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散发着一股腐朽陈旧的气味,灯光闪扑。一个男人的背影忽现,伴随着沙沙的扫地的声音,清洁结束,整理衣物,把房间里里外外彻底打扫,最后调好闹钟,换上布鞋。
把垃圾清理清理,也清理清理自己,邻居家的孩子又在哭。
“再哭,再哭就打!”
“有什么好哭的,玩具就那么好玩吗!我看你就是不听话,不想学习,还叨叨跳楼,有本事你跳啊!”
“死了多好,多干净,一了百了,也不要再拖累老娘了!”
孩子的抽泣声断断续续,像是不敢哭。不能哭。
“你看看,你看看!我养你到底花了多少钱!你有没有一点良心,还想买新衣服,这是我们这种下等人配的上的吗!你还真当自己是皇帝了!,我可不乐意伺候你,爱谁谁去。”
“我···。”
那个女人应该是在扇巴掌。
“还敢说!”
抽泣声变大了,但依旧十分压抑。
他满不在乎的想,这栋楼应该又要死人了,不过已经死很多了,也不在乎这一个两个。
这些事情与他无关,他只感到烦躁。
房间很简单,就是未加修饰的白墙,家具很简单,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相册,擦的亮亮的,是房间里最新也最旧的物件,一个凳子,一张床,外加一个隔间,几本零零散散的书,没什么电子产品,在科技极度发展的现在,蛮少见的。
灰色的闹钟和计时器的按键被磨得光滑。
阿为总是喜欢看晚上的星空,星与星之间,是无垠的时间,这种绝对的力量与运动,拥有一种难以言说的魅力,享受与快乐便是这般。无聊的人事物,总比不上星空这般永恒的存在。
他往常般去专门的便利店买牛奶,他前边的男人,估摸着一二十岁,平头,棕发,穿着浅灰色的夹克衫,裤子是墨绿色的工装裤,收裤脚,腰背很是挺拔。
他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回头看了阿为一眼。
阿为就默默的离远了一些。
后面那个女人,流里流气的,香水像是袭击他的后背一样,感觉并不廉价,却弥漫着难以忍受的感觉,他就忽然想起了围城里的鲍小姐,不知那个黑甜是否也是这般,让人感觉怪异。
他去了最后一列,一如既往地。
付款结束,还没回过神来,他就已经在河边溜达一圈。这次没有人再看他,他难得的感到开心。
黑色的渡鸦翻飞,盘旋于平静的入海口而上,远远的灯塔的光,轻轻的在耳边低喃。
他没有家,只有房子,没有家人,没有羁绊。他的生命现在真正的如死水一般,无边无际,沉默绝望。
这个男人决定去死。
但是他却厌恶自杀,以怎样的方式死去便成为一个难以捉摸的难题。
“无聊啊,请给予我死亡。”
他直奔马路,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撞死自己的好机会。不过前提是不影响交通,不危害他人。
他蹲守一天,数着闹钟时间。
在又将无功而返的今天结束的一瞬间。
他飞扑而去,似国王般,沉睡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