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头很痛,刚刚两人欢愉的时候,一些零零碎碎的画面便在脑袋里面闪过。
耳边是视频里面的呻吟,她忽然抱住脑袋,不停的敲击着脑袋。那些模糊的画面逐渐清晰,那些不堪的过去此刻如同放电影一样的清晰的回放。
如果过去如此不堪,为什么一定要想起来?
为什么回忆里面都是那样残忍的画面,包括着井源,包括那个出租车司机,包括她拿着匕首一刀一刀的捅在颜泽身上。
原来,真的是她伤的颜泽。
周亚清晕过去了。
周亚清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是关于颜泽的,那个梦里,只有她和颜泽。
她还很小,侠气冲天的拖着铁棍去找颜泽算账,可是看见那个也才十六岁小男孩的面容时,从此深陷,她承认,她是颜狗。后来颜泽走到哪里都喜欢叫上她,因此她认识了很多人,帮颜泽办过事,在圈子里面的威望越来越高,镜头一转,是她大姨妈疼的死去活来的,颜泽坐在边上,一脸着急而无计可施,后来颜泽终于忍不住,将她抱在怀里叫她宝贝,说下辈子希望她做个男人,后来她梦见他们的第一次,似乎很欢愉,只是事后大吵了一架,再后来,她和颜泽提分手,颜泽问她为什么,她说她要去找井源......
颜泽坐在床边,看着她的眉头时而紧蹙时而舒展,握着她的手,只能在心里一遍遍祈祷。
周亚清电话响,他看了一眼,上面清楚的备注了小淮。
“喂。”
那边没有声音,似乎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
颜泽挂了电话,就将董淮的电话拉黑。
如果那人嫌弃生活单调,他不介意给她添点色彩。
周亚清睁开眼睛,眼眶已经湿润了,她没有全部想起来,只是想起来了一些让人难过不已的事情。
原来那个男人叫做井源。
“你想起来了?”颜泽问的小心翼翼。
周亚清看外面的天色,天已经黑了。
看来又要请霸王假了。
颜泽伸手,抹去她眼角的泪。
周亚清嗓子有些哑。“我没有全部想起来。”
“起来吃点东西吧。”
颜泽说,但是周亚清没有坐起身来,她浑身发软。
周亚清病了,这一病便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颜泽直接推开了所有的事情,衣不解带的照顾她。
看着颜泽眼窝下日渐加深的青黑,周亚清再次对自己说,这个男人,值得她爱,值得她为了他放弃自己的幸福。
她很奇怪自己会用这个词语,可是在她看来,放弃了颜泽,可不就是放弃了自己的幸福了吗?
但她从来没有问过,颜泽需不需要她这种自我感动的牺牲,颜泽至今不知道他们分手的原因。
颜泽累的趴在书桌上睡了,电脑还是开着的,有人还在跟他视频会议,却看到老板趴在桌上就睡着了,面面相觑。
周亚清去看时心疼不已,叫了人,轻手轻脚的叫颜泽搬到床上,摸摸他的额头,心想,完了,她的病好了,颜泽却病倒了。
颜泽烧的迷迷糊糊的,只感觉到有一双手在他全身上下游走,欲望难耐,他费力的抓了那只手,丢开。喊了一句,“亚清。”
周亚清在给他擦身体,忽然被推开,想着这人做梦都还在耍小孩子脾气呢,又听见他喊了一句亚清,心里瞬间柔软了。
“我在呢。”握住他的手,周亚清轻声说,那男人竟然也安静下来了。在她边上安静的沉睡。
颜泽第二天便好了,周亚清病了十几天是因为心下郁结,他是累晕的,自然好的快。
周亚清看在花园里面伸展腰身的男人,心里不舍,沉默了几秒之后还是上去说,“颜泽,我走了。”
颜泽停下动作,她要走他是一早就明白的了,现在是十二月份,她还需要回学校再上一个月的课才能实习,只是,“还分手吗?”
“我们不是一早就分了吗?”
颜泽扯扯嘴唇,他以为过了这么多天,她会改变主意。那她在公司的柔软和纠缠,算得了什么?
颜泽从来不知道她如此善变。
“嗯。”颜泽没有再挽留,可能是他曾经为她撕心裂肺过,因为她是他的爱人,所以毫无顾忌的付出,流泪是因为他失去她的惶恐和不安,但他终究是一个男人,在体无完肤之后还是要拾起尊严重新生活。
几次三番的挽留,留而不得,算什么?
这次还好了,她是在他身体好了之后才离开的,上次,可是他还伤着,她便迫不及待的离开了。颜泽这样安慰自己。
“周健的事情已经解决了,还有,别再联系董淮,离她远点。如果你想的话可以试着和秦怜莲做朋友,但是董淮不行。”颜泽说,随后给她安排车。
第二次听到这句话,周亚清点头,别人不会无缘无故的这样说。
顺其自然吧。周亚清想。
车子开出去了,周亚清往后看,似乎看到颜泽在追着车子,可是泪眼模糊,她根本看不清晰。
颜泽停下来扶住膝盖大口喘气,红着眼睛看着离开的车子。休息半晌,漠然转身。
第二天,中午吃饭那会顾欢清来了。
“颜少,您怎么不说话啊。”顾欢清小心翼翼的给颜泽夹菜,颜泽丢开她夹的菜,没说话。
顾欢清忐忑,但是颜泽中午又带着她回了公司,将一份合同丢到她面前,“签了。”
顾欢清仔细看那份合同,目光在五十万上面停了好久,拿着合同得手都在抖,天呐,每个月五十万,这不是梦,顾欢清没有再看下去,利落的签下了自己得名字。
颜泽将合同丢在抽屉柜,拉过她的手,抱在怀里,一手已经掀开她的衣服伸了进去。
周健亲自送周亚清去学校,学校里面对于邵于铭的事情已经淡了,她回去的时候也没有什么风波。
“亚清,和颜泽好好的。”食堂里面,周健再三叮嘱。
“爸,我和颜泽已经分手了。”周亚清不想再瞒他,就算没有分手,上次那事也把他们之间的情意耗得一干二净,“咱们自己还是得靠着自己。”
而且现在她真的很累。不想再去招惹颜泽。
周健脸色难看,没有想到这样,如果这样,那他把周亚清认回来做什么?
“嗯。”没有多说,周健很快就走了。
周亚清坐在座位上,叹了一口气,又坐了一会,之后就回宿舍了,明天有一场讲座,今晚得好好休息。
五个月后
周亚清站在会所门口,迟疑了几秒便进去了,熟门熟路的找到颜泽等人常去的包厢,推开门。
包厢里面的几人正在打牌,颜泽背对着她,一个小女孩坐在他的怀里,一只涂满豆蔻的手环绕着他的颈。
阿木最快发现周亚清,便喊了一句,“亚清姐。”
顾欢清发现男人的身体僵住了。
颜泽拿下口中叼着的烟,将顾欢清掀开,起身。
其实周亚清过来不一定是来找他的。
周亚清看了他一眼,走了出去。颜泽灭了烟,伸手拍拍裤子上的烟灰,随后跟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