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倩儿坐下,饭桌上就是她跟肖念念在斗嘴,两个人也不是没动过手,但后果是贺倩儿好些天躺床上不能动,肖念念也被爸爸罚的天天抄家规。
基于双方都不太好过,肖念念果断止损,不肯再跟贺倩儿发生肢体冲突。但这姑娘真不是一般嘴欠,从坐下就在挑剔,不是他们不会点菜,就是吃得没仪态。
贺倩儿也很委屈,居然要跟这帮人同桌用餐,以后她都不好意思来这家了。
万婉就不是尴尬了,她是羞愤!
她就不明白,这权贵家的千金是有病吧?凭什么她好言好语就当她是空气,肖念念一句句呛还就无所谓了?
一从餐厅出来,万婉就抱怨开了,“她什么家教啊?还说我家连房子都没有,我们家也有一百多平的,在市区,怎么就没房子了?”
肖念念平淡道:“你家那房子还不够她家佣人住的标准,她当然不觉得是房子。也别怪人家看低你,自己不知道尊重自己,你找谁去尊重你。”
闵融忙笑着说:“一地有一地的风俗,京城习惯直来直往,不比其他地方更讲究感受,南北方差异是大一点。念念,晚上打麻将怎么玩儿啊?”
肖念念又回头:“你真去我们家住啊?那随便打,我三哥给我发了个大红包,管够。但你收着点,不能赢我太多。”
闵融连连答应,到家门口又给祁蔓去电话:“蔓蔓你干嘛呢?怎么一天也没见你送个生日祝福啊?”
祁蔓笑:“生日不是明天,急什么?你就总爱提前一天过,我经常都得以为他们有两天生日。这在哪儿呢?”
闵融停在大门口,笑着说:“在门口等您啊。按照你跟好看哥哥的传统,今天他不回来,你总要在的。”
正说这话,路口就车灯一闪,一辆车出现在视野里。
出乎闵融预料的是,不只是祁蔓回来了,肖珩也回来了,连好像都不知道龙凤胎过生日的亲戚们也都来了。
肖念念从一个星期前就在暗示,可每个人都好像忘记了他们姐弟的生日,她不高兴,却也不想明说。
没想到到日子了,还就三哥给了俩红包,真是不把他们俩小的当宝贝!
就这么心里含着气,父母回来了,还领着一大帮亲戚。
“小姑姑,小叔叔,生日快乐!”
嚎嚎一马当先,一看到小姑姑就颠颠跑过来,扑在小姑姑身上就一顿蹭,仰头说:“小姑姑,山里可好玩了。你跟我、奶奶一起去吧?”
肖念念都呆了,肖珩走过来搂着小女儿,“怎么了?还真以为爸爸妈妈不回来给你们过生日了?瞧这傻孩子,今天可是小寿星,哭鼻子爸爸可要拍照留念的。”
肖念念又想哭又想笑,她拍父亲:“你怎么这样啊?还演得特真,我们就让你锻炼演技了!”
肖遇也粘在母亲身上,问:“妈妈,生日礼物是什么?那个红包就是烟雾弹吧?还有礼物的吧?”
昨天肖遇开门见山要,祁蔓就随手发了个红包给他,说山里生活艰苦,送他二十岁的生日礼物就是勤俭节约的价值观。
想起幼子当时那表情,祁蔓就止不住笑:“给你买礼物了,没见到谁家孩子像你俩,礼物不等着人送,还有开口主动要的。”
二十岁是个大生日,祁蔓和肖珩认为孩子明年就得去留学,学校又靠近市区,两个人就去买了两套公寓,作为孩子们留学期间的住所。
祁蔓把钥匙分别交给一对儿女,说:“这房子在同一层,以后相互照应,也能各自独立。”
肖珩则是递过去两把车钥匙:“小遇看上的敞篷车,念念喜欢的大越野,好了,都有驾照了,从今天开始,你们可以有自己的车了。”
念念是真惊喜了,她一成年就拿了驾照,可父亲就觉得她开车太虎,怎么也不肯给她买车,没想到,
“爸爸,我爱死你了!你真是这个世界上最开明的父亲。”
肖遇也直点头:“爸,冲你给我车,我一年都不问你要零花钱了。舅舅,您送我什么?”
