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杀了你们!我要报仇!”
她歇斯底里地怒吼,尽管被人紧紧抱住,但她的双手仍旧在空中乱抓乱挠,似乎想要抓住什么看不见的敌人。那股疯狂的劲头,让人看了都感到一阵心悸。
我转头对着身边的村民,一脸懵圈地问:“大爷,这到底啥情况啊?”
那大爷耸了耸肩,一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听村里人讲,她刚回来就开始不对劲了。突然就变得跟换了个人似的,大喊大叫,说啥要报仇,就跟失心疯了一样。”
这时候,一个穿着花围裙的大妈挤了过来,眼睛滴溜溜地转,神神秘秘地小声说:“你们说,这事儿邪门不?她是不是被王二的魂给缠上了?”
大妈的话音刚落,周围的人群就像是炸开了锅,议论纷纷,七嘴八舌地猜测起来,有的说可能是冤魂不散,有的说是精神受了刺激,还有的甚至扯到了迷信,说什么阴差阳错的报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说法,但谁也拿不准真相是什么,只是越说越热闹,仿佛整个村子都被一股神秘的力量笼罩了。
“哎哟喂!”
突然,一声尖锐的惊呼划破了宁静,只见一个愣头青的小伙子被王老太太奋力一推,踉跄着摔了个四脚朝天,尘土飞扬。王老太太瞅准机会,挣脱了之前束缚她的手,像一头脱缰的野马,在屋子里左冲右突,东西砸得稀里哗啦,见人就往前猛扑,那架势,活像是要撕碎什么仇敌一样。
“是你害死了我!拿命来!”
王老太太的声音嘶哑而恐怖,充满了怨恨,让人听了毛骨悚然。
村民们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得目瞪口呆,四散奔逃,生怕自己成了下一个目标。王老太太见抓不到人,猛地掉转方向,直愣愣地往这边冲来,速度之快,让人猝不及防。田沅这家伙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居然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好像完全没意识到危险。
眼看着王老太太就要扑到我们面前,我一把拽住田沅的胳膊,用力一拉,把他拖到了一边。王老太太扑了个空,整个人撞在了泥墙上,手指狠狠地抠进墙面,留下了深深的痕迹,就像野兽的爪印,看得人心惊胆战,脊背发凉。
"快闪开,都别站着,这老太太情况不对劲儿!" 我扯开嗓门对着围观的村民们吼道,一边挥舞着让他们赶紧散开,生怕有人再遭殃。
正当一片混乱之时,村长那熟悉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他正指挥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小心翼翼地试图靠近王老太太。村长瞥见了我和田沅,立刻加快脚步,三两步就来到我们跟前,眉头紧锁,满脸都是不解和担忧。
"她这是咋了?好端端的一个人,咋突然就像疯了一样?" 村长焦急地问道,眼神在王老太太和我们之间来回扫视,似乎想从中找出答案。
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显得镇定,对村长解释道:“恐怕真是中了邪,被鬼魂上身了!”
天杀的,也不知道哪位人才给横死的尸体盖上了红布,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在中国文化里,红色的确是个特别的存在。逢年过节,家家户户都爱挂起红灯笼、贴上红对联,图个喜庆,认为红色能辟邪。可这事儿有阴就有阳,能辟邪,自然也能招惹邪气。尤其是像王二这种不明不白丢了性命的,心中那股怨气,简直能掀翻屋顶。现在倒好,再给他披上红布,这不是明摆着给怨气添柴加火吗?
再说王老太太,年纪一大把,身子骨肯定不如年轻时硬朗。人老了,气场也跟着弱了,本来就不堪一击。在这种怨气沸腾的地方,她就像一块磁铁,自然而然就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给吸了过来。
眼瞅着王老太太疯得跟脱缰的野马似的,几个膀大腰圆的大汉使出吃奶的劲儿,才勉强把她给制住,但看那架势,随时都有可能挣脱。周围的人们脸上写满了惊恐与不解,这事儿发展得太过诡异,超出了他们的认知范围。
村长的脸色变得铁青,他急切地看向我:“这可咋整?你有啥子法子没?”
我挠了挠头,心里七上八下的。赶尸嘛,我多少学了点皮毛,可这驱鬼的事儿,还真是两眼一抹黑,老师上课也没教过啊!而且,王老太太这还活蹦乱跳的,压根儿就不算尸体,这事儿跟我学的那套好像不太沾边啊!
但环顾四周,大伙儿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仿佛我是唯一的希望。唉,算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好吧,我来试试。”
我硬着头皮站了出来,虽然心里没谱,但总得做点什么。
我赶紧让村长疏散了周围的村民,只剩下几个胆大的留在现场。拍了拍一旁脸色苍白的田沅,我低声吩咐:“哥们儿,赶紧去弄点新鲜的公鸡血,还有鸡毛,越多越好。”
田沅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连声答应着,几乎是飞也似地跑出去准备了。
可是,世事难料,我这刚转过身的功夫,再回头,一幕骇人的景象映入眼帘——王老太太不知何时挣脱了束缚,她那枯瘦的手如同鹰爪,牢牢地掐住了村长的咽喉,那力度,仿佛能将钢铁都捏弯。
“拿命来,拿命来!”
她嘴里念念有词,每一字都像是从地狱深渊里吐出来的诅咒,双手死死地扣在村长的喉咙上,那股狠劲儿,似乎真要把他送上西天。
“救……救命……”
村长的脸色开始变得青紫,双眼瞪得滚圆,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拍打着王老太太的手臂,企图挣脱束缚,但呼吸困难让他越来越虚弱,声音也逐渐微弱下去。
剩下的几个村民全都紧张得汗毛倒竖,他们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不敢再袖手旁观,几个人一拥而上,想合力拉开王老太太。可是,中邪后的她就像变了个人,力气大得惊人,几个壮实的村民合力拉扯,她却像生了根似的,死死掐住村长的脖子不放手。
更糟糕的是,她忽然张口,狠狠地咬了其中一个村民的手臂,鲜血顿时冒了出来,那人疼得嗷嗷直叫,场面一度失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