局主像是追百花宫的人去了,姚总镖头却是没露过面。”
另一伙计发现问话的是一个蒙面人,好似想起什么!猛一翻身起来叫道:“蒙面大侠,你老是蒙面大侠,啊!求求你,大侠,我们秋小镖头被人捉去了,镖银也被抢光罗。”
秋云飞点头道:“伙计,你们另外两个镖头快回来了,你告诉他们,局主和姚老总有我帮助找镖,秋小镖头绝对没有危险,叫他们放心好啦。”
说完飞身而去。
秋云飞身影刚逝,沈露珊和赵彦赫月明三人未几也赶回,一闻消息,只急得三人团团转!
沈露珊听说秋云飞失踪,不禁眼泪似断线珍珠,滴落不止。
她也未征求赵彦和赫月明的意见,尖叫一声,飞身而起,似闪电流星般,盲目追去!
这下更将赵赫二人急得张惶失措,想追又没那样功夫,两人并起来也追不上沈露珊,不得已叫伙计们赶回镖局,慎嘱不准走露风声,赵彦和赫月明则在江湖上,慢慢追查形踪。
赫月明收拾起行李道:“彦哥,这八成是什么百花宫的人所为,我们只有往这条路上探听了。”
赵彦接过自己的行李道:“月明,我们分道各走一方,谁有消息即以暗记通知,现在走罢。”
二人出了峡谷,当即分道而行。
一骑青鬃大马,悄悄地在“五泄山”崎岖的路上奔驰,不时发出几声长嘶!
鞍桥上坐着个五十七八的老人,满面怯色,左顾右盼,象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叱喝,冲破了山谷的沉寂。
骑客心头一震,朝喊声的方位注视着。那是另一个山顶,森林密菁中似有数个黑影闪动着,隐隐听出有兵刃撞击声!
他猛然一带马缰,轻喝一声向那山顶冲去。
山顶上三把长剑,五个少女,三战两观,杀得激烈无比!地上躺着一个男人,那人四肢被反缚着,口不能言,两眼似喷出怒火。
骑客一到,目睹现场,不禁骇然一震,看出打斗中三女之二竟是自己的大二两千金,地上躺的则是自己的总镖头姚崇仁!
他旁边立着两位观战的女人,似是风姿绰约的少女,但仔细留神则不大相同,身材体态稍有区别,处处散发着迷人的诱惑,眉稍间流露出万种风情!显然是经过无边风月……
这骑客便是江南剑客沈天义,此刻见芬芳二女全力拼搏,怕自己突然出现,会使她们分神,遂远远勒缰静观。
倏然!沈露芬娇叱一声,全力攻出一剑,剑芒洒出纷纷银光,口中叫道:“二妹,加点劲,将这个妖妇收拾了再说。”
沈露芳心中有数,以自己姐妹两个战一个,尚未占到半点上风,闻姐姐的叫声,无疑是反面文章,那是叫他紧守阵角,千万不可争胜求功。
战阵中那个迷人的尤物,闻声咯咯娇笑道:“你们的卫道十三式剑法不坏,能在我手下走了三十几招已算不错了,不过,我这个姐姐告诉你们,若不是我存有收服之心,咯咯……
那就不会象这样逗着你们玩了,我说你们两人还是乖乖随我到百花宫去罢,那地方有你们一生享不尽的快乐。”
“住嘴!”沈露芬“刷刷刷”连攻三剑又骂道:“妖妇,你如不将姚总镖头放下,今天就和你拼个同归于尽。”
“咯咯,我早就讲过放人容易,只要你们随我走,那姓姚的自然没有事。”
沈露芳叱道:“作梦!谁愿听你这妖妇胡说八道。”。“我念你二人姿色过人,因此不忍毁去,你既不知进退,那就看看本院主是不是胡说八道。”
说着长剑突化漫天星雨,纷纷向沈氏姐妹洒落。
沈露芬知道二人联手也不是对方敌手,剑尖连点三点,这是她家传联手防御的暗号。
沈露芳会意,同时展出“卫道十三式”剑法,并肩联防。双方攻守各具神妙,唯沈氏姐妹功力不胜,渐现松懈,看看退出五丈之地,已呈不支之势!
