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影杀手》(二)
书名:魔影杀手 作者:大浪淘沙 本章字数:5391字 发布时间:2024-07-14

 

 

16.表演舞台  日  外

舞台上,一个穿着奇装异服的驯兽师在指挥狮子做各种各样的动作,时而俯首帖耳,时而翻腾跳跃,时而仰头怒吼,时而摇头摆尾。

狮子下场后,另一个打着赤膊的彪形大汉脖子上盘着一条巨蟒走上台来。其玩弄蟒蛇,手法娴熟,并和它进行“舌吻”,赢得观众尖叫声一片。

仇世杰和范有光站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观看台上精彩表演。

仇世杰向范有光使了个眼色,范有光遂同仇世杰离开看场。

 

17.演艺团驻地  日  内

仇世杰和范有光走进演艺团驻地,一个大帐篷。

团主:喂,闲人免进,你们进来干什么?

仇世杰:我们想打听一下,你们这里有没有猛兽逃出来?

团主:有,有,有个迦楼罗半个月前跑掉了。

范有光:迦楼罗?没听说过,什么模样?

团主:是我们刚从西洋国引进来的一种大鸟,翅膀很长很长的大鸟。

仇世杰:它会攻击人吗?

团主:会,饿极了还会吃人哩。

范有光:它吃了京城多少女孩子,你知道吗?你罪责难逃。

团主:凭什么说是它吃的?你抓住了吗?

范有光:仇大人,你看,他还不肯承认。

仇世杰:不管怎么说,我们现在仅仅是推测。

团主这时不耐烦了,大声吆喝:你们赶快给我滚,否则,我就对你们不客气了。

仇世杰:我们是应天府来办案的,请你配合调查。

团主不由分说,吹了一声口哨,十多个人手执各类兵器闯了进帐篷。

团主指着仇、范二人:快给我杀了他们。

众人对仇、范二人展开攻击,二人奋力拼杀。

一只猴子双手紧握长矛从帐篷上方猛冲下来,直刺向仇世杰。仇世杰闪过,并一把攥住长矛杆,连同猴子一起扔出帐篷外,帐篷被冲撞开一个豁口。

接着,又有几个人冲进了帐篷,一言不发,直接向仇、范二人疯狂砍杀,凶狠无比。

二人用剑将帐篷划开逃了出去。

 

18.应天府衙内厅  日  内

林潇潇撅嘴抱怨:跑了几天,腿都跑细了。

范有光:你别说,从皇宫里出来的人,娇生惯养,一时还真难以适应。

林潇潇:姓范的,你说谁娇生惯养了?

范有光:哎呀,多有得罪。林小姐辛苦了。

林潇潇:哼,这还差不多。不过呢,辛苦点倒没什么,关键是查不出什么来,劳而无功。

范有光:你还说呢,我和仇大人还差点把命搭上了。

仇世杰:各位,听我说。这两天我翻阅西洋古籍,查到那个团主口中的迦楼罗,俗称金鸡,是西洋国神话传说中记载的一种巨型神鸟。而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它被称为金翅鸟,又叫鲲鹏。一般来说,它以人面鸟身、鸟面人身或全鸟身形像出现。

范有光:那书里有没有记载这种鸟是否对人类具有攻击性,或者说把人抓走或者吃掉呢?或者说专门掳掠女孩子呢?

仇世杰:这倒没有,不过书里有记载,迦楼罗以龙为食,没有说吃人。

范有光:这就奇怪了。

仇世杰:我想,如果是这种鸟做的案,但在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掉落的羽毛之类的物证呀?

范有光:你的意思是,案子不一定是迦楼罗做的?

仇世杰:我只是有点疑问,但不敢肯定。我们作为办案人员,应该有怀疑一切的精神。

邓中兴:书里面没有记载,也不能说就不存在。

仇世杰点点头:邓大人说的不无道理。另外,我还从书中了解到,在中国的佛教寺庙中,迦楼罗常常以观音化身的身份,出现在供奉观音菩萨的宝殿中。当然,这是它的鸟面人身像。

范有光:哪个寺庙里有,我们去见识见识它的尊容也好?

