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晓梦特意梳洗打扮一番,涂上了不常用的口红,戴上她喜欢的碧玺手链。
李想,脸刷得粉白,睫毛拉得又长又弯,头上带着夸张的粉色蝴蝶结,穿一粉色韩版羊绒大衣,脚上八厘米高的黑皮鞋,胳膊上挎了一个质量上乘咖色皮包,看上去像童话里的公主似的。
“你开车吧,我今天限号。”李想从挎包里拿出墨镜边带边说。
“你这是看病去?”王晓梦穿着休闲卫衣,白色运动鞋,扎了个马尾。
“少啰嗦,go .”她笑着一挥手,向晓梦的车走去。
车上落满了灰,开罗金色的宝来车像一个灰耗子一样趴在楼下的空地上。晓梦按动钥匙后备箱按钮,后备箱盖抬了起来。
“干啥?”
“掸一下灰。”
“快别了,落我身上,走吧。”
“怕与你的形象不符。”
“走吧!”李想拉开车门,抬起细高跟鞋坐在了副驾驶。
导航开始,尊华丘柳庄
“李想,你看我手链,你记得有这个蓝珠子吗?”晓梦摘下来给李想看。
她拿着手链,左看看,右看看,摇摇头说:“好像没有。”她举起手链冲着阳光,摘掉了墨镜,左右摆动着头部。“奇怪,好像有一个转动的眼珠。这颗珠子明显比其他的成色好,细腻有质感,手感也很好。”
“我特别奇怪,怎么会?”
“也许是上天掉个大馅饼。”李想递给晓梦,“不然我们去鉴定一下,看不是奇珍异宝。”
“我要是有奇珍异宝,太阳都得从北边出来,西边都不行。”说完哈哈大笑。
正聊着,李想的电话响了。
“我去看医生,回来再说啊。”李想嗲嗲地说。
下了102国道,又行驶了一段土路,看到了邱柳庄的大牌子。一条干涸的河道横在前面,河道里长满纵横交错的杂草,河水仅一车宽的漫水桥腰部有些塌了。过了桥,进了村子,最东边的这家门口立着一个不起眼的木牌:中医诊所。木牌上的红漆已经有些斑驳了,周围横七竖八地停满了车。
刚一进门口,报上手机号,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就给她们一个号。还好,不然这满屋子的人要等到什么时候呢?门口右边的长椅上坐满了等待的人们。
“5号!”
李想看了一眼手中的号码笑着冲晓梦一挥手,用号码纸挡住嘴小声说:“看!咱们来得多及时。”
李想拉着晓梦一起来到东屋问诊室。这是一间洁白的屋子,墙上挂满了锦旗,一张桌子面南背北放着,桌子后一把简陋的木椅上坐着一个漂亮的气质美女;靠东有一张桌子靠墙,桌子上有一电脑,一个年轻男子的背影挺拔地坐在那里;南面有两盆大型植物龙骨和龙血树,还有几盆吊兰和绿萝放在窗台上。
晓梦环顾屋子一周,没有发现与自己想象中的老中医:留着花白长胡子,头发也白了,面色还红润饱满。
“这里坐。”气质美女用平和的声音说。
“我先来。”李想屁颠屁颠小跑过去,坐在了美女的对面。
晓梦仔细看着美女,她有乌黑的短发,白皙的皮肤,神情淡然,虽然有姣好的面容,却没有小女人的抚媚,举手投足都看得出自信、成熟、稳重。老中医就是她?那该有多大年纪呢?
“你没有什么大问题,内分泌有些紊乱,注意合理饮食,不要过度节食,保持心情好,生活要有规律。”女中医温和地对李想说。
“没啥事就好。晓梦你也来看看。”
女中医微笑地看向晓梦,突然她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肌肉慢慢地松弛下来,目光中带着惊讶,疑问,面部表情好复杂。
晓梦觉得浑身不自在起来,手上的手链也发热了,胸口发闷。她像被使了吸魂大法,呆呆地向女中医走去。
“哦,请坐。”女中医缓过神来,脸上又浮现了职业的微笑。
“医生,我是不是有啥大病?感觉很不舒服。”晓梦怀疑这位高级中医发现自己有什么大毛病才发呆的。
晓梦坐下来,摘下手链,把右手放在脉枕上。
“听这声音,好像不是本地人。”
“老家北方农村的。”晓梦说。
她把手指放在晓梦的脉上,两眼注视着她,“张嘴,伸舌头。”她仔细地看着,听着。
晓梦的心跳加快了。
“放轻松。”她看着晓梦的脸,左眼下两厘米有颗棕色的痣,“你这痣?”
“我妈说生下来就有,说这是哭痣不吉利,我蚀去过,可气的是,它又长了出来。所以我也不管它了。”晓梦转念一想忙问,“不会癌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