守在姚崇仁旁边的两女,一人娇笑道:“二妹,你要能将两个好货色毁啦,本宫要找这种材料还真不容易呢。”
“大姐,我知道,但不将她们两个打个心服口服,她们是不知道厉害的。”
话音刚落,突闻一声娇叱,场上已多了一个蒙面青衣的娇小儿!
只见她双手一挥,大叫道:“大姐二姐你们让开!”
说完连攻四拳!
“砰砰……”接着一声闷哼!
与沈氏姐妹相斗的女子被小蒙面人打出十余丈,摔入林中!
小蒙面人将手往脸上扯,倏然现出一张天真美丽的芙蓉玉面来。
沈氏姐妹连撤退的脚步还未移动,而对面的强敌已告失踪,便知来了救星、恍惚中连大姐二姐的叫声都忽略听了,这时看出救援之人的面貌,不禁同声惊喜的叫道:“三妹!”
三妹是谁?不言而喻即是沈露珊。她面无表情,眉稍深锁,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笑容。姐姐的惊喜叫声,她似是无动于衷,只微微将头点了点,眼睛又注视到姚崇仁躺卧之处。
姚崇仁躺卧之处的两个似少女又象少妇的女人,眼见刚才一幕,同时一阵震撼,其一飞身入林救人,曾开口说过话的那个则死死守住姚崇仁。
空气较拼斗时更显得紧张和沉闷,沈露珊一语不发,脚却开始向对方移动!“站住!小丫头。”
姚崇仁身旁的女人,喝声虽然严厉,但那眼神,显然已露出畏怯的神色!
沈露珊小嘴撇了一下,算是不屑之意,脚步还是向前移动。
那女人一把提起姚崇仁叱道:“丫头,你再上前一步,我就将此人毁了!”
沈露珊好似未闻脚步又要前进……
沈露芬惊道:“三妹快停,姚镖头是你秋哥哥义兄,不要被她伤了。”
沈露珊陡然一震,停下脚步道:“大姐,我秋哥哥……也落在……她们手中了吗?”
声音带着悲伤之意。
“芬儿,芳儿,珊儿。”随着喊声,沈天义策马而出。沈露芳抢叫道:“爹爹,云飞怎么了?三妹她……”
“二丫头,姚总镖头有了下落,秋哥儿却失了踪,为父探查到此多时,现在先将姚总镖头救下再说。”
沈露珊听在耳里,一指对面女人道:“你们是百花宫的?
我秋哥哥被你们放在哪里,快告诉我!”
对面女人挟人自卫已收成效,心中有凭藉,畏怯之感大减,又咯咯笑道:“小丫头,原来谣传的蒙面人就是你呀,咯咯……秋哥哥?噢!是小白脸吧!”
眼睛一转又笑道:“青年小伙子多着啦,咯咯,我们捉了好几个,不知你要的是谁呢?”
可谓言多必失,她这一阵连说带笑,听在沈露珊耳里,不由心花大放,面上差点露出笑容来。她是个鬼精灵,心中暗道:“镖局里失踪的,除了姚总镖头就是秋哥哥,你说捉了很多,那才活见鬼哩。”
她故意皱眉道:“你别管我要谁,快说出关在哪?交出来我就饶了你。”
“咯咯……,放在哪里?远着呢,连镖银早已运走了。要人吗?那只有乖乖的跟我们走,到了那里,我还叫你享受从未享受过的快乐。”
沈露珊似有疑团未释,踌躇半响道:“你还没有说出是哪路人物,叫我随你们到哪里去;”
沈天义怕沈露珊上当,张口就要阻止,却被沈露芬用手一牵衣角禁住。
对面女人似考虑什么,稍一沉吟笑道:“告诉也罢,我们就是你们说的百花宫人,你从哪里知道的?”
