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似的降服了
云彩透迤中抖露出了一线希冀
她拎着箱子又一次出现在迷雾中
稀薄的雾罩住了她要捕捉的风景
同时也罩住了她要寻找的一个人
凭着一种简单的依据,她索要着
地图,似乎已经把整个身体
趴在地图上,她寻找一个人
只是为了寻找地图上最开阔的河流
用脚尖,那开始赤裸的线条
她仰起头,迎面与一团蜘蛛相遇
而此刻,她和他已经开始邂逅
她开始窒息似的降服了他的傲慢无礼
他丢下了烟头
毫无疑问,被他丢下的烟头
已经慢慢地引燃了一些纸屑
一件内衣,一只箱子中的笔记册
一些盐巴,一种器皿中的酒精
他丢下了烟头,白色中包藏住了火
那金色的火源,那些足够引燃
整座城垒生活的热情,此刻,已经像灵魂般
邀约着他所需要的一个女人
他的女人,也许是一朵桃花
也许是烟头下已经从灰烬中
脱颖而出的一种裙裾
她在裙中做女人,而他在烟头下伸出手
为什么我们需要酱油
夜色窒息了室内的空气,由此
窒息的还有我们的胸膛
在里面,在最里面跳动着我们的心脏
在里面,最炫明的光焰也在搏动中
为什么我们需要酱油
因为在异常浓烈的夜晚
我们嗅到了柴禾与灰炉的味道
在每一个醒来的早晨,我们的舌尖异常的饥渴
为什么我们需要酱油
这浓如语词的搏斗的调味剂
似乎提炼出了我们无法进入的
舌腔中被迷雾所窒息的另一条道路
伸出你的舌尖看一眼
伸出你的舌尖看一眼
苔变中也许会通向一种疾患
也许会通向一座果园
疼痛或芬芳四溢中的自然是宿命
我们被神秘莫测的宿命包围其中
仿佛被并不显形露相的女祭司
引领着进入了一种境界,在她双手的
触抚中,我们的身体由僵硬变得柔软
只需要伸出你的舌尖
花粉、辛辣的味道,以及变化中的
列车到达时间,都会进入
我们的宿命中,犹如雨淋湿了身体
被潜在的宿命推动着
被潜在的宿命推动着
今天,她终于来到了你面前
她伪装过的脸,依然被粉色所弥漫着
她的脚跟手,保持着与你足够的距离
被潜在的宿命所推动着
她依然不可以剥开她的内核
她依然要像野狐似的隐身
她依然迥异于你幻想中的任何一种背叛
她的镜子,她的呼吸,她的雪花膏
她的指甲油,她箱子中的秘密
她身份游荡着的气息,她的血型
被潜在的宿命推动着,在你面前上了锁
增加一些盐和胡椒粉
需要增加一些盐和胡椒粉的
永远是女人。她们因心脏
过于剧烈地跳动,而施展了
调味剂的魔法,到达厨房的路很近
对于女人来说,到达厨房的路
永远很近,她们赤脚就可以进入
呈现出盐和胡椒粉的器皿中
那些缤纷的瓶子使她们心花怒放
晃动着调味剂的小瓶子
这美妙的晃动声,平息了即将
掀开的一场战争这美味
抑制住了厨房之外的挑衅
女人因拥有厨房生活而充满了活力
厨房,因拥有了油烟味
证明这世上的一切都可以变成焦味
都可以熟透。厨房,在整个住宅中
占据着光线好的或阴郁的房间
女人因拥有厨房生活而充满活力
她们在油烟味中呛痛了咽喉
她们咳嗽;因油烟味过于剧烈
从而品尝到了人世间周转不息的变化
厨房,窄或宽的世界
是女人们施展魔法和想象力的地方
她们濒临于朝露和日暮时分的交织处
她们摘下了皇冠后,即刻变成了仆人
炎症
体内已经发出了惊雷似的呼喊
连同她的脖颈也在狂野地
朝着射击地前行,有一种炎症
此刻已经盘桓在她体内,在她前行中
炎症一种干扰她生命的幽灵
开始环绕她的身体四周的细胞
同时已经入侵了她的血液并准备
吞噬她有限生命中的热情
炎症,犹如她的另一个敌人
已经静悄悄地从长夜漫长中
开始折磨她的胃、肝和子宫
而她采用的最有效的方式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