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山随即不以为然的否定道:
“不能。多年来,王上对咱们一直深信不疑。怎能在这里安插眼线。”
女童也边琢磨边嘀咕道:“会不会是他们告诉朝廷的?”
“没错,肯定是那猪头恶人先告的状。”
尽管两个孩童的说辞有些幼稚的童真。但他们还是提醒了女将,她立马恍然大悟道:
“对、对,草蛮的使团尚在京都。定是草蛮的戍边将军汇报给他们的汗王,他们的汗王就让使团把此事捅给王上。看来,还真是恶人先告状了。”
“我说的没错吧。”顽童在不解其意中,听到阿母认可了他的话后,就得意的炫耀着。李大山亲昵的抚摸了一下外甥的小脑袋,然后问道:
“那咱们可有麻烦?”
“麻烦自不会少。就算使团那边尚能应付。那些朝中和咱们历来不对付的老臣也少不了找麻烦。不过,问题不大。毕竟,尚无大碍,咱们还占着理呢。”
李大山放心的点了点头,然后追问道:
“那姐姐,是否明日启程回京都?”
“我也去。”顽童一听见回京都就嚷嚷道。
女将立马将杏眼一瞪,厉声道:
“屁股不疼了,又想挨揍?”
顽童立即缩回脖子做了个鬼脸。女将看到儿子那滑稽样儿,忍不住想乐,但她还是忍住,并沉着脸厉声道:
“好生练习骑马。从京都回来,你们将不再有充裕时间练习骑马。得给你们找个教书先生,教你们认字儿读书。”
女童一听说要认字儿读书,就喜笑颜开的拍手叫好。而顽童则不以为然的嘀咕道:
“先生打你手掌后,看你还能否乐的出来。”
“才不会。我又不像你调皮捣蛋。”女童也颇为不服气的反驳道。顽童就在尴尬中很是不满的瞪着姐姐做鬼脸。
“听见没。先生可是会打手掌的。你可得学乖些。如若再调皮捣蛋,自然有先生惩罚你。”顽童一看阿母那一脸严肃认真的样儿,就在躲避的同时,也有些沮丧。
尽管他还没被先生打过手掌,但他出生将门,自然是有机会看到先生打那些读书的大哥哥大姐姐。因此,当他听到阿母要给他们找先生时,就不仅没有女童那般兴奋,并且还心有余悸的暗自嗤笑女童傻。
而女童自然不会有如此想法。尽管她也不知道弟弟在暗自嗤笑她傻。
只是她跟着阿爹渡船时遇到过一个读书人;别的不说,单就是人家那受人尊敬的样子就很是令她羡慕;以至于事隔多年,她现在还记忆犹新。
女将是在儿子那满脸的不情愿和满眼的羡慕中,带着随行人员上路的。尽管她也有些不舍,但她这次是回京复命,自然是不能带他。并且,还要尽快赶回来。
她也不忍心儿子跟着她一路颠簸。顽童自然是不能体会到阿母的良苦用心。毕竟,他离开京都已经快一年了,实在是很想回去。
只是,一看到阿母那犀利的令人生畏的眼神,他也就只能躲在舅舅身后眼巴巴的看着阿母离去。好在,一想到阿母不在,他就解脱了。就还是有些小开心。
只可惜他想的很美好,现实很无奈。他要是知道舅舅对他管教的严厉程度,丝毫不亚于阿母的话,估计他就不会这样想了。
女将快马加鞭、日夜赶路来到金玉宫大殿,刚好赶上文武大臣在上早朝。当她被内官宣进宫殿觐见王上时,草蛮的使团正气势汹汹的在等着她。
她边缓步走进大殿边打量着草蛮使团,以及少数和她不对付的大臣们,明显能感觉到他们那能冒出火花的氛围。
女将走到王上正前方跪拜后,就赶快将边界对峙事件的详情奏本呈交给王上。女王有些迫不及待的打开奏本看了一会儿就皱起了眉头。倒不是女将的奏本内容本身出了什么问题。
而是与草蛮使团通报的情况出现了很大的差异。她也想早点知道当时的实际情况。她看完后就悠然道:
“我大函兵士与草原汗国兵士在边界发生了些许误会,请李将军给使团特使做出详细解释。”
“无需解释。那明显就是挑衅,大函王上必须惩治如此挑衅之行为。”草蛮使团立即接过女王的话,气势汹汹的说道。
“敢问特使,可有让对方越界到自己国界上的挑衅?当日,尔等完者都将军及令子、部属,均越界至我大函国界。”女将说完就盯着草蛮特使。
草蛮特使顿时就面红耳赤,但又不失强词夺理的吱唔着狡辩道:
“那、那也是尔等在边界冲杀挑衅在先。”
“请问特使,我们有去你们草原汗国的边界吗?没有。我们是在大函国边界往里二十里地的地界,进行新募兵士的照常训练。请问,这何来挑衅一说?”
草蛮特使边瞪着女将边不服气的狡辩道:
“尔等冲杀训练,距离我们的边界才二十里地,随时都会给我们造成威胁。你说算不算挑衅?”
“你说呢?尔等百万大军在距我大函边界也只有二十里地。尔等何尝不是也对我们造成了巨大的威胁?更何况,尔等将军及部属都越界到我大函的国界上。”
随着大臣们的一些斥责声,草蛮大使越发气急败坏的强词夺理道:
“那是因为,尔等的挑衅造成了我们将军之子的负伤,我们将军前去救回儿子,才越的边界。这能怪我们的将军吗?”
“你说呢?你有见过给你们将军儿子救助治伤的挑衅吗?你们将军之子是如何摔伤的,你不清楚吗?如果不清楚,恭请特使回去弄清楚再来这里告状。”
女将那有理有节、理直气壮的驳斥,使得草蛮特使在一片哄笑中张口结舌、无言以对。看在眼里的女王自然已经明白了八九分,就赶快圆场道:
“对峙事件的详细原委,我大函的将军已呈报上来。特使亦可以过目。
如若,还有疑问,可由你们汗王委派代表,咱们联合核查。目前来看,这事多是误会引起。既然误会亦然澄清,即可既往不咎。”
“那、那也得严加管教边将部属,以防类似挑衅再次发生。”草蛮特使在尴尬的无地自容之际,就瞅准时机赶快给自己找着辙。
“严加管教那是自然。我大函边将李将军历来都是以治军严厉闻名,自然不用多说什么。而贵国则更需严加管束部属,以防再次越界。
不如,我们立约,命两国边界任何人等不得靠近边界三十里地,如何?”女王趁机给特使台阶下的同时,就提出了要求和建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