沈露珊倏然娇笑道:“噢!那就不可与外人道了,我说姐姐贵姓呀?水灵灵和欢喜叟约我去百花宫玩哩。”
“咯咯,小妹妹,你别在姐姐面前耍花枪,冬梅院主和秋菊院主不会说这种话罢?我叫杨柳媚,在百花宫任.…”
杨柳媚突然住口不语。
沈露珊沉着应付,娇笑道:“杨姐姐,干吗不说下去呀,怪神秘噢,不相信我吗?喏,欢喜叟来了!”
她说着向杨柳媚身后一指。
杨柳媚一怔回头……
“砰!”
沈露珊计谋得逞,一拳将杨柳媚打飞,旋即将姚崇仁提起交给身后的人,动作快得无法形容。
沈露芬和沈露芳见自己的妹子有了莫测高深的武功,前后联想起来,真是惊喜莫名,同声欢叫道:“三妹,你的武功真是大大长进啦!”
沈露珊回头一笑,却不乘胜追敌,回身解开姚崇仁的穴道问道:“姚大哥,我秋哥哥呢?”
她急不可待。连慰问一句的话都忙不及说了。
姚崇仁被松了绑后叹了口气,拍拍身上的灰尘,双手一拱道:“三小姐,谢谢搭救之恩,请放心,我义弟没有危险,快,三小姐,镖银刚运走,相信现在还走的不远。”
沈露珊听说秋云飞没有危险,不觉喜得心花怒放,大眼睛显出快乐至极的光芒,娇笑道:“姚大哥,别谢啦,你们在这里等着,我去捉个妖妇来做押头,不怕她百花宫不交出镖银来。”
说完格格娇笑而去,身法美妙奇速。
沈露芳道:“大姐,这丫头被谁教得如此出奇,刚才的功力比爹爹还强呢!”
“呀,你们快来呀,三个妖妇都不见啦!镖银都在这里呢!”
沈露珊的声音从森林深处发出,引得众人循声拥进。到达那地段时,姚崇仁眼见堆箱垒垒,不禁一呆!
沈天义重获失物,喜不自胜,但看到自己的忠实助手那幅傻相,不由呵呵笑道:“崇仁,有何不对吗?”
姚崇仁未及时回答,沈露芬便知有异,微笑道:“姚大哥亲眼看见镖银被运走了,但又在这里未动,是以惊异吧?”
姚崇仁突然似有所悟,哈哈笑道:“大小姐猜得正对。局主,你计划如何运法?这里一时找不到人马怎么办?”其实,他未将心里的揣测透露,众人也未注意他笑声有异。
沈天义略一思忖道:“老朽亲去雇车,崇仁,你就在这里守着。”
他话声还未落,突然林外传来车轮马蹄混合之声!
未几,只见两骑骏马为前导,马上坐着两个青年,后随三辆大车!
沈露珊见了先娇声笑道:“啊呀,冤魄冤魂都来救援啦。鼻子真灵嘛!”
“哈哈,三妹子,打两下都可以,千万别讽刺啊。谁不知你是蒙面大侠的徒弟,本领高强嘛!”
“嗬,真的?”
沈露芳一听赵彦说妹子是闻名江湖的蒙面人的徒弟,不由惊诧不已。
赫月明一马上前接话道:“这还假得了吗?”
沈露芬道:“二妹你也听他们的鬼话,三妹从来没有离开过家里。”
姚崇仁暗道:“云飞的神通真大,也顽皮得可以了,竟把恋人当作徒弟来教!”
沈露芳似半信半疑的又问道:“三妹,你自己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沈露珊格格笑道:“管他的,总之我有个师傅就是了。”车辆进入林子,沈天义道:“小子们,大家动动手,我们将箱子搬到车上。”
大家忙乱了一阵子,车马上了大道,沈天义道:“赵贤侄和赫贤侄真是老江湖,居然找到此地来了!”
“哈哈,沈局主,敌人申言就在这五泄山约会的,到这儿来并不希奇,希奇的是这三辆运贷车哩!”
“啊,对了,贤侄怎么知道我们在此夺回镖银而预先雇车赶来呢?”