仇世杰:我们就去最近的宝华寺看看吧。

 

19.宝华寺外景  日  外

宝华寺依山势层层递升,鳞次栉比,格局严整美观。前面是一片开阔的绿色草坪,有波平如镜的湖泊和莲花池。四周是郁郁葱葱的树木花草,远处是蜿蜒起伏的山峰。飞鸟啾啾,钟声悠长。“敕造宝华寺”鎏金大字门牌高悬于寺门上方。

寺院门口有人进出,仇世杰、范有光也进入寺院。

 

20.大雄宝殿  日  内/外

巍峨壮观的大雄宝殿。

殿内上首伫立着三尊神像,正中间最高大的那尊还在用红绸布遮盖严实,左右两边分别站立着两个较为矮小的神像,双手合十,头微倾,似在聆听教诲。

仇世杰:你看,中间这个最大的应该是还没有完工的那尊如来佛祖像了。

范有光:也就是说,皇上要亲自为它举行开光典礼?

仇世杰:没错。

范有光: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两边站立的,应该是它的两位弟子文殊和普贤菩萨吧?

仇世杰:是的。这两位菩萨在等他们的师父现真身哩。走,我们到后面瞅瞅去。

二人绕到如来佛像的背后,只见一尊鸟面人身像站立在莲花宝座上,全身白袍,人形,唯面部尖喙,仍然是鹰形。

范有光:仇大人,依我看,这尊像应该就是那个团主口中所说的迦楼罗了?

仇世杰点点头:我看也是,跟书上的描绘很像,快把家伙拿出来。

范有光连忙从怀中掏出纸和炭笔,仇世杰将纸铺在胸前,范有光执笔将宝座上的迦楼罗像往纸上一笔一笔地进行比画。

将要画好时,有个老和尚走过来制止:不准随便画像,请二位施主赶快把东西收起来吧。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范有光匆匆收尾:好了,老师父,我们这就不画了。

说完,范有光收拾好纸笔揣进怀中,和仇世杰一起向大殿门口走去,老和尚紧跟其后。

仇世杰、范有光刚出大殿,迎面碰见圆通、慧西二人向大殿而

来。

老和尚连忙小跑着迎上前:方丈请,住持请。

圆通问老和尚:今天开工吗?

老和尚:今天开不了,没材料了。

圆通:材料什么时候能到?

老和尚:明天就可以到了。

圆通:不要耽误了工期,否则拿你是问。

老和尚连连点头:是,是。

慧西指了指仇、范二人问老和尚: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老和尚:来烧香拜佛的。

慧西:施工期间,以后禁止香客进入。

老和尚:是。两位师父请进吧。

圆通、慧西在老和尚的引领下走进大雄宝殿。

仇世杰看着圆通、慧西二人走进大殿:我听说,这个住持就是皇上不久前御封的,还是个日本人。

范有光:咳,外来的和尚好念经呀。

 

21.宝华寺门口  日  外

仇世杰和范有光走出寺门。

小和尚觉真自顾低头弯腰双手持大扫把清扫寺院门口地面上的落叶,没有注意到二人到来,一不小心把扫把扬到了仇世杰的身上。

范有光大喝:大胆小和尚,没长眼吗?

觉真赶忙停止扫地,转过身给仇世杰作揖道歉:施主,对不起,小僧实在没有看到你。

仇世杰拍打拍打衣服:没事没事。范护卫,不能责怪他,他背后又没有长眼睛。

范有光:这是仇大人,宽宏大量,换作别人,看不治你的欺官之罪?

觉真听了连忙跪下来磕头:多谢仇大人宽恕,多谢仇大人宽恕。

仇世杰忙把觉真拉起来:起来吧。看你应该还不到二十岁,怎么称呼你?

觉真:小僧年方十六,法名觉真。

仇世杰:哪里人氏?

觉真:小僧自幼被父亲送到宝华寺出家,也不知来自何方。

仇世杰拍了拍觉真的肩膀:你接着干活吧。

 

22.路上  日  外

范有光:很难想象,一个凶手怎么能登上菩萨的宝座呢?

