谎言里的爱就是被看见
如果只能听到一种声音在诉说这个世界的样貌,不用想,是虚幻;如果只能听闻某一个人所设计的社会之宏伟,未来之光明,不用思辨,是谎言;如果只能接触到一类景象,符合所有的概念设定,不用考察,是假象。不是众说纷纭才是合理的,而是真相里除了理解力、显化力的差异,还有永不确定的运动;不是哪一个崇高的人的世界才该存在,而是我们的世界各不相同却能组合在一起,还能像共同拥有着一个世界;不是纷繁各异的情景里都有的才是原理,而是追寻真理的过程里涵盖了越界的原始动能,在交换中获得突破的势能,争取的永不是身后留下的探索功绩,而是进入时成为真理本身。
我一直以来都在耐心听着糖那只说一半的诸多言语,心知找外援是于事无补的,也一直在努力的表达清楚自己,因为糖没有过评价我才更愿意讲出更多来自本我的信息。可是,明显的感受到不平等,我在表达本我的冲动时,糖是不迎合不抗拒的木讷,就好像任我奔腾,糖是没有阈值的大坝,我无法越界;随我心机,糖是没有招式的剑仙,我无法犯贱;看我折腾,糖是洞悉全局的主宰,我无法自残。
有些怜悯自己,如果糖说会给我一个未来,承诺里有数不清的细节,可我不会信;如果糖讲给我听世界的真实,真相里有众多超出认知却又异常合理并暗合各类教义的实证,我不会去信;如果糖就在此刻向我展示此地的神奇,神迹里反复在强调同体、一体的伟大,我也不会真信。因为,如果灵魂是为了造物的体验,人格是为了关系的体验,爱与自由是体验的对象,那么这段具象意识也没那么成熟,这里充斥着无尽的传递和复刻,全是过程量。
真正意义上的两个世界的人,我和糖,在脱离了原有世界时,我还真实活着的证明仅是糖一如既往的“还差一点”的交互方式,我不断的试图缩短差距,但总是没能完成插入式补全。在这样的流程里,我能感受到糖不在意重回旧地,似乎只要愿意随时可再度光临,也不担心能否离开,似乎留着是好的,去别处也是好的,更加没有对我的存在有任何波动,似乎我下死手也可以任由,但就是不能坦诚相见。
为什么糖可以认同暴力?
我见到的暴力,里面会有屈辱,会有权威,会有服软,会有侵略,会有霸道,会有歪理,会有很多很多充满了力量的东西爆炸开来,会让人撕裂,让人膨胀。好像也会让人享受其中。
我不敢使用暴力,但我能让别人用暴力的手段替我消灭掉我所途径的世界里的异物。真心想让那些让我恶心厌恶的死掉,“你怎么不去死”,一句号令,天下太平。
糖是会有这样做的权力的,像糖所具备的包装里,应该没人会用暴力去形容这样的谋划,是会用“正义”?还是会用“革命”?抑或只是“执法”。
放在一个小的场景里,家暴,实施者拥有绝对的资源获取和分配能力,享有绝对的阶级身份和阶级工具,配有绝对的尊卑伦常和裁决秩序,暴力就只是家庭管理的一种模式。在我们家,当我可以世袭罔替时,我退出了,因为我不是个好学生,没有学会怎么满足受虐者的需求。还因为我不能让家人直接死掉,不是做不出,而是做不到。他们该死吗?家法里是肯定的答案。
糖成为我家里的一份子,是不是可以帮到我,哪怕糖最终也会成为消灭的对象,糖是否会心甘情愿。这样的疑问在“暴力”一词的刺激下在心中生根。
糖:你紧握双拳,是为了什么?
祁允奚:你的自白平复不了我想要暴冲的情绪,甚至缓解不了我的亢奋
祁允奚:你肯定看出来了,我是先有行为,才有动机,之后生理反应才慢慢出现。
糖:失控了,躯体化了,但也顺势真想损坏我了
祁允奚:所以你不在意,在你眼中我就是个病人,所有的病态都该被同情和包容,这样?
糖:没有,这只是一种身体的语言,身体有自由去表达主人的一切动态,明确的,隐晦的,当下的,过去的,甚至可以借给其他的什么去表达相通的内容。
祁允奚:你读懂了?
糖:有杀意想要了结,有义无反顾想要就此臣服,有情理博弈想要探明究竟。
难得的,糖转头注视着我的眼睛,而不是虚看着我的眉心,或者根本什么都不看。
糖:这些都不重要,不是吗?你在意的不是这些。
祁允奚:为什么不反抗我对你的暴力?
糖:反击吗?
糖:你希望我来压制你吗?
祁允奚:可能吧,可能一直以来你的反应不足以让我持续兴奋,我得不到满足。
祁允奚:我想引发你更多的参与,哪怕是负向的
祁允奚:可能,我就是太无聊无感了
糖:我以为那么多的生生世世以及其中的未解之谜,已经带给你颇多趣味
糖:困惑,纠葛,还有本我里一定会制造的欲望之海
祁允奚:恰恰是让我体验我曾有的而不直接明确重点,告诉我对错,让我感受的越多越想屏蔽。
糖:想在我身上获取同一性,却发现我在躲避,选择用病症打破僵局。我没有在疗愈你。
祁允奚:而是在爱我,我知道,你说过。
站在超我的境界里,向着他者的本我宣誓爱的永恒,不就是在用爱播种欲望,在用超凡碾压世俗,如果这都不能定义成谎言,不能称之为伪善,那我该相信一个人时时刻刻都处在本我、自我、超我的均衡能量里保持一致性吗?事实上,不是都在用美好幻想升华至超我的真心,诱骗徘徊在本我本能里的真情,再用社会规劝出的伪装持续经营着一份难以共同升华的关系。
糖的机智,创造了一个世界,却从不定义,只说我看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