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力与女人,如同一枚金币的两个面,也如同一驾马车的两个轮子。真正伟大的帝王,可以轻而易举地驾驭,使金币发挥最大的价值,让马车飞跑得更快。相反,一个昏庸无道的君主,会陷入到金币的缝隙中,迷失在飞转的轮子里,最终被历史之轮辗碎。
里耳老学士是廊中渐国人,归隐后独居宗国卫山,结庐悟道种田养花。由于亚夏大陆陷入混乱,里耳与吴跂一起来到墨国,意欲襄助墨白成就大业,使天下重新回归安定。里耳与文轩、士罃和黄远齐名,并称四大归隐学士,其学识之渊博比高维太学士更胜。
里耳曾经与墨白谈论起为君之道,谈及君主要慎用权力,远离那些迷惑君主的女人。曾几何时,墨白确实做到了勤政治国,以成为一代名君的目标而努力,甚至拒绝李渡等人选妃。
彼时,墨白以莫柏王子的身份,凭借力挫灰蛇、月夜狼两大战团之功,成为苍陵王国的大王。李渡自诩前朝老臣,大力宣扬自己退敌之功,揭露赢氏祸乱王国之实,大有独霸朝纲的势头。为了控制墨白,李渡提议迎娶函陵理政韩慰之女,使其左右自己施政治国。
韩慰祖上是廊中威国归兮镇人,在当地有些名望与地位,曾经还有人出任过威国大司。元世纪中期,威国两位公子争夺国主之位,在岐河凯湖间展开大战,双方投入了数万兵力,险些导致国家分崩离析。韩家与公子华关系好,出动了一支乡军襄助,协助驻守凯岩镇城防。
不过,公子华实力不及公子平,最终兵败凯岩镇,逃亡到了雷霆王国。韩氏家族站错了队,不得不受到牵连,只好举族逃亡到了西北,辗转来到了筑湖畔。韩氏虽然逃亡在外,但家族财富着实不少,依托筑湖打造筑天镇,渐渐成为当地乡绅,继而又参与到苍陵朝政中。
到了韩慰继承家族产业之后,他不满足于普通贵族身份,积极与李渡等大臣往来,渐渐融入函陵氏家圈子。韩慰的夫人名叫李晓,乃是李渡的族妹,两家因而渊源更深。正是在李渡的帮助下,韩慰当上函陵理政,协助城主徐澄处理政务。
徐澄是瑞湖西畔瑞雪镇人,家族与响马部、野马部关系不错,可以顺利地采购高原特产,转手卖到亚夏中土地区,故而成为瑞湖一带富商。他曾经远赴晶峰求索,算得上颇有名气的炬子,而且剑术不俗。
韩慰的女儿名叫韩疏影,芒龄二八,生得十分美貌,原本是一个合适的妃子人选。然而,面对李渡有些盛气凌人的样子,墨白不肯受制于旧贵族,加之泰平替自己解围,最终没有落入李渡的圈套,还逼迫其与单涛等人辞官。
当然,作为王国的最高统治者,“莫”氏一族唯一的血脉,墨白不可能不考虑子嗣后代,以期建立传承百代的王朝。正因如此,墨白迎娶了巴清与甄氏两个妃子,入宫陪伴自己。
男人一旦享用了女人,就不会忘却那迷幻般的感觉。
墨白不是一个求索者,更不是一个看破红尘之人,如今贵为一国之君,岂能不喜姿色娇艳的女人呢?在处理朝政之余,墨白分宿两位妃子寝宫,还暗中授意曲丰搜罗美女,并与单㛤见了面。单㛤给了墨白不同寻常的感受,让他流连于她的美貌与身体,以至于朝政出现荒废,被泰平、秦程等人指责。
当然,墨白并非一个只贪图享乐之人,心中也有雄霸天下之志,故而才能接受泰平之谏,重新振作精神治理朝政,将单㛤、李炎疏远。不过,泰平再次征战四方之后,巴清怀了身孕,墨白便与单㛤藕断丝连,暗地里来往。
