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姐,您别着急!”采薇立即答应,然后轻轻走到严安宁声旁,轻声道:“小姐,夜深了,您快休息,我这就去通知。”
“记住,让他们速点快点,明早就开始行动!”
“是!”
“还有,找到他的行踪,不要告诉任何藩王,要先禀告我,一切听我指示。”
“是。”
采薇立即应承,然后轻声走出去,去了隔壁房间。此时,幻影、无常两人已经睡下,听到采薇的声音,两人不敢怠慢,急忙起身,采薇说完后,两人立即开始行动。当夜,幻影、无常两人立即发出信号,召集了他们在附近的所有眼线,安排行动。
此时,已过三更,严安宁躺在床上,辗转反侧。采薇听到声音,轻声安慰,“小姐,幻影他们已经按照您吩咐的去做了,您就安心休息吧!”
“睡不着!”严安宁掀开被子,“采薇,你睡过来!”
“这?”采薇愣住了,“小姐,您身份高贵,奴婢不敢!”
“无妨!”严安宁低声道:“采薇,你我自小一直长大,我虽和你主仆相称,但我,一直把你当妹妹,你不必拘谨。”
“嗯!”采薇走过来,睡到严安宁身边,皎洁的月光下,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显得格外亮眼。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严安宁问道 。
“小姐,您待我真好!”采薇轻声抽泣,“小姐,她们都说您心狠手辣,可采薇知道,您不是这样的,您待我真好,我只是太感动了!”
采薇说着说着,泪如雨下,“小姐,在采薇心中,也一直把您当做我的亲姐姐,自从娘离开后,我就再也没有亲人了!”
严安宁一听,愣在原地,多年前的记忆涌入心田。
“采薇,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我是你的杀母仇人,你还会感动吗?”
“采薇,我杀了她,我杀了你的母亲,从此,你再也没有了娘,而我,又何尝不是?”
严安宁想到这里,心痛得不能自已。
她忍不住想起了自己的乳母,也就是采薇的母亲。
那是个极温柔的女人,温柔善良,貌美如花,却命运多舛。
当时,天下大乱,安史之乱的战火燃遍天下,采薇的父亲,成亲后三天便被抓去参军,不久,战死沙场。采薇的母亲,因此成了寡妇。
后来,严国府招聘乳母,为寻求生计,采薇的母亲刚生产完就跑去应聘,做了严安宁的乳母。
她把严安宁当做自己的女儿,待她很好,严安宁也很尊敬她。她们,就这样快活地过了十三年。
后来,她无意中发现了严安宁的秘密,为严守秘密,严安宁给她跪下,拜了一拜,然后喂下毒药,对外宣传她染病而亡。
严安宁想到这些,眼泪簌簌落下,她颤抖着抱住采薇,说道:“采薇,你放心,你不会没有亲人,我会永远保护你的,只要我还在,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我会永远保护你,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嗯!”采薇含泪道:“小姐,我什么都不要,只要能永远跟着你,就心满意足了!”
“傻丫头,别哭了,快睡吧!”
“好!”
严安宁和采薇慢慢睡去,此时,屋外的一角,悄悄发生颤动,一个黑影在黑夜中急速散去。
“说,到底怎么回事?”田悦在一旁急忙追问。
“回禀将军,我们没有找到纪晓拂,但发现了严安宁,她住在纪晓拂屋里。”属下回答道。
“什么?”田悦心头一颤,“严安宁她什么时候来的?来干什么?”
“回禀将军,严安宁是今日傍晚才到的,她来,应该与纪晓拂有关。”属下贴近田悦耳边低声道。
“应该?”
“什么叫应该?”
“她和纪晓拂见过吗?他们都做了什么?”田悦不满意的问道。
“回禀将军,今日咱们到的时候,纪晓拂已经离开了,属下不甘心,想去他屋里查探线索,发现了严安宁。”
“你是说,纪晓拂刚走,严安宁就住到了他的房里?”
“回将军,的确是这样的。”属下慢慢回忆着往事,补充道:“将军,属下接到您的命令,不敢怠慢,就一路快马加鞭地赶去请纪晓拂,可掌柜的说,他已经走了。今日傍晚,纪晓拂回去,换了一套衣服就匆忙离开。”
“他去了哪里?”
“属下不知道。”
属下看了看田悦,“我们当时就问了,可掌柜的根本不知。将军,纪晓拂神出鬼没,他怎么会告诉掌柜的?”
田悦想了想,属下说得有理,纪晓拂一向神秘,连他的钦差队伍都未必知道他的行踪,他又怎会告诉外人?
田悦冷冷地笑道:“纪晓拂真是厉害,他恐怕早就料到我会对他不利,所以早就跑了。若我所料不错的话,他应该已经离开了我魏州城,我们,是找不到他的。”
“那将军,咱们该怎么办?”属下急忙询问。
“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现在只能边走边看。”
“你刚才说严安宁住在他的房里?他们,可有什么猫腻?”田悦警觉地问道。
“有,这里面大有文章。”属下急忙靠近田悦耳边,轻声道:“她这次来,是为了寻找纪晓拂。”
“寻找纪晓拂?”田悦更加难以置信,“你不是说她住在纪晓拂房里吗?她不知道纪晓拂去了哪里?”
“是,的确是这样,可严安宁确实不知道纪晓拂在哪里。”属下给田悦解释,“严安宁是纪晓拂离开后才到的,正巧住到他房里,他们,应该没有见过。”
“你有什么证据?”
“今日夜间,严安宁启动所有眼线,要求他们排查附近所有的酒馆、饭店、酒楼、茶寺,一定要把纪晓拂给找出来。严安宁还不让下面的人把纪晓拂的行踪告诉各地藩王,要先告知她,听她的安排。”
“这?”田悦听得一脸懵,“她这是何意?为何要这样大动干戈的寻找纪晓拂?”
属下摇了摇头,“安宁郡主的心思,哪是属下能琢磨透的。不过……”
属下说着,嘴角闪过一丝狡黠,“将军,她的意图,也许没有咱们想象的那么复杂,她,或许只是为了私情。”
“私情?”田悦一听,忍不住吃惊,“你是说纪晓拂和严安宁有私情?”
“是,将军,这就是我今晚最想告诉您的事。严安宁,是纪晓拂的情人。”
“这?”田悦惊呆在一旁,简直不敢想象。纪晓拂,是皇上的人,从某种意义上说,是严安宁的敌人,可是现在,属下告诉他,两人是情侣。这,简直不可思议。
“这怎么可能?严安宁,和李昭是一对,纪晓拂,是皇上和杨炎的人,是秦思思的心上人,是秦宰相的乘龙快婿,他怎么可能和严安宁有私情?这不可能!不可能!”
“将军,属下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也和您一样不敢相信,可这就是真的。属下亲耳听见,严安宁说纪晓拂是爱她的,她要去找他。”
“她真的那么说了?”田悦还是不敢相信。
“是。”属下回答道:“严安宁在纪晓拂房里无意中发现纪晓拂写的一首诗,激动地说,纪晓拂是爱她的,她原谅他了,她要去找纪晓拂。”
“将军,若非亲眼所见,属下绝不敢相信。不但如此,严安宁还激动得流泪,她看到纪晓拂的书信,不停地念叨着纪晓拂是爱她的。”
“竟然有这种事?”
“是!”属下坚定地回答道:“将军,请相信我,属下绝对没有听错。”
“有意思,真是越来越有意思。”田悦冷笑道:“纪晓拂啊纪晓拂,难怪你如此嘚瑟,原来,你背后,不仅有皇上,还有严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