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同修！难道我达到归墟神功第九重，也要通过男女同修的方式？冷月一边想，一边解下酒袋，连喝了几口酒。每当遇到困境，冷月都想喝口酒，好像问题一下子就能解开了。
“酒真的好喝吗？”一个温柔的声音在冷月身后响起。
“你尝一口就知道了。”冷月没有回头。她知道，来者正是青阳云莺。
“圣母说，冷月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一定会发现归墟之地的秘密，帮助归墟大神正名于世间。”青阳云莺站在冷月的身边，接过酒袋喝了一口，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你知道宿命是什么？一个人真的有前世吗？今世相爱之人是如何出现在眼前？难道真有月亮女神抛出神箭，射中彼此相爱的人？”冷月接回酒袋又喝了一口，脸蛋红扑扑地。
“云莺不明白。我听说冷姑娘与变天者泰平两情相悦，想必一定对宿命有深刻的理解吧！”青阳云莺转过头，看着冷月的脸，眼中满是期待。
“依照亚夏大陆学士的观点，宿命是指星宿运行各有其命，人亦遵循这种运行，以至于才有了因果与福祸。最早提出宿命论的人，是生活在灭龙纪时代的靖无天。你知道靖无天吗？”冷月问道。
“我听说，靖无天是廊中睽国蔚蓝镇人，乃是当时的七位大贤之一，极受一代藉国大帝陶菲推崇。”
“没错。靖无天认为，前生决定后世，前因决定后果，福祸之因，皆自圆成。当然，靖无天说天命之说并非其首创，而是查阅不少龟甲史料，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竹简密史。依据靖无天的分析，亚夏文明早期把天当作神，认为天能致命于人，决定人类命数，所以历代帝王坐上至尊之位前，都会派人书写其‘授命于天’的说辞。当然，随着七子之教流行于亚夏大陆，天命之论有所变化，不再将人完全置于无所适从的天论之下，而是主张以求索来悟道。可以毫不夸张地说，这是七子之教七子相融的根本，也是七子之教传承了数百年的基石。”冷月侃侃而谈，将孔问给自己做过的讲解，一股脑地讲给了青阳云莺。
“冷姑娘真是厉害啊！”青阳云莺发自内心地赞叹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厉害之处，关键在于如何发挥极致。我听说，青阳姑娘的驾船功夫极高，对于亚夏泛水行舟的记载了解颇多？”
“冷姑娘感兴趣？”青阳云莺眼睛闪烁着明媚的光，不由自主地露出了笑容。
适当地吹捧，无疑是最有效的沟通技巧！冷月心中暗自得意。
“当然。如果青阳姑娘能够讲解，冷月自然洗耳恭听。”
“亚夏大陆先民泛水行舟的记载，可以追溯到寻龙纪时代，正是在夏江的上游地区。先民土著利用独木舟，顺水漂流而下，逐渐扩散到中下游一带，并在近海打鱼为生。到了神龙纪时期，廊中诸多部落相互争霸，出现了不少兼并战争。除了在辽阔的陆地攻伐之外，一些沿海、沿江部落在水上作战，战船便迅速发展起来了。受到廊中水战启发，造船技艺传到了夏江之南，甚至直到白水等水域。”青阳云莺说道。
“彼时，廊中比国一定是水上强国吧！”
“没错。比国曾称雄于亢龙时代，致力于称霸廊中地区，除了训练陆战部队外，还建立了庞大的‘舟师’。舟师战船分为大翼、中翼、小翼、突冒、楼船、桥船几大类，其中大翼长度已经达到几十丈，乃是战船中的主力船只。到了陶菲执政藉国之时，也非常重视战船建设，将楼船作为主力战舰。当时，藉国汇集了不少廊中匠师，使藉国造船技术大大跃升，达到了非常高的水平，远超同期仙莱、尘服大陆船只，尤其是率先使用了橹和舵。由于楼船高大，甲板上建楼可达数层，每一层的四周都建有御墙，四壁还蒙上皮革以加强防护，防御敌人兵器的攻击。御墙上开有箭孔和矛穴，士兵可从箭孔、矛穴向敌方射击和搏斗。”青阳云莺说道。
“嗯。如此来看，战船发展的确传承久远。”