仇世杰:这有什么可奇怪的?比如,还是在西洋国,眼镜蛇每年咬死那么多人,但那里人还是把它当作神灵供奉。就说在中国吧,老虎是吃人的猛兽,但远古时代中国人却曾经把它作为图腾顶礼膜拜。佛教是从西洋国传到我们中国,其中的文化也一起传过来了。

范有光:仇大人言之有理。下一步我们该如何查找到迦楼罗?说不定它现在正躲在某个地方,正偷着乐呵,然后伺机作案。

仇世杰:这样,我们回去后把迦楼罗的画像绘制多份,张贴大街小巷,征集线索。


23.大街  日  外

一张配有文字的迦楼罗画像张贴在墙壁上,吸引来很多人驻足观看。

一人:你们看呀,就是这只怪鸟祸害人家女孩子,缺八辈德了。

说着,这人还朝画像吐了一口吐沫。

另一人:你们看,上面还有悬赏哩,提供可靠线索者,可获白银二十两。

又一人:哎呀,还真不少呢。

 

24.大山中  日  外

仇世杰和范有光带领二十余骑全副武装的捕快快马加鞭通过一条山谷,只见半山腰矗立一栋高高的塔楼。

仇世杰手指着塔楼:应该就是这个地方吧?

范有光:没错。

仇世杰:如果那只怪鸟隐藏在这个地方,的确不容易发现。

说着,众人来到了山脚下,将马匹栓了起来,然后徒步上山。

 

25.塔楼  日  内

塔楼门被推开,仇世杰等人进入。仇世杰、范有光亮出长剑,其他人张弓搭箭,轻手轻脚地向前推进,警惕地观察周围环境,防止突发情况。

他们上了二楼,只见有两个猎人摸样的人在东张西望,像在寻找什么。

仇世杰:伙计,你们在寻找什么?

猎人甲:我们在寻找一只怪鸟,要杀掉它。

猎人乙:是呀,有人说这座塔楼里有只吃人的怪鸟,昼伏夜出,我们现在在找它。

范有光:你们不怕有危险?

猎人乙:我们本就是山上的猎户,一则要保护当地百姓,二则也可以领些赏钱。

仇世杰:你们知道这只怪鸟长什么模样?

猎人甲:我们没有亲眼见过,只是听山寨里人家说跟画上画的差不多吧,城里不是到处有张贴它的画像吗?

仇世杰:是呀,有张贴过。

猎人甲:你们是谁?干什么来的?

仇世杰:我们是朝廷的官差,我们来的目的和你们一样,也想把它干掉。

两猎人赶忙给仇世杰下跪:小的有眼不识泰山。

仇世杰:可否带领我们去山寨里走访一下这只鸟的目击者?

说着,仇世杰从怀中掏出几两银子递向猎人甲:给我们带个路吧,这几两银子算作你们的酬劳。

猎人甲:小的不敢收钱。小的愿意效劳。

 

26.树林中  日  外

仇世杰等人在两猎人的带领下走进山脚下一片平坦开阔的树林中,树木高大茂盛,遮天蔽日。

有几支箭飞过来,正射中走在最前面的四名捕快的头部,四人应声倒地。

仇世杰大叫:快散开,有埋伏。

众人散开呈扇形,各拿出兵器准备应对敌人。

突然,有几个捕快被从天而降的木排砸中,木排上的尖木深深地刺进其脖颈,当即气绝身亡。

仇世杰对两猎人大叫:你们到底是谁?

猎人甲(抽出佩刀砍向仇世杰):你去死吧。

仇世杰与猎人甲刀剑交锋,招招致命。猎人乙和范有光交起了手。

嗖嗖嗖,从树上接连射下来几支箭,又有几名捕快身上中箭倒地。紧接着,又有一支箭射向仇世杰,仇世杰一把将其接住,再用力掷向猎人甲,正中其前额,猎人甲当场倒毙。同时,猎人乙被范有光一剑抹颈,鲜血飞溅到树干上。

仇世杰对众人喊:撤,快撤,快往山里面撤。

这时从树上跳下来二十多人,均黑衣蒙面,手执长刀,将仇世杰等剩下的十人团团围住。

为首一个人拿刀指着仇世杰说:快投降吧,放下武器,我可以免你们不死。

仇世杰: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杀我们?

为首的人:别废话,到底投降不投降?

