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群山环绕的深处。
有一座宁静的小木屋。
这里便是医女柳依晴的住所。
柳依晴自小跟随师父在这深山中长大。
师父的性格如同老顽童一般,洒脱不羁,教她生存能力时,却格外专注严苛。
所以,在医术上,柳依晴尽得师父真传,而在武功方面,更是青出于蓝胜于蓝。
有时师父会故意装作严肃的模样,考她各种草药的特性和功效,答不出来便要被罚去打扫木屋。
偶尔,师父还会变戏法似的藏起她心爱的小物件,看着她着急寻找的模样,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
等她气得鼓起腮帮子,师父又会像哄小孩般拿出小物件,再给她几颗酸不拉几的野果。
每逢她在医术上有所精进,师父会满是欣慰地摸摸她的头。
然后,带着她漫步山林,耐心地指认新的草药,讲述草药背后的传奇故事和治病救人的奇妙法子。
师徒俩也常在闲暇时,并肩坐在木屋前,伴着清风与鸟鸣,品尝着亲手采摘的果子,畅聊世间百态。
师父常念叨:“依晴啊,这世间的人形形色色,咱们行医救人,但也要懂得保护自己。”
她总是乖巧地点头,将师父的教诲铭记于心。
然而,柳依晴有一个特别的毛病——爱财如命。
倒不是她贪图荣华富贵,而是觉得钱财能给她带来安全感。
毕竟在这世间行走,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
这一日,师父吩咐柳依晴去山间采药。
柳依晴背着竹篓,手持药锄,哼着小曲儿就出发了。
山间的景色美不胜收,柳依晴心情大好,一边采药,一边欣赏着四周的美景。
突然,柳依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
她心中好奇,悄悄靠近,只见一群黑衣人正在围攻一名白衣男子。
那男子虽身手不凡,终究寡不敌众,身上已多处负伤。
柳依晴本不想多管闲事,可看到那男子俊美的面容和不屈的眼神,心中不禁一动。
“哎呀,算了算了,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说不定还能有报酬呢!”
她自言自语道。
说时迟那时快,柳依晴飞身跃入战圈,手中的药锄瞬间化作武器,招式凌厉,打得那群黑衣人措手不及。
黑衣人见势不妙,纷纷逃离。
柳依晴拍了拍小手上的灰尘,走到那白衣男子面前,说道:“喂,你没事吧?”
男子抬起头,看着眼前这个蒙着面纱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多谢姑娘相救。”
柳依晴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说道:“看你穿着打扮,应该是个富家公子吧?我救了你,你可得好好报答我。”
男子微微一笑:“姑娘放心,救命之恩,定当重谢。”
柳依晴心中一喜,正准备扶起男子。
突然一条毒蛇从草丛中窜出,直扑向男子。
柳依晴眼疾手快,一把将男子推开,自己却差点被毒蛇咬到。
经过一番惊险的搏斗,柳依晴终于将毒蛇制服。
她喘着粗气,看着惊魂未定的男子,说道:“哼,要不是我,你早就命丧蛇口了。”
男子感激地看着她:“姑娘再次相救,在下无以为报。”
柳依晴白了他一眼:“少废话,先跟我回木屋疗伤。”
男子点了点头,跟着柳依晴往木屋走去。
盏茶功夫,木屋到了。
木屋从外面看上去虽略显简陋,屋内却布置得温馨整洁。
入门处,一张木制的小几摆放着几本书籍和一些简单的茶具。
墙壁上挂着几幅草药图谱,显示着主人的特殊身份。
屋内一角,摆放着一张不大的木床,床上的被褥虽然有些陈旧,却干净整洁。
床边的窗户半开着,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咦,师父哪去了?柳依晴觉得奇怪,平日里这个点,师父已然备好吃食等着她了。
然而,有伤员再此,只得暂时压下心绪。
柳依晴娴熟地为白衣男子处理伤口。
心中暗想:“这公子哥看着细皮嫩肉的,定是个没吃过苦头的主儿。”
嘴上却说道:“忍着些,即便疼痛,也莫要叫嚷,嚷了亦是无用。”
白衣男子望着她专注之态,心中不禁觉得这女子有趣得紧。
嘴上打趣道:“姑娘此般手法,倒不似在施救,仿若在训诫于人。”
实则他心中对柳依晴充满感激,只是不愿表露得太过明显。
柳依晴横了他一眼:“哼,你竟还诸多挑剔?若非本姑娘,此刻你尚不知是何境况!”
她心里有些恼怒,想着自己好心救人,这人还不知好歹。
白衣男子微微一笑:“是是是,姑娘所言极是,在下岂敢有半分怨言。”
柳依晴一边包扎伤口,一边道:“观你肌肤细嫩,定是未曾历经多少磨难。”
她暗自揣测这公子的身份,想着救了他到底能换来多少报酬。
白衣男子神色微怔,旋即道:“姑娘此番可是猜错了,人生于世,谁能未历风雨?”
他想起自己遭遇的种种,心中泛起一丝苦涩,只是不愿在这陌生女子面前表露。
柳依晴手上动作稍顿,抬眸瞧了他一眼:“哟,听你这般言语,想必存有不少隐情?”
俗话说,好奇心害死猫。
她好奇心起,可又告诫自己莫要多管闲事。
白衣男子轻轻一叹:“有些事由,实不足为外人道也。不过,仍要多谢姑娘今日仗义援手。”
他心中对柳依晴的救命之恩铭记于心,想着日后定要好好报答。
柳依晴撇撇嘴:“少来这虚套之辞,光嘴上道谢可不成,待你痊愈,报酬断不可少分毫。”
看着她财迷的样子,男子忍不住笑了笑。
柳依晴有些恼怒:“笑什么!这几日你就在此安心养伤,别给我添麻烦!”
男子应声道:“姑娘放心,在下自当听从安排。”
柳依晴眉毛微皱:“老是姑娘姑娘的,文绉绉的,我不太喜欢!我有名字的,我叫柳依晴!”
白衣男子错愕,“依晴姑娘,是我的不是,抱歉!在下苏逸尘,‘逸’乃逸群之才的逸,‘尘’是红尘万里的尘。”
柳依晴指着右侧边的房子,道:“没什么好抱歉的,进去吧,里头有我师父的衣裳,找找看有没有适合你的,把这身血衣赶紧换下!”
苏逸尘微微颔首,说道:“谢谢!”
起身,走进房间。
天色已晚,师父还没有回来,柳依晴闪身前去师父常去的地方寻找,没能找到,只好回来,没想到,自个枕头底下放着一封信。
柳依晴表示无语,师父,你怎么就不能把信放桌上? 无奈的把信拆开。
依晴徒儿:
师父收到远方一个老朋友病重的消息,得赶紧去看看。
这个朋友跟师父当年一起在江湖上闯荡,那感情可深了。
想当年师父年轻气盛,一心想当个大侠,结果,不小心中了坏人的圈套,被下了一种特别厉害的毒。
那毒一发作,师父难受得要死,感觉都活不成了。
还好有你这位叔伯。
他为了给师父找解药,到处打听,钱都花光了。
有一味关键的药,他一个人跑到特别危险的地方,和那些坏人拼命,差点把自己的命都给搭进去了。
最后总算是有惊无险的找到解药,救了师父的命。
这份情师父一直记着。
现在他生病了找师父,师父不能不管啊。
所以我得马上走,不知道啥时候能回来。
你自个在山里可得照顾好自己,别光想着钱,咱们治病救人呐,得凭良心!
师父留!
看完师父的信,柳依晴悬着的心,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