洛无恪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长大了,男人该有块体面的表,送你的。念念就爱美,送你一件裙子吧,看看喜不喜欢?”
“谢谢舅舅,诺舅舅,”肖念念忙接过韩诺递来的礼盒,打开一看,顿时喜得眉眼弯弯,“哎呀,这个太美了,就是我最喜欢的设计师,我马上换,你们等下啊。”
看侄女快速跑远,言萍把礼物直接放到桌上,假叹:“唉,我还以为这礼物特别呢,结果又让你们比下去了。”
肖珩看礼物也没包起来,就打开来看,“这不错啊,紫色水晶还挺衬那条裙子的,哎,念念,首饰别配了,小姑姑这套就特别合适。”
念念在里面应了一声,肖遇也开始看其他人的礼物,他只是好奇和好玩,万婉却心里直冒酸水。
丈夫的二十岁生日她是没参与,可三十岁生日也就才去年的事,他父母送过他什么?才一套小得不能再小的小公寓,转身都有点困难的那种。
还说得好听,是大人了,都成家立业了,有个心意就行了,送多了该说啃老了。
就会说漂亮话。
万婉并不知道,鲤鱼胡同的孩子都是这么个过程,成年以前,两家的孩子都是靠劳动积累小金库,满十八岁才开始有生活费领,到二十岁更是个大生日。
宁家在京城的另一套房子就是他二十岁生日礼物,因为当时他还没打算去留学,后来去国外也给买了套房子,他跟万婉住的那套别墅就是。
但这些万婉都不知道,因为祁蔓当时说:“你跟她结婚,我们也是做足了礼数,她毕竟还有一家子要养,你总得顾着自己的小家。”
宁家明白母亲的意思,婚前的收入就很少公开说,以至于万婉总觉得他很穷,还不受家里待见。但母亲有这交代,他想母亲应该也早想到的,犯不着太解释。
肖念念快速换了裙子出来,又接上小姑姑送给的首饰戴上,便优雅冲在座的行礼,端庄又难掩古灵精怪。
肖遇就顾不上重新换装了,他觉得自己本来就很帅。
作为肖珩的幼子,他长得不怎么像母亲,几乎是跟父亲用的同一张脸,祁蔓时常感慨,看到小儿子就像看到了小时候的肖珩。
看小儿子一样样满意得很,肖珩小声说:“我接下来这半年钱包可算是保住了,瞧瞧他高兴的,就跟我们虐待他一样。”
对于小儿子顶着一张跟自己九成九相似的脸却一副爱财如命的样子,肖珩每每都会不适,但祁蔓就说:“你给过吗?就总保住。”
把老公噎住,祁蔓又追击:“就他这样,不夸张地说,有九成是受你影响,就学了你那些装模作样的本事。马上就要独立了,也不知道他这表演欲能不能也分点给外人,唉、、”
祁蔓轻声长叹,总觉得孩子一过二十就彻底长大了,他们做父母的就该主动退出他们的生活了。
小夏就是二十岁离家的,宁家最晚,潼潼十三岁就出国了,现在龙凤胎也二十了。
肖珩也很伤感,搂着老婆说:“最多三五年就都回来了,国外有什么好,我们家孩子都是中国胃,他们在国外住不惯的。”
祁蔓却看着干儿子,小声说:“你说融融这小子,他怎么就不能在家安定下来,跑国外瞎溜达什么?”
肖珩没领会,还乐呵呵说:“在国外挺好嘛,这俩小的就爱听他管,明年出去刚好让他照应,我在家要放心很多。融融,你不会打算一直在国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