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死字，柯梓卿仿佛被人打了当头一棒，她眯起眼睛看着路正义离开的身影，心中在思虑。
他说的是真的吗？
如果出了那么大的案件，应该有记录，网上也有消息才对。
柯梓卿打开手机，搜索圣尼岛集体自杀案件，还真的查到几条新闻，上头附着极有年代感的照片，尸体打了马赛克，那个眼睛却对人很有冲击力。
不过…看起来怎么好像很眼熟。
疑惑的柯梓卿将手机改变几个弧度，她手猛地停住。
这个弧度上，眼睛怎么那么像楚凌煜，郑芳芳手上的戒指？难道这件事和他们有关？
柯梓卿抿唇将照片保存，手机放回兜里，下楼离开警局打车回酒店。
她没注意到，在她迅速离开时，路正义原本消失的背影又在拐角处出现，脸色严肃拿起手机发了个信息。
回到酒店后，柯梓卿按响楚凌煜房门处铃铛，迟迟没人出来开门，她只能拨打他手机。
手机铃声隐约在里头响起，但没人接。
柯梓卿拧眉，楚凌煜难道已经提前知道她要来质问他，不愿意出门？
但这显然不可能，他平时有大量事情需要处理，手机要随身带着，人肯定在里面。
出事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柯梓卿立即跑到电梯前按键，下楼和前台说明情况。
两个房间是一起开的，能证明他们是朋友关系，前台立刻找来保安，拿备用房卡去开门。
几人走入屋内，保安率先四下查看，柯梓卿则是直接走入主卧方向。
她打开门就见楚凌煜躺在床上，脸部颜色是不正常的红润，枕头旁边手机屏幕亮着。
“你怎么了？还醒着吗？”她上前问。
楚凌煜依旧双眼紧闭，像是听不见声音。
柯梓卿又上手推了推他，还是没有反应，她只能用手背去试探他的额头，这才发现温度烫到吓人。
“楚凌煜？你发烧了！”她道。
前台与保镖此刻也已来到主卧，听见这话连忙叫酒店的医生过来。
查看过后，高烧已经达到三十九度，人都快熟了，幸亏柯梓卿门开的及时，不然很有可能有生命危险。
医生给楚凌煜扎上针吊水，又喂了退烧药才离开。
柯梓卿坐在床边看着他手上的戒指，那只眼睛仿佛在死盯着她，幽深而又恐怖。
她实在看不下去，索性把楚凌煜这只手塞进被子里。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在我身边又是为什么。”柯梓卿轻声问。
她整个人都很累，又得看着吊瓶等到时候替楚凌煜拔针，只能打开手机刷短视频。
正好有个视频里说了，车到山前必有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只要不急不躁先慢慢等待，总会有结果。
这句话倒是挺有道理，柯梓卿默默想。
她刷了会儿视频后，楚凌煜略带沙哑的声音响起，“你怎么在这？”
柯梓卿放下手机看他，发现他眼睛迷迷糊糊的，估计还在烧。
这会儿如果他不太聪明的话，是不是能说真话？要不试试？
“我有事找你，刚才打你电话没接听，找前台带保镖进来，才发现你发高烧了。”柯梓卿道。
楚凌煜迟钝点头，“谢谢。”
“你要是真想谢我，能不能告诉我件事？”柯梓卿问。
楚凌煜看着她再次点头，表示可以。
她扒拉开被子，把他的手拿出来，指着戒指上的眼睛，“这个戒指你是在哪儿买的，有特殊意义吗？”
“戒指…”楚凌煜道。
他迷茫看着，“好像是很久之前随便买的，没有特殊意义。”
柯梓卿哦了声，不怎么相信，怎么可能接二连三有这么多巧合？
她接着问，“那这个戒指和郑芳芳的为什么那么相似？”
“不像！”楚凌煜忽然扬声道。
他义愤填膺指着戒指上的眼睛，略带委屈，“这个不是情侣款，我的上面有个圈，她的没有。”
柯梓卿仔细一看，确实是这么回事。
“你老说我送她的是情侣款，真觉得我不会生气吗？”楚凌煜重声道。
他这样子看得出来，还真是烧糊涂了，挺有意思。
柯梓卿此刻则是想着，王珂死亡现场的眼睛里没有圈，所以它和郑芳芳的一模一样。
楚凌煜，暂时可以稍微解除嫌疑。
迎着他控诉的眼神，柯梓卿嘴角微抽搐，没想到霸总生病也是这个死样。
反正他是个病人，顺着他就得了，她道，“抱歉。”
“好，原谅你。”楚凌煜立刻回答，还悄悄松了口气，像是不知道她如果不道歉该怎么办。
他这副样子完全没了平日的冰山和不近人情，看起来挺好欺负。
“那你为什么要一直跟在我身边？”柯梓卿问。
“当然是保护你，这是我的使命，也是我这次要做的。”楚凌煜认真道。
他眼神依旧不清明，这番话却说得非常坚定，像是刻在了DNA里。
被他看着，柯梓卿忽然心跳加速，她仓皇挪开目光，也没仔细思考他说的这次是什么意思。
她不说话，楚凌煜就迷迷糊糊盯着天花板，直到再次睡了过去。
柯梓卿盯着吊瓶，打开手机给顾彦发送信息，让他对比郑芳芳戒指上的眼睛，仔细确认一下。
那边没过多久就有了回应。
［确实，角度变换之后两个眼睛一模一样，我记得楚凌煜那边也有个这种戒指，需不需要把他叫来仔细问问？］
柯梓卿立刻回复不用，指出他的眼睛上有个圈的事。
［你对他倒是熟悉。］
看着这句信息，柯梓卿拧眉，她怎么好像闻到了酸味？
吊瓶里的液体完了，她起身为楚凌煜拔针后离开他的房间，回到自己房间里休息。
最近两天都没怎么睡过觉，全副精神都放在案件上，她需要点休息时间。
几个小时后，柯梓卿给楚凌煜发信息，询问他现在有没有清醒，没过多久就得到了回答，他已经没事了。
她伸了个懒腰，觉得肚子挺饿，用座机跟下头要了点饭菜吃。
没过多久门铃声响起，柯梓卿开门接过自己的饭菜，突然看到装点心的盘子上也有个眼睛，她当即食欲全无抿了抿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