“是啊！进入元世纪之后，银夏帝国成为霸主，却一直没有重视水军，直到庄帝执政之时，帝国才极为重视水师，在战船最上一层顶部竖有幡帜，还设有金、鼓、旗帜用于指挥、联络。帝国战船体形高大，载兵众多，兵器和防护设施都很强，能攻善守，宛如水上城堡。如今，寒家船队还有艨艟、斗舰、斥候、先登、赤马舟等不同大小、功用的战船，曾经在昭皇进攻望海王国时，发挥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青阳姑娘何以对这些历史如数家珍呢？”冷月显得有些诧异。
“我一直以为自己出身于奴隶，没有什么显赫的家世，只是碰巧被圣母救下。前不久，我才听归墟左使提及，云莺的先祖是归墟一族，我的父亲青阳长远是周丕执政的部下。十八年前，父亲追随周植前往仙莱大陆，母亲带我一起到了雷霆。没想到，雷霆贵族陷害青阳家族，致使我与母亲身陷囹圄。”
“原来如此。”冷月点了点头道。
“后来，母亲不堪忍受欺凌，投河自尽而死，我就彻底无人照料，成为世上的浮萍了。”青阳云莺幽幽地说，脸上明媚的光华消退，令人看得心碎。
“听说东伯周植尚在人间，有意从仙莱大陆重返亚夏，或许青阳姑娘的父亲也将平安归来呢！”冷月为青阳云莺打气道。
“会吗？”青阳云莺眼睛闪光，紧盯着冷月。
“唔，我想会吧！”冷月吐了一下舌头，不好意思地转头看向大海。
“左使曾对我说过，东伯可能会回到亚夏，夺回属于他的血王座，也许父亲真的能够陪伴他回来吧。”青阳云莺说着，身子靠在船弦上。
“我听说归墟左使与敬武曾是恋人？”冷月问道。
“你怎么知道的？”青阳云莺有些诧异，瞪大眼睛看着冷月。
“自然是华清城主说的。”冷月微微一笑。
“是啊！冷姑娘知道左使的出身吗？”
“想必也是富贵之家吧！”
“没错。她的本名叫做毕雪，家族是云水族后裔，是云开湖畔的贵族。后来，左使在家族安排下，曾与敬武订了亲，只待成年便可婚配。令人没想到的是，毕家得罪了解国权贵，她的家族被连根拔起。”
“如此来看，左使与你的遭遇极为相似啊！”冷月说道。
“嗯。不过，左使是一个恩怨分明的人。她得到圣母的调教，武功自然非寻常人可比。多年之前，左使曾将害她的权贵杀死，为家族报了仇。也就是那个时候，左使在江湖上遇到了敬武，两人产生了感情。”
“可惜，圣母不允许左使动了感情，逼着她回到了归墟岛？”
“嗯。即使如此，左使仍没有对圣母说过一个不字，反而比过去更加努力做事了。”青阳云莺说道。
“能够压抑自己的心性，舍弃心中的欲望，归墟左使不是一般人呢！”冷月点了点头。
“人生往往就是很奇妙。今年年初，我陪归墟左使到了解国，恰巧就碰到敬武的公子敬扬。”
“我听说，圣母对你很器重，想让你与敬扬合练归墟神功。”
“归墟神功是至高的武功，青阳云莺天资愚钝，怎么可能练得成呢？”青阳云莺的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
“你不必不好意思，这只能说明圣母对你是期待的。我听说，你们主要是为了见华天悟老前辈？”
“没错。华天悟是圣母的远亲，又受到圣母的点拨，剑术已经达到剑仙的水平。当时，归墟宫仍想依托鬼界，了解亚夏中土的情况，故而想请华老出山襄助，帮助确保鬼界无虞，再调教敬扬的武功。”
“后来，归墟宫为何放弃了鬼界？”
“那是因为圣母发现，庄乙想利用归墟宫，与亚夏堂拼得两败俱伤，好让他从中渔利。更为关键的是，庄乙似乎利用预言水晶球，已经发现了三面树神与归墟大神的秘密。圣母看出庄乙野心实在太大，归墟宫与其合作有百害而无一利，所以命归墟左使率部转移。”
“圣母能够有此远见，倒是实在难得。庄乙到底发现了什么秘密呢？”冷月好奇地问道。
“冷姑娘知道，归墟大神在海底共有七个海宫吧！”
“嗯。我听孔问长老说过。”冷月点点头。
“那七个海宫玄妙无比，各存在一条神秘的通道，直接连接到各个大陆的腹地。”青阳云莺压低声音说道。
“大陆腹地？”冷月不解地问道。
“没错。据说，仙莱大陆、尘服大陆、极摩大陆、火鸟大陆以及篷冲列岛都有一条神秘地道，与其中一个海宫通道连接。至于亚夏大陆，则有两条神秘通道，与归墟大神的海宫修炼之地连接。”
“什么？”冷月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吃一惊。恰在此时，一声闷雷在海上滚过，震得冷月心池摇荡，仿佛自己坠入了冰冷的深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