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立刚刚把探子的话禀报顾宁,招摇就派人来送请柬了,来的人是舞阳仙子。
“不知舞阳仙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顾掌门客气了,师兄让我来送请柬,务必要请顾掌门去喝杯喜酒。”
“本座近日诸事繁忙,恐怕……”
“是因为外界那些流言?说实话这件事情从头到尾就是云不寐一面之词,更何况云不寐居然还是玉无殇那魔头送回来的,我招摇上下还不至于糊涂至此。唯有我三师兄,被女魔头骗得团团转还被她迷得神魂颠倒,还要让本仙子出来派送请柬,真是气死了。”
“呃……”
“我要是顾掌门,这个节骨眼儿上,肯定不会赴那女魔头的婚宴,不过此番宴请了天下仙门,掌门师兄的意思是顾掌门可以趁此机会跟云不寐对质,如果不是你做的,这倒是个洗清冤屈的好机会。”
“舞阳仙子可相信本座?”顾宁试探地问道。
“这是自然,不相信顾掌门难道相信那个妖女吗?我跟三师兄本就有婚约在先,哪轮得到她勾引我师兄,十年前就算了,口口声声说是被算计,现在呢?明着说什么合力讨伐瀛洲,我看她就是假公济私,上次来招摇阴阳怪气,不就是彰显她有能耐嘛。”
舞阳仙子气急败坏地说了半天,才觉得有些失礼,理了理耳发,尴尬地说道:“让顾掌门见笑了。”
“那里哪里,舞阳仙子实乃性情中人。”
“顾掌门,我也是太气愤了,她毁了我的婚礼,抢了我的师兄,还敢对我出言不逊,她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会信,可三师兄偏偏对她深信不疑,我也只能寄希望在顾掌门身上了。”
“承蒙仙子信任,本座受宠若惊,只是近日得了些消息,说是玉无殇那魔头要在大婚之日取我性命。”
“竟有这样的事?”舞阳仙子惊讶道,“我就说她是假公济私,明明就是为了私人恩怨,还一副大义凛然为天下苍生的样子,真是叫人作呕,口口声声说什么勠力同心,却暗地里背着我们行事,不知道打得什么坏主意,顾掌门放心,我这就回去禀报掌门师兄,对她多加防备,烦请顾掌门下月初十一定要来当着天下仙门的面揭穿她的阴谋。”
“舞阳仙子放心,本座一定会亲赴招摇,让魔头无所遁形。”
“有劳顾掌门了,本仙子在招摇恭候大驾。”
舞阳离开,顾立说道:“掌门,您真的要去赴宴吗?”
“为什么不呢?”
“这……会不会有诈?”
“就是有诈才要去,他们互相防备,互相猜忌,就看谁诈得过谁了。”顾宁吩咐道:“召集瀛洲弟子,本座要送他们一份儿大礼。”
初四那日,若水去成衣店取回了定做的男版嫁衣,拿回来比划了半天,实在是……太大了,时间紧急,也只能凑合用了。
初五那日,剑心和剑雪送来了喜服,简直是雪中送炭,若水打开一看,竟然是在茅草屋时,婆婆送给她的衣服,她心里五味杂陈。
初六那日,若水再次找了萧木易,商讨各方面的细节。
初七那日,若水看着柒寻,“你过来!”
柒寻不明所以,还是乖乖地走到她面前。
“躺下!”
见柒寻不动,若水直接把她按倒在床上,伸手解他的衣服。
“若儿~”
“别动!”若水把他的衣服撩开,拔下头上的发簪,在他的心口划了一条口子,紧着又把簪尖儿对着自己的手心。
柒寻立刻起身抓住她的手腕儿,“若儿,你这是要做什么?”