范有光:我们不投降,想杀我们是吧,快来吧。

双方在树林中一场恶战,各有伤亡。仇世杰、范有光及三个捕快且战且退,最终突出突围。

 

27.应天城  夜  外

夜幕下的应天城,灯火点点,寂静无声。

 

28.酒坊作坊  夜  内

屋内正在酿酒,酒灶灶膛内烈火熊熊,酒水顺着竹管导入酒缸里,有四个酿酒师傅在大碗喝酒,一副很享受的样子。

外面有风声愈来愈近,烛火被吹得左右摇摆不定,突然一下子熄灭,紧接着屋内响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

 

29.酒坊  日  外

空镜头:挂有“耿家酒坊”牌匾的酒坊门楼。

 

30.酒坊作坊  日  内

屋内有四具赤身裸体的尸体整整齐齐地并排仰躺在地面上,身上血迹斑斑,面目痛苦狰狞。粗大的酒缸翻倒,几只粗瓷大碗破碎在地上,酒灶坍塌,现场一片狼藉。

林潇潇:仇大人,根据勘验尸体,这几个酿酒师傅都是来自同一方式的攻击,死因相同,都属于开放性外创型致伤死亡,且都已经伤及内脏器官。所以,从死因上看,一是内脏器官受损严重,二是失血过多。

仇世杰听了点点头,踱步来到后窗户下,发现地上有一个类似鳞片的东西,于是忙捡起来:你们快过来看,这是什么?

范有光和林潇潇听见招呼声,连忙走了过去。

林潇潇拿过来一看:这应该是什么动物的鳞片。

范有光一把将东西抢过来:让我也看看。哦,像是鳞片不假。

仇世杰:什么样的动物能有这么大这么厚的鳞片呢?是蛇的吗?还是鱼的?

范有光:奇怪,这里怎么会有动物鳞片呢?

仇世杰:这枚鳞片,它是否可以解释为凶手身上遗留下来的鳞片呢?你们看,这扇通风大窗户已经被彻底破坏,证明凶手应该是从后窗强行进入。不过由于身躯太大,受到挤压,于是身上的鳞片就被挤掉一枚。

范有光:凶手身上怎么会长有鳞片呢?难道它不是人?

仇世杰:这个问题问得好,也许它根本就是一种动物。

范有光:我们办案多年,还没有经历过有动物作案的。

仇世杰:话不能这样说,京城少女案,我们不就认为是一只大鸟所为吗?

范有光一拍脑袋:哎呀,对呀,我倒忘了这茬儿。

仇世杰:比如,黄鼠狼偷鸡、毒蛇咬人,这就是动物作案,但这都是动物出于自我保护或者觅食。当然,如果动物在人类的驱使下做坏事就另当别论了。

范有光:那这样说的话,人会成为动物背后真正的凶手?

仇世杰:是呀。我这里有个这方面的案例。

范有光:大人请讲。

林潇潇:我也想听听大人的精彩故事。

仇世杰:唐朝的时候,有个地方出现了黑恶势力,这伙黑恶势力驻扎在小岛上,取名“鼋神社”。他们就是使用鼋这种像乌龟一样的水中生物对反抗他们的义士或者清剿他们的官员进行攻击,一击必杀,从而制造多起命案。

 

31.酒坊作坊  日  外

仇世杰、范有光、林潇潇走出酒坊作坊。

仇世杰吩咐门口的差役:把现场看管好了。

差役双手抱拳:是,大人。

 

32.酒坊堂屋  日  内

仇世杰在了解事情经过。

耿老板:昨晚睡到半夜三更,我被一阵很大的惨叫声惊醒了,那惨叫声让人心里直发毛。声音听起来好像是从酿造作坊里传出来的,然后我就把老婆子叫醒,俩人壮着胆子一起出门去作坊里瞧瞧……

 

(闪回)

33.酒坊作坊  夜  内

耿老板夫妇掌灯推开虚掩的酒坊作坊的木门,伴随着叽叽呀呀的开门声,一束亮光射进漆黑的屋子。

二人跨过门槛,在摇曳不定的烛灯的照亮下,屋子里的情景令他们惊恐万状。只见地面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酿酒师傅,身上有鲜血流出,似乎都已经死去了。地面被泼洒的酒水浸湿一大片,还在慢慢向四周蔓延开来。各种酿酒设备和物质,包括酒灶、酒缸、粮食、柴火等均遭破坏。现场混乱不堪,无疑是刚刚遭遇了一次劫难。

老板娘一声尖叫:杀人了,抢劫了。

老板娘喊完就掉转头要往外跑,被耿老板一把拽住。

这时一个小师傅的头微微地动了一下,这一细微的动作却被耿老板捕捉到。于是,耿老板立刻来到他旁边喊:小蔡,小蔡,你醒醒,我是耿老板。

小师傅艰难地吐出“鬼,红眼鬼”几个字,然后就断气了。

(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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