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酒在沉默了好一阵之后,向刘达微微行礼,“我知道了,多谢伯父告知。”
刘达叹了口气,苦笑道:“我告诉你这些也不知是不是害了你,阿酒我知道你聪明,但切记不可向他报仇,这无异于以卵击石,相信你父亲也只想要你好好的活着,所以不要动手。”这个他是谁不言而喻。
阎酒脸上的表情似哭非哭,眼中带着快要溢出来的悲哀,“可就这样算了吗?我不甘心啊!我的家因为他的疑心没了,现在只剩下我一个人苟活于世却不能报仇,伯父,这让我怎么甘心啊?”
“不甘心又能怎样?你现在向他复仇那就是自寻死路。”
阎酒被刘达的话说得沉默了下来,然后像是想通了一样,带着一丝苦笑:“伯父,你把我带去边关吧,我在京都日日看见他们,我怕我会忍不住向他们动手。”
刘达听了阎酒的话叹了一口气,“你能想通就好,现在你家就剩你一个了,你要把你爹娘和哥哥的那份一并活出来,至于你离开京都之后要去边关这件事,边关条件不好,不适合你,你去江南吧,那里风景宜人。”
“不了,我想去看看我爹爹哥哥战斗的地方,还望伯父成全。”
刘达看阎酒眼神坚定,也不再多劝,“既然你执意如此,我也不在多说什么了,这件我会去和皇上说的,你现在就开始收拾东西吧。”
“多谢伯父。”
在商量好之后,刘达也不在多逗留。
看着刘达离去的背影,阎酒眼中的哀伤顿时消失,重新换上小白熟悉的神色——那种似是包容了一切,但实际上一切皆不在她眼中的冷漠。
看到了阎酒变脸全过程的小白有些小心翼翼的开口:“大人,为什么要去边关啊?”
听到小白的问话,阎酒有些漫不经心地回答道:“自然是找机会得到兵权了,没有兵权我怎么造反啊。”
听完了阎酒回答的小白满脸的疑问,这兵权就这么好夺得的吗?
阎酒看出了小白的不解,但也没有去和它解释清楚的想法。
一般情况下兵权自然不是慕容酒这等不在军队编制中的人能夺得的,但凡事总有特殊情况。
就比如,敌军来势汹汹,而箫月国的将军无人能抵挡他们,这时有一个人能帮他们御敌,皇帝无论是为了自己的江山还是其他都会把军队的指挥权交给这个人。
而阎酒需要的就是这样一个机会,在剧情中,一年后北厥国来袭,直接打到箫月国的京都,皇帝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北厥国提出的无理要求,这才保证箫月国的存在。
要问北厥国为什么不直接攻下箫月国?攻下了还要管理,他们还不一定能管理好,何不直接要求让箫月国每年进贡粮食,这样不费事还有免费的好处拿。
北厥国的人表示:免费不费事的好处它不香吗?
在剧情中,在男主刚登上皇位的时候,突然出现一位戴面具的能人带领着箫月国的军队打到了北厥国的皇城,这才不用年年向北厥国进贡。
而那位能人,在大获全胜之后就消失了,仿佛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男主的事业添砖加瓦的。
在这中间的一年,阎酒准备一点生意,女主不是想要建立一个商业帝国吗?那她就在这方面同女主较量,在女主最得意的地方让她受挫,那种打击足以让她明白自己究竟有多少本事。
事情有了打算,阎酒也不再多想,只等时机到来。
转眼就到了出殡这天,原主父母兄长的棺木由原主父亲手下的士兵抬着,阎酒走在送葬队伍的最前端,三口棺木紧随其后,最后是那些将军和将士们,他们在陪他们的将军走最后一程。
阎酒刚踏出将军府的大门,就看到将军府的门口密密麻麻的都是身穿素色衣服的百姓,他们是来送一直守护着他们的大英雄。
百姓看到送葬队伍出来了,纷纷让出了一条路,好让队伍能够顺利过去。
阎酒顺着百姓们让出来的路走向慕容家的墓地,每当棺木从那些百姓前面经过时,那些百姓纷纷都跪下来送别他们的大英雄,当棺木走远了之后,那些百姓并没有散去,而是自发的跟在了队伍的后边。
慢慢的送葬的队伍越来越长,越来越长,等到了墓地的时候,阎酒已经看不见队伍的尽头了。
阎酒在一旁看着那三口木棺一点一点被土掩盖,直到完全看不见。
太阳被乌云掩盖,越来越多的乌云聚集,天阴沉沉的,好像下一刻大雨就会到来。
看到这天气,阿月有些担忧地说:“小姐,看这天气马上就要下大雨了,我们快回去吧。”
阎酒看着从到这里就跪在这里的慕容酒,“你们先回去吧,我再在这里再呆一会儿。”
“小姐……那我留一把伞给小姐,小姐记得早些回去。”阿月原本还要再说些什么,但看到小姐看向自己的眼神,就不自觉地想要执行她的命令,就好像看到了老爷,不,那眼神比老爷的还要让人害怕,就像是看不见底的深渊,一不小心就会尸骨无存。
阿月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加快了离开的速度,就好像背后有什么令人害怕的东西在追她一样。
慕容酒带着疑惑的声音出现在阎酒的脑海里,【为什么啊?我的父亲、兄长为了抵御外敌入侵受了多少的伤,流了多少的血,要是没有他们不知道又有多少百姓要流离失所;我母亲每月都开设粥棚,接济那些吃不上饭的百姓。不都说好人有好报吗?我的家人们都算是好人吧?可是他们的好报呢?他们的好报呢?好人入地狱,恶人却在人间享乐。凭什么?凭什么?】
【你该回去了,记住下不为例。】阎酒声音冷淡,丝毫没有回答她的打算。
话落,慕容酒的身影就消失了。
阎酒打开伞转身离开,下一刻瓢泼大雨从天而降,雨幕模糊了阎酒的身影。
隐隐约约的声音从雨幕里传来:“凭什么?就凭它是这些世界的天道,它掌控着这些世界的人的生死荣辱;就凭它强你弱,它强到能随意更改一个人、一个国家甚至是一个世界的命运,而你却只能在这里无力又无能的质问,自古以来强者支配弱者,要想一个公道?好啊,只要你够强,别说是给你一个公道,你自己本身就可以是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