赵彦笑着道:“这都是蒙面大侠的指点,他说他曾到此,那正是珊妹打败第一个妖妇时,他知道珊妹能救出姚兄便没有现身,只在暗地追回镖银,又遇上我和月明,嘱速雇车辆运镖。”
沈露芬豁然道:“原来如此,难怪姚大哥当时发呆哩!”姚崇仁笑道:“各位还有点未曾留心,第一个银箱上还有个蒙面大侠所做的标志呢!”
沈露珊抱怨道:“我师傅真是,来了又不愿露面,只在暗地里相助。姚大哥,秋哥哥究竟在哪里呢?”
姚崇仁一怔,尴尬地笑道:“三小姐,云飞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呀!”
沈露珊面色突然大变,颤声道:“姚大哥,你是否在跟我开玩笑!”
众人见她一下子面色刷白如纸,凄苦不胜,莫不怜惜。姚崇仁诚恳地安慰道:“三小姐,你不要怀疑,我担保云飞没有危险……”
姚崇仁真作了难,既不能将内情说明,又没有什么办法使她相信自己的话。
车马到一个小镇,大家进镇准备吃点东西的时候,迎面走来了一个生意人,手中执着折扇,一见马前的赵彦就道:
“公子,你们是天威镖局的镖车吧?”赵彦见是个普通商人,点头道:“正是,老哥有何事情?”
“这里有张纸条,是位客官叫我在这里等着,说见了天威懈局的客官们就将纸条交与他,我等了几个时辰啦。”
他说完将纸条交与赵彦。
赵彦道声“有劳”拿过纸条交给沈天义道:“局主,你老看是谁送来的,恐怕又是百花宫的人捣鬼罢?”
沈天义接过一看,哈哈笑道:“赵贤侄,你看,这又是蒙面大侠的指示。”
赵彦见上面写道:“镖银直送目的地,一路无阻,秋云飞现在四明山有事,但无危险……”
沈露珊见赵彦故意将声音读得很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她一声不响,转身出了店门,回头见无人注意,即一个猛劲往前疾奔,转眼便已去得无影无踪!
镖车再起程时,大家都未见沈露珊现身,沈露芬惊叫道:
“三妹不见了!”
沈露芳叹口气道:“姐姐,算了,云飞一日不在她身旁,你想要她安然回家去,那是办不到啦!好在她有一身好武功,我们还放心一点,让她去吧。”
沈露芬向沈露芳点头笑笑,不再多言。
沈天义呵呵笑道:“三丫头的武功和机智都胜人一筹,在江湖上也过得去,吃不了亏的。”
车马出了小镇,下向相庐,建德,寿昌进发,沿途果然未遇阻遏….
且说沈露珊偷偷溜走,她女扮男装,行动非常方便,逢人就打听四明山的方向,第五日到达“曹娥江”边的三界镇,过江后便是四明山区。
四明山属天台山脉,是浙东第一大名山,山高而险,与天台山遥遥对峙。
沈露珊进了三界镇,见街市并不繁荣,但街上的行人却非常拥挤,穿着打扮各色各样,不禁心里有点疑惑!触目所见,往来行人中有不少青年男女,衣服华丽,相貌都相当俊美!
这种现象,即使大都名城也没有这般凑巧,何况所见并非凡庸之辈,似都身蕴高深武功。
沈露珊看在眼里想在心里,忖道:“秋哥哥有什么要事走到这四明山来?这地方恐怕要出什么大事情啦!我倒要留心一点……”
她低头走路,脑子里只想心事,突然感到迎面有股风势疾劲冲来,不自觉地往旁一闪,迅速抬头一看……
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哈哈笑道:“小穷酸,真还有一手。”
沈露珊知道那股劲风就是面前这青年所为,不禁心中有气!
她无事尚且要找事,今有人找上头来哪能轻轻放过,修长的秀眉往上微一挑,嘴唇一撇道:“刚才是你故意撞我?”
那青年长相非常英俊,闻言又哈哈一笑,上前一步接道:
“阁下身法轻灵,区区一试便知,为何心事重重?区区氤氲郎君花蔬藏有意一开玩笑,谅还不致见罪吧?请教兄台尊姓大名?”
