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嬷嬷出到院子迎接:“青芽姑娘来了!”
楚棋君也迎到门口。
只见青芽挽着两个包裹,进来放到桌子上,问其嬷嬷:“五公子出行的物品准备得如何了?”
其嬷嬷不好意思地说:“也就准备一些冷暖衣服让他带去。”
青芽打开其中一个包裹,拿出两个小瓷瓶:“豆长史叫我拿来两瓶跌打药,让五公子带在身边备用。”
其嬷嬷看那瓶子的花纹,却是市面上有名的跌打药,价值不菲,连忙道谢:“我们这里也有半瓶跌打药,只是不太见效,正想密封好让他带去,没想到你们好的一送就是两瓶!”
楚棋君也连连道谢。
青芽笑着说:“也不过刚好备有多的,都是自家人就别客气了。”
又拿出五六个更小的瓷瓶:“这几瓶特效万应油,能应付普通的头疼脑热、蚊虫叮咬,多拿一些,除了自己用,还能送人,也是个人情。”
其嬷嬷眼眶就有点泛红。
这个特效万应油比跌打药更加难得,还一下子给这么多,让五公子带到战地做人情。
可知临战关头,才十岁的五公子自保不暇,多个人情就多重保护啊!
其华院从来被忽略,平时也就得些日常用度,其它好东西都没有份的,这都要去剿匪,去哪里找上好的跌打药?
万应油更是连听都没听说过。
青芽又拿出一个纸包,说:“这是豆长史让丁副史特制的干粮,五公子也带着去罢。”
其嬷嬷千恩万谢,楚棋君也连连拱手:“多谢豆长史!”
青芽说:“这个虽说是豆长史准备的,其实也是王妃的意思,五公子要谢就谢王妃。”
楚棋君就向着芙蕖院方向行礼:“多谢嫡母妃!”
青芽指着另一只包裹:“这个是给大公子的,也是同样的药品和干粮,五公子一份,大公子一份,烦劳五公子代为带到大公子手中。”
“行!”楚棋君一口应承。
青芽走后,其嬷嬷对楚棋君说:“公子,您也看出来谁好谁歹了罢?我们其华院,多年来冷冷清清,也就王妃和大公子回来后,才隔三差五派人来。特别是豆长史,虽说是秉承王妃的旨意,可很多地方想得比王妃还周到。这次送药和干粮来,王妃未必知情,我看长史就是最好不过的人,你可不要忘记她们的恩情。”
“嗯。”楚棋君应诺。
其嬷嬷说着说着伤感起来:“你母亲临终时叮嘱我,不求你荣华富贵、飞黄腾达,只求你平平安安,成人后娶个平常的妻子,过平常日子。只是身在王府,想过平常日子谈何容易?有些事情由不得我们主张。像你如今要跟着三公子去援助大公子,很难做到不偏不倚,还得自己站稳立场、拿定主意。”
楚棋君自是虚心:“嬷嬷教诲的是!棋儿会铭记在心。”
其嬷嬷就继续收拾行李,边收拾边叹气:“唉,这么小的孩子就要去剿匪了,叫人怎么放心得下?”
再说楚亭君,到达滁河郡已有七天,得知王廷已经诏令三弟及五弟率领一百怀德军,及两百人的兵器驰援,于三日后到达,心中便有了数。
想到与三弟终是不睦,其前来驰援难说会出蛾子,有些事情宜早做准备,却又瞒不过滁河郡太守。
滁河郡太守姓钟,名耿,人如其名,钟太守为人公正,为官严明,与楚亭君很投缘。
这一天,二人议事毕,楚亭君说:“本使得到一条可靠的讯报,说剿匪宜先剿其第二部,第二部覆灭之后,第一部不攻自破。”
钟太守当然不会轻信:“第二部乃山匪最强部分,如何说覆灭就能覆灭?”
“因为讯报说,某日某时第二部会遭遇异变,顷刻之间全军覆没。”
钟太守摇头:“未来之事,如何能预知?”
楚亭君微微一笑:“倘若预言成真,毋须我们动手,山匪第二部三百多人顷刻覆没,剩下的第一部很快就能拿下。”
见钟耿仍然摇头,楚亭君又说:“钟大人不信的话,我还得到另外一个预言,说的是城内龙母庙将有异变发生。我先将此预言写下并密封,盖上你我的印章封口,装入县府密封柜。到明日未时三刻,你我在到此取出密封信,按照信中所言去做,看看此预言应验否。”
居然有这样的事?钟太守来了兴趣,立刻答应。
楚亭君就按漓豆转达的空心大师预言,在信纸上狂草:“某年某月某日未时正,怀德城城东龙母庙,信众正虔诚打醮,忽有滚雷响过,庙之东边檐尖处出现双彩虹,庙西边则下起中雨,一晴一雨,极怪异也。......”
按照约定,楚亭君将预言装进信封,加盖印章,再放进密封柜。
钟太守也觉得此事稀奇,连忙加派士兵轮流看守密封柜
到了第二天未时三刻,二人如约前来,楚亭君也不动手,任凭钟太守开柜,检查密封痕迹,拆信。
钟太守读到信上的预言,震惊不已。
“钟大人,走吧!”楚亭君说。
“去,去哪里?”钟耿头脑懵懂。
“去龙母庙呀!”
“好,好!”钟耿拔腿就跑,“快去,迟了就看不到了!”
楚亭君连忙追他:“钟大人别急,双彩虹维持半个时辰!”
“那,那草帽呢?”钟太守脚步不停。
“哦,那倒是飞过去便没了!”楚亭君说着,也加快步伐。
脑海里浮现小豆子来信的话:“此为空心大师追忆起来的最新预言,其中有两项涉及滁河郡。原以为你已经动身回来,此两项预言不必管,谁知冥冥中安排,,你又到滁河郡剿匪,只好将全部最新预言寄送给你,供你参考。”
哎呀,小豆子啊,你这真是雪中送炭啊!正想着用什么办法能让钟耿大人完全信服,你就将预言送上门来了!
简直有如神助!
很快到了龙母庙前,见果然信众甚多,香火旺盛。
看门的小沙弥见来了两个大人物,再看时就认出了钟太守,连忙跑回去禀报。
很快,庙祝石道士稳步而出,行礼说:“不知钟大人驾到,失迎,失迎!”
转而向楚亭君行礼:“敢问这位居士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