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头,近日来剧烈的疼,有时平躺着会好一些,可我也不能一直躺着。我时常做梦,在我的梦境里,我也是这样大吵大闹,可是和我吵架的人是谁?我们到底在吵些什么?我常常记不清楚。
眼看三阿哥的生辰宴,一日日地近了。虽然我不喜欢他,但是,他毕竟是皇上亲生的三阿哥,各宫都要为他准备「节目」。
其他各宫的娘娘们,都在各自施展自己的「才艺」: 皇后娘娘自然是赠送一幅墨宝,又有意义又节俭;华妃娘娘送的却很有派头,据说她让年大人给三阿哥准备了一身骑装,可惜三阿哥天生高高瘦瘦的,穿不出那种魁梧的样子。
端妃娘娘和敬妃娘娘都深藏不露,但准备的礼物肯定价格不菲: 她们原来都是将门之后,家里都是很有底子的……我觉得,她们随便赏三阿哥一件什么劳什子,都很体面。
只有我和熹贵妃的礼物还没公布,当然,大家都知道,以我的位分,只需要做一道菜。至于熹贵妃娘娘的礼物,则更加神秘,她到底要送什么,也没人知道。
我已经搬回了钟粹宫住,只不过,端妃娘娘又安排了好些人来,如今无论是月儿还是冰儿,其实都近不了我身了。而更加「可笑」的是,小栓子公公,如今却是月儿和冰儿的「做菜师傅」,正毕恭毕敬地教她俩做菜。
「布谷、布谷」,有天晚上我还没熟睡,却听到了钟粹宫外「奇怪」的鸟叫声,一定是人扮的,我断定!这个季节,不可能有布谷鸟存在的。
「布谷,布谷」,睡我边上的贴身宫女颖儿,一个鹞子翻身,就爬了起来。她是熹贵妃和敬妃派来保护我的,身手很好,她一边回应着「布谷」,一边就往声音的方向循去。
「布谷、布谷、布谷」,顺着声音,颖儿一路寻上去,果然,钟粹宫的墙角有个小孔,小孔外面,一双白皙的手儿伸了过来.…….
「来人,把她抓住,给本宫点灯,给我看清楚她的脸!」我无比兴奋,心想这次,「吃里扒外的」到底是月儿还是冰儿,也该弄明白了。
「翠,翠果儿?」真想不到,当灯笼靠近宫女的脸,我发现来人是齐妃宫里的翠果儿,月儿和冰儿却好端端地站着。
「瑛贵人,瑛贵人求你饶了奴婢吧,是,是齐妃娘娘让我来的,实在不关奴婢的事啊!」翠果儿结结实实地给我磕头,她边磕,边从手里掏出一个暗盒,「她只让我把这个,放在你寝宫的小厨房,说有人会去取,别的事都不用我管。」
又是这种暗盒,好眼熟! 我不觉怒火中烧,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种暗盒设计得当,里面一半可以放有毒的食材,另一半却没有毒。
虽然我还不知道机关在哪里,可我们正在给三阿哥做生辰宴的菜,我也是要陪着一起试菜的!东西要是出了问题,或者我直接吃到了有毒的菜,我瑛贵人,依旧是死路一条!
毒,这招真是太毒了,我彻底明白了,齐妃原来一直参杂在其中。无论是牛乳酥还是雪花酥,她的目的,就是想要彻底地毒死我,永绝后患。
「你们两个过来,马上帮本宫把盒子打开!」我也不想再装客气,直接冲月儿和冰儿挪了挪嘴。
「回娘娘,我们,我们真的不会开暗盒呀,」冰儿和月儿,又开始和上次一样「耍赖」。
「都不会开暗盒是吗,来,把人给本宫拖上来,现在就狠狠地给我打!」敬妃娘娘赶来了,不知什么时候,她也出现在我们中间。然后,一个熟悉的身影,感觉饿得瘦瘦蔫蔫的,也被拖了上来。
他是小!柱!子! 他是那个,已经躲在齐妃身边的小柱子!
他竟然是那个,眼神里不可一世的小柱子公公!我懂了,是熹贵妃按中找人「截胡」了他,而且这件事多半是派颖儿做的,他就是留着给我「破案」备用的。
啪!
啪!
啪!
生硬的板子,一下下地打在了小柱子的身上,虽然说,真太监才是无根的东西,受不了疼,小柱子即便不是个「真正的男人」,可他也疼得哇哇乱喊,「瑛小主我知道错了,求求你千万饶了小的吧!小的没有害过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