沈露珊偏头不理,向前行进。
花蕊藏讪笑一声,伸手一拦,道:“兄台为何如此见外;花某不值一顾吗?”
沈露珊叱声“滚开!”顺手一拂,内藏五成劲力!,花蕊藏似有预知,同样用手一挡,“砰”,两方劲力一撞,发出闷震之声!
沈露珊身体未动,花蕊藏唆噔.……险跑倒退五六步,险些摔在地上,面现惊骇之色,血气似遭震撼。
沈露珊轻视地笑道:“姓花的,这就是轻浮之诫,知道吗?
我姓路名……名云飞,如不服气,再学几年找我。”
说完,傲然离去。
花蕊藏见行人远远了望,面子上实在挂不住,阴沉沉的冷笑一声,亦转身而去。
他二人当街这一番争斗,尽落入街旁围观人群中一个人的眼底,此时只见他望着远去的沈露珊背影,嘴角浮起一丝微笑,自言自语道:“这西贝公子装得还真象,可你瞒得了别人,却瞒不过我通天老人的眼睛。”
这老者葛布长衫,面容清癯,白眉下两眼精光外露,深不可测,似有洞悉天下万物的神力,当真一派仙风道骨。原来这老者即是江湖上鼎鼎大名的前辈人物——通天老人,江湖上提起此老,只有两句话:“天上的事他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瞒不过他。”可见确有些通天的本事。
倏然,半空中白影一闪,一只红嘴绿羽的小鸟落在通天老人肩上。
通天老人乐呵呵笑着,轻声道:“小莺哥儿,又打听到什么事啦?”
红嘴莺哥双翅扇动,尖嘴对着通天老人耳边宛似说话一般,啁啾个不停。
“嗯……十二红豆的事传开了….嗯….好……什么?血堡的人也赶到了……”
说着话,一人一鸟渐渐去远。
通天老人刚走,人群中又有一人悄悄地出了市镇,那是一个四十余岁的壮汉,一个劲地走进道旁树林。
树林里有幢不大不小的房屋,里面有个六十多岁的老头,一看到大汉就问道:“何成,探听到什么消息了么?”
何成恭笑道:“禀庄主,血堡人将到达。”
“还有什么?”
“湖海二老那两个讨厌的刚在镇上出现,‘百花宫’的氤氲郎君花蕊藏也在街上出现,属下以前不识,今天一见原来是个青年,还被一个少年打败了。”“噫,久闻百花宫有一个青年特等高手,武功不下欢喜叟几个老的,怎能在镇上被一无名书生打败?”
“庄主,那书生不会是蒙面侠吧?”
“不可能,蒙面侠年龄虽无人知道,但不致于随便出手的。”
老者肯定似地判断着,稍停又道:“何成,我就要离开这里,你如见了内统管和公子、小姐时,只说我已独自往天台去了,叫他在四明山再详细探查一番十二红豆,除四明山外,那就是落中天台山,如四明山探不出头绪就赶往天台去会合。”
“是。””
老者走后,何成也就跟着动身,前脚刚一跨出门外,不料脖子突然一紧!
耳听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道:“别叫,当心我扭断你的脖子。”
何成心知遭了暗算,沉着地道:“是何方朋友?何成恭候下文。”
“刚才老者是谁?”
何成知生命操纵在人家手中,不说是不行的,答道:“血堡堡主。”
“十二红豆的秘密是什么?”
“哈哈!朋友,你能出其不意地将我何成制住,相信比我何成高明得多,但十二红豆之秘,凡江湖有名人物谁不知道,今朋友下问不觉汗颜么?”
“秘密与武功深浅有何关系?”
何成听音知道在背后制住自己的人是个年青的高手,沉吟笑道:“朋友,你出道还未久吧?”
“你管我出道久短作甚?”
“哈哈,如是老江湖,见闻不致这般幼稚,十二红豆为武林一大神秘,其威力超过大觉神僧遗宝百倍,这次连百花宫媚夫人都亲身出宫了,真正秘密如何,传言只有两人知道。”
何成说完倏感脖子上那只手也已收回,不禁回头一看,心中陡然一凉!