“帮你取出噬心蛊啊。”
“噬心蛊,非剜心不能取。”
“试试看吧,我的血应该能把它引出来。”
“不要!”柒寻把她手里的发簪夺过来,“我既然种上了噬心蛊就没想过把它取出来。”
“当初让你种上噬心蛊,本来也只是随口说说,哪知道你就真的去了苗疆,这么多年你已经为我做了很多了,没必要再用一只虫子证明什么。”
“既然已经种上了,也没必要再取出来了。”
“我说取出来就取出来,你哪来那么多废话?”若水态度强硬,又一把从柒寻手里夺回发簪。
“我怎么舍得再让你为我伤害自己?”
“躺好!”
“其实这虫子留在身体里并没有什么不适,反而能感知若儿的安危,何必多此一举?”
就是因为能感知她的安危才不能留在他的身体里,这其中缘由,她自是不能告诉他,但是这人怎么犟?
若水不想跟他那么多废话,直接施了定身术,紧接着轻轻一推,柒寻直直地倒在床上。
“若儿,我……”
柒寻还想说什么,若水食指和中指并拢,抵住他的喉咙,瞬间就不能发声了。
他只能认命地看着她把尖尖的发簪划向手心,然后捏紧拳头,鲜血滴答在他的心口。
突然心口一阵躁动,是那只虫子在里面乱撞,它在里面横冲直撞试图找到出口,片刻之后,肉眼便能看见皮肉底下有东西在涌动。
若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心口凸起的皮肉,看着它离伤口越来越近,待它顺着伤口冲出来的那一刻,若水拿出器皿把它装进去,顺手盖上盖子。
她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果然,这些未开化的生灵对她的血没有丝毫抵抗力。
若水把银质的器皿放在床头的小桌上,再把受伤的掌心附在他受伤的心口,灵力运转,她收回手的时候,他心口又恢复了原样。
抬头看向一动不动,任人宰割的柒寻,若水“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伸手挑起他的下巴,“还敢不敢那么多废话了?”
柒寻没说话,因为他说不了话。
若水见他这个样子,突然玩心大起,她的手指从他的下巴移到脖子,食指摸着他的喉结转圈。
只见喉结滚动,柒寻闭上双眼,他能怎么办呢?只能任由她在他身上为非作歹。
那只不安分的小手从喉结一路向下,每过一处就像燃起燎原之火,势要将人焚烧殆尽,而始作俑者却睁着无辜的大眼睛,还带着一抹得意的笑,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点火。
直到小手移到肚脐下,瞥见某处高高支起的某物,若水一顿,装作若无其事地收回手,顺便贴心地给他拉拢衣服。
衣服还没拉拢,手却被拉住了,紧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柒寻结结实实地压住了,他结实的胸膛紧贴着她的身子。
“怎么不继续了?”
若水眨巴着眼睛,呆愣了片刻,头往下缩,企图从他腋下遁走。
柒寻一眼就看穿了他的意图,上半身往下沉了几分,手臂与床的缝隙根本不够一个头钻出去。
若水只得把头缩回来,“阿寻真厉害,我的定身术居然这么快就被你解了。”
“若我不能破了这定身术,若儿是打算放一把火就不管了?”
“我哪儿知道你那么不正经?当年苏木……”
“苏木”二字一出口,空气瞬间凝结。
片刻之后,柒寻伸手捏捏她的鼻子,“你扒我衣服反而说我不正经,真是恶人先告状。”
若水咧嘴一笑,双手勾着她的脖子,“我本来就是恶人啊,谁让你当初偏要上这贼船的?”
“反正都已经上船了,那能怎么办呢?”柒寻附在她耳边,轻轻说道:“只能跟恶人一条心了。”
话落他含住她的耳朵。
“啊!”若水惊呼,她往旁边躲,他步步紧逼,她退,他进。
若水伸手推他,“我错了,好阿寻,我真的错了。”
柒寻反扣着他的手,“晚了。”
那一晚,他对她极尽温柔,耐心地抚慰她身上每一寸肌肤,惹来她阵阵低吟。
从何时起,他竟觉得这浅浅呢喃美妙动听。
他故意在她身上使坏。
“阿寻!”她娇嗔。
黑暗中她眉眼含羞,他嘴角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