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德柱叹了口气，沉声道，“顾彦，我向你发誓，我从未忘过自己的初心。”
“但很多事都有原因，我只能沉默。”
顾彦苦笑两声，摇了摇头不再说话，柯梓卿则是继续审问，杨德柱顾左右言他，没说出任何有用信息。
一个小时过去，她已经口干舌燥。
“不用问了。”顾彦忽然起身道。
他转身便走，柯梓卿忙跟上。
她刚出审讯室的门，便见顾彦攥紧拳往墙上猛打，转瞬间便是好几下，他关节处已经血肉模糊。
柯梓卿上前拽住他的胳膊，“你干什么？”
“抱歉，吓到你了，我心里难受，想发泄一下。”顾彦道。
他这脑回路，柯梓卿真的搞不懂。
“发泄？你觉得伤害自己就能让杨德柱说真话？”
“有这力气还不如投身在案件里，顾彦，别那么幼稚。”柯梓卿恨铁不成钢道。
他们都是成年人，而且是警察，肩上背负着重担，身为一个刑侦队队长，让情绪影响，真的不合适。
正在此时，两人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领导再次发来的短信。
旅游时间定在后天，而且必须全员到场。
柯梓卿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这次是不想去也得去了。
她无奈看着顾彦拳头上的伤口，“我帮你消毒处理，包扎一下，以后再这么伤害自己，我可不管你了。”
顾彦沉默着点了点头。
帮他处理完后，柯梓卿看时间还早，想了想还是觉得回家休息好。
办公室内睡觉得趴在工位上，一觉醒来腰酸背疼，困意半点不会缓解。
进入沁馨豪庭，柯梓卿打着哈欠将钥匙插到锁眼中，开门进屋。
鼻尖处又传来难闻的味道，她僵直站在原地，浑身鸡皮疙瘩往外冒。
怎么回事？
柯梓卿大着胆子吸了两口，被呛得咳嗽，老太太笑声忽然浮现在耳边，她下意识就想跑回卧室。
但，她猛然觉察到不对。
前几天没仔细闻过，现在这么一闻，她才发现腐臭中好像夹杂着化学工业品的味道，而且很熟悉。
一时半会儿，柯梓卿想不出是什么。
她大着胆子将耳朵贴在门上听，老太太笑声好像在重复，轻重声相同。
柯梓卿猛然拉开大门，门口处空无一物，也没有鬼影。
笑声似乎是通过走廊最外头，临近电梯门的方向传来的。
很想去看看是怎么回事，但柯梓卿没那么大胆子。
她咬唇不甘心，目光落在对门上，不知道现在楚凌煜睡了没有，她接二连三给他找麻烦真的合适吗？
正这么想着，对面门忽然被打开。
和楚凌煜眼神对上的瞬间，柯梓卿似乎觉得他浑身上下都带着光环，感动极了。
“那个，你有没有闻到腐臭味？”她问。
楚凌煜点头，“刚才我坐在客厅沙发上，隐约有闻到，才出来看看是怎么回事。”
柯梓卿发现，他出来瞬间老太太笑声就消失了。
“你可以陪我在这层转一下吗？”她不好意思问。
“好。”楚凌煜想都没想，问也没问就点头答应。
他走到身侧的瞬间，柯梓卿觉得有了安全感，忙和他一起在整个楼层内转了圈，连楼梯都没错过。
一个人都没有，声音和味道仿佛都是凭空出现的。
柯梓卿疑惑，“我明明听到声音是从这儿传来的。”
楚凌煜若有所思，“改天我叫人在楼梯里多装几个监控。”
闻言，柯梓卿连忙摆手，“我自己装就行，不用麻烦你。”
“没事，举手之劳而已。”楚凌煜笑道。
又是这句话，他这么说柯梓卿也不好再反驳，只能点头道，“谢谢。”
与楚凌煜分别回到自己房间里，柯梓卿眉心紧皱，她本来以为303老太太案只要抓到杨德柱就算完了，没想到还会出这种事。
看来，明天得再仔细问问。
次日，柯梓卿刚到警局，便去找顾彦说了昨晚的事，他也很意外。
“工业化学品的味道？难道是有人故意恐吓你？”他问。
柯梓卿点头，“应该是这样。”
但她绞尽脑汁都想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无聊。
“那今天先去审周庭桉，再去问问杨德柱。”顾彦道。
审讯室内。
“我们已经根据你提供的线索抓到了杨德柱，周庭桉，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顾彦冷声问。
周庭桉愣了下，忽然大笑出声，他眼中疯狂之色更浓了些，“没有。”
“你们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是做无用功，不如去问你们的好同事杨德柱，他肯定知道些什么。”
这话，跟在推皮球似的。
“我现在问的是你！”顾彦扬声道。
周庭桉撇了撇嘴，眼睛盯着某处开始放空走神，完全拒绝交流。
他这样让顾彦气得牙痒痒，又没办法治他，怎么偏偏就有不能打的规定呢？
柯梓卿叹气，不想置这个气，“算了，问下一个吧。”
周庭桉被李然进来带走，没过多久，杨德柱就又坐在被审方的位置上。
“我最近在幸福小区里经常能闻到腐臭味，看到303老太太，是你做的吗？”柯梓卿直言直语问。
杨德柱是个刑警，没必要和他耍心眼，他能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他表情无辜。
“那你知道什么？”顾彦立即接话。
和周庭桉相同，杨德柱也选择沉默，这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
他不说，两人就跟他在审讯室里耗。
这招或许对周庭桉宋彪等人有用，但杨德柱意志坚定，半点不害怕。
审讯时间已经到了，没办法，柯梓卿与顾彦只能回到行政部办公室。
“头疼。”顾彦道。
柯梓卿上手揉着太阳穴，又气又急，又无能为力。
她现在格外愁，不知道到底是谁在针对她。
如果不是杨德柱，还能有谁？难道是背后的神秘人？
柯梓卿手机发起振动，她烦躁将其拿到面前开屏，上头赫然是条短信：一定要去跟团旅游！
她嘶了声，顾彦见状立刻凑过来看。
“两个短信内容又不一致，到底该相信谁的？”柯梓卿无奈道。
顾彦皱眉觉得莫名，为什么两个神秘人对这次旅游都那么看重，是途中会发生什么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