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厅吃过早饭，柯梓卿根据同事们的指引，找到在甲板上吹风冷静的顾彦，“我有事跟你说。”
两人重新回到船舱内，来到个无人角落。
柯梓卿将昨天碰到侍者的事和顾彦说明，他嘶了声，“你当时怎么没说？”
“忘了，脑子里全是杨德柱的尸体，哪还有别的。”她无奈道。
顾彦手放在下巴上摩挲着，眼神锐利，“确认两个味道相同？”
“对，我仔细想过很久，确实一模一样。”柯梓卿肯定。
她从来都不是个乱下定论的人，这点顾彦非常清楚。
“那，侍者既然说是去送到头等舱的，咱们就趁着审讯的机会，问问头等舱里都住着什么人，单独将他们拿出来提审。”他道。
柯梓卿点头赞成，她也是这么想的，“好。”
两人顺利要到了登船名单，头等舱房间只有三个，名字挨个排列是楚凌煜，李承，刘璐。
顾彦手指点在楚凌煜名字上，脸色难看。
“首先可以排除他。”柯梓卿道。
闻言，顾彦肉眼可见的不爽，“为什么？”
“他不可能是害我的那个人。”柯梓卿斩钉截铁道。
她的语气，表情，无疑都彰显她足够相信楚凌煜。
顾彦抓紧手中拿着的纸，让其变得微微褶皱，他沉声道，“在真正的凶手没出来之前，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决不能掉以轻心。”
“所以，要审就一起审。”
柯梓卿无奈点头，“好吧。”
其实她还是从前的想法，楚凌煜想弄死她非常简单，曾有过无数次机会，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都没有下手。
即便是喜欢在老鼠真正死亡之前先逗弄一番的猫，也不可能忍着一直不杀。
欧晟带人清空餐厅，柯梓卿与顾彦又坐到熟悉的位置上，准备审问三人。
第一个被带来的是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他脸上挂着明晃晃不耐烦三个字。
柯梓卿和顾彦都对此人印象深刻，因为他就是昨天那个威胁他们赶紧查到凶手的。
“你是李承？”顾彦问。
男人扯了扯领带，啧了声，“一天过去，你们这些刑警还没将船上乘客们信息和名字弄明白，干什么吃的？”
他双手交叉放在桌上，冷冷盯着柯梓卿和顾彦，嗤笑两声。
“我真的很怀疑，就你们这些蠢货能抓住真凶吗？”
“别到最后…”李承用手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你们被杀喽。”他语气调侃，嘲讽。
在审讯过程中，顾彦从未碰见过这么嚣张的人，他将手重重拍在餐厅钢制餐桌上，发出砰的巨响。
柯梓卿在旁边小小嘶了声，她现在担心他手怎么样，一定很疼。
“你知不知道在你面前的是什么人？”顾彦沉声问。
他脸红脖子粗，口中唾沫狂喷，“我们是刑警！请你用正确的态度对待我们！”
“只有无能的人才会发怒。”李承勾唇道。
他身体往后靠，完全没对面前生气的人表露出半分害怕，“我不是凶手，当时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们将目光放在我身上，等同于浪费时间。”
“如果是我，就不会做这种蠢事。”
顾彦已经忍无可忍，气的脑袋疼。
他是个刑警，但也是个人，被这样接二连三进行高高在上的人身攻击，怎么可能不怒？
柯梓卿手放在他后背轻轻拍打两下，对李承道，“我们叫你过来，并不是因为昨日的杀人案。”
“昨天侍者往头等舱送了白色小瓶子，大约这么高这么粗，是你的吗？”
李承皱眉摇头，“昨天我没叫过侍者，不知道。”
“好。”柯梓卿点头。
她能看得出，李承此人虽然嚣张，但他不屑说谎。
“你现在可以走了。”她道。
李承起身离开，临到门口时还深深看了眼顾彦，目光中似是有对失败者的鄙夷。
真不知道他在高贵什么！
顾彦攥紧拳深吸两口气，咬牙道，“如果我不是刑警，这看不起人的家伙，绝对免不了被我一顿毒打。”
柯梓卿翻白眼，“那你就得被抓进局子里。”
两人说话间，欧晟带进来个穿着粉色西服裙装的大妈，正是昨天一惊一乍的那个。
她坐在两人对面，表情惶恐。
“两位警察，我跟你们说，昨天晚上我是真没睡着，整宿都在担心自己被人杀。”
“刚才上午好不容易睡会儿，结果你们这小刑警又来叫我，不睡美容觉，我这张脸可怎么保持年轻啊。”
大妈用手摸着脸颊，满脸的惆怅和难过，顾彦张了张嘴像是想说什么，柯梓卿眼疾手快用胳膊肘戳他手臂。
她认识他这么多年，当然知道这家伙嘴有多损，一定要说让大妈看清自个儿，她脸上褶子本来就很多。
顾彦未出口的话噎了回去，只能咳嗽两声。
“你就是刘璐？”柯梓卿问。
大妈点了点头，“对，不过我这名字改过，以前叫做刘美丽。”
柯梓卿将其登记在本上，直接道，“昨天侍者往头等舱送了个白色小瓶子，是你的吗？”
刘璐摇头，“不是吧，我就让他给我送过两杯红酒，我一个人都喝了。”
她说完这话小心翼翼，看着顾彦，眼中有向往和喜爱。
“我听那个小刑警说，你是刑警队的大队长？”
顾彦被她盯得浑身发毛，但还是点了点头，“对，你有什么事要问，或是有什么线索告诉我吗？”
刘璐捂着嘴羞涩浅笑，不好意思看着他，“我确实是有点话要跟你说。”
“在船上这段时间，我需要有人来保证我的生命安全，毕竟我身家接近亿，肯定有很多人盯着我。”
“外面那些男人我又不放心，所以想让大队长你过来帮帮我的忙，你觉得怎么样？”
说话途中，刘璐飘了好几个媚眼，完全将柯梓卿当隐形人。
她手紧掐着手心，才忍住没笑出声音。
“不怎么样。”顾彦冷脸道。
他用手指门口方向，“如果你什么线索都没有，那就请你离开，别浪费彼此的时间。”
“哎呦，你不要这么凶嘛，我这就是跟你谈谈。”刘璐撅着嘴唇撒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