原来他看到一个青衫蒙面人静立在咫尺以外。
蒙面人沉声道:“你认识我?”
“你是蒙面大侠!”
“不错!说出来十二红豆之秘密,放你走路。”
何成本存有以武功报复之心,但一见是江湖盛传的煞星,他哪里敢动,闻言顺声道:“大侠下问,何成敢不奉告?只有通天老人和媚夫人二人才知道红豆的真正秘密。”
蒙面人摇头道:“媚夫人知道或许是实,通天老人不见得可靠,他武功不高,既知这大秘密,焉能不被人迫问真情,然而他依然逍遥自在,现已到达左近,竟无人向他动手。”何成哈哈大笑道:“通天老人之所以又称‘太平老人’原因就是无人敢对他动武,否则‘太平’二字从何而来?”“我就不信,等会非找他不可!你走吧,通知你庄主,只说有蒙面大侠现身之处,叫他远避为妙!”
何成暗哼一声,不敢说话,不声不响地跨出门外。
蒙面人就是秋云飞,他到四明山已四天了,原因就是得知什么十二红豆的消息。
他见何成去后,忖道:“小珊应该要到了,千万别遇到媚夫人才好!唉,我不应暗示其前来。”
忖着空听一声大笑道:“小妞儿,你本来就是西贝公子嘛!”
另一个说道:“哼,死老头,你知道就算啦,干吗当着那么多人乱喊乱叫的,我非拔掉你的胡子不可,走得了么。”
秋云飞听出说话的人中有一个正是沈露珊,暗道:“嗨,她又在和谁淘气了?”
两个声音越来越远,秋云飞闪身出了小屋,取下面上黑巾,远远看到沈露珊女扮男装的倩影,紧紧追着那老头儿,似真似假地向这边走来。
那老头古稀之年,须发半白,面上挂着笑容,边走边叫,乐不可言。
秋云飞暗道:“原来是通天老人到了,那好极了,待我问问十二红豆到底是个什么秘密。”
沈露珊眼睛偶向前一瞟,突然发现了秋云飞,心中喜极高声喊道:“啊呀,秋哥哥你在这里啊!找得我好苦呀。”
秋云飞笑道:“小珊,你干吗追赶通天老前辈?”
“呵呵,小子,小妞儿真厉害,噫,你怎么将面上的东西搬走啦?”
秋云飞闻言一震,忖道:“这老儿名不虚传,天下事没有能瞒得他的。”
他怕通天老人揭露真相,笑道:“通天老前辈,小子曾和你老谋面多次未曾向你老请安,尚祈恕失礼之罪。”
“呵呵,小子,不必不必,快帮我挡住妞儿,有帐慢慢算。”
沈露珊一旦见了秋哥哥,那还去追这臭老头,象燕子似的飞到秋云飞身旁,一把拉住道:“秋哥哥,镖银被劫,你没吃到苦吧?……”
秋云飞见她关注之情尽露言外,激动地笑道:“小珊,我没有事,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是明知故问,还是故意对这异性知己有所欺骗,总之他是为了某种关系才这样做!
通天老人见一双人间仙侣纯情流露,看得暗暗点头不已!沈露珊一双明亮的眼睛,仔细地在秋云飞全身上下溜来溜去的,像是要看清楚自己这人有无伤痕或是否消瘦了似的!
看罢见与以往没什么两样才咯咯笑道:“秋哥哥,我这个化装,你能看得出呀?啊!那在富际客栈前是上了你的当啦,你真坏!”
秋云飞哈哈笑道:“谁叫你私自外出,没骂你就是好的,还说我坏哩。”
“咯咯,告诉你,这次幸喜我偷着出来,不然就要出大事啦……”
说着将前事一一道出。
通天老人哈哈大笑抢着道:“西贝公子表功啦,在我老头子看来,那简直是抢功,你不出头难道就没人动手吗?”
“死老头,要你多嘴。”秋云飞笑道:“小珊不要无礼。”
稍停又道:“通天老前辈真神人,小子的行动就是瞒不过你老。”
“好说好说,我老儿得你大侠这一句夸奖,真是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