尽管对单㛤非常痴迷,墨白却没有忘记巩固地位,心中时常想起掌控血驼部的周薇。得知周薇与哈妮、舒格联手,连败沙驼王舒翰精锐之师,即将拿下朔漠都城的消息,墨白更渴望迎娶周薇。
民间传言自己身份成疑,墨白一直非常苦恼,迎娶周薇可谓一举多得。
第一,周薇身份高贵,既是西伯之女,亦是血驼部天后,能够使自己地位提升;第二,大漠国实力强劲,甚至可与墨国一较高下,如果能够得到血驼精锐,墨国一统天下将不在话下;第三,周薇将掌控沙罗半岛,使得墨国北方完成统一,可助自己打通丝瓷之路,与尘服大陆建立联系,推崇梵教总坛的至高地位。
墨白非常清楚,墨国若以七子之教为尊,难与廊中济国相比,更会受制于亚夏中土文明。他曾经做过不少关于梵教的梦,心中早已坚定以梵教为国教为本,教化国民顺从统治的想法。与此同时,墨白明白军权至关重要,自己必须摆脱泰平的影响力,故而率领逐鹿战团一路南下,亲自参加七彩城决战。
赢得大胜之后,墨白感觉轻飘飘的,仿佛自己真正成为一代伟主,能够统领千军万马征战沙场。更令墨白想不到的是,他胸口的闪电花越长越大,已经漫延至大臂。
恰在那时,赵无霜偷偷来到七彩城。赵无霜说,项闻将整合亚夏堂的全部力量,帮助墨白统一夏江南岸,搅乱银夏帝国的局势,等待墨白挥师进入中土地区。同时,赵无霜还带来新的丹药,据称能够提升内力,帮助墨白打通体内脉络,令他成为天下无敌的至尊高手。
正是在那种至尊无上的幻想中,墨白率领逐鹿战团进入锦瑟,不再陷入离别逐鹿王都的相思之情,心安理得地住到了花丛宫。
我要实实在在地拥有花休,感受美艳之姿臣服于权力,让天下知道墨国之主的强大。这种想法让墨白感觉很满足。
墨白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花休打了一个呵欠,睡眼迷蒙地翻了个身。她微睁杏眼,看着墨白坐在身边,脸上表情有些呆滞,于是抻了一个懒腰,轻巧地靠在墨白的身上。
“大王,你怎么醒得这么早呢?”花休娇弱无力,吹气如兰,弄得墨白的脸痒痒的。墨白梦中存在的不悦情绪被一扫而空。
“今日我要在花丛宫召开大朝会,与花国的降臣见面,没办法再和你温存了。”墨白用手摸着花休的脸,在她的嘴唇上亲了一口。
“我看大王眼角似有泪痕,莫非做了不祥之梦吗?如果大王觉得烦闷,倒是可召罗汉来解梦,一定会让大王龙颜大悦。”花休靠在墨白的怀里,用手搂住他的腰。
“罗汉是什么人?”墨白有些好奇地问道。
“他是幽蓟国北凌山甲石河畔的鸣幽镇人,曾在甲士湖一带贩卖鱼虾,过着不太富足的生活。不过,他这个人与众不同,尤其是有预测之能,所以就到了太乙山灰峰,向有名的卜算子求索。韦颍知道他很有本事,就请他来到了花国,拜为花丛宫的卜算师。”
“那么,罗汉预测到花国会两次易手,摆脱蛮戎王国挟制,并入到墨国的版图吗?”墨白嘴角露出笑意,摸着花休的耳朵。
“大王太坏了。我只是出于好意,没想到被大王好心当了驴肝肺。”花休假装生气地撅起了嘴。
“好吧!既然你说罗汉有些手段,我就让他来为我解梦吧。”
“这就对了!紫棠,赶快吩咐花丛宫的御厨,让他们准备大王最爱吃的菜肴。”花休一边说着,一边替墨白穿戴。
“紫棠早已交待好了,只等着大王与姑娘呢!”一个柔和的声音响起来。
“很好。”
花休还未说完,墨白又将她揽入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