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晓琳冷不防地被一直认为是色狼的舒总抱住,她感到有些不习惯,她闻到舒总身上一股淡淡的麝香味,好在这种味道她在蓝庭宗的身上也闻过,所以她并不反感。张晓琳也象征性地回抱了一下舒总,然后拍拍他厚实的背部:“北京当然冷了,不过见到舒总就不冷了。”
舒总放开了张晓琳,看到站在一旁有些呆愣的秘书英娜,舒总便微笑着介绍:“这位是我的秘书英娜美女,跟随了我十年了。这位是张晓琳,专门从青林来北京和我会面。”
张晓琳和英娜互相对视微笑一下。舒总又说:“远方来的客人,我们今晚要好好地招待一下,英娜,你去安排一下,七点半我们准时到。”
英娜说:“好的,舒总,我这就去安排。”她临走时意味深长地看一眼张晓琳,张晓琳从她的眼睛里看到的是不屑和怨气,张晓琳的心中便咯登了一下。办公室里现在只剩下舒总和张晓琳两人了,舒总微笑地对张晓琳说:“我刚才吓坏你了吧?”
“你是指拥抱吗?”
“是的,感觉你好像不太习惯,不过这是我们集团欢迎新人的方式。”
张晓琳感到匪夷所思,她耸耸肩:“这真的很独特。舒总,我还真是有点不习惯呢。刚才英娜好像很忌妒我呢。”
舒总哈哈大笑后说:“她这人就这样,她看谁都这样,你别介意。”
“我不介意。我初来乍到,舒总可要好好关照我呀,要不然你怎么向我方晴姐姐交待呢?”
说起方晴,舒总便感到心头隐隐作痛。他说:“当然会好好关照你了,我去青林你们都那么热情地款待我了。对了,方晴最近在忙什么呢?”
想起方晴正在孕育着她的宝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张晓琳也好久没见到她了,只通过几次电话,感觉她现在不是太开心。张晓琳说:“方晴最近有点忙,很少出门了,变成不折不扣的宅女了。”
“哦?是不是在写新书呀?”
“不是在写新书,而是在造人。”
舒总的脸上掠过一丝灰暗,心情便一落千丈。他低沉地说:“方晴要生孩子了吗?真快呀,我二十天前在青林见到她时可是一点儿迹象也没有啊。”
“舒总,您不知道,那时候她已经怀上了,你忘了她说不能喝酒的。”
舒总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啊,她说你们两人都在生理期,我还当真了。”
“舒总,我们之间的合约什么时候可以签啊?”
“合约的事好说,你别急啊,你这不刚刚到吗?我还要先带你熟悉一下天朗的环境,到时候你要先看看自己是否能适应在这种环境下工作。这里的人际关系比较复杂,你要有心理准备。”
张晓琳正要说“不是有您兜着我吗?”,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舒总大声说:“进来。”
进来的人是一个年约三十五岁的男子,那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张晓琳。然后对舒总说:“舒总,英娜已经在巴渝人家订了包房,咱们现在是不是可以去了?”
舒总说:“好,现在走。时候不早了。”
舒总对张晓琳说:“今天吃你们南方人爱吃的川菜,你应该能吃辣的吧?”
张晓琳说:“没问题。”
张晓琳随舒总坐上他的专驾,开车的正是刚才那男子,张晓琳这才知道他正是朱离说的舒总的专职司机连楚天,连楚天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不过对舒总他非常尽心尽责,就好像太监对皇上那种感觉,张晓琳不禁窃笑。
舒总的车是三排座的黑色宝马商务车,舒总坐在中间那排座位上,张晓琳本想坐到后排去,舒总却叫她坐在他的身边。张晓琳犹豫片刻,便坐在舒总的身边。张晓琳坐的位置刚好能从驾驶室里的镜子里看到连楚天的脸,连楚天开了车后,好几次从镜子里偷瞄张晓琳,张晓琳也有几次无意中和连楚天对上了眼,她感觉这个男人挺神秘的,特别是他那双眼睛如一口水井,简直深不可测。
到了巴渝人家的包房,张晓琳跟在舒总后面进到房间,她看到房间里已经坐着几个人了,其中一个是英娜,另外四个装扮得衣冠楚楚的男人张晓琳不认识。
舒总向张晓琳一一介绍了除了英娜和连楚天的另外四个男子,其中一人是导演明天,一人是剪辑朱晓东,一人是后勤杨宇,一人是摄影高青云。
四个男人各怀心事,用自己特有的方式表达对张晓琳的欢迎。一阵寒喧之后。舒总又向大家介绍张晓琳:“这位就是我从青林市请来的张晓琳小姐,她是我们的美女作家方晴的闺蜜,大家以后一定要好好关照她。我决定让她来演《寂寞是爱惹的祸》中的桑德兰,你们都看过方晴的书,你们看一下,张晓琳是不是很适合演桑德兰?”
导演明天说:“是的,我刚才一直在观察张晓琳小姐,感觉她的举手投足间是有点儿桑德兰的味道,舒总的眼光很毒辣嘛。”
其他几位也表示有同感。张晓琳有些受宠若惊,她看过方晴这部书,知道桑德兰是除了女主角之外最重要的一个女性角色,这个人物是个反面人物,演起来需要相当强的功力,张晓琳感觉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过她明白可不能当众表示没有信心,这会白白失去一次好时机的。张晓琳微笑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真有点受宠若惊了,如果真的能有幸演这个角色,我一定会努力的。”
舒总说:“瞧这小嘴儿多会说!好了,这事就这么定了。”
英娜和司机连楚天一直默默地坐着,就像两个木偶,不过张晓琳偶尔会遇到英娜若有所思的目光。
酒水和菜陆续被端了上来,舒总拿起一瓶红酒,给张晓琳面前的杯里倒了半杯。舒总和其他四个男人的杯里则倒上贵州茅台白酒,司机连楚天和英娜则倒的是可口可乐,连楚天要开车不喝酒可以理解,但英娜也不喝酒,这让张晓琳感到有些纳闷。
招呼大家端起自己的酒杯,待大家都端起酒杯后,舒总说:“让我们举杯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张晓琳小姐。”大家纷纷跟张晓琳碰杯,舒总说:“我先干为净,女士随意。”
张晓琳也很豪爽地喝干了自己杯里的红酒。舒总便又给她倒了半杯,“今天你是主角儿,应该多喝点儿。”
明天也说:“张晓琳一看就是个女中豪杰,是个能喝的料。再说了,在我们娱乐圈,演员们没有不能喝的,你应该趁着这个机会好好地给舒总表现一下,这也是我们对新人的一项考核内容。”
张晓琳看着舒总和明天诚挚的神情,便信以为真,她端起酒杯对舒总说:“舒总,我敬您一杯,感谢你的栽培。”
舒总和明天交换了一下眼神,也端起自己的杯喝干。张晓琳便也给明天敬酒,“明天导演,以后我们会在一起工作,请多多指教。”
明天笑道:“好,预祝我们合作愉快。”明天也干了他杯里的酒。
张晓琳坐下来后,突然感到有些头晕眼花,胸闷恶心,她周围的景物在她的眼里开始变形走样,或谈笑风生、或推杯交盏的人们谁也没有在意她的失态,他们的脸变得古怪而荒诞,他们时而大笑,时而惊惧,时而张牙舞爪,总之,就像群魔乱舞。张晓琳恍惚地看着这一切,她想说话却说不出来,眼皮越来越沉,她感到困顿极了